梁祁川和白皓辰被薛邵瞻喊去喝酒的时候心里都有些纳闷,据他们所知,自从上次薛邵瞻那小情人闹自杀之后,薛邵瞻每天晚上都老老实实回家睡,从良从得不要更彻底。

喝酒?不存在的,他俩都约好几回酒了连薛邵瞻的影子都没看到过。

现在怎么大晚上的突然约他们出来喝酒?小情人又玩腻了?不应该啊,就冲颜希那张和许昌浦那么像的脸,薛邵瞻也不至于刚费劲巴拉地把人救回来就这么快腻味了吧。

两个人满腹疑问地到了薛邵瞻定的地方,一看薛邵瞻那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老薛你没事儿吧?怎么一个人就喝起来了?也不等我们一下。”梁祁川走过去在薛邵瞻旁边坐下,纳闷儿地问。

薛邵瞻一口闷了大半杯伏特加,语气很不好地说:“要喝就喝,不喝就回去。”

“怎么了这是?谁惹我们薛总生气了?”梁祁川稀罕道。

薛邵瞻自顾自倒着酒,没回答他。

白皓辰猜测道:“跟你那宝贝小情人闹矛盾了?”

话刚说完就看到薛邵瞻的脸又黑了八个度,白皓辰了然地想果然是和情人吵架了。

梁祁川八卦地凑过去问:“闹什么矛盾了?跟兄弟说说呗,别光一个人闷头喝酒啊。”

“没闹矛盾,分了。”薛邵瞻烦躁地说。

说的是出来找漂亮男孩开心一下,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颜希,哪还看得上其他人,就是再多漂亮男孩排队等着被他睡他也提不起兴致。

“怎么就分了?你又玩腻了?”梁祁川继续八卦。

一说到这个薛邵瞻就忍不住特别特别生气,又生气又委屈,他冷笑道:“哪是我玩腻了,他提的分手。”

梁祁川懵了一下,白皓辰也很震惊,两个人齐声问道:“他提的?为什么?”

“我哪知道为什么!”薛邵瞻把空了的酒杯往桌上一砸,吨吨吨又倒了一大杯。

白皓辰见他又要一口闷,连忙拦住他说:“酒哪能这么喝?别喝得又要进医院。”

梁祁川也劝道:“是啊老薛,你那胃哪经得起这么折腾。”

他俩都知道薛邵瞻创业那会儿为了拉投资天天跟人在饭桌上拼酒,好几次都喝到胃出血住院,养了这么些年胃还是不太好,平时喝点就算了,这么灌肯定得出问题。

薛邵瞻喝的急,已经有些醉了,抱着酒瓶和酒杯不撒手,嘟嘟囔囔地说:“他们都不要我,我还不能喝点酒开心一下吗?”

小时候父母不要他,后来许昌浦一声不吭地突然走了,现在连颜希也这样,他有这么差劲儿吗?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要把他扔下?

白皓辰和梁祁川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薛邵瞻这么颓丧的样子了,就连当初得知许昌浦不告而别出国留学的时候薛邵瞻都没这样,只是有很长一段时不爱说话,不是闷头学习就是在忙创业。

没想到颜希在他心里已经这么重要了,白皓辰看了梁祁川一眼,警告他不要像上次那样办糊涂事,梁祁川接收到他的目光,明白他什么意思之后,给白皓辰回了个眼神让他放心。

薛邵瞻现在是闹腾得厉害,可谁知道他会不会什么时候又跟那小情人和好了,情侣吵架外人不能插嘴,不然回头人家和好你就就里外不是人了,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上回他纯粹是不知道薛邵瞻是来真的才办了蠢事。

“没有不让你喝,我们这不是来陪你了吗?喝慢点,这么灌几杯就得醉,明天酒醒了难受的是你自己。”白皓辰好说好商量地劝道。

有他们俩看着,薛邵瞻没能再不要命地灌酒,不过最后他还是喝醉了。

秦风过来接他回去,听他一路上都在念叨着颜希,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是真没想到他们老板看起来这么风流的人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

秦风跟了薛邵瞻五年,他不知道许昌浦的事,这是他第一次见薛邵瞻对别人动感情。

从他担任薛邵瞻生活助理的时候薛邵瞻就已经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样子了,养过的小情人连秦风都记不清有多少个,除了颜希,他从来没见薛邵瞻因为谁动过哪怕一丁点感情,搞得他之前一直以为老板根本没有心。

秦风心情复杂地把薛邵瞻送回家,薛邵瞻本来在车上都睡着了,被秦风架着一进家门又醒了过来。

他看到院子里的秋千架,醉醺醺地走过去一通乱砸。

秦风见喝醉了的老板直接拿拳头砸金属架子,知道他这是又在发酒疯,连忙去拉住他说:“老板别砸了,手不疼吗?咱们先回去吧,想砸明天再来砸。”

薛邵瞻被秦风拉住了双手,直接用脚去踢,踢了一会儿没踢动,便生气地说:“拆了,找人拆了,拆干净,都扔出去……”

