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大佬穿书后(快穿)

作者:十州坊

住在桥头附近的人都知道,最近天桥下多了一个乐师。

免费的!

虽然用的乐器奇怪了些,但声音大呀,哪怕被围了里三圈外三圈,还是能听到那声音。

南洲以舞者见长,乐师都是难得一见的,哪怕出现也大多是被邀请与舞者在大礼堂合作,寻常人哪里能见到。

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以为是一位想成为乐师却不成的人,尤其是她使用的乐器还奇奇怪怪的,长得不好看不说,吹出来还这么刺耳,一点也不符合大众对乐师的幻想。

之后一段时间每天都能看到她过来吹奏,一个小凳子,连水都没有一杯,就一个人坐在那里吹。虽然包得掩饰,但也有人听到她说过一两句话,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又是一日夕阳西坠的时候,舒窈正准备收摊回去,就看到一位拿着大绸扇的大妈走过来,手里还端了一杯水。

“来,喝口水,我看你一天都没喝水了。”大妈在绿化带边上的护栏上坐下,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苦口婆心地说,“赶紧回家去吧,别让你爸妈担心。追求梦想是好事,但为此耽误了学习还离家出走就不好了。”

这一番话在情在理,也能看出她是真心为她着想,倒是让舒窈哭笑不得。

“阿姨,我到这边来,家里是知道的。现在暑假呢,我就是来这边搞点社会实践。”她脑子一转,找出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总算把人搪塞过去了。

之前旁人路过这里都是恨不得加快脚步,好心又脑洞大的人不知道想到什么,还会在她面前发下几张钞|票,如果拒绝,只会跑得更快。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将近半个月,连付朽都好奇问了几句,但舒窈还是不紧不慢的姿态,就像她真的来这里玩,顺便做点社会实践。

直到半个月后的某一天,一对每天都会在这附近散步的老夫妻,妻子因为战气暴动重病瘫痪在床,连话也不会说。丈夫每天推着她来这边散步,在这里听了半个月的唢呐。

那一天,丈夫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妻子的声音,不仅是他,还有周围的人,这对夫妻的情况,附近居民都多多少少知道一点,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她有反应。

当时就有人问:“大爷,大娘这是用了新疗法?效果也太好了,能不能给我推荐推荐。”

大爷也愣住了,泪水从他浑浊的双眼中不断涌出,他半蹲下来,哆嗦着手握住老伴的手,苍老的嗓音藏不住内里的激动。

“你,你再叫我一次,就一次。”

“老,张。”

一字一顿的话没有影响丈夫的兴奋,他激动地抱住自己的妻子:“好了,你好了,以后会更好!等你站起来,我们一起去你喜欢的高原看雪。”

妻子苍老的容颜上是一如当初的温柔笑意,她点点头,然后看向不远处的演奏者:“过,去。”

“诶!”老张面对自己有所好转的妻子可以说是百依百顺,指哪去哪,这时候也不例外。

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轮椅,舒窈吹尽一曲,放下了手中的乐器,清亮的乐声散落在人群中。

她的脸裹在严实的口罩中,头上还带了兜帽,细碎的刘海垂下,只露出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来。

“你们有什么事吗?”声音透过口罩传出,带着微微的闷响。

老张低头看向老妻,眼带询问。

“谢,谢。”苍老沙哑的嗓音不掩其中深切的感激。

舒窈眨眨眼,眉眼弯弯:“能帮到您,是意外之喜。”

这话虽然没有直说,但也差不多是承认了这老太病情的好转是因为她。

“这……”

这里本就有人围观,见到轮椅被推过来的时候又聚了一群,现在听到这话的人不少,大多是附近的居民,这时候都异常震惊。

“张大娘,您是认真的?不是说连舞者都不能抚平您的战气吗?就这么听了几天,就好了?”说话的是一个抱着小孩的老太太,精神矍铄,身体硬朗,她看傻子一样看张大娘,“这不是瞎胡闹嘛。”

舒窈也笑着搭腔:“是啊,我就是来这边随便吹吹,就像你们来这边散步随便走走,凑巧的事,怎么能把功劳放我头上来呢。这是张大爷照顾有方。”

张大娘的情况刚缓和一些,不能多说话,张大爷被她一说,也不确定了,最后匆匆推走轮椅,可能是去医院检查去了吧。

不过因为这一出,来这里围观的人也更多了,虽然大多数人都护因为太吵而离开,但也有小部分人硬生生忍下来,在这里听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的时间,舒窈依旧会来这里,除了天气不好的时候,基本可以说是每天必到,甚至还有人把这里当做打卡地点或碰头点的。

听的人多了,受到影响的人也就多了,可能一个两个不会放在心上,但大家聚在一起一聊,发现身体都更好了。再一对比,唯一的相似之处就是每天来这里听曲子。

“这吵人耳朵的东西难道真的对身体有好处?”

