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南渊身上也挂了彩,奚浛捧着他的手,心疼的给他输送治疗因子。

“感觉好点了没?”奚浛柔着声问。

尤南渊捂嘴咳嗽两声,“咳咳,感觉,感觉好点了。”

奚浛眼中心疼更甚,半大年纪就要负责他们三人的安全问题,真是为难他了,“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我打听到菜场的位置了,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

尤南渊眼睛一亮,自从在黑石镇吃过一次,就再也没吃过了,他一直念念不忘那个味道,但奈何黑石镇时候他在生气,都没吃多少。

听奚浛说要给他们做饭,他感觉浑身细胞都雀跃起来了。

几人又制作了一些药,直到奚浛脱力了才停下,因为她发现,每次将体内的那种奇怪力量掏之一空后,第二次就会强一点,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从处理同样药材,花费时间缩短了就可以看出来。

休息了一会儿,三人又去菜场买了食材和厨具,纳闷的是,没有看到米,这么多天,奚浛一粒米都没有吃到,实在是有点太难受了。

问了好多家店,都没有找到米,只有一种手指粗,有点像米的主食,还挺贵。

就算店家说了那是婴儿吃的,奚浛也脸不红心不跳的买了一些,这个是她看起来最像米的食物了。

火也不是一般的火,是一种像油一样的东西,直接用火棍点燃就行,不用的时候用盖子盖上,没有氧气就会自动熄灭。

火棍有点像古代的那种火折子,一切都很新奇,在黑石镇那顿她还是用柴烧的,来到星际湾就像来到了大城市一样,样样都便捷了很多。

将‘米’煮上,洗菜的洗菜,切肉的切肉,没看到卖菜籽油,奚浛先是取了肥肉,炼了一锅油。

舀了一勺金黄色的油,放进炒锅,将闻起来像是大蒜姜辣椒的佐料放进锅里,香气立马爆了出来,又将盐放进去,翻炒两下,加入瘦肉,没有找到葱蒜叶这样的佐料,等差不多时间了,一道小炒肉新鲜出锅。

这时候正好米煮得差不多了,将米汤倒到闲置的锅里,然后将米放到蒸锅上开始蒸,奚浛也不知道步骤正不正确,她以前看外婆这样子做过饭,没有电饭煲的情况下只能试试了。

大火煮着排骨萝卜汤。

尤南渊的鱼也收拾出来了,奚浛又做了一道酸辣鱼。

等所有的菜上桌,奚浛才后知后觉,她好像做多了……

尤南渊和阿隐从第一道菜出来就在拼命咽口水了,端菜摆碗筷那个积极,两人都不会用筷子,只会用叉子,但因为奚浛用筷子,也在拼命学习筷子的使用。

两人磕磕绊绊的用着筷子,吃得根本停不下来,那个婴儿主食和大米有点像,奚浛幸福的多添了一碗,尤南渊和阿隐吃了一口米饭就再没动过,一直不停的吃肉。

吃得满嘴都油了。

看他们吃饭那个享受的样子,奚浛觉得自己食欲都增加了不少。

本来还以为菜太多,却没想到全部被尤南渊一扫而光,只留下了锅里的一碗汤。

看着空荡荡的菜盘,奚浛不禁感觉,是不是她虐待尤南渊了,脑子里突然浮现每次吃饭点的菜都吃光光的场景。

奚浛试探着开口:“南渊,你平时,是不是吃不饱啊。”

尤南渊塞饭的手顿了一下,不好意思的开口,“吃饱的。”

不过就是才五分饱。

奚浛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平时肯定没吃饱,自己习惯了现代人的饭量,一下忘了这个世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其他基因,长得比现代人高大的同时,食量也大上好多。

“你要是吃不饱,可以跟说的啊,咱们加餐!”

尤南渊点点头,“嗯嗯。”然后将锅里的最后一碗汤下肚。

奚浛:“……”

看来以后还得多做点,怪不得一直觉得他不长肉,可能就是给饿的。

在三人香喷喷吃饭的同时,菜香早就顺着破碎的窗户飘到了桃乐街,天已经黑了,桃色街也渐渐热闹了起来。

嗅觉灵敏的星际湾人被这香气勾得什么欲.望都没了,满脑子只想找到这阵香气的来源。

垃圾星的饭菜虽然味道还可以,但大都量大而粗糙,多以蒸煮为主,这种爆炒的香味还是第一次闻到,一个个都寻着味道找了过来。

严三见店门前一下多了那么多人,以为今晚大生意要来了,却没有想到,一个个都是寻着香味来的。

他已经坐在店门口忍这阵香气很久了,他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楼上新来的三个小子搞出来的名堂,一天天的,这么多事。

被这些寻味的人一刺激,那股香味更是令他暴走了,扇子一关,严三钻进了楼道。

没多久,“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奚浛正站着消食,听到这敲门声,连忙将帽兜系上,又将脸蒙上。

阿隐瘫在药堆里,摸着滚圆的小肚子,两眼望着天花板,“是房东。”

尤南渊将房门打开,一脸浓妆的房东一眼就看到了饭桌上的空盘,扇扇鼻子说:“这是做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奚浛看了一眼汤都不剩一滴的锅,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就随便做了顿晚饭。”

随便做了顿晚饭?

