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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知女儿失踪半年有余,回来后在家一?共待了一?个月冒头后竟当面失踪,求秋国华先生?此刻的心理?阴影面积。
在秋国华呆若木鸡整个人失去反应时,秋漾看着周围那熟悉的环境差点就炸了!她用力跺脚:“这是怎么回事!”
一?低头瞧见手腕上的镯子还有拿在手里的玉佩,当场就想拽下来丢个三千米,好在这股冲动被理?智及时阻止,真要毁了她可能就再也别想回家去了!
太子爷同样觉得十分神奇,他看了看四周,确认这里正是东宫,一?时间看看秋漾,又看看自己,情?绪激动下,竟一?把将秋漾抱入怀中!
事实证明把快乐建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真的很不道德,因?为秋漾一点都不高兴,太子爷意识到到这一?点,连忙收敛情?绪,轻咳了一?声:“你……你还好吗?”
秋漾表情?呆滞:“殿下觉得呢?”
先不说能不能回家,这也太打脸了!几个小时前他俩滚床单的时候她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跟他走,好家伙连老天爷都站在太子爷这边?怎么,都带个爷字就很了不起吗?
见她面无表情小脸一片沮丧,太子爷忍不住伸手碰碰她:“没事的,不管在哪里,我都……”
话还没说完,传来了内侍压低的声音:“圣人,时辰快到了,不能再耽搁了。”
太子爷愣了下,可能是回来的喜悦暂时占据大脑,以至于他没注意到东宫竟跟他离开之前一?模一样,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子爷的贴身内侍余忠海。
秋漾也来不及怨天尤人,两人对视一?眼,迅速推测起现在的处境,余忠海对太子爷忠心耿耿,又口称圣人,至少他们之前猜测的政变没有发生?,那一切都好说。
太子爷凝视着秋漾,嘴上却问余忠海:“什么时辰?”
余忠海显然愣了一?下,但?随即恭顺回答:“祭天之时。”
三年太子妃不是白做的,登基大典的流程秋漾同样清楚,祭天是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帝王向上天祈求来年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祭天结束后便是晚间宫宴,这表明虽然他们在现代世界度过了一?个月,然而在大齐,时间竟然没有流动!
“秋漾,把衣服换上。”
太子爷抓起皇后朝服,秋漾意识到自己身上还穿着现代家居服,赶紧脱掉,两人一?阵手忙脚乱,家居服一?脱,太子爷耳根有些发热,她身上全是他弄出来的痕迹,当然,太子爷身上也不少,秋漾野得很,现在想想他都忍不住兴奋。
秋漾现在就很庆幸她舍不得这一?头保养极好的长发所以没剪,根本没伺候过人的太子爷也知道帮她穿衣服了,皇后朝服沉重繁琐,两人折腾的满头大汗,余忠海在外头又试探着催促:“圣人,奴婢知道您担忧娘娘,可太医说过娘娘并无大碍,咱们还是先紧着祭天,可别让皇室宗亲及文武百官等?急了……”
秋漾没忍住,用格外和蔼的口气道:“余忠海,怎么在你心里头,本宫就这么不重要?”
万万没想到秋漾已醒,吓得余忠海扑通一?声跪地上了:“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秋漾撇嘴,太子爷帮她把中衣套上,情?不自禁俯首在她印着吻痕的锁骨处亲了一?口,秋漾一愣,他自己也察觉孟浪之处,脸色微红,却还是很坦然地看着她。
“殿下先去吧,这里我自己来。”
太子爷却摇头:“不急。”
他先前便穿戴整齐,所以无需再整理,而秋漾从衣服到妆容发髻都得重新弄,连登基大典他都可以暂停回东宫来看她,当时他竟没有察觉,叫那些人多等?等?也无妨,难不成?要他把秋漾一个人丢在东宫吗?
她肯定很不开心,而他见不得她不开心。
余忠海跪地上半天,总算是见着圣人出来,先是松了口气,随即看见凉飕飕拿眼刀子甩自己的秋漾,当时就给他吓懵圈儿了,心想难道是哪里没伺候好,惹得娘娘动怒?从不曾见娘娘这样的表情啊!能让贤德淑良的娘娘露出这种眼神,自己是哪里没做好呢?
太子爷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秋漾,秋漾不觉鼓起腮帮子,这种幼稚的举动她在穿到大齐后就没做过,但?在家里对着爸爸妈妈常常有,显然就是不高兴的。
能高兴起来才怪呢。
余忠海正准备伺候着圣人离开,却见圣人脚步一转,又走了回去,还伸手搂住了娘娘!
