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
中原中也不解地看着挡在前方的身影。
“你们快、快走！”村田牙关打颤,“就凭我们是打不过十二鬼月的，我还能挡一会儿,你们趁机快跑！”
这小子,水平不高，觉悟倒挺好的。中原中也心道。
“可以吗,”上司几太轻松道,“你腿在打颤哦。”
村田：“这种事情不要说出来啊！！！”
他好不容易逞一次强。
忽然——
青色的发梢，从他眼前飘过。
那瞬间，烟霞萦绕,像是月光和云霞同时出现。
少年身姿优美流丽。
——【霞之呼吸·陆之型·月之霞消】
速度奇快。攻击范围奇高。
所有的鱼都被砍断！
已经是——【柱】的水平了！
“什么……？！”釜鵺震惊。
不不，没关系。
玉壶这招,被砍掉的鱼还会溅出有毒的体//液,能由皮层吸收,溅到身上这些人就……什么？！
釜鵺内心独白还没说完，只见时透无一郎举起剑。
——【霞之呼吸·叁之型·霞散的飞沫】
旋转斩击将所有体//液弹开！
“你……”村田惊呆了,“你真的不是柱吗？！”
这是柱了吧，这已经是柱了吧！
时透无一郎朝釜鵺攻去。
壶里再次冒出遮蔽视线的鱼群。时透无一郎击碎了壶。釜鵺出现在街角。
上司几太：“小无一郎很有干劲啊。”
看来是触碰到了记忆的契机。
鬼没有近身攻击，应该是掌握到了中也的情报。
“那个壶……是他的血鬼术？”村田分析，“他的招式和瞬移,好像都是用壶使出来的。”
所有招式都和海洋生物有关。
时透无一郎战斗时,砍断的章鱼腿、鱼身到处乱飞。
啪。一条青花鱼掉到中原中也帽檐。
冷冷的鱼尾在额头胡乱地拍。
中原中也：“……”
他已经，对这种恶趣味的血鬼术忍耐到极限了！！！
“你不知道——”
“老子——”
“最讨厌青花鱼了吗！”
中原中也往脚边的壶上一踹，壶朝缠斗的两人砸去。
“！”釜鵺连忙躲开，步伐乱了一瞬。
时透无一郎抓住机会。
——【霞之呼吸·肆之型·平流斩】
釜鵺头颅落地。
拿剑只有两月的时透无一郎,单杀了下弦之陆。
天赋极高！
“这次任务算完成了吧……？”村田心有余悸。
我以为你们是弟弟，结果只有我是弟弟。
“差不多，”上司几太随手拿起一个壶，“血鬼术失效了这个壶就没用了吧，拿回去当夜壶吧？”
“你居然要把我的艺术品当夜壶？！”血管气爆的声音从壶里传出。
四人一惊：“！”
还有鬼？！
强大的吸力将上司几太吸入壶中。
“上司几太——”
中原中也下意识去拉人，也被吸了进去。
村田拔刀，被时透无一郎制止，他低声：“鬼已经不在那里了。”
时透无一郎望向旁边灌木。
壶骨碌碌滚出，奇怪的异形冒出来：“亏你能发现呢，居然不是柱……不过你杀掉了釜鵺，已经算是柱了吧咻咻。”
它真身细长，像是人与蛇鱼的杂糅，蜈蚣般长着众多手臂。
眼睛的位置是两只嘴巴。嘴巴和额头长着眼睛。
刻着：上弦，伍。
村田要吓尿了：“上上上上……上弦？！”
他们小队怎么回事，运气这么好？
时透无一郎握着剑，面沉如水。
“去找援兵。”他对鎹鸦·银子道。
鎹鸦展翅飞走。
狭小的壶内——
中原中也已经清楚鬼的战力，听到村田的叫喊，心中一急：“无一郎——村田——”
他们还不是上弦的对手！
一拳击在壶壁上，无果。
这特么什么玩意儿？！
凭他的力量居然打不破！
而且……这壶内空间未免太过逼仄，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中原中也只能凭身体感觉到他和上司几太身体紧贴，呼吸交缠，格外亲密。
几乎轻微地屈膝、抬手，就会触碰到对方。
而且，对方呼吸、心跳的声音，尤为清晰。
上司几太：“……”
中原中也：“……”
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不见。
“我为什么要和小橘子一起关在这种地方啊，”上司几太叹气，“快要恶心死了。”
“那你去死啊！”
“还不是小橘子自己要跟进来。”上司几太开始耍无赖。
“……”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气，火气从胸腔直蹿头皮！
就算是这种憋屈的姿势，他也要揍上司几太！
哐当哐当。
壶身不断颤动。
玉壶：“……”
那两人……在他壶里干什么呢。
玉壶能在各个壶中自由进出。
“瞬移”，也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让他们误以为是釜鵺的血鬼术，釜鵺战败时便会放松警惕，这时就是关住矮柱的机会！
这个壶是他专门克制矮柱制造的，施加了特殊的血鬼术，矮柱从里面绝对打不破。
