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汪泽带着九千块钱的奖励(后面还有韩副会长掏的一千块钱私人腰包),干净利落地隐没在傍晚热闹的人群中。唯留给围观群众一个神秘莫测的背影。
不过,X市春联比赛的主办方,虽然没有机会深入了解这位,并加以大势宣传,却因为这位神秘青年的出现以及写出的联子,成为X市机关内部乃至整个龙国书法界关注的焦点。甚至几天之后,国家台在报道创文建设话题时,也将此事带了一句。
别看只是一句,但那是国家台啊,多少国人在关注就不说了。很多外国人也是关注的。谁叫这些年国际上,尤其是亚洲区内,每几年就要搞一次国际书画比赛呢。
当然,不说别的,就这一句,X市的创文也算是被肯定了。
当然,真正关注书法艺术的人,也在之后某艺术频道对曲会长的亲自采访中更清晰的了解到,龙国出现了一位书法造诣赛过曲会长的少年。此人,还是一位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美少年。
“……我说真的,我老头子都□□十岁的人了,怎么会说假话?真是字写的好,人长得也好。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那绝对是一个以既能靠脸蛋吃饭,也能靠才华吃饭的孩子。……哈哈!貌似也很调皮。我很喜欢。可惜人家说咱们协会会员费太贵,不来。”这是曲会长的原话。“叫什么名字不能说,我可以告诉你他姓汪,三点水的王字汪。……这么有才华的孩子,将来必定能在一个领域崭露头角。”
“曲会长,网上有人说,人家那么小,比你写的好,你会不会嫉妒啊?”主持人问道。
“哈哈!这个话题有几个搞艺术的老朋友也问过我。最先问的就是个画国画的,姓孟的。可是我一个老头子我嫉妒啥啊,我那对联是我六十八岁时写的,当时刚刚成为书法协会的会长,意气风发,气势澎湃。颇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豪情。那已经算是我所有巅峰之作中最好的十作之一了。你现在叫我写,我说不好已经写不出来那般气势了。我的儿子,孙子们也很爱书法,不过天赋和我一样,不咋滴。我敢说,那孩子至少三岁就开始练习毛笔字了,而且很有天赋。”
“……曲会长,您没告诉他,入驻协会,给人写字是可以拿钱的吗?”
“没有。”曲会长回道,“我都还没来得及说。而且我看得出,那孩子志不在此。只是不知道他志在何处,那么一个天才。真希望我能见到他腾飞。”
“……哈哈,曲会长您老当益壮,肯定能看到那天的。”
“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正爱好书法的人太少了。有很多人写字,写一辈子也写不出书法中的势来!”
主持人紧张的坐直身体:“呃,您所谓的这个势,是不是就是跟小说中描绘的那种,一个字带了力量,可以杀人……”
“的确。”曲会长笑眯眯的肯定道,“可惜现在没几个人能够炼就如此神功啊!我为什么一直强调那位年轻人天才,因为他已经炼就了此类法门。假以时日……”
“这老头……”不少看到视频,又了解书法艺术的老前辈们忍不住笑。“这就是个大忽悠。为了忽悠年轻人写毛笔字,神功都说的出来。倒是那个傻小子到底是谁?难道不知道这要真成了协会的会员,再有个写的比曲会长好的帽子,以后随便给人写几个字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汪泽当然知道给人写字也是能够赚钱,可他一个白丁,谁认识谁啊,又不是名人,他就算写出个花来,其实也赚不了多少钱。
再者,在汪泽心里,什么什么协会,那都是老年人养老的部门,他还年轻,还没想进入‘养老院’的打算。
从九州商场出来,时间已经六点,夜幕完全降临。沿着原路返回,原本有些冷清的九鼎广场,仅仅一个多小时又是另一翻景象。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悠悠的唱着最炫的民族风……”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
……
看样子寒风也阻挡不了广大广场舞爱好者的热情。
害怕罐子里的羊排骨烧糊了,汪泽不敢停顿,最后甚至是小跑了起来。
六点十分,终于到了家门口。将买回来的东西往地上一丢,马不停蹄的冲进了花园。一进花园,诱人至极的羊肉味扑面而来。
幸好用的是封闭性比较强的陶罐,要是用锅什么的,估计现在整个小区都是这股带着淡淡诱人清香的羊肉味儿。揭开锅盖,锅中的排骨和汤刚刚好,可以直接开吃。
“……如果下雪了,今年肯定会来的快些。”汪泽一边吃着炖的鲜香味美,劲道十足的羊排骨和洁白的大米饭,一边琢磨着寒假的安排。
他每年冬天的‘冬眠’是从他记事起就雷打不动的,最严重的时候就是昏睡不醒。其实具体症状也就是身体犯懒,犯酸,犯困,浑身无力,动作太大会气喘,心烦意乱等等。也查不出什么病,反正就是要躺在床上,让人伺候。
在当年,他爷爷说这是他们王家人隔代遗传的富贵病。每五代或者十代便会有一人如此。虽然有时候汪泽觉得这也没什么,但偏偏发病的时候,搞得跟病西施,林黛玉似的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心情还特别特别的烦躁,简直能折磨的他死去活来。
前年刚来这个世界,第一次发病症状较轻的时候,他还特意去X市的中心医院,第一人民医院,中医院看过。结果就是让他多休息。其他什么也没检查出来。
“……打工是不可能了。”想到去年差点昏迷的情形,汪泽的筷子顿了顿,“但是这个比赛……却是可以勉强参加。一等奖估摸不好拿,如果能拿二等奖就好了。这样,就算分一半出去,还能有两万五。新学期的各种乱七八糟费用一交,还能余下不少钱,倒春寒的月份也不用拖着病体急着去工作。……希望孔老爷子够专业。”
没错,汪泽已经决定了,既然那位老太太希望他得罪孔老头,那他就要和那位能够让小区的住户发生变动的老爷子搞好关系。
再者,他这辈子是不想以唱戏为职业,把所有精力和时间都浪费在上面,可不是说完全不去碰。毕竟那也算他上辈子的活命技能。而且听说现在的演员,如果红了,便是几十万,上百万,甚至是千万,上亿的收入。
他如果十年之内能够赚到一个亿,以后找个小点的城市,还可以自己开一家中医馆,传承祖业,安养天年,何乐而不为。
七点钟,汪泽吃饱喝足,收拾好厨房才猛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那就是他怎么把吃播的事情忘记了?就算他‘冬眠’状态极差,吃播这件事也可以勉强做的。
“算了,明天再开始。”汪泽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走进主卧。
当年那位老爷子因为是孤身一人,就想着把主卧留给儿子儿媳妇住。次卧留给孙子,自己住在最小的房间里。
可怜天下父母心!
可惜的是,他死后,他儿子儿媳孙子,大约一天都没住。就将房子挂在中介卖掉了。最后便宜了汪泽。
大约是身体本来就不太舒服,昨晚上也没怎么休息好,又强行累了一天,躺在床上,汪泽的眼睛就睁不开了。后来想的什么明天去批发市场买年货的时候可以拍摄拍摄什么什么的,人已经在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