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继国兄弟的感情要比一般的兄弟来的复杂。
最初，继国严胜还是非常爱护这个弟弟的,冒着被父亲责骂的风险找对方玩。直到七岁那年,继国缘一的天赋被发现，继国严胜惊觉,自己同情怜悯至今的弟弟,远比自己优秀许多。
所有感情都从那时起变了调。
继国严胜渴望将弟弟那份强大占为己有,跟随继国缘一加入鬼杀队，最后又变成鬼。
60年后，他遇上老朽的继国缘一。一击后，对方寿终正寝，盛怒之下,他将对方腰斩。
可以确定的是,继国缘一确实死了。
眼前这个跟缘一一模一样的小鬼是谁？！
还有这个花札——
黑死牟体内,鬼舞辻无惨的细胞战栗不止。
【黑死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黑死牟？！】
【那是继国缘一？】
【我叫你去杀日呼传人,为什么你杀出一个继国缘一？！】
黑死牟：“……”
吵得头疼。
怎么回事,他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继国缘一现在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身高只到黑死牟腰间,面对恶鬼，却毫无畏惧。
黑死牟看到这种超凡脱俗的表情就来气！
继国缘一：“……兄长大人？”
虽然有些地方变了,但身体确实是兄长没错。
“兄长大人为何变成这样？”继国缘一注意到黑死牟腰间的刀,“兄长大人练剑一直很刻苦，心愿是成为这个国家最强的武士吧……”
他走近一步，脸上浮现极浅极浅的笑容。
“如今，兄长大人的愿望实现了吗？”
“……！”
黑死牟不禁后退半步,仿佛被什么沉痛又炽烈的光芒灼伤。
“你……别过来……”
【你在干什么，黑死牟？！】脑海里，无惨细胞下令，【趁现在杀了他！】
【他现在难道比成年后还可怕吗？！】
不，无惨大人，先看看您自己的样子吧……
就在继国兄弟爱恨交织的同时，宇智波兄弟那边——
“哥哥——”
宇智波泉奈一个飞扑过去，挂住宇智波斑脖颈，“我回来了！”
哐当。
宇智波斑连剑都不要了，双手抓住宇智波泉奈双肩，“泉奈？！”
“真的是你？！”
“哥哥在说什么啊……”
宇智波泉奈露出这些天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瞳孔变红，写轮眼浮现，“当然是我啊。”
“哥哥你看，我眼睛好了。”
“……”宇智波斑唇瓣翕动，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最后只是紧紧抱住弟弟，“泉奈……”
弟弟都回来了，还打什么打。
回族地！
宇智波泉奈倒不着急。他拉着哥哥去找中原中也，准备让哥哥见见自己的新……朋友。嗯，也算是朋友了吧。
中原中也正在与某条青花鱼斗争：“放手啊！”
还没抱够？
那么多人看着！
太宰治双臂环住中原中也的腰，下巴枕在肩头，在耳边哀怨道：“好绝情啊，中也。”
小矮子的腰又细又劲韧，手感极佳。别说两只手了，一只手就能抱过来。
打架的时候倒挺有劲。
谁又能想到这么娇小的身体潜藏着那么强的力量。
足以毁天灭地。
太宰治微微垂眸。
得让中也学会完全控制污浊。
“哥哥，这位是中原中也。”
宇智波泉奈看热闹不嫌事大：“中也说过觉得我不错，有发展成恋人的可能。”
中原中也：“？！”
你怎么还记着？！
没有后半句吧！
宇智波斑点头，打量中原中也。
作为宇智波牌好哥哥，这种事，当然是弟弟喜欢就好。
这个中原中也也不错，能看出经历过刻苦锻炼，就是矮了点……不过没关系，他弟弟肯定是上面那个！
（宇智波の谜之自信）
不过怎么有点沾花惹草的？
太宰治眼神深意。
他轻笑：“说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件事啊……”
“中也，真的要跟泉奈在一起么？”
“威胁可就不好了，太宰先生，”宇智波泉奈也笑，“这种事该你情我愿才行吧。”
太宰治：“对啊，该你情我愿才行。是吧中也？”
你们够了啊！
中原中也举起拳头。太宰治先一步预料到了他的行动：“动手的话，就要告你袭击首领了，中原干部。”
中原中也：“……”
厚颜无耻！
自来也看着这一个个成双成对的，有点酸。
什么时候他才能回木叶去见纲手啊。
……不，等待他的也只会是纲手的拳头吧。
话说你们是不是忘了在场还有只鬼。
那边气氛好像不太好啊。
“兄长大人。”
继国缘一神色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您怎么了？”
心脏跳得好快，胃部还在痉挛。
是要吐了么？
震惊过后，黑死牟的心灵被愤怒和憎恶占据。
