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恶人的团宠

作者:度阑

一一点数了官银,郁寒光松了口气,“叶伯伯,幸好他们没有得逞!”他边说边回头,却瞧见叶振居然破天荒的在喝酒。

他略疑惑的坐到叶振旁边,“叶伯伯,你不高兴?”

叶振呷了口酒液,勉强回过神,“寒光,恐怕此事,七星阁不会善罢甘休。”

郁寒光少年心性,又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纪,当下提起了剑,挺胸道:“哼,我们正气浩然,难道还怕那群鼠辈?”

叶振的眸光向他移了移,举起酒盏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滑入口中,像是有一把火在烧,他轻“嘶”了一声,额前出现了三道纹路,“寒光啊,你今年多大?”

“我?”郁寒光不明白为什么问他这个问题,他挠了挠头,“十九了。”

“十九啊,”叶振大拇指和中指握着杯沿,食指指向他,“与我交手的那几个人,比你还小上一些,身手却很不一般。”

郁寒光下意识抚上左臂,面色沉了下去,的确,这些人的武功在他所见的同龄人堪称翘楚,若是让他正面迎敌,只怕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正说话间,一只信鸽咕咕着飞到了窗前,郁寒光瞬间眼前一亮,从座位上跳起,“一定是师父来信了!”

早前在他眼皮子底下丢失了官银,他就憋了一股劲,想着一定要调查个水落石出,后来有了一些眉目后,他便火速给师父刘槐送了信,便是想让老人家放心。

他探出窗户,麻利的解下鸽子腿上的信筒,这信筒比之前收到的精细许多,他轻“咦”了一声,将其递给了叶振。

叶振抬眸一看,神情微肃的接过,摊开一看,上面只有寥寥几句,他几乎是一目十行的看完。

“叶伯伯?”

叶振先是拧起眉,随后眉目舒展。原是此事事关重大,天子惟恐生变,又叫了一人前来相助,他笑着站起,大力拍了拍郁寒光的肩膀,“快准备一下,我们要有帮手了。”

另一头的建木背着手,双目凝向无垠的夜空。

大概他是老了,最近一有时间,他总会想起从前。

“建木,快背我!”“哈哈,建木,你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彼时他们年龄相仿,是最好的玩伴。

他的指尖动了动,唇角细微的翘起,然而下一瞬,他面前又像是看到一张满是怨毒的脸。

“建木,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我的奴隶!你绝不可以背叛我,我让你生便生,让你死便死!”

他垂下眼睫,先是嘲讽的一笑,随即恢复了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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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几人又去找建木。

虽然子奚他们本就是打了主意要归还官银,但如今多出建木这一双眼睛,他们自然要绷紧了神经。

有君一进门就开始对建木大献殷勤,不是按腿就是揉肩,建木施施然的受着,安静的煮水烹茶,有君笑嘻嘻的问:“师父啊!”

“怎么?”

“你说,那帮人那么厉害,这银子……”要不就算了吧?

他话还未说完,建木举起了茶杯,轻轻吹了吹浮起的茶叶,“你们怎么丢的,就怎么拿回来,还要我教你们吗?”

有君当下停住了捶肩的动作,“师父!”

建木抿起唇,“怎么,我的话都不听,非要阁主亲自过来吗?”

几人对视一眼,皆丧气的垂下头。

行吧,尽管他们心中百般不愿,但如今建木就代表了阁主,他们不得不听命行事,不听话?建木想捏死他们可是分分钟的事。

子奚飞快理清了形势,最先拱礼走出建木的房间,其余人见有人带人,也跟着一一离开,唯独知愠留了下来。

建木并不意外,只是推了一杯茶给他,“喝吗?”

知愠摇了摇头,双手握紧成拳,“师父,我做不到。”

“嗯,”建木并没有难为他,只是理解的站起了身,“让自己的手沾满血腥的确很难。”

知愠微诧的抬头,建木冷淡的垂下眸,“只是阁主不会想听你的理由,知愠,”建木无情的凝视他,“你得做好受到惩罚的准备。”

知愠下巴紧缩,神情坚毅的抿唇,“是。”

其余人走出建木的房间便又凑在一起讨论,有君坐到桌上,无聊的支起腿,“我们要怎么办?”

思邪嫌弃的瞪着他,“难道你的头只是装饰用的,怎么从不见你动过脑筋?”

他撇了撇唇,不服气道:“呦呦呦,大小姐你这么大意见,你咧?你提过什么好意见?”

