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城上城区,皇家赌场内来了两位新客人。
赌场穿得极其凉快兔女郎立即迎了上去,仿佛看到了会走路的人形小费。
“二位先生,第一次来吗?”
其中那位个子较高的男人露出了一个成熟男人的微笑,拦着身边人的肩膀道:“赌场的常客。”
被拦住的吟游诗人开始用力推他。
兔女郎尴尬地笑道:“这样啊,那二位是准备玩什么游戏呢?”
利莫维依:“我不赌。”
聂喻:“我们玩二十一点。”
利莫维依:“听我说话!”
聂喻揉着利莫维依的脑袋,把抽了一半的烟塞进他的嘴里:“来,帮我存着。”
利莫维依:!
“噗——”
利莫维依立即吐掉那半截点燃的烟头,然而呛人的味道依旧顺着他的呼吸流入气管,让他控制不住地咳嗽了几声。
聂喻拍着利莫维依的背给他顺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你怎么连烟都不会抽,掉地上了多浪费。”
利莫维依拱起背,下意识摸了摸空荡荡的腰间,似乎是想拔出什么。
然而利莫维依没有摸到他想拿的东西,反而碰到了另一只宽厚的大手。
“看来你出门没带圣剑。”
聂喻反手握住利莫维依的手腕,俯身吻了上去。
湿热的触感从手腕内侧传来,利莫维依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滚开!臭流氓!”
利莫维依终于忍受不了聂喻的骚扰,一脚踩在了聂喻的皮鞋上。
“嘶——”
聂喻吃痛把人放开,然而他的嘴角依旧是上扬的。
兔女郎看得脸微微发红,结结巴巴地说道:“二位还玩吗?”
聂喻牵着利莫维依的手大步往前走:“玩,怎么不玩?”
利莫维依挣扎着不肯走,聂喻于是低头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圣子殿下,听话~这儿的试炼者可多了。”
听到身边人的威胁后,利莫维依放弃了抵抗,只是这种沉默似乎也让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远了。
聂喻无奈地停下脚步,把刚在赌场外买的兔子玩偶塞到利莫维依的手里。
“别这样啊,这会让我很不自在的。”
利莫维依不说话。
聂喻:“我只是想带你玩而已,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
兔女郎用眼神表达了她的想法:已经很过分了。
聂喻:“这样吧,这一阶段的试炼结束,我就放你走。”
利莫维依:“真的?”
聂喻:“但是要让我看一眼你的脸。”
利莫维依:“试炼结束前我都不会摘面具的。”
聂喻:“那就再陪一个阶段。”
利莫维依:“……说话算话。”
聂喻伸出手指,勾唇道:“拉勾?”
利莫维依拍掉对方的手:“幼不幼稚。”
聂喻哈哈笑了两声,随后便拖着利莫维依朝着纸牌区走去。
我这是保护你,吟游诗人的存在早晚会被试炼者察觉异常,跟着我你几乎可以规避八成的危险。
聂喻看着利莫维依的兜帽,觉得兜帽极其碍眼,便将其摘了下来。
利莫维依回头瞪他。
聂喻看着白色的发旋,眯着眼睛道:“哎呀,手滑了。”
……
叶隼虽然不再追究奈亚非同寻常的自愈能力,但叶隼也不会再把奈亚当成普通的狗崽对待。
混球和格布一样,都不是属于他所知道的世界里的生物,只要不成为威胁,就可以当成宠物。
他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最近的遭遇与难得的宁静让他的思绪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他与沈麒所呆过的那所孤儿院位于市区,占据着不错的地段,拆迁或者消失其实都是早晚的事。
在孤儿院还没变成后来那个样子的时候,他们曾在同一屋檐下度过了七八年的时光。
……
“隼,院里来新朋友了,快来迎接你未来的小伙伴~”
院长董丽芳牵着一只小手从门后走出,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
叶隼作为这一间屋子里年纪最大的孩子,早就等在了桌子前。
他穿着一件深褐色的毛衣,稚嫩的脸庞上隐隐浮现出远超同龄人的成熟。
他走到那个头上缠着纱布的男孩跟前,伸出了右手。
“你好,我叫叶隼。”
然而好一会儿过去了,那个男孩都没有反应。
董丽芳忙催促道:“沈麒,快握住呀。”
当时和叶隼一样大的沈麒闻言,只是抬头看了董丽芳一眼,随后仍旧没有理叶隼。
叶隼微笑着收回右手:“以后遇到麻烦可以来找我。”
董丽芳叹了口气,摸了摸沈麒的头,随后拉着叶隼走出了房间。
董丽芳:“沈麒和你们不一样,他现在应该比你们所有人都难受,你们要多让着他点。”