“好好好,明天我叫人来拆,这么晚了该回去睡觉了,您明天还得上班呢。”秦风劝说道。

薛邵瞻撒了会儿泼,被秦风半拖半抱地弄进了屋子。

陈阿姨一早就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知道薛邵瞻这是又喝醉了,已经调好了蜂蜜水,见秦风拖着薛邵瞻进来,连忙把蜂蜜水端过去,跟秦风一起喂薛邵瞻喝了,两个人又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把这个醉鬼收拾干净扶进卧室。

肥球找不到颜希,在旁边焦躁地喵喵叫,陈阿姨等薛邵瞻睡下了,又去拿猫零食喂肥球,可是肥球只吃了一点就不肯吃了,整只猫都很郁闷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颜希已经离开了。

薛邵瞻夜里做了个梦,梦到颜希当着他的面要跳楼,他急得不行,千方百计想把颜希哄下来,可最后颜希还是跳下来了。

薛邵瞻被吓醒了,连带着酒也醒了大半,他看了眼时间,发现才凌晨四点多,想继续睡又睡不着,因为刚刚那个梦,他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干脆起来去冲了个澡。

洗澡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想起之前跟颜希在浴室里亲热的情景,因为已经做过一次了,颜希浑身都提不起力气,被他架着双腿抱起来,上半身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趴在他肩膀上轻.喘,后来被他按在浴室的玻璃门上时颜希也没怎么反抗,只有呼吸的节奏变得比之前更快了些。

薛邵瞻回过神的时候身体已经起了变化,放着不管太难受,找其他人他又没兴趣,最终只能自己解决了一下。

他都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自己动过手了。

洗完澡之后薛邵瞻也没再回去睡回笼觉,他进了衣帽间想换身衣服,看到那条颜希给他织的围巾,他情不自禁地拿过来摸了摸,然后又想起了颜希窝在沙发上认认真真织围巾的样子。

薛邵瞻是真的想不通,颜希明明就很喜欢他,为什么说走就走了呢?

是还在介意他那天去找了别人吗?

薛邵瞻不知道第多少次无比懊恼地想,他那天真是脑子出问题了才会把颜希留在家里出去睡那个鸭子。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的话,他肯定不会因为梁祁川的一个玩笑被激得要去睡别人来证明自己依旧是那个风流的薛邵瞻。

那时候他明明已经喜欢上颜希了,却幼稚地不肯承认,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他已经伤害了颜希,再努力去弥补也无法抹去那件事给颜希带来的伤害。

薛邵瞻抱着那条围巾发了好久的呆,回过神的时候又看到他给颜希买的那些衣服,每一件都能在他自己的衣服里找出对应的情侣款,他是花了很多心思一件一件认真选的,大部分衣服颜希还没来得及穿,只有那两次出门的时候穿了两套。

薛邵瞻忍不住想,如果他能早一点明白自己对颜希的感情,不去犯那些愚蠢的错,现在是不是已经跟颜希好好生活在一起了。

换好衣服走出卧室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陈阿姨见到他,惊讶地问:“先生今天起这么早?昨天您喝多了,现在有没有头疼?”

薛邵瞻摇了摇头,看到颜希住过的卧室,他犹豫了一下,推开门进去了。

陈阿姨还没来得及进去打扫,卧室的地板上还躺着被颜希摔坏的那只手机。

薛邵瞻弯腰把碎开的手机一块块捡起来,有些心慌地想颜希没带手机也没带电话卡,是不是意味着他失去了颜希所有的联系方式?

不对,他加了颜希的微信。

薛邵瞻慌忙掏出手机,想给颜希发条消息,确认自己还能联系上颜希,可是点开对话框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在对话界面停留了很久,最终什么都没发,又退了出去。

然后他点开了颜希的朋友圈,却什么都没看到。

颜希把他删了?还是拉黑了?

薛邵瞻又急又气,情急之下给颜希发了个问号过去。

没有消息发送失败的提示,说明颜希还留着他的好友。

薛邵瞻松了口气,又连忙去撤回那个傻里傻气的问号。

然后他忍不住想,颜希看到他发了消息又撤回,会不会来问他发了什么。

可是他心不在焉地工作了一个上午,也没收到颜希的消息。

中午吃饭的时候薛邵瞻又开始担心颜希会不会不好好吃饭,在家有人催着他都不准点吃饭,现在他一个人是不是更不会好好吃饭了?

颜希平常就睡不好觉,昨天夜里会不会一夜没睡?

他去哪了呢?住在什么地方?钱够不够花?

颜希那样子明显不是能挣钱的人,也不知道走的时候身上带没带钱。

薛邵瞻早上在颜希房间里发现了他之前给颜希的那张卡,连他送的首饰也都好好地放在梳妆台上,颜希什么都没带走,走的时候穿的衣服都是他自己的。

想到这儿薛邵瞻突然想起来颜希昨天走之前给了他一张卡,他连忙叫秦风去家里找,又叮嘱秦风找到之后查查里面有多少钱。

秦风在茶几上找到了那张卡,卡的背面写着六位密码,他去查了一下,最开始看到里面的金额时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确认了好几次才敢给薛邵瞻发消息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