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夫君穿来了

作者:存宁

这场争论?结果,最终以女?郎们的胜利告终,窦和?正知道,这绝不是一切的结束,而只是开头?,以后会有更多像今天这样,他无法控制的事?态发生,而他必须快些想到?办法,否则的话,连自己都要搭进去?。

心神不宁的窦阁老?并不愚蠢,他所畏惧的也并非是女?子为官,而是昭武帝在这件事?中所表现出的魄力。

枉他自诩不输给这黄毛小儿,却对皇庄上的事?情根本一无所知!

昨夜的神迹的确令人?信服,可窦和?正活到?这把岁数,又岂会相信什么神迹?世上若真有神明,这些年来死在他手里的那?些人?,为何不回来寻仇?是不想吗?还是太过善良所以放下?了恩怨?

总之?无论?昨夜的神迹究竟是真是假,皇庄上那?些已经成熟的粮食摆在眼前,这说明早在数月之?前圣人?便有了动静,可自己的人?却完全没有查到?,先前那?个令人?忌惮的神秘人?也突然之?间消失无踪,这令窦和?正百思不得其解。

只不过他不信,架不住窦家人?信,尤其是常年信佛的窦老?夫人?,亲眼所见神迹后,更是悄悄将?自己珍藏的那?座金佛给搬进了小佛堂。

要知道对外他们窦家可是出了名的清寒,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平日里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杯盘碗碟有多么珍贵,书?房墙壁上挂的字画也都是历朝历代的名人?大家,这种有钱极了却不能往外使的感觉,说实?话,并不怎么好。

只是低调惯了,窦老?夫人?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

然而昨夜见过那?神迹之?后,窦老?夫人?怎么都睡不着,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窦和?正是什么德性她这个原配发妻最清楚,这令窦老?夫人?忍不住害怕自己死后,到?了阴曹地府要被捉去?问罪,于是便令人?将?金佛请到?了小佛堂里,日夜烧香供奉。

这座金佛足有成年人?半身?高,用的是足金,身?上披的也都是珍珠宝石制成的佛衣,说一句价值连城绝不为过,是很多年以前,有人?求她帮忙在老?爷面前美言两句送来的礼物,窦老?夫人?笑纳了金佛却没帮忙,从前不觉得,亲眼所见神迹后反倒开始慌了,怕死后被打入地狱算账。

到?底是上了年纪,怕老?也怕死。

正在窦老?夫人?恭恭敬敬为金佛上香时,心腹嬷嬷来禀报,说是二娘子那?边又晕了过去?。

自己生得女?儿自己心疼,窦老?夫人?连忙放下?手里的事?儿朝次女?的院子走去?,她一共生了两个女?儿,长女?与次女?,因着一直生不出儿子,才主动给夫君纳妾,谁知道竟是被诅咒一般,妾侍们一气生了四个孩子,全是女?儿!

别说窦老?夫人?,就是不信鬼神的窦和?正自己都觉得邪门。

因着妻妾们都没有儿子,窦老?夫人?也不在意她们给窦和?正生多少个女?儿,但长女?次女?乃她亲生,自然最受她疼爱,尤其是次女?。

长女?颇有其父之?风,次女?却温软可人?,是窦老?夫人?的小棉袄,到?了嫁人?的年纪,夫婿也是窦老?夫人?千挑万选的,女?婿也确实?争气,只用了十年时间便成为了涧州刺史,只可惜……

窦老?夫人?一踏进院子,瞧见的便是已经醒转,面上却不见一点笑容,眼神麻木宛如泥人?的次女?。

“黛娘,你可好些了?”

她走到?床边坐下?,握住女?儿的手,虽说没让女?儿真被流放,但到?底是跟着谭家人?在天牢里吃了不少苦,窦老?夫人?心中是疼的,她轻轻抚摸着女?儿的手背,宽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便不要再想,好好把身?子养好才是正经,嗯?”

窦二娘子仿佛没有听?到?母亲的宽慰,麻木木木没什么反应,窦老?夫人?不由得叹息起来,她这次女?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太过柔软,又重情,当年谭文熙远赴涧州,其实?她本意是让女?儿留在洛京,自己也好方便照看,谁知窦二娘子这般柔弱,却硬是要追随谭文熙外放,这些年日子过得确实?是好,只可惜……

到?底是亲生的女?儿,窦老?夫人?又道:“此番文熙出事?,都是那?扈松章的过错!我儿放心,你父亲一定会给你报仇的!到?时叫那?扈松章血债血偿!”

