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这样你满意了吧？”
中原中也看着太宰治,气急败坏的同时，又有一丝恼羞成怒。
有必要那么得意吗,青花鱼。
太宰治吻上他的唇,“勉勉强强吧。”
“……”
你还想怎样！
拥吻间，中原中也尝到一丝丝血气。
估计是他刚才把太宰嘴皮咬破了……应该再咬狠一点的,嘶——？！
舌尖痛感传来,中原中也下意识一缩，怒目而视。
“专心点。”太宰治慢悠悠道。
“……混蛋！”
“中也该不会喘不上气了吧？堂堂中原干部、荒柱大人，肺活量这么差可不行。”
“我没有！”中原中也目光挑衅,在太宰治看来，像是无声的引诱,“倒是你,别晕过去了啊,青花鱼。”
什么时候轮到太宰质疑他体能了？
不就仗着鬼体质吗。
来就来，谁怕谁啊。
太宰治：“那……”
“好好向我证明一下吧,中原干部。”
十五分钟后——
太宰治笑眯眯：“《本周的不服输中也》又有新内容了。”
“你怎么还在写那种东西！”
中原中也面色微红，气息略微不稳。
他怎么可能输给太宰，只是技巧！接吻技巧不够！
鬼知道这之前太宰吻过了多少女人！
“反正你就是设好了局等我跳进去。”他不甘心道。
太宰治亲吻他颈侧，暧昧低喃：“那也得中也心甘情愿往里面跳不是。”
中原中也以为这家伙又想啃他,想象中的痛感却没有传来。太宰治只是啄吻舔舐,像是在思考从哪里下嘴。
中原中也被酥酥麻麻的感觉弄得怪不自在，推了推赖在身上的青花鱼：“够了吧？”
太宰治定定地看了他片刻。
“还不够。”
中原中也忽然感觉天旋地转。
太宰治抱着他翻了个身，后背接触到沙滩，同时,后脑勺垫上了什么东西。
刚想去摸，手被太宰治握住。
“中也，是你的帽子哦。”
啊……是帽子啊。
太宰什么时候捡的？
这个行为无疑在中原中也心里增加了那么一点点好感，看太宰治都没那么不顺眼了。
中原中也一边和太宰治接吻，一边感觉对方的手从手套缝隙钻入，滑入掌心，十字相扣。同时，另一只手从衣摆探入，细细摩挲他腰线，暗示意味十足。
鬼知道太宰怎么那么喜欢摸他腰腿，又不是女人。
“想不到中也那么喜欢我啊。”太宰治暗喜。
都没反抗。
坦诚的蛞蝓可不多见。
中原中也肌肉紧实，即使温顺下来，也给人极度危险的感觉。
这是能摧毁整个敌对势力的力量。
“……”中原中也撇开头，“肉麻死了。”
如果不喜欢——
又怎么可能义无反顾地救你。
又怎么可能次次都让你得手，任你胡作非为。
他明明一拳就能把太宰揍飞的好吧！
“你想在海边做这种事？”中原中也挑眉，语气愠怒。
就算没人，这也是野外！
又冷又湿的！
精致青年心中抵触。
中原中也想过，他第一次做这种事会在什么地方。也许是高档酒店的套房，也许是舒适的自家屋里……但绝不可能是野外！
不过都是想想而已。作为黑手党，很难像正常人一样展开一段感情。
现在更不可能了，都被太宰这个混蛋毁了！
“我会让中也热起来的。”
太宰治温声细语安抚小矮子。
“这片海，不觉得和中也挺像吗。”
“无论是夜晚的海还是天空……有种世界都是中也的感觉。”
夜空闪烁着星光，海面也折射着波光。
就像小矮子的眼睛，永远光芒闪耀。
让人忍不住想去触碰——
害怕的同时，又会被吸引。
“在这种地方泡中也，感觉会是比和美女殉情更美妙的事，”太宰治道，“为此，我稍微努力一点试着活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中原中也被他撩得头皮发麻，咬了一口喋喋不休的唇：“再说，揍你啊。”
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太宰治脱掉手套，描绘对方掌纹和精巧的手指。