拿着壶，玉壶对时透无一郎和村田道：“杀掉你们之前，方便多言两句吗？”
“我想让两位看看我新出炉的作品。”
“就是这个——”
“铛铛铛铛！”
“弹奏三味线的少女！”
少女的尸首被扭在一起，手臂互相穿过胸口，握着三味线。
“怎么样，来自吉原的少女们，我可是完整保留了她们的美貌和才华，无论多久都不会腐朽！”玉壶得意洋洋，“画龙点睛之笔，是这个——”
血鬼术驱使下，少女手指僵硬地弹动三味线，又因手臂穿透了另一人胸口，每次震动，都会有人呕出鲜血。
极其残忍。
“……真是够了，”时透无一郎没有表情的脸上，感情复苏，隐有怒火与反感，“你是变态吗。”
不再听下去，时透无一郎挥刀砍去。
玉壶猛地一缩，又从另一个壶里钻出来。
“好好听人把话说完啊！”
“杰作说明还没结束呢！”
时透无一郎击碎了壶。
……又被玉壶逃了。
不知道村里还有多少个这样的壶。
要是将壶放到了家中，村人会有麻烦的。
村田也发觉了这点，在尽力砍壶。
……咦？
时透无一郎微怔。
为什么要关心无用的村民？
照他一贯理性的思考，这时应该以救出中原中也为重。
救出中原中也，就能避免更多的人死去。为了达到这一结果，中途有人被杀，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
如果中也在，一定会让他先救人吧。
“竟敢破坏我的壶，我的艺术！”玉壶暴怒，“看来根本无法理解我的艺术！”
“别出来，你们只会碍事，”时透无一郎对探头探脑的村民说完，又对村田道，“通知村民把家里的壶全砸掉。”
“好……好！”村田连忙照做。
全砸了……全砸了？！
玉壶原地爆炸：“你们这群毫无审美的臭猴子！”
借助迷惑性极强的剑术，时透无一郎再次发动攻击。
目标是夺走玉壶手里的壶！
自己为什么想要救他们，仅仅是因为他们有用吗？
不，不止是这样……
“咻咻。”
发觉他的意图，玉壶玩得更起劲了，“终于想要我的艺术品了吗？”
他蹿来蹿去，又将壶抛来抛去。
时透无一郎打得棘手，壶里两人更是苦不堪言。
又挤，又憋，还在转！
上司几太双眼变成了蚊香：“好想吐呕……”
中原中也急了：“你别真吐啊！”
那画面太美。
上司几太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几次翻滚，中原中也的帽子早已不知道掉到了哪儿。
他脸贴在上司几太锁骨处，话语间，能感受到对方喉结传来的震动，温热的呼吸从头顶拂过。
中原中也往后想挪开一点空间，没有成功。
脊背紧贴着壶壁。
很快，下一轮翻转袭来——
重力无法使用，中原中也被晃得七荤八素。
还是两个人一起晃！
他都记不清自己脸擦到过上司几太哪些地方，手脚膝盖碰到过哪些位置了。说起来这人也太瘦了，中原中也感觉就像直接撞在了骨骼上，撞得生疼。
妈的，出去就把这只鬼宰了！
简直是他最讨厌的鬼，没有之一！
忽然，中原中也感觉自己被人摁在胸口，手掌护在后脑勺，腰身也被紧紧揽住。
正想挣扎，就听上司几太道：“最好别乱动。如果你不想被砸晕的话。”
他的声音比往常更沉。
中原中也转念一想，确实两人抱在一起比分开所受冲击力更小，只得作罢。
又过了会儿。
“中也……我不行了……呕……”
“你太弱了吧……”中原中也想了想，“要不我们换个位置？”
上司几太忽然笑起来，呼吸擦过中原中也耳边，让他有种奇怪的感觉。
“你想压我？”
“……”
又折腾了不知多少回合，外面传来声音。
时透无一郎被巨大的章鱼腿抓住。
“章鱼肉的弹性怎么样，动不了了吧！逃不掉了吧！咻咻！”玉壶道，“你不是想要这个东西吗。”
两人身体又上下动了两下，估计是玉壶在抛壶。
中原中也气息有些不稳。
“我不会给你！你这种小鬼，根本不理解我的美貌气质和优雅……”玉壶道，“我要把你碾碎再加工成艺术品！”
没听到时透无一郎声音。
外面情况不妙！
中原中也猛翻过去敲打壶壁：“无一郎！”
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我们要想办法出去！”
上司几太却没有回答他。
也没再说些揶揄的话了。如果不是呼吸尚在，这个人安静得就像消失了一样。
呼吸声很重，是哪里不舒服吗？
“……？”
中原中也还没来得及问，肩膀忽然被强势地掰回来，力道奇大。
一吻落在他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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