窦二娘子听?到?母亲这样说,终于抬眼看了她,窦老?夫人?心中甚喜,又说了许多宽慰的话,待到?窦二娘子情绪渐渐稳定,她才离开。

路上叹息:“黛娘着实?是命苦。”

嬷嬷劝道:“老?夫人?一片慈母心肠,想必二娘子是明白的。”

“你不懂,黛娘这孩子自幼性子虽软,却也拧,我怕她钻牛角尖啊……”

“有老?夫人?陪着,二娘子会想通的。”

窦老?夫人?想想也是,自己是有些杞人?忧天了,且不说这里是铜墙铁壁般的阁老?府,即便谭文熙葬送了性命,父女?俩仍旧是血浓于水,夫君跟父亲比,自然是父亲更重要,黛娘会做出正确取舍的,即便她嫁了人?,也永远都是窦家女?。

而在窦老?夫人?走后,窦二娘子说自己想一个人?静静,让屋子里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这才拉起被子蒙住头?,死死咬住被角哭得发抖。

能救她,难道不能救夫君?父亲能够只手遮天,却连夫君一条命都不愿留,还不是怕了圣人?,要为涧州金矿找个替罪羊?

自她及笄后嫁入谭家,迄今已过去?十四年,陪同夫君外放十年,这十年里夫君所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父亲,不是父亲吩咐的?临了父亲却要将?夫君推出来顶罪,涧州那?两座金矿明明是父亲想要的!那?些失踪的金子本来也是打算等风声过后悄无声息运入洛京,为此夫君不惜对朝廷派去?的三位钦差动手!

这样的忠诚,最终换来了什么?

父亲除了她还有许多个女?儿,而她却只有这一个夫君!

想起往日里夫妻恩爱、相约白首,窦二娘子只觉得心如刀绞,如今她一人?苟活于世有什么意义?即便活着,也永远要隐姓埋名,宛如丧家之?犬,无处可去?。

父亲好狠的心!

沉浸在丧夫之?痛中的窦二娘子非但没有像窦老?夫人?想象中那?样看开想通,反倒愈发走近了死胡同,这时候稍微有人?煽风点火,她便会立刻迁怒于窦和?正。

去?怨恨亲近的人?可太容易了,不然这满腔痛苦要如何宣泄呢?

如果不是父亲贪婪想要这两座金矿,夫君怎么会斗胆这样做?私吞朝廷金矿是抄家灭祖的大罪,难道父亲不知?难道窦家还不算富贵?这些富贵又不能带出去?,她幼时连穿一身?新做的衣裙都不行,要这样多的富贵又有什么用?!

窦二娘子陷入仇恨之?中时,秋漾突袭御书?房,秋娘她们已经出发了,她难得清闲,早上舒舒服服睡了个懒觉,起来后来御书?房找昭武帝,就看见他淡定而自然地拿起一张折子,然后似乎很讶异她竟醒得这样早:“睡醒了?”

秋漾眯起眼睛:“你刚刚在干什么?”

“当然是在批折子。”昭武帝面不改色,脸部红心不跳,还把折子拿起来展示给秋漾看。

可秋漾凭借优秀的第六感认为他之?前绝对在做什么坏事?!

她立刻掀起桌布,先往下?看看,见没藏什么人?,才绕着昭武帝转了两圈,他伸手想把她抱到?腿上,秋漾根本不受诱惑,火速后退,“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昭武帝诚恳道:“我向来一心不二用,做事?认真,你是知道的。”

秋漾不屑道:“可是你偷偷浏览黄□□站。”

昭武帝:……

要他解释多少次,那?并不是他点进去?的,是他在使用搜索引擎时右下?角跳出来,他不知怎么误点的!

趁着昭武帝不注意,秋漾一把抓住桌面上的折子,藏在折子下?的,赫然是摊开的电子书?,凑近一看,好家伙,《射雕英雄传》!

昭武帝面色如常,惟独耳根有些泛红,毕竟像是这种摸鱼的事?情他也是头?一回做,在现代世界时看得大多是史书?,这次秋漾不仅给他带了数理化,还下?了几万本电子书?存在kindle里,昭武帝一开始是看专业书?籍的,因为秋漾说活到?老?学到?老?,他之?前只补了文科,作?为一名全能帝王,理科也不能落下?。

结果看着看着,他觉得眼睛有些累,本来想休息半柱香的时间,谁知道点开武侠小说后就控制不住了……

现在想想自己也很是羞愧,这是幼年时都不曾犯过的错误!

秋漾拉长了语调:“你不认真哦——”

昭武帝把阅读器关掉,一本正经认错:“下?次不会了。”

大齐也是有通俗小说的,但基本没什么发展,也登不上大雅之?堂,话本子要好卖点,其他都不行,寻常百姓没钱买来消遣,纸张贵、印刷成本高,有那?几个铜板割块肉回家吃多香啊,看什么小说?