叶隼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门内的背影,道:“嗯。”
董丽芳摸了摸皱纹日渐增多的额头,道:“这么多孩子中我最放心的那个就是你,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悄悄告诉你。”
叶隼认真听完了董丽芳告诉他的故事,他看沈麒的目光也稍加改变。
沈麒不像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失去父母,没有感受到多少关爱,因此突然失去一切,沦落到孤儿院,换作是谁都接受不了。
更何况,沈麒还不是来自普通的家庭。
沈麒出生在商道世家,从小接触的东西就和普通人不是一个层面的,造成如今这个局面的原因是,他的父母交友不慎。
因为被人陷害,他的父亲出了车祸,母亲锒铛入狱,就连公司也在一夜之间被查封。领养他的亲戚为了争夺他父母留下的遗产,用见不得人地手段夺走了他仅剩的一切。
然而,沈麒最终仍旧来到了孤儿院。
他的头上和路在衣服外的手臂上都缠着绷带,浓重的消毒水味道让人敬而远之,并对其露出或同情或厌恶的神情。
对于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老说,一切都足以让他崩溃。
叶隼回到了房间,将门把手带上,他的身后传来了沙哑的声音,那是沈麒主动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猜猜我的伤是怎么来的?”
叶隼转身回头,道:“你亲戚打的。”
沈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合时宜的笑意:“不,这是我自己用烟灰缸砸的。”
“为什么?”
沈麒:“那些亲戚太自以为是了,参与陷害我父母的事,过后还要把侵占我东西的强盗行为美化成义务的收养。”
叶隼皱眉:“所以你就假装他们虐待你。”
沈麒:“当然,不然怎么让他们身败名裂?”
叶隼:“你的亲戚现在怎么样了?”
沈麒:“抱着我父母留下的钱到乡下养老去了。”
叶隼:“那听上去可真遗憾。”
闻言,沈麒的脸阴沉了下来。
“是啊,真遗憾。”
他们的初次对话就这样结束了,并且他们都深深地知道,他们互相讨厌对方。
孤儿院名义上是个充满责任与关爱的地方,但现实往往不是这样。
有些人只是做了个形式,孤儿院里的孩子们其实并不能得到帮助,但叶隼所在的孤儿院因为有董丽芳,所以姑且还算是一个较为清净的避风港湾。
叶隼天生敏锐,因为孤僻的性格,他养成了观察他人的习惯。因此,他在孤儿院如鱼得水,不仅董丽芳喜欢,就连那些心思不正的人也喜欢和他打交道。
因此在分饭和发礼物的时候,他很少会被苛扣,就连安排到的家务活大多也很轻松。
沈麒和叶隼做法不同,但他很快就融入了孤儿院。
叶隼讨厌沈麒的原因很明显,沈麒讨厌自己的原因就有些复杂了,至少他一直不知道这种恶意究竟起始于哪里。
每当他与孤儿院的那些大人说话时,沈麒似乎都非常厌恶的样子。
尤其是与院长董丽华。
董丽华对他们两个都很好,是完全发自内心的、像家人一样的好。叶隼知道自己的心思越来越重,但他没必要在董丽华的面前装乖。
毕竟董丽华为了慈善福利事业,将自己的积蓄都砸了进去,为了让孤儿院变好,她连自己的生活都过得极其拮据。
然而……
“你的姿态很虚伪。”
这是沈麒的原话,但叶隼不以为然。
他只是对别的事物都提不起兴趣而已,因此只想埋头在书中的文字里。
然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沈麒已经趁他不注意,将他孤立了。
叶隼伴随着年龄的增长,不再常和那些孤儿院的孩子们打交道,因此,这些暂时还不能明辨是非的孩子们便和他越走越远。
尤其是在叶隼展露出优秀的学习能力后,这些人有了顺理成章发酸的理由。
11岁那年,叶隼在公园撞破了沈麒虐待麻雀的一幕。
叶隼:“你在做什么?”
沈麒似乎没料到会被熟人撞见,看见叶隼的时候,他的目光明显发生了些许变化。
“虐待麻雀,看不见吗?”
叶隼转身离开,也没有劝阻的意思,因为谁劝都比他劝有用。
在回孤儿院的路上,他的眼前浮现出沈麒手中的画面,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被抓的麻雀身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字——隼。
作者有话要说:不用慌了,作者放弃了,她决定日更能更多少是多少,因为两天只睡9小时的她,再熬就要猝死了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