吓得余忠海赶紧低头不敢再看,圣人似是同娘娘说了几句话,随后娘娘把圣人推开了……开了……了……
太子爷半点不生?气,他抬手轻抚秋漾的脸蛋:“别委屈自己。”
秋漾瞥他:“那要是你妈让我受委屈呢?”
太子爷轻咳:“我都不能让你受委屈。”
大逆不道的话当面说出口有些难,但?表明自己的立场并不难,她聪明狡猾,太后哪里是她的对手,他永远都会站在这边的。
秋漾:“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反正他已经见过了她的真面目,再在太子爷跟前装下去也没意思,顶多为了不崩人设,她在外头表现的好一点,但?想让她再跟过去那样伺候他跟太后,想都不要想,绝对不可能!
“嗯,我说的。”太子爷转身拿起放在桌上的镯子跟玉佩,“这两样东西你收好,回去应当还要靠它们,可别弄丢了。”
秋漾没想到他会愿意把这两样东西交给她保管,她还以为……
太子爷那么想带她回来,肯定是不想她回家的,要是他毁了镯子玉佩,她根本没办法。
他俯首亲了亲她的粉颊,低声道:“我很快就回来。”
秋漾没说话,目送他离去,然后走到床边坐下,盯着镯子玉佩发呆——它们又一次失去了光泽,变得像廉价的地摊货,看样子把她跟太子爷带到大齐便耗费了全部的能量,这样算的话,保守估计充电需要一?个月,还真得好好收起来。
大宫女白菊小心地走进?来:“娘娘,您好些了么?可还要召太医?”
秋漾看她一眼,“我……本宫没事,之前发生?了什么?摔了一?跤后,本宫就失去了意识,没印象了。”
白菊扶着她坐下:“那位章家的小娘子着实是没有规矩,奴婢亲眼所见她伸腿来绊娘娘!”
秋漾:……
其实她躲过去了,摔倒是因为踩着了自己裙摆,但?这种丢人的话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面子她漾崽还是很在意的。“之后呢?”
“之后娘娘摔倒不省人事,奴婢吓坏了,太后也吓坏了,赶紧派人召太医,又禀报了圣人,圣人当时还在太庙呢,立即便赶回宫中,摒退了奴婢们在内殿守着娘娘,直到娘娘醒来。”
身为秋漾的贴身大宫女,要是秋漾真的出事,白菊这条小命是别想要了,所以她是发自肺腑地希望秋漾好,这点上造谣说谎的可能性为零。
也就是说,现在大齐跟现代世界不是十比一?的流逝时间了,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之前都是只有镯子,而这次多了玉佩?仔细回想太子爷的说辞,似乎也是在玉佩和镯子靠近时才将他带去的现代世界,这根本没法用科学解释,秋漾大学读得金融,对这方面是十窍通九窍,剩下一?窍死活不通。
她想的脑仁儿都疼,白菊道:“圣人吩咐要让娘娘好生歇息,不必逞强,娘娘是否要将这一?身朝服换下?”
秋漾觉得白菊的眼神很委婉,其实她也很无辜,这不是太子爷着急忙慌帮她穿上的吗?难不成?她就很想戴这几十斤的凤冠?
赶紧取下来,脖子终于被解放,白菊很有眼色地帮她揉着肩颈,露出了点疑惑的神色。
怎么娘娘身上……这样多的红痕?
“娘娘,您是不是被虫子给咬了?怎地平白长出许多红点来?”
秋漾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此紧张的白菊,毕竟在这之前她沐浴更衣都是由几个大宫女伺候,从前夫妻亲热都是点到为止,除却新婚那段时间太子爷失控,他就没在她身上留下过什么痕迹,但?这次战况十分激烈,比起秋漾对他又抓又咬,太子爷可温柔多了,顶多是吮出些印记。
白菊已经开始念念有词:“依奴婢看还是快召太医来吧,娘娘身子娇贵,可不能出事。”
秋漾只得转移白菊的注意力,免得真把太医叫来看她身上的“红点”,那漾崽的脸面可真没了:“本宫昏迷不醒,没吓着太后吧?”
说到太后,白菊不敢表露出愤怒,只语气有些怨:“娘娘素日对太后敬爱有加,谁不夸娘娘贤德孝顺,偏生娘娘晕倒后,太后她老人家却第一?时间撇开关系,说娘娘会摔倒跟那章家小娘子无关!”
看着白菊一脸愤愤不平,秋漾把嘴里的话又咽了下去,白菊继续道:“好在圣人明断,直接将那章家小娘子赶出了宫,还惹得太后发了火呢!”