所以也没人?会以写小说为生,因为根本养活不了自己,昭武帝还是头?一回接触武侠小说,谁会不爱武侠小说呢?荡气回肠侠骨柔情的江湖,秋漾小时候也拿着鸡毛掸子幻想自己是行侠仗义的侠女?,打得一众宵小抱头?鼠窜。

秋漾就是想看他手足无措的心虚模样,谁知昭武帝认错认得干脆利落,相当君子,她撇撇嘴不满意:“其实?我来不是捣乱的,是跟你说一件事?。”

她突然正色,反倒弄得昭武帝很是不习惯:“圣人?,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昭武帝立刻道:“只要不是你离开,怎么都好说。”

秋漾先是心里甜了一下?,然后告诉她:“太后找我,我没去?,妈妈去?了。”

她其实?是想委婉暗示一下?圣人?,我妈可能会揍你妈,但圣人?的态度出乎意料的淡定:“早该去?了,我说你怎么醒得这样早。”

不然她应该会再睡两个小时左右,等他回去?的时候正好一起用午膳,对于爱赖床爱睡懒觉的秋漾来说,人?生是从中午开始的,早饭是什么完全没听?说过。

“想必太后也亲眼所见神迹,已经过去?了两日,我还在想她这回怎么如此沉得住气。”

秋漾:“来传话的宫女?毕恭毕敬的,简直把我当成神仙了。”

但那?种回想起来就能抠出十八层地狱的画面,秋漾恨不得立刻抛之?脑后,谁跟她提她都不乐意听?,从前她不懂别人?吐槽“逢年过节被长辈叫出来表演个节目”是种什么感觉,现在她懂了,果然人?世间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只有丢过脸之?后的社死现场。

昭武帝道:“你在我心里就是神仙呀。”

秋漾小脸微微一红:“你很有眼光。”

圣人?把她抱到?腿上,这回秋漾不挣扎了,还很配合地搂住他的脖子,两人?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昭武帝抵着她的红唇轻笑:“岳母应当不会揍太后。”

秋漾:“瞧你说的,好像比我还了解妈妈。”

“因为是你的母亲,我才这样说。”昭武帝亲亲她的唇角,“她对女?人?格外友善。”

甚至称得上是双标,当然,这话昭武帝不敢当面讲,毕竟奚寒对女?人?友善,不代表对他也友善。

秋漾说:“妈妈是这样的,她一直都很强。”

两人?相视一笑,亲亲热热抱在一起,全然不管泉阳宫的太后此时是否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自打两天前的晚上,亲眼所见“神迹”之?后,太后翻来覆去?一个月没睡着!她感觉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一方面激动于自己的好眼光,当初瞧中了秋漾做太子妃,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心虚,毕竟她干过些啥糊涂事?自己心里有数,万一神仙不乐意了,生她气了呢?

所以派人?去?叫秋漾都是委婉语气,秋漾要是不方便,她甚至可以亲自去?隆平宫看望。

谁知道没等来秋漾,反倒等来个男人?!

奚寒短发没有耳洞,生得又英气,举手投足间自有魅力,太后想当然就把她当成了男人?,那?位神秘的秋先生一朝失踪,秋漾回来后又一直忙得没时间过来,太后竟破天荒生出了寂寞感,明明泉阳宫伺候的宫人?一大堆,可她自己都没弄明白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就更别想她会主动去?改变。

直到?“神迹”出现,还有做熟的神仙种送来任她品尝,美味之?余,太后又听?说种出神仙种的居然是几个女?郎,如今这几位女?郎已被任命为女?官,去?到?各州省进行种植教学——即便一生都被困在这后宫之?中,太后也知道,千百年之?后,那?几个女?郎一定会青史留名。

她向来以自己的身?份为荣,觉得世间女?子最大的成就莫过于嫁入皇家、当太子妃、当皇后,再当太后,可当她听?说前朝这些消息时,内心深处竟隐隐有些嫉妒。

奚寒气场极强,她一到?泉阳宫,连太后都有点怕她,结结巴巴:“你、你是谁?怎敢擅闯我泉阳宫?”

这就是那?个总是阴阳怪气想给她家漾宝儿气受的太后吗?

奚寒眯着眼睛将?太后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目光侵略性十足,看得太后不由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这辈子都没被人?用这种目光看过,还是个男人?!

她有些羞涩,又有些恼怒,“你、你放肆!”

不过此人?生得倒俊俏得很,曾经在太后心中,先帝若是上了点岁数,便应当是这般成熟有魅力的模样,可惜他被那?贱人?迷惑,日益沉溺声色,连个头?仿佛都有些缩水。

“我看你很不错,天天在宫里待着没意思吧?陪我出去?走走怎么样?”

太后:!!!

这是在说什么离谱的话?!她可是太后,怎么能出宫?而且即便她要出宫,也不可能跟一个陌生男子同行!

