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乐街和三人离开时已经完全不同,此刻简直就是成了一条粉色的街,密密麻麻的店铺上挂着粉色的灯,数不清的长腿哥哥姐姐穿着暴露的坐在店前,翘着腿,大好风光。

桃乐街最热闹的属街口,街口正对着的两家店,全是各种类型的女人,但是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脸上带有奴印。

左边店里的女人,脸上带的是火红色飞鸟。

右边店里的女人,脸上带的是有点像枪一样的印记。

密密麻麻的男人或进或出,或站在街口,都目光一致猥琐的黏在女性身上,这种目光令人浑身泛起鸡皮疙瘩,但那些人仿佛已经习惯了一样,坐在店口,反而双腿抬高,衣领下拉。

越往里走,人也越少,他们住的地方已经是桃乐街的末尾了,人也不是很多。

房东画着妖艳的妆,坐在店门口,一个露着膀子的胖男人正从店里出来,搂着一位身量修长的‘女性’?

当这名‘女性’抬起头时,奚浛也看清了他的相貌,是一位长发的男性,画着浓妆,十分艳丽,穿着暴露,胸前凸起两团,喉结几乎没有,纤长的大腿比女人还细。

奚浛愣了一下,回忆起了小说剧情。

星际湾,似乎有大量变性人的存在。

见‘他’看了过来,奚浛连忙收回目光,房东也注意到了归来的三人。

上下打量了一会儿,见三人竟然完好无损的从外面回来,心里打的注意收了些,他也是个精明的人。

“哟,回来了啊。”房东挥了挥手中的帕子,“玩得开心吧,星际湾大着哩,走上十天八天也走不完。”

见房东一副还想继续聊的姿势,奚浛连忙说:“我们先上楼休息了。”

门口的胖男人听到这声音愣了一下,见三人消失在楼道里,转了转眼珠,不怀好意的道:“新来的?这声音,怎么跟街口娘们的声音一样。”

房东也顿住了,眼中划过一丝怀疑,又快速掩去,他撒娇着推了推胖男人:“去去去,这是我楼上的租客,自从街口那两家馆子开了,我这生意是越来越不好了唉,你这死东西,来我店里还想着街口那两家呢。”

“哪有小姐会住我这破地方。”他自嘲的笑了一下。

胖男人听他这么说,想了想,改了主意,“今晚住楼上了!”

房东眼中一喜,又是一笔钱,“好好好,”他将怀里的钥匙取出一把,递出去,“燕燕带武宿老板上去。”

*

房间里十分干净和空旷,空旷得冰冷,一点儿东西都没有,奚浛有点心虚的道:“先将就一晚,我们明天再去购置日用品。”

好歹200金变2720金了,明天可以放开买买买,否则那200金,可能连被褥都买不到。

尤南渊向来没有建议,奚浛说什么就是什么,阿隐更是一点儿想法也没有,露宿街头的日子过了那么久,对于他来说有地方安全睡觉就很好了。

奚浛一间房,尤南渊和阿隐一间房。

从临街的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一座高高的钟塔,散发着昏黄的暖光,上面的指针已经快接近12点了。

奚浛发现,垃圾星的每一个地方,都有一座钟塔来报时,人们只能通过钟塔,知晓时间,好像没在谁手上看见过手表的存在。

时间太晚,三人也就各自就寝。

奚浛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委实有些难以入睡,毕竟睡了两个多月的床,船上的床也算床,高等舱的床还是很软很不错的。

天气已经有些变凉了,奚浛觉得有些冷,将袍子裹紧了一些,手臂紧紧的抱着自己,不停的在心中自我安慰,明天就能舒服睡觉了。

累了一天,睡意渐渐传来,奚浛的大脑也开始迷糊起来,正要睡着的那一秒,几声呻.吟突然将她惊醒。

断断续续的叫声从隔壁传来,奚浛脸都绿了,她虽然没做过那事,但还是能分辨出来隔壁在干什么。

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但能够清清楚楚的听到床板的摇晃声和浪言浪语。

奚浛的脸一阵红一整绿。

被逼无奈从床上起来,拉开门,敲响了隔壁。

尤南渊拉开门,“怎么了?”

客厅里声音也不小,奚浛连忙挤进去,关上门,细细听下,这间房的声音小到几乎没有。

松了口气,奚浛尴尬的道:“我隔壁有点吵,来你们屋里挤一晚。”

一眼看去,一张大床摆在正中间,阿隐小小的一团坐在床板上,看向这边。

看到阿隐,奚浛突然有了取暖的好方法。

尤南渊没说什么,“哦”了一声,回床上躺下,看向奚浛。

阿隐被挤到了床边,尤南渊躺在中间。

奚浛走到阿隐那,然后对中间的尤南渊道:“你过去一点。”

尤南渊郁闷的往床边挪,阿隐小心翼翼的往中间挪。

奚浛一把躺下,跟阿隐说,“你过来点,姐姐抱着你睡觉好不好。”

抱尤南渊取暖睡觉她是做不到,好歹半大小伙了,但是阿隐……小孩子嘛小孩子嘛。

奚浛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阿隐平躺在中间,一动不敢动,他已经听到了尤南渊不平的呼吸声。

见阿隐不过来,奚浛往中间挪了一点,把小孩抱在怀中,那个暖洋洋软乎乎的哟,奚浛手贱捏了下他肉嘟嘟的脸颊,觉得手感十分好,尤南渊也得好好养养。

阿隐僵硬着身子,感觉到头顶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才慢慢软下了身子,但还是保持原先的姿势不敢动,他感觉到背后的视线如针芒般刺人。

奚浛不知道是,她已经听不到的隔壁声音,清晰无比的响在阿隐和尤南渊耳中。

尤南渊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莫名的觉得吵,吵得他心烦,一根藤蔓慢慢从窗户缝隙伸出,沿着墙壁缓慢爬。

藤蔓刚钻入隔壁的窗户,就一下停在了那里,里面的人,是熟悉的,又是陌生的,异样的情绪在尤南渊的心底升起,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粉红,‘嗖’的抽了回来。

尤南渊脑海中满是那副奇怪的场景,他翻身,看向奚浛那恬静的睡颜。

细细的藤蔓从他指尖伸出,慢慢的、小心翼翼的靠近奚浛,立在奚浛背后了好一会儿,从宽松的衣襟小心翼翼的伸了进去。

一样的,好像、是一样的。

所以,所以他和奚浛、也可以、也可以吗?

尤南渊的脸渐渐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身体也不受控制的烫了起来,奚浛抬了一下手臂,藤蔓‘嗖’的立马缩回指尖。

双眼紧闭,空气中再次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时,尤南渊慢慢睁开眼睛,一下和阿隐对上了眼。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儿。

尤南渊恶声恶气的小声开口:“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