这一说话一出来,就引起不少人拥护,再一结合张大娘的情况,传言就更广了。

到了这时候,大家其实心里都有了些猜测,但又不敢相信。虽然一直自发地扩散,但说话间从不会直接说明,只用各种方式更重暗号暗示。

依旧是熟悉的打扮,依旧是熟悉的位置,除了曲子时不时在变,不同的是越来越多围观群众。

‘这个世界的进度一点都没推进,你到底在干什么?’初一有些暴躁地说,‘你之前都不是这样的,这个世界怎么这么不积极。’

‘我是女主,我不配合,世界线还想不崩?’反正考验肯定能完成,舒窈就开始随心,‘这个世界的音域挺有意思的,如果在我的剑心上融入这种特点,一剑出而万象生,很有意思啊。’

初一听到这里就知道她不会再改变主意,所有牵扯到剑的事,她总是特别固执。

‘那你就继续在这里卖艺吧,我先去找其他分|身玩会儿。’

‘你们分|身还能互相玩儿啊?流弊!’

初一飘到她头上踩了一脚,冷哼一声回到了异空间。

说要研究那得用心,这段时间,她每天除了给付朽吹安神曲哄他睡觉,其他空闲时间几乎放到了这边,她对音域的理解也在这一日日的演奏中清晰。

如果说刚刚构建音域的时候,她是隔着磨砂玻璃看,现在她就是隔着蒙了水雾的玻璃,虽然还是不够清晰,但也能看清楚大致轮廓颜色了。甚至还能试图伸手抹开水雾。

将新的感悟融入乐曲中,舒窈闭眼新起了一首,依旧是清亮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却比之前多了几分肃杀的气息。

高低起伏的山峦中,不仅有鸟儿的欢畅,青蛙的伴奏,还有隐藏在层层树枝下的猛兽,匍匐着,等待猎物进入范围。

周围的人都是听习惯了的,今日曲子里的内核一变,他们就感觉到了,即便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就是知道跟之前的不一样。

层层人墙之外,有一白发老人独自站立,他闭目细听,小臂和手腕还随着乐曲的高低变化不停挥舞。

一曲吹尽,舒窈睁开双眼,慢慢回味沉浸在其中的感触,虽然现在不能看到玄霜,甚至连剑都摸不到,但她能感觉到,那一抹微不可查的触动。

她的剑心又丰富了一丝丝。

她走得是博采众长的路子,至繁至简,需要不断扩充自己。

这个世界真是来对了。虽然那狗东西恶心人了点,但也勉强可以算是守护宝藏的恶龙。

见她放下了手中乐器,蹲在最前面的人也迟疑着开口:“小先生,今天与之前的好像不太一样。”

舒窈的脸隐在口罩后,但通过弯起的眉眼,欢快的语气都能看出她的好心情。

“那你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那人死劲抓了抓头发,满脸迷惑:“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但就是有区别。”

“对,我也是,感觉跟昨天都不像是一个曲子了。”边上一人搭腔。

“那我明天再来,你们多听听。”

“行啊,小先生,明天见。”

“明天见。”舒窈收起小马扎,顺着小街转过几道弯就是繁华的大街,司机就在这附近。

等她离开好一会儿,围着的人都散开了,站在人墙外的老人才回过神来,脚步敏捷地往人群中挤。

好不容易进去了,一看,没人了。

“这里的人呢?就刚刚吹曲子的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急忙忙扯住旁边一人,急切的问道。

那人也不生气,轻轻抽出袖子,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小先生刚走,她一般三点左右就会走了,有时候早点有时候晚点,这要看她吹的曲子吹完没,但差不多就是这个点。”

知道了行踪,老人略松了口气,确认道:“那我明天过来就能见到她了吧。”

“您可以早点来,晚来了就像今天这样,要被挤在外面了。”

老人拿着新到手的‘最佳围观时间表’,小心地放到衣服内袋里。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虽然凌晨了,勉强算是赶上了吧

我写着写着好像又把反派忘掉了。

写个很坏很坏的反派怎么就这么难呢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