可奚寒是那?种会跟人?好声好气商量的人?吗?她上前一步握住了太后的手,这一下?令泉阳宫的宫人?们如遭雷击,太后更是脸色通红,连忙想要甩开,但她养尊处优,力气跟小鸡仔比大不了多少,别说是挣脱,根本就是纹丝不动。

就这样硬生生被奚寒带了出去?,太后使出吃奶的力气抗拒:“大胆!放肆!哀家要让圣人?治你的罪!是谁把外男带进了泉阳宫?给哀家站出来!”

奚寒顿了下?:“我是女?人?。”

“怎么可能!”太后想都不想便否认,然后就看见奚寒拉着她的手朝胸口一放。

这动作?把太后臊得满脸通红,但也确定了这果然是女?人?,那?颗跳得极快的心瞬间从嗓子眼儿回到?了肚子里,还有股说不出的失落跟怅惘。

奚寒并没有揍太后一顿的打算,她只希望对方不要再为难秋漾,别再找秋漾的事?,要是能彼此不往来最好,隆平宫的宫女?们说,太后有事?没事?就给秋漾递口信,奚寒觉得成年人?最好还是要有彼此的私人?时间,尤其秋漾又不是太后养大的,连她这个亲妈都没对女?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太后凭什么?

说实?话她就不是很认同这种“死了老?公给老?公守节”的行为,封建社会对女?人?的压迫实?在是太苛刻,白虹那?女?孩才多大?二十来岁,就守了好些年的寡,按理说也算仁至义尽了,结果她想改嫁,婆家还不乐意,觉得她不守妇道,要将?她浸猪笼。要不是她喜欢的男人?把她救出来,两人?连夜逃走,命早没了。

旧社会吃人?,女?人?也是人?。

跟随奚寒一起来的还有白菊等人?,见这阵势,真是拦不敢拦,可要是就这么放人?走,同样不敢,突然,奚寒站住了,白菊心下?一喜,正想上前劝,就听?奚女?士对太后说:“你这身?打扮不行,太老?气了,换一下?吧。”

她做事?雷厉风行的,根本不容许旁人?拒绝,三下?五除二,跟拎小鸡一样把太后拎了起来,嬷嬷眼睁睁看着,一个字儿都说不出。

在御书?房里胡闹到?天雷勾动地火的帝后是被余忠海打断的激情,昭武帝显然十分不悦,他衣衫半褪,眼里还有浓浓欲色,“要是没有正经事?,看朕怎么收拾你。”

余忠海差点哭出来:“圣人?,娘娘!不好了!太后被奚女?士抓走了!”

这话说得好像奚寒是妖怪一样,秋漾鬓发散乱抬起头?:“就这点小事??”

余忠海在屏风外头?没敢进来,却也听?见了皇后娘娘的话,当时他人?都傻了,心说这还叫小事??

昭武帝的反应更平淡:“奚女?士心里有数,不必大惊小怪,你退下?吧。”

等余忠海恍恍惚惚退下?,他才重新亲上秋漾的耳朵,声音略带沙哑:“继续。”

秋漾当然不带虚的!

这一通直接闹到?傍下?午,午膳都错过了,奚寒还没带着太后回来,余忠海仔细瞧过,帝后那?是真的放心,他们都不担心会出事?的吗?!

要是秋漾知道余忠海在操心什么,一定会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别闹了,十个成年男人?都不一定打得过奚女?士。

其实?秋漾大概猜得到?妈妈会带太后干什么去?,因为她也一直蛮想这么干的,只不过辈分不对。

直到?第二天太后才回宫,秋漾去?了工部看纺织机的进度,昭武帝在处理政务,两人?盘算着昨天闹那?么大,今天还是得去?看看,中午便约好了一同去?泉阳宫,这不去?不知道,一去?就看见奚寒跟太后面对面坐着,太后的脸白里透红,气色别提多好了!

怎么说呢,就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模样,惟独瞧见昭武帝时略有几分心虚,把头?低了下?去?,奚寒则稳如老?狗:“来了?中午一起吃?”

“太后可还好?”

“啊?好、好!好得很、好得很呢!”

一顿午膳用得颇有些紧张,主要是太后不大敢直视昭武帝,甚至她都没有像从前那?样拉着昭武帝给娘家讨好处,还主动送昭武帝跟秋漾离去?。

等到?泉阳宫只剩下?她跟奚寒,奚寒喝了口茶道:“不必这么紧张,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太后的脸更红了,她对着奚寒期期艾艾道:“那?、那?下?回……”

“你这几日便跟着我吧。”奚寒很大方,“横竖你在宫中无事?,也没人?盯着你,成日待在一个地方人?都要发霉了,到?处看看没有坏事?,我找些事?给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