为什么缘一会再次出现，还返老还童？
看上去也没有成年的记忆。
忽然，继国缘一朝他伸出手，不知是要干什么。
黑死牟一惊，心绪翻涌下，獠牙伸长，恶鬼狰狞面目显露一角。
为何——
为何你总要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为何你总是让我显得如此不堪！
尤其如今，在纯洁得仿佛一张白纸的幼年缘一面前，他更觉自己的丑陋！
可恶！
我恨你！！！
“……！”继国缘一往旁边一扑。
不好！
其他人立刻出手——
黑死牟的剑锋击在须佐能乎光壁上，双手被蛤//蟆舌头缠住。
中原中也护到继国缘一面前。
“小鬼，他已经不是你兄长了。”
至少不是记忆中那位爱护弟弟的小兄长了。
继国缘一默默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将包裹的布料展开。
“笛子……”
黑死牟神色微变。
继国缘一抬头：“兄长怀里，也带着一根。”
不过已经断成两截。
所有人视线齐刷刷望向黑死牟。
——哟，没想到你居然把笛子带着啊。
——不是要杀了弟弟吗，怎么还带着笛子。
——现在的年轻人啊……
黑死牟：“……”
太宰治眼眸转了转。
结合自身所见、中也所言、从新上弦之贰处得到的情报……智多近妖的人立刻将前因后果，甚至人心变化都揣摩了出来。
他在继国缘一面前蹲下：“知道笛子为什么会断吗？”
黑死牟：“！”
“因为啊……”太宰治意味深长地笑，“你兄长亲手把它斩断了。”
黑死牟：“闭嘴……”
太宰治：“知道腰斩么？”
“就是将人从腰间斩成两截。攻击范围再宽一点，像你兄长那样的剑风，应该能削到胸口吧。”
太宰治平静说着对孩童而言过于血腥残忍的话语，瞳孔无光，属于黑手党的阴暗面展露。
“你哥哥，就是这样，将你削成两截。”
“连带你怀里的笛子。”
继国缘一：“……”
中原中也皱眉，试图阻止：“喂，太宰……”
“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么？”太宰治不为所动，“因为他恨你啊。”
“没人能胜过你。身为弟弟，却是哥哥竭尽全力也追赶不上的存在。”
“恨到了什么程度呢——”
“只要看见你的脸就想呕吐，光是听到你的声音就头痛欲裂。”
“……”
站在旁边，感情要好的宇智波兄弟形成强烈对比。
宇智波泉奈打了个哈欠。
不是很懂。
“哥哥，我想吃镇上我们常去的那家甜品店。”
宇智波斑点头。
吃！
弟弟想吃多少吃多少！
宇智波泉奈：“哥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千手柱间有来找你么？”
宇智波斑：“……”
呃……
“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
“哥哥你看着我！”
“……”
（宇智波兄弟情，危。）
太宰治继续对继国缘一说：
“但同时，你在他心中，又是完璧无瑕的高洁之人。”
“你就像是独一无二的太阳，任何聚集在你身边的人，都只能憧憬着你伸出双手，痛苦挣扎却别无它法，直至被烧成灰烬。”
“其实，你兄长只是想成为你啊，缘一。”
中原中也：？
宇智波兄弟：？
自来也：？
继国缘一：“……”
谁？？？
黑死牟：“……”
他要杀人了！
太宰治还在说：
“你眼前这位‘兄长’，舍弃了家族、妻儿、甚至人类的身份，做到如此地步却还是不行。他还是到不了你在的那个地方，看不到你所见的那个世界。”
“他心中一直充满了困惑：为什么会和你如此不同，为什么无法成为你，又是为什么，诞生于世的……”
“告诉兄长吧，缘一。”
被迫剖析内心的黑死牟羞愤难当。
“……不要……再说了！！！”
挥起的剑被匕首格挡——
中原中也眸光凌厉。
“有我在，别想对太宰出手。”
黑死牟咬牙，挥开中原中也的匕首，大招放出！
——【月之呼吸·五之型·月魄灾涡】
旋涡状刃风以黑死牟为中心放出，无数圆月刃席卷四周。
大地破裂，树木倒塌。
尘土遮天蔽日。
待宇智波斑撤去保护的须佐能乎，黑死牟身影早已不见。
“算这鬼识趣，知道打不过。”宇智波泉奈轻哼。
除了缘一小鬼和太宰治，他们剩下任一人都不输给上弦之壹。
不是这样。
自来也活得比在场的人都久，又是小说撰写者，体验百态，有些事比普通人要看得透彻。
武士是不会因为要战败而逃跑的。
他能感觉到，那只鬼都要羞愤而亡了。
真是复杂而折磨人的……感情啊。
“走了。”
宇智波斑率先转身。
宇智波泉奈：“哥哥——”
啊……！
中原中也从继国兄弟的事里回神。
还有更重要的事。泉奈顺利返回，接下来找魏尔伦把自来也送回去就可以了吧？
宇智波泉奈突然跑回来。
“来宇智波族地坐坐吧？”
“这也是兄长的意思。”
中原中也一愣：“啊，这……”