比他小上一圈，打人倒很有劲。
“戒指呢？”
中原中也心里怪怪的，“什么戒指？”
太宰治停止动作，自上而下看他，目光深意，像是要将中原中也说这句话时的心理、想法都看个遍。
其中还有一丝中原中也看不懂的复杂。
过了片刻——
“……算了。”
太宰治突然从他身上起身。中原中也也跟着坐起来。
太宰……搞什么……
他第二次听到对方提戒指了。
应该是太宰很重要的东西，存在于自己失去的记忆中。既然太宰问自己，难道……
——他把太宰和女人的戒指给藏起来了？！
不，这种事只有太宰才干得出来。
——自己和女人结婚了，有戒指？
应该不是。
那么最后一个可能。
——自己和太宰结婚了，有戒指。
呕——
中原中也一阵恶寒。
如果是真的，那他当时一定是脑袋里进青花鱼了！
夜色里突然响起翅膀扑腾的声音，两人微惊，扭头一看。
心声诡异重合。
——这几个家伙怎么还在？！
四只鎹鸦就在旁边沙滩上，因为黑，完全与夜色融为一体。
它们一直静悄悄没出声，直到现在。
“继续啊嘎！”
“兄弟几个等到现在——”
“烟我都给你叼来了啊嘎！”
“怎么就停了，你还是不是雄性啊嘎——”
“你是不是不行啊嘎？！”
太宰治一眼瞥去。
众鸦瞬间安静如鸡。
中原中也：“……”
有一瞬，太宰绝对是在想红烧好还是孜然好。
“好了，中也现在是我的人了，”太宰治视线在Choker上定格一秒，“扮花魁的时候可不能再去勾引别人了。”
没等中原中也发火，他凑到对方耳边，轻佻地落下两句话，笑着走了。
“还有，别再去想你的第一次了。”
“你第一次早就没了——在黑手党的首领办公室里。”
中原中也被这个信息量惊得原地爆炸。
什么？！
他抓起手套和帽子就追过去。
“给我站住！太宰！”
“解释清楚！”
太宰治：“就不解释~”
“混蛋！去死吧！”
“就不死~”
吵闹声渐渐远离海边。
***
因为中原中也的阻止，太宰治的殉情计划没有进行下去，捡回一条命。此外，也勉强算是和中原中也重新确定了关系，以后可以随意亲亲抱抱小矮子。
“……”
喀嚓。
花枝在中原中也手里应声折断。
可恶！怎么越想越觉得自己中计了啊！
他对面的老花魁也要气死了。
——花道课不到半小时，香奈儿已经折断十枝花了！
她是跟花有仇吗？！
“香奈儿，你脾气这么暴躁，是没有男人要你的！”
老花魁语重心长又不失严厉：“男人都喜欢温香软玉，你要温柔地去哄他们，这样，他们舍得为你花钱赎身……”
“……”
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左耳进右耳出。
又开始了。
老花魁的魔鬼叨叨。
突然有点想念红叶大姐。
老花魁：“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香奈儿！”
中原中也：“……”
老花魁：“再这样下去，别说赎身，愿意为你买礼物的男人都没有！”
中原中也：“……”
门突然被敲开，女童走进来。
“打扰了，”她举起托盘，“这是客人送给香奈儿姐姐的礼物。”
老花魁：“……”
打脸太快。
送来的是一套多层衣服，红蓝色调为主。最外面的唐衣深桃红色，绘着大朵蓝色五瓣樱。
平心而论，中原中也还挺喜欢。
前提这不是一套女装！
上面还放着枝牛皮纸包裹的樱花，其间夹着纸条。
中原中也拿起一看：
【晚上出来赏夜樱吧，中也。】
【我很期待哦，和中也的约会。】
……嘁。
混蛋青花鱼。
下一句：【记得穿这套衣服。】
中原中也瞬间冷脸。
不约！不穿！
你自己一个人慢慢玩去吧！
……
傍晚。
太宰治变成上司几太模样，一身公子打扮，哼着自杀小调往目的地走去。
