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邵瞻安抚好颜希之后才想起来要找颜家那些人报仇,可是c城毕竟是那些人的地盘,薛邵瞻想了想,让秦风找人先盯着他们,至少不能让他们再来打扰颜希,他打算等颜希的伤好一些,他们一起离开c城之后再去找颜家那些人的麻烦,省得那些疯狗被逼急了会再次伤害到颜希。

他不想再让颜希冒险,一点风险都不行,为此他可以暂时压下对颜家人的仇恨,用最稳妥的方法去报复。

薛邵瞻不知道的是钟越漓已经早他一步动手了,钟越漓调过来的那些雇佣兵都是业内精英,请他们出动一次不光要支付一笔不菲的佣金,还得有足够高的社会地位才能有资格花这个钱,所以钟越漓才不得不动用钟家的关系。

那天在场的颜家人一共有十几个,再加上十来个他们带过来的保镖,钟越漓查清楚所有人的身份信息之后,当天夜里便开始动手抓人。

钟越漓知道那些保镖是拿钱办事,所以没怎么为难他们,一人废掉一条腿就把人放了,只有那个伸手把颜希拉下去的保镖被多废了一只手。

至于参与追赶颜希的几个颜家小辈,除了颜天赐之外,其余几个男的都被注射了毒.品,用量不会让他们当场死掉,但会成瘾,而且那种毒.品很难戒断,价格昂贵不说,国内还很难买到。

颜天赐看到那些保镖被废去手脚的时候就吓得失禁了,又看着自己的堂兄弟都被注射了不明药物,他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钟越漓见状嫌恶地拧了拧眉,让人对他特别关照了一番,颜天赐疼得清醒过来,想求饶,可是嘴被堵着根本说不出话。

钟越漓想起颜希每次见到颜天赐反应都特别大,觉得之前应该有些事颜希没跟她说过,便让人把颜天赐嘴里的东西拿掉,在颜天赐开口求饶之前警告道:“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说一句谎话切一根手指,听清楚了吗?”

颜天赐忙不迭点头应了,生怕迟一秒就被这恶毒的女人剁掉手指。

“那场火灾过后你对小希都做过什么?”钟越漓问。

颜天赐一开始含糊其辞地说他就是去找过颜希想分点遗产而已,钟越漓不想在他身上多浪费时间,直接让人又打了他一顿,颜天赐一向欺软怕硬,根本经不起拷打,很快就把自己干过的那些破事老老实实都交代了。

最开始他确实是想找颜希分点遗产,他觉得那是他二叔二婶儿留下来的东西,颜希不应该一个人独吞,怎么也得给他这个堂哥分点。

颜天赐是典型的纨绔子弟,二十好几了还天天游手好闲,就知道喝花酒泡女人,家里给他的零用钱不够花,他才打起那笔遗产的主意,去找颜希要钱。

颜希自然没同意他的要求,颜天赐一气之下便对颜希破口大骂,说颜希是丧门星,说他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和哥哥,说在他这个不孝子眼里一把破吉他居然比父母还重要,还问他是不是存心害死自己的家人好继承遗产。

颜天赐本来只是想骂骂颜希出气,没想到颜希的反应会那么大,甚至被他这些话刺激得有精神崩溃的迹象。

颜天赐本来就不喜欢颜希,看到颜希难过他心里觉得爽快,所以他时不时就要去刺激颜希一回,颜希闭门不见他就给颜希发骚扰信息,甚至写信从门缝里塞进去,上面写的话要多恶毒有多恶毒。

后来颜家其他人也开始在明面上觊觎颜希父母留下来的遗产,颜天赐突然想到如果颜希死了,那些遗产不就得给他们这些亲戚继承了吗,也省得他天天浪费时间在颜希身上。

他不敢直接对颜希下杀手,便开始教唆颜希去自杀,不厌其烦地用各种方式刺激颜希,责问颜希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和哥哥怎么还有脸继续活着。

钟越漓听他说完,差点没忍住一枪崩了他,可是让他这么爽快地去死太便宜他了,钟越漓怕自己看着他就有杀人的冲动,让他把他带了下去,然后开始教训颜家那些长辈和女眷。

几个年轻女眷被她点火烧光头发的时候就已经快吓疯了,钟越漓在她们恐惧的目光亲自拿刀在她们脸上刻字,每一刀都下得很深,刀尖甚至能在骨头上划出声音,刻完了她还没解气,又拿带刺的鞭子往她们身上抽,抽到满身是伤的时候,让人往她们身上倒糖水,然后扔去喂虫子和蚂蚁,这还是从电视剧里得到的灵感。

至于颜希的两个姑姑还有大伯母和三婶儿,钟越漓直接把她们扔给那些磕了药的小辈,那些年轻男人在药物作用下会做出什么事就不是需要她操心的了。

最后剩下的是颜希大伯和三叔,他们看向钟越漓的目光已经像看极为恐怖的恶魔一样了,钟越漓在他们恐惧的目光中亲自给他们注射了几支药剂,给颜希三叔注射的是会导致人中风瘫痪的药,给颜希大伯注射的是会让人精神错乱产生幻觉又不至于完全丧失神志的药,这些药连续注射几天就会对人体产生不可逆转的伤害。