“这小鬼想找我学剑术吧？”宇智波泉奈瞥一眼继国缘一，“正好看看他有多少能耐。”
他歪头，猫瞳轻轻一眨，不经意间散发出委屈：“不行吗？”
中原中也：“……”
扛不住美少年的无形撒娇，剩下几人便应了下来。
他们跟着宇智波泉奈往族地走去。
太宰治衣角被拉了拉。
他低头。
继国缘一：“兄长大人为何会变成这样？”
虽然没有明确提及“鬼”这字，但继国缘一能看出来，兄长已经和他们不是同一物种了。
“你心里不是早有答案了吗。”太宰治话音淡淡。
“……”
继国缘一垂下头，没再说话，松开手。
太宰治往前追去。
“等等我，中也。”
“快点啊，混蛋。”
***
一行人来到宇智波族地，受到前所未有的热烈欢迎。
众宇智波喜极而泣。
泉奈大人还活着！
对付千手有望了！
多日阴霾后，宇智波迎来久违的阳光，连来送和谈文件的千手使者都没那么不顺眼了。
“族长大人——”
“千手那边又送来了和谈文件。”
走到门口，一位族人上前低声道。
赶走！
宇智波泉奈正想开口，忽然想起在自来也那里见到的未来：“……”
宇智波斑回头看弟弟，微一挑眉。
不拒绝？
泉奈好像变了。
“放到我房间。”宇智波斑对族人道。
就看看。
宇智波泉奈将几位客人食宿安排妥当，又将他不在这段时间族务处理完后，拿着两把竹刀，带着继国缘一去了训练场。
还有中原中也和太宰治。
说是围观，实则虐狗。
两人站在训练场边，十指相扣的手就没松开。
虽然是太宰治单方面不松。
宇智波斑说开完会再过来。
至于自来也，眼睛就黏在肤白貌美的宇智波美女上没挪开过，估计是找谁喝酒去了。
“小鬼，由我教你剑术，你就感激涕零吧。”
“要不是看在中也的面子……”
宇智波泉奈小辫一甩，自信满满。
他的剑术忍界最强，反手握刀战斗都能做到。
四五岁时，他就拿着剑跟随几个哥哥去战场了。
“接着。”
宇智波泉奈将竹刀扔给继国缘一，解释了几个基本动作，“试着攻击我。”
几个回合后，宇智波泉奈：“停下——”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怎么了？”中原中也问。
缘一刚才的身手完全不像第一次握剑，但泉奈也都防御住了。
宇智波泉奈：“这小鬼能事先预料到我的动作。”
换个人，估计早被打趴下了。
“之前面对上弦之壹时也是，鬼还没出手，你就躲开了，”宇智波泉奈盯着继国缘一，“喂，小鬼，你到底怎么回事？”
继国缘一沉默片刻，道：“你进攻的时候，肺部会有剧烈运动。只要看清骨骼方向、肌肉收缩、血液流向……就可以了。”
中原中也和宇智波泉奈面面相觑。
“看来是‘通透世界’啊。”太宰治道。
中原中也：“！”
怪不得，他一直感觉缘一哪里不对。
宇智波泉奈：“什么？”
中原中也解释了一下。
“类似日向的白眼么……”宇智波泉奈沉吟。
“也就是说，我们在他眼里就是一堆器官和骨头么。”中原中也感觉怪怪的。
他问继国缘一：“能关掉吗？”
继国缘一摇头。
“天生斑纹，天生通透。”
太宰治一手牵着中原中也，一手指自己：“你能看出我的秘密吗？”
继国缘一点点头。
鬼体内的气息和人是不一样的。
他看看太宰治，又看看中原中也，抬手，指着中原中也嘴唇：“你这里有他的气息。”
太宰治微笑：“哦~~~”
中原中也：“哈？！”
什么意思——
“奇怪……”
“你的身体……”
继国缘一视线下移，来到某处，“这里也有他的……”
“？！”
中原中也的脸瞬间烧红：“啊啊啊啊给我闭嘴啊臭小鬼！！！”
这特么跟炭治郎的鼻子、善逸的耳朵并列的Bug！
“呵，”宇智波泉奈轻哼，“原来你们已经……”
“没有！”
中原中也矢口否认，“这小鬼乱说的！”
他们才没做过那种事！
他恶狠狠地看向继国缘一：“胡说八道！想被打了吗？！”
继国缘一有点委屈：“我没有。”
“你——！”
中原中也气走了。
“喂喂，小鬼。”
宇智波泉奈蹲下身，悄悄招呼继国缘一：“你过来。”
“？”继国缘一不解地走过去。
宇智波泉奈清清嗓子，压低声音。
“你悄悄帮我看看，我不在的时候，哥哥有没有和千手柱间……”
继国缘一：“……？”
通透不是这样用的！
我还是个孩子啊。
气温骤降。
声音从宇智波泉奈背后传来。
“泉奈。”
“你在说什么？”
“哥、哥哥——？！”
（宇智波兄弟情，再次：危。）
作者有话要说：宇智波泉奈，危。
宇智波兄弟情，危。
前半段：一哥社死现场。
后半段：中也社死现场。
*
大家520快乐~
谢谢每位追到这里的读者，这篇文能按预想坚持写到现在，离不开各位的支持，爱你们。还是给大家发红包吧，明天更新时发~
（怎么像完结感言一样。）
（虽然快完结了，不过还有段重要剧情的！）
*
一哥心声独白那几句来自漫画178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