翠奴掏了掏耳朵,继续坐到椅上专心的剥起瓜子来。反正他们说的话她从来就听不懂,若是需要她做什么事,他们自会告诉她。

思邪头靠着柱,表情微凝,“为今之计,我们自然是要阳奉阴违。”

子奚端正的坐在椅上,闻言欣然的笼了笼袖,“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

见翠奴磕得正欢,他小小拢了一把在手心,翠奴敏捷的抬头,看见眼前还有大半后,便决定大方点不予计较。

“那我们岂不是还要再去劫一次?”坐在椅上的学尔撑起头,眉宇略泛上一丝愁,“只怕下次没这么容易了。”

有君打了个响指,“哎~我想,只要我们表现得‘全力以赴’,阁主一定不会怪我们的。”

“阁主?”思邪抱胸眯眸,“你对阁主还真是莫名的信任啊。”

子奚把剥好的瓜子仁送到学尔面前,“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哎?”学尔连忙接过,“谢谢。”

思邪眸光一厉,疾走过来,向她伸出手心,“我也要!”

子奚旋即伸出双手护住,“这是我剥的,你要是想吃,喏,”他朝翠奴的方向努了努嘴,“自便!”

思邪横了他一眼,“就你会剥吗?”她在翠奴旁边坐下,当下划了一半到自己面前,翠奴登时一惊,见对方是思邪,立时不敢吭声。

有君慢了一步,略不岔的挑眉,从怀里掏出一截木头另一把小刀,开始专心雕刻。

“姐姐,你吃。”子奚继续笑眯眯的打开手掌,学尔干笑一声,“好,我尝尝。”

那头思邪的双手快得几乎只能看到残影,她迅疾的剥了一小把,喘着气伸到学尔面前,“别吃他的,吃我的!”

。。。

她和起稀泥,“哈、哈哈,我看我还是都尝一点吧。”

子奚在左边笑着看着她,思邪则在右边瞪圆眼睛,见她吃完,纷纷问道:“谁剥的更好吃?”

哈?她无言的望向翠奴,你们的瓜子不都是一个地方来的吗?

翠奴察觉到她的视线,倒是献宝似的又推了一小堆瓜子出来,过一会又挣扎着从自己的瓜子山里捏了几颗汇入小堆的瓜子里,随即便圈起臂,宝物一样护着自己的瓜子山,一脸这些都给你了,再多就没了的表情。

她回过神,这两个人还期待的看着她,难搞啊,她正头痛,忽然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立刻如蒙大赦的站起,“啊,应该是知愠回来了,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

她下意识给自己抹了把汗,呼,又平安度过了一天,太难了。

--

叶振一行人因人数颇多,自然很难掩藏行踪,对方在明,他们在暗,几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缀在叶振身后。

郁寒光因为叶振的提醒,不免打起十二分精神,几乎是时时留意,处处当心,就连吃个饭都要用银针试下毒,但古往今来,有千日做贼的,又哪有千日防贼的。

不出几日,郁寒光便又懈怠起来,思索那帮贼子应当是不敢再来了。

郁寒光和叶振一个队首,一个队尾,几乎不在同一桌吃饭。

这天晚上,一行人行至驿站,暂且休整一番。郁寒光正在挟菜,忽觉眼前朦朦胧胧,看不甚清。同桌的人同样甩了甩头,用手撑着头,他第一反应便是着了道,不由恼恨的抽剑,当机立断的在手心抹了一把。

那剑当真是削铁如泥般锋利,何况人的血肉之身?痛意刹时让他清醒起来,他忙撑起桌大喊:“叶伯伯,这菜有毒!”

说来也巧,叶振这几日养成了呷酒的习惯,到现在还一筷未动,听到郁寒光的话,他并几个尚还清醒的当即拍桌站起,就连郁寒光都摇摇晃晃的走到他身后,他瞪着虎目,朗声四顾:“究竟是何方英雄?请赐教!”

“赐教可不敢当!”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少年正以手为枕,仰卧在房梁上,此时探出半个头,“又见面了大叔!”

叶振一见是有君,立刻面色微变,“只有你,其他人呢?”

“呦,看不出来,你还挺想我们的嘛!”有君高兴的翻身坐起,眼珠灵活的转了一圈,拍掌指向门外,“说曹操曹操就到,他们可不就来了!”

众人连忙望去,只见一个丽色少女一手执着鞭尾,不时敲着另一手的掌心,她傲然的扬着下巴迈进门槛。

紧接着“噗”的一声,驿站的牌匾摇摇坠落,众人凝向原来的挂匾处,竟是一枚柳叶,饶是对方是敌非友,他们还是忍不住赞道:“好功夫!”

子奚站在不远处,遥遥含笑着向他们行了一礼。

叶振忍不住逡巡起来,那个抱刀的少年呢?

他很快在屋顶发现了拄着刀的知愠,唇边升起了一抹笑,果真也来了。

至于学尔……

她悄悄的躲在厨房探出了半个头。

所以说,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出场都这么拉风!学武果然是装逼利器!

作者有话要说:给足排面!

毕竟他们可是“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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