这个秋漾是知道的,小美人蠢得可爱,换作从前她是不介意让章家小娘子这样的小美人入宫的,横竖太子爷早晚都要选妃,选个漂亮又笨的对秋漾更有好处,真要选些聪明有野心的她才头疼呢,为什么她要为了个男人跟同性竞争?
但?现在秋漾改变了想法,她摸了摸下巴:“本宫都昏迷不醒了,太后就没对本宫表示一?点担心?”
白菊:“……奴婢觉得太后被吓的更厉害。”
秋漾叹了口气,好吧,要是互换身份,太后摔跤昏迷,秋漾可能会躲在被子里大笑三声。
在太后心里,世界上最?爱的人是先帝,最?恨的是贵妃,可惜贵妃香消玉殒,先帝也驾崩嗝屁,老太太最?爱的就成了她自己,太子爷都得往后捎捎。
“梳妆吧。”
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既然回了大齐那就得继续上班,白菊忧心忡忡:“娘娘身子撑得住么?圣人嘱咐过,娘娘可以不出席宫宴。”
秋漾道:“那怎么可以,白日我便不曾露面,晚间若是仍旧如此,岂不令人嗤笑?又不是病的不能走动。”
好歹今天是她正式当上皇后的第一天,不去亮个相走个场,还以为她是病猫好欺负呢!
白菊对自家娘娘崇拜的是五体投地:“娘娘真是思虑周全!”
秋漾心说你马屁拍得也不错。
晚间不必再穿几十斤重的皇后朝服,但?仍旧打扮隆重,秋漾自己上妆,本来妆容应当端庄稳重,可她却生出几分恶趣味,不仅选择了鲜艳如烈火的大红色宫装,还加深了妆容,艳光四射的同时给人一种强烈的“这个女人不好惹”的感觉,宫女内侍们都看傻了,秋漾加深眼线,涂上朱红唇脂,与往日素净端丽的太子妃简直判若两人!
祭天仪式结束后的太子爷赶回东宫,瞧见的便是一身红装艳冠群芳的秋漾,他的目光是毫不掩饰的惊艳,秋漾生得美,淡妆浓抹都撑得起,太子爷深谙赞美之道:“这样漂亮。”
自他启蒙时便伺候在左右的余忠海瞪大了眼,是他听错了不成??圣人竟也会夸赞女子美貌?
秋漾满意地看着他:“真话?”
“真话。”
他摆手示意宫人退下,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待到宫宴结束,从此后便不再住东宫,而是要搬去帝王居所,大齐帝王住隆平宫,皇后则住栖会宫,帝后分开居住,不过两座宫殿相隔不远。
太子爷握住秋漾的手,看起来很想亲她,但?又碍于她唇上涂了胭脂,不知是怕自己沾染,还是怕弄花秋漾的妆。
秋漾踮起脚尖,与其说是想亲他,倒不如说是故意作弄,印了个鲜红的唇印在太子爷脸上,他伸手想摸被她摁住:“现在又不急着出去,擦掉干什么?你不喜欢?”
太子爷不知想起什么画面,耳热异常,轻咳两声:“……没有不喜欢。”
秋漾戳戳他胸口:“这回我可真的要改口了。”
以后不能再叫殿下,被人听到要说她没规矩,连口都改不过来,太子爷对此则很淡然:“叫什么都可以。”
他顿了一?下才?道:“叫我名字吧。”
他刚才?吩咐宫人自称朕,到了秋漾跟前很自然便又换回了“我”,好像他还是那个在现代世界,试图和她平等?对话的男人,秋漾道:“弥子余桃,殿下听过吧?喜欢的时候觉得是对方舍不得吃才?留了一?半给自己,待到色衰爱弛,却怪罪人家让自己吃剩下的桃子,圣人眼下说随便我称呼,可过个几年看我不顺眼,这便是要砍我脑袋的大罪了。”
“以前之所以见贤,而后获罪者,爱憎之变也。”
太子爷沉默半晌:“你不信我?”
“信不信的光是嘴上说有什么用呢?”秋漾一边软软地说话,一?边搂住他的脖子,“我信殿下此刻的话是真的,可殿下能保证数年过去,数十年过去,这份心意仍旧不变吗?既然不能,就别给我这样多的特权,叫我继续做个听话懂事的太子妃就好了。”
明知她在以退为进,偏偏他就是吃这一?套,又有什么办法?
太子爷搂着她,叫了声余忠海,余忠海便迅速出现,奉上一?个精致锦盒,随后又无声无息地消失。
锦盒被递到秋漾手上,她不明所以地打开,太子爷问她:“这样可以吗?”
里头是应当由帝王保管的一?半虎符!
秋漾跟拿着什么烫手山芋一?样赶紧甩掉:“快拿开快拿开!”
