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就见到面前两人呆滞的脸,她眨眨眼,愕然道:“不会真的是他吧?”
苏瑜先回神,推了她一把:“你怎么猜到是他?”
“我跟他有仇,就顺口往他身上扯。”舒窈也是愣愣的没反应过来。
“有仇?他对你做了什么?”苏瑜皱眉,忧心忡忡地上下打量她。
舒窈却不想在这事上浪费时间,她更关心的是这件事,轻描淡写道:“之前有些恩怨。”转移话题,“那边是什么情况?”
丘东大师坐在另一条长椅上,这时候接过了话头:“之前我们的计划比预想的更成功,放倒了所有的赤奥成员。据台上的幸存者说,有人趁机挣脱,把大花脸绑了起来,之后就被进来的战士逮捕。”
他有些唏嘘:“本来是想去除脸上的颜料好查明身份,谁能想到竟然是付家人。”
“我记得,付洋是付家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吧。”苏瑜手指卷着发梢,表情费解,“赤奥一直针对乐师,他有什么好处?”
舒窈垂眸,顺着脉络慢慢撕开树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这种狗东西做出这样的事也不奇怪。杀人放火的事做多了,心理跟着变态了呗。”
这话一处,其他两人都齐齐注目。
“看我干什么,不是说之前跟他有些恩怨?”她一丝一丝剥出叶脉,视线一错不错,似乎比起谈话这件事更吸引她,“隔壁那别墅,就是他的据点之一。”
苏瑜眼睛一亮,语气中带着丝丝兴奋:“我去举报它!”
“我已经把消息发给他们了。”边上丘东大师放下手机,慢悠悠地说。
苏瑜正想说话,小道上传来脚步声,扭头一看,是老管家带着仆人过来。
“舒小姐,两位大师,下午好。我准备了一些小零食,没打扰到你们吧。”
在他身后,男仆女仆们手脚麻利地架起小桌子,摆上瓜果零食,还放了一个瓶子,插着几支花。
老管家行了一礼带着仆人们安静退下,舒窈站起来倒了三杯果汁,道:“你们来找我不仅仅是为了说这个消息吧。”
丘东大师与苏瑜对视一眼,一番眉眼官司,最后还是丘东大师退后一步,与舒窈说起这件事,不料却反被她先猜中。
“是关于乐师攻击性的吧。”半眯着眼品尝果汁的少女全身都笼在金色的阳光中,似乎连气质都柔和了几分。
“你知道?!”
“被我猜中了?”她笑着喝光手中的果汁,重新倒了一杯,“这又不难猜,除了这事我也没做过其他事情了。”
“我虽然对乐师界不太了解,好吧,是很不了解,但也知道乐师和舞者一样,都是辅助,需要战士的保护。像我们这次这样,不符合乐师无害的形象。”
苏瑜听到这里插了一嘴:“你还真是……理论缺乏,上课全程睡过去的吧,连攻击性乐师都不知道。”
舒窈无辜道:“我之前都是舞者,学乐师的理论做什么?我连现在这些都是网上现查的。”
面对两人愕然的表情,她抿唇一笑,明显没有多说的意思。耗好在二人也不是那等好奇心过重的,顺势就继续之前的话题。
“攻击性乐师一般在反战士联盟中,他们认为乐师是与舞者平等的存在,不该受到歧视。”
舒窈:“???不是,乐师舞者的事,怎么扯上反战士的?”
“我们南洲一向是舞者盛行,乐师小众,有部分乐师觉得我们的待遇比不上舞者。”丘东大师解释道。
一如她所说,舒窈对乐师界是真的不了解,她诧异反问:“小众?”明明人那么多。
丘东大师笑笑没说话。
“这次来,主要是想邀请你,以客卿的身份加入乐师协会,如果能讲几节课就更好了。”
舒窈沉思一会儿:“是为了增强乐师的自我保护能力?”
“不仅仅是这样。”丘东大师摇头,“那次参与的乐师大部分都有或多或少的进步,很多人都反应对音域的理解更深了。此外,你的实力,也是我们发出邀请的原因。”
“我考虑一下。”她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明确拒绝,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丘东大师也不意外,将一张金色卡片放在桌上,起身道:“那老头子就先走一步了,不杵在两个小姑娘之间碍眼。”
舒窈跟着站起来送了几步,客套一句:“大师说笑了。”
送走丘东大师,她回身坐下,明显比刚才随意很多,斜斜歪在长椅上,伸长一只手去够零食盘子,一点一点拖过来。
苏瑜也放松地用手肘半撑着桌面,歪着头看她。
“你有没有想过去找亲身父母?”
舒窈一口一个小饼干,嚼得咔嚓咔嚓响:“没有,南洲福利完善,足够我舒舒服服地活到成年。更别说我六岁以后还展现出明显的舞者天赋,每年的补贴加起来比一般家庭全年收入都多。”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你是不是想说,你其实是我亲姐姐。”
苏瑜正吃一颗葡萄,听到这话吓得深吸一口气,把整颗葡萄都卡到嗓子眼,咳得天翻地覆。
“咳咳咳咳……你怎么咳咳咳……”
舒窈站起来用力拍了一下她的后背,等她顺利咽下去又把水递给她。
随即打开手机里的镜子,对准她的脸:“我们长得这么像,当然,人有相似,这不能确定关系。但我在遇到你之后时不时能感觉到陌生的情绪。”
“我怀疑这是血脉亲人间的心灵感应。不过我只是猜测,让我确定的是你刚刚的态度。”
“我的态度?”苏瑜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行为语气,与之前没有多少差别。
“一个长得跟我很像,还疑似有心灵感应的人。而且这个人跟我认识还不久,以你的性格,不会贸然说出这种交浅言深的话。”舒窈吸了一口果汁,继续说道,“大胆猜测,你跟我有很近的血缘关系。”
.