中也会不会穿呢，有点期待。
路过某家店铺时——
“上司大人——”
一位女童从店里冲出来，抓住他衣袖，“果然是您！”
她是恒子侍女，此时急得快哭了。
“不好了，恒子姐姐不见了！”
“已经连续一周找不到恒子姐姐了，妈妈桑说姐姐是‘抽足’了，不准备找她了。”
“但姐姐……姐姐她一定是遇上什么事了！”
“……”
上司几太从眼角冷淡地投下一瞥，轻轻挣脱。
察觉他意图，女童抓得更紧。
“求求您，想想办法吧！姐姐对您最好了，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您了！”
“那个药——您还记得吗，姐姐到处打听托人带回的能助眠的药，拿到后亲手去煮，还因此被烫了好几个泡，还让我们不要告诉您。”
“现在好不容易有愿意为姐姐赎身的客人，要是姐姐再不回来，那个客人就不要姐姐了！”
“……是吗。”
上司几太继续往前走，神色淡淡，“那还真是遗憾。”
“您……”
女童呆呆望着他背影。
“您真是太绝情了，您心里就没有一点触动吗？”
“恕我直言，您这样的人，是不配得到幸福的……”
她的话音定住。
前方的男人从眼角投来一瞥。
那瞬间，死亡降临，灵魂深处产生战栗。
女童膝盖一软，坐倒在地。
男人忽然收起那种眼神，对她微微一笑，离开。
店里的人跑出来，将女童赶了回去。
“你这小鬼怎么又跑出来了？！”
“给我回去！”
……
上司几太走着，自杀小调却没再哼了。
“您早就发现了吗？”
在他将日轮刀刺向恒子时，女人露出了然的笑容。
房间背阴，从不在晴天出门——
只要知道鬼的事，必然会怀疑到她头上。
只是她一直存有一丝侥幸，认为自己的真心能感动上司几太，他们有真心相爱的可能。
“您等的就是这刻吧……”
恒子眸光一转，从起伏的海浪间，看到疯了般朝这边冲来的橘发青年。
她能感受到，上司几太在赌——
赌是和自己就这样死去，还是有人将他拉回去。
“有愿意将您拉回去的人，真是太好了，上司大人……”最后那刻，恒子如释重负。
她闭上眼睛。
只可惜，那个人不是我。
头颅被砍下。
鬼的血液弥漫，瞬间被海水冲淡。
身为鬼，此前，恒子也吃过人。死在鬼杀队士手下，是必然的结局。
唯一不同的是，她对人类动了心。
……
樱花树下，太宰治看到了穿着红蓝衣衫的青年。
对方烦躁地在树下踱步。嘴里念叨的虽然听不清，但不用想都是骂太宰的。
同时，中原中也也看到了太宰治，停止走动，朝这边大骂：“太慢了吧！混蛋！”
太宰治忽然快步走来，一把将他抱住。
“干什么？！”
中原中也一惊，试图推开黏糊糊的太宰治，视线左右看，“有很多人在啊混蛋！”
“啊……”太宰治长舒一口气，笑嘻嘻道，“复活了。”
“？”
手被太宰治牵起，藏在宽大的衣袖下。
“走吧——”
“开始今晚的约会！”太宰治越说越开心。
中原中也脸皮薄，被他弄得心情复杂，“约什么啊……”
又不是小情侣。
两人并肩走入夜色中。
隅田川沿岸，樱花开得正好。
……
“没想到中也真的穿了这套衣服。”
“……”
“还以为你会把它撕碎。”
“……”
“下次试试别的女装吧，中也。”
“青花鱼，你再说一句，今晚约会取消！”
“……”太宰治麻溜儿地闭嘴了。
作者有话要说：宰的技能之一：无论中也帽子飞到什么地方，都能给捡回来。
宰送的衣服参考中也新卡。
*
抽足：游女未还清债款就逃离店铺，被抓住的话后果严重。
（说法来自鬼灭漫画72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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