根本没有收获想象中的喜悦与感动,太子爷心想这不对啊,秋漾父亲买一份臭豆腐回来她都开心的要命,怎么他送了虎符,她反倒嫌弃得很?
秋漾不装温柔体贴小可爱了,两只手一?伸,大逆不道地掐住太子爷的脖子作势摇晃:“殿下这是干什么,想弄死我就直说!”
太子爷顿时急了:“我何曾想过……你、你胡说!”
“那你把这个给我干嘛!”秋漾气呼呼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在现代也看过很多婚恋杀人案件吧!给老婆买千万保险的,为了证明自己真心把所有财产登记在老婆名下的……那些老婆最?后不都死了吗!”
这玩意儿就是烫手山芋,她根本没有守住它的能力,太子爷现在是给她了,将来有一?天他想收回,甚至可以悄无声息把她给弄死,这样的话又能夺回虎符又能撇干净自己,在秋漾看来这哪里是虎符啊,这简直就是她的催命符!
太子爷肉眼可见地情绪低落,显然他在回来之前整个人都是期待又激动的,因?为他觉得以虎符为诚意,秋漾肯定会相信他的真心,结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根本没用,还把她吓得以为他要杀她。
秋漾把锦盒往桌上一?推:“殿下不必为了证明而给我这些,若是被前朝知道……他们直接骂我牝鸡司晨说我是妖后然后殿下顺势把我弄死还能落得个好名声……我不要当第二个杨玉环!”
真是越想越觉得他心机深沉,太可怕了!不知道哪天就要被自己男人弄死了!
太子爷:……
打不能打骂不能骂的,他恨恨低头怒咬秋漾一口,本来想咬她脸,可想到待会儿出席宫宴,皇后脸上顶个牙印不好看,就转而扒开秋漾的衣服,落在她锁骨上。
留下清清楚楚两排牙印。
秋漾也知道他是认真的,再加上咬得不疼,摸摸他的头:“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但?虎符真不能放我手上,太危险了,无论是对我还是对殿下来说都是。”
朝内一?片浑水,党派林立,瞧着风平浪静,私底下却盘根错节,虎符这种能动摇根本的东西,他竟也敢交给她,这是要当昏君的前兆啊。
太子爷反手将秋漾抱在怀中,嗯了一?声,过了约有十几秒,道:“不会让你受伤,绝对不会。”
无论是来自哪方势力,他都决不妥协。
秋漾拍拍他的背:“冲冲冲。”
两人靠在一起厮磨了会儿,太子爷一直亲她耳朵,秋漾感觉他想把自己给吃了,但?上午刚搞过,她腿还有点软,所以假装看不懂太子爷的暗示,一?直转移话题,直到他把手伸进她的宫装里,秋漾本来想要当个柳下惠严词拒绝,可惜此人聪明绝顶又城府深沉,把她教的招数举一?反三。
他鞭辟入里,她含英咀华,深入交流,火花四射,秋漾被顺毛顺的很成?功,太子爷搂着她又说了好些话,总算是将她哄好了,看着她跟只吃饱喝足的猫儿一样蜷缩在他怀中,心里的满足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就觉得光是这样看着她犯懒,都能看上一?整天。
“会回去的,你把东西收好了没?”
秋漾点点头:“嗯嗯。”
太子爷想起自己在现代世界挨的那顿揍,问秋漾:“爸爸他……应该不会有事吧?”
爸爸都叫上了,得亏秋国华不在现场,要是在说不定要怎么抓狂,但?此时此刻,太子爷学着秋漾在胸口划了个十字,向远隔千年的爸爸献上了诚挚的祝福。
秋漾沉吟片刻道:“那得看妈妈手机什么时候有信号。”
基本有了,她爸离挨打也不远了。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沉默,秋漾懒洋洋不大想动,但?不行,晚宴她必须出席,不看看她的奋斗成?果她不甘心!
“对了殿下,章家那位小娘子你可别太欺负人家,差不多得了。”
太子爷皱着眉,想到对方试图绊倒秋漾便不甚开心,秋漾伸出一根手指揉开他蹙着的眉:“换算一?下她在现代还是个未成年小妹妹呢,而且我是自己摔的,没必要怪罪她,你这一?责罚,她这辈子可都别想嫁出去了,说不定章家还要收拾她来讨好你。”
太子爷仍旧不高兴:“到时让太后再召她进?宫说次话就成了,我不会下旨的。”
心眼儿真小,说他性情宽厚大度的人真该来看看。
两人折腾了一?番,身上的衣服又得重新换下,而以后,真的不能再叫太子爷殿下了。
从即日起,便是昭武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