钟越漓的公司是研发药物的,她自己学的也是制药专业,弄到这些不在市面上销售的药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等她处理完这些人,又让一个雇佣兵连夜带着颜天赐回钟家,她要颜天赐这辈子都活在痛苦和恐惧中,最好是生不如死又求死不能。

而颜家其他人,她暂时把人都关了起来,确保他们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等她带颜希离开之后便会放任他们自生自灭。

第二天秦风去跟薛邵瞻汇报说颜家人一夜之间都消失了,薛邵瞻一开始还怀疑这些人是逃跑了,直到钟越漓来看颜希的时候跟薛邵瞻通了气,薛邵瞻才知道颜家人已经落在钟越漓手里了。

钟越漓没有详细说明她是怎么处置的那些人,只说让薛邵瞻不用操心这个,专心照顾好颜希就行,薛邵瞻便把这事暂时放下了,一心一意陪护颜希。

颜希下定决心要养好身体,所以各方面都很配合,除了养伤,还重新联系了他的心理医生威尔森。

钟越漓本来想让威尔森医生过来给颜希做心理疏导,但是威尔森医生定居美国,坐飞机直接飞过来也要十几个小时,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经不起长途奔波,而且他在一所大学当教授,平时又要带学生又要给病人诊断治疗,空不出太多时间专门给颜希一个人看病,只能等颜希伤好一点过去找他。

颜希本来也没想这么兴师动众地让医生大老远过来,养伤期间他每天跟医生聊上半个小时,精神状态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但是躯体症状依旧很严重,失眠也没有丝毫好转。

钟越漓没急着走,工作方面的事能推的都推了,推不掉的便在线上处理,开会也是通过视频参加,等颜希的伤口愈合得差不多的时候,她安排了一架私人飞机送颜希和薛邵瞻去找威尔森医生,还给他们留了几个雇佣兵当保镖,然后她才放了颜家那些人回了钟家,她这般兴师动众,得回去把这些事跟她爸爸报备一下。

薛邵瞻的腿伤还没好,得拄着拐杖才能自由行动,自然也没法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就把颜希抱起来。

他怕颜希运动太多刚愈合的伤口会再裂开,让人给颜希弄了辆轮椅,保镖推着颜希,他拄着拐杖,就这么去了和威尔森医生约好的地方问诊。

威尔森医生一见到颜希就热情地跟他打了声招呼,还怜爱地在颜希额头吻了吻,颜希没表现出抗拒的意思,用英语跟医生问了好。

薛邵瞻在旁边看着心里有些醋,虽然他知道这是西方的礼仪,没有别的意思,而且威尔森医生头发都白了,按年龄能当颜希的爷爷,他还是觉得那个吻让他不舒服。

威尔森看到陪颜希一起来的薛邵瞻,感觉他不像是保镖或者管家之类的人,便问颜希他是谁。

颜希愣了一下,一下子说不出薛邵瞻跟他的关系。

他之前是把薛邵瞻当成包养游戏的玩伴,说直白一点就是长期炮.友,顶多再加个缓解失眠的安慰剂,至于现在,薛邵瞻对他来说能算得上朋友,还是他未来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可是他又没打算跟薛邵瞻结婚,所以也不能说薛邵瞻是他的伴侣。

薛邵瞻吃醋归吃醋,明面上的礼仪还是会维持一下的,见颜希没回答,便用英语跟威尔森医生说他是颜希的男朋友,然后简单做了自我介绍。

颜希听薛邵瞻这么说,又愣了一下,虽然他心里没把薛邵瞻当男朋友,但也没在这种时候反驳。

威尔森医生跟薛邵瞻握了手,见他腿上打着石膏,连忙让他先坐下,然后说他的助手在给他们冲咖啡,让他们稍等片刻。

薛邵瞻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助手会是许昌浦,看到许昌浦端着咖啡进来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眼花了,他眨了眨眼,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确实就是许昌浦。

虽然现在的许昌浦跟七年前比起来变化了不少,可是他也不至于把人认错。

许昌浦也看到了客座上的薛邵瞻,两个人目光相接,片刻后许昌浦先移开了视线,平静地把咖啡放下,好像薛邵瞻对他来说已经变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样,看到颜希的长相时他的表情才有了细微的变化。

颜希和十八.九岁时的他实在是太像了,再加上薛邵瞻也出现在这里,他没办法不多想。

威尔森医生感觉到气氛突然起了变化,看到颜希和许昌浦对视的样子,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跟颜希介绍说许是他的学生,他第一次见到许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后来许申请了他的研究生,他看了许的论文,觉得还不错,便收了这个学生。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避开许昌浦和薛邵瞻,许昌浦怔愣了片刻,然后笑了笑说他是沾了颜希的光才能成为威尔森教授的学生,还半开玩笑地跟颜希道谢。

颜希礼貌性地对他笑了笑,没注意到薛邵瞻的表情。

薛邵瞻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许昌浦,他一边担心颜希会因为许昌浦的长相联想到他最开始把颜希当成替身的事实,怕颜希会因为这件事受到刺激,更怕颜希会因此再次跟他分手,同时他又忍不住想许昌浦凭什么能这么平静,当年一声不吭地扔下自己离开,他心里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吗?

作者有话要说:敬请期待渣攻の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