太阳一点点西斜,金红色的余晖穿过玻璃花房,花枝斜影爬满全身。
在她说完那番话后不久,苏瑜就干脆地承认了,不过她也说只是怀疑,没有证据。她走得时候顺便带走了一根头发和一滴血。
舒窈闭着眼睛躺着长椅上,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也不睁眼,扬起双手就是一句:“抱。”
来人熟练地弯腰抱起她,看她动了动找到最舒适的位置,轻笑道:“听管家说,丘东大师和苏小姐来找你了。你前几天不是说跟苏瑜玩得挺好的吗?”
舒窈把脸埋在他胸口,闷闷的声音透出来:“她说我是很可能是她妹妹。丘东大师是来说……”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说话也没个逻辑,想到什么说什么。
付朽抱着她顺着坠着花枝的长廊走,斜阳拉长了两人的影子,亲密地交叠在一起。
结果出来得很快,在晚饭结束之后不久,苏瑜那边就有消息过来。
接到电话的时候,她正和付朽靠在一起剥山核桃吃。
舒窈跟她随意聊了几句,想来她那边要处理的事情也不少,两人没说几句话就挂断了。
“确定了?”付朽坐在边上熟练地剥山核桃。
舒窈靠在他肩膀上,抓起一把山核桃仁:“嗯。”吃了一口皱皱眉,顺手就塞进了他嘴里。
“没有我自己剥的好吃。”
付朽被气笑了:“好东西过了我的手,就不好了?”
舒窈没有接话,从他手里拿过剥了一半的山核桃,轻松取出里面的仁塞进嘴里,满意地眯起眼睛。
她抓起一把放到他手里,催促道:“快点。”
付朽低头看向左手掌心完整的山核桃,又看了眼右手的壳:“你就是这么剥的?”
“我自己剥不出来嘛,吃下去的有一半都是壳。”说着又推了他一下,“快点儿。”
付朽认命地低头干活:“丘东大师说的事,你怎么想。”
“付洋的事情对你影响大不大?”
“还行。”
“我知道了。”舒窈吃了一口她喂到嘴边的果汁,摸出手机给丘东大师发了条消息。
付朽在她旁边看到,眉梢轻挑:“喜欢就去,不喜欢就不用管。在南洲还没谁敢和付家硬刚的。”
“你这话说的,跟个土匪似的。”舒窈脸上带出大大的笑,笑骂道。
“本来就准备去,你可别自作多情。”
付朽侧过头捧着她的脸,狠狠亲了一口。
舒窈挣扎:“你的手!把我头发都弄脏了。”
付朽抱着她大笑,没一会儿她也跟着笑起来。
“跟俩傻子似的。”
“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拿个东西。”付朽起身,顺手在她手边塞了个抱枕。
“是礼物吗?”舒窈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没一会儿,付朽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轻轻摇动:“猜猜是什么?你一定猜不到。”
舒窈看不惯他这得意的样子,爬起来站在沙发上,伸手去拿锦盒:“一条手链,手链上还挂着一把小剑,对不对?”
付朽一愣,被她趁机拿到东西。
打开包装,黑色的锦缎上躺着一串用银白色丝线编织的手链,中间还坠着霜色小剑。
付朽靠过来,无比自然地从里面拿出手链给她带上。
“你怎么知道?是不是管家偷偷告诉你的?”
舒窈低头拨弄手腕上的坠子:“说得好像管家知道似的。”
听到这话,付朽有些当机的脑子也反应过来了,这链子是他私底下偷偷做的,谁都不知道。
她见他费解样子,伸手勾住他脖子,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眉眼含笑:“每次都送手链,笨蛋都能猜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被老妈拖着陪一个阿姨聊天,她们好能说(小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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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羽是山脉化形,在又一次沉睡醒来后,她发现她竟然变秃了?!
摸摸光溜的脑门,她带上帽子出门。
夭寿了,竟然有一个大门派在她本体上安家。
一人领着新弟子走过。
“看到那山顶了吗?祖师爷一剑削平,在此创立了咱们玄虚派。”
“哇,好厉害!”
宁羽:破案了,就是那狗东西偷我头发:)
“看到那边的试炼台了吗?祖师爷剑光一闪,削去碎石,在此设台讲道。”
“哇,好厉害!”
宁羽:看这气息,是我的发梢惹。
“看到那边的基石了吗?祖师爷灵力翻涌,将碎石凝成石阶,就此铸造登仙梯。”
“哇,好厉害!”
宁羽:嚯嚯,连我开叉剪掉的头发都不放过。
她摸摸毛绒绒的帽子,心念一动,所有山石齐齐震动。
宁羽:我是山脉,山脉是我,山脉里的东西自然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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