严三心里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还准备再说两句的他,突然看到了房间里堆满的芒箕和紫荆花。

他已经听说了三人中午在格斗场外卖药的事情,更是听人说药效十分好。

所以?

所谓的止血药是紫荆花?

他知道紫荆花有止血的效果,但这点儿止血效果微乎其微,怎么可能用紫荆花制药。

“有事吗,艳姐?”奚浛问他。

男人静默两分钟,“我叫严三。”

奚浛见他说话都正经得很,要不是这幅妖艳打扮,都快怀疑房东被人掉包了,“哦哦,严哥,有事吗?”

严三又确认了几遍,堆满客厅的药材确实是紫荆花和芒箕,目光闪烁,“你们用紫荆花制的止血药?”

奚浛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只是其中的一个成分。”

严三下意识的就问,“那你们还用了什么?”

问完惊觉自己失言,又连忙开口:“对不起,不用告诉我,我只是问问。”

“嗯,没事,就自己做的一点止血药罢了。”将今天刚做好的止血药和新增加的跌打药水给房东各拿了一份。

“严哥拿回去试试?免费送你了。”

严三纠结了两秒,就接下了,“谢谢。”

时间过得飞快,奚浛制作的药也卖得也特别好,只卖了六天,药就全卖完了,奚浛到手了小两万金币,暴富的人生不要太美。

赚了钱,赚钱之余三人也开始找新房,桃乐街那间房,再待下去,奚浛怀疑自己会神经衰弱。

有了钱,找房子的信心足了,最后在离格斗场两三百米的地方租到了一栋两层小别墅,二层有三间房,还有一间竟然带了独卫,一楼的超级无敌大客厅一眼就被她相中。

桃乐街满当当的小客厅,已经要让她崩溃了,人都快没法儿走了。

除了大客厅,还有一层不小的地下室和百来平院子。

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

最重要的是别墅自带了保护罩,不禁能隔音,还有安保作用。

虽然一个月10000金币,但奚浛咬咬牙还是付钱了,这么好的条件,打着灯笼都难找,况且连保护罩都装好了,据说一个普通的保护罩就得十几万金。

房主是个高级场格斗者,要离开旧区去新区发展,所以才将别墅出租,本来他要求半年一次付清,但由于租得起的人太少,奚浛磨了一下他也就同意了。

留下地址,让她们下个月去新区送钱。

奚浛租这里还有一个原因,别墅哪都有,但这个别墅区,居住了大量的高级格斗者,还有很多格斗师和探手,她不确定那名传授尤南渊格斗技巧的老兵住哪里。

但这个别墅区,是最有可能居住的地方。

别墅和往常卖药的地方是两个方向,又以3000金一月的价格,在别墅区的临街商铺租了小小的一个门面,直接可以穿过商铺到达别墅区,别提多方便了。

在市场找人定做了一块牌匾,又找人简单做了几个装药的架子,一间迷你小药馆就完成了。

奚浛看着高高挂的褐色牌匾-[奚氏药馆],还有种恍惚的感觉。

万万没有想到,她奚浛一个插画设计专业的学生,有一天竟然在小说里开起了药馆,想想都觉得很迷幻。

但是既然靠这个赚钱了,那么她也会好好研学药理知识,争取多做几种药材出来。

这两天来来往往的往别墅搬东西,严三也注意到了他们的行为,他靠在门边问:“要搬走了吗?”

奚浛点点头,“嗯嗯,严哥,窗户的玻璃坏了,你算算多少钱,我们赔给你。”

严三抬头望了一眼,“不碍事,就用剩余的房租抵吧,这么早就搬走,房租我是不会退给你们的。”

奚浛表示很同意。

严三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那个正在往小推车上搬东西的少年,最近几天,少年每晚都在街上处理那些药协派来的人。

少年的强大和残忍,令他刮目。

他心底的一些东西也渐渐浮了上来,再次将视线转向全身包裹严实的奚浛,最近旧区关于新药的传言已经满天飞。

各个药馆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偏偏药协拿三人没办法,派来了多少的人,都有来无回。

距离上一个和药协作对的人,已经过去了17年,17年的时间,旧区的追梦年轻人,多少是因为付不起药钱而离开旧区,又有多少,落下终身残疾。

身为曾经的制药人,他有一种惊人的直觉,这个包裹严实的年轻人,不仅仅是知晓药理这么简单。

严三抬眼,透过黑压压的乌云,看向高高的挂钟,挂钟再往后,便是新区,巨大的飞船像是神迹一般的立在空中。

旧区、也该有些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