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如何肯定我们这些素不相识之人能为你所用?”
“这可是一条通往荣华富贵之路,你们可不要不识抬举。”妇人脸上满是施施然的笑意,“嫁予一般人哪有嫁给当今圣上好,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宁为英雄妾,不为平民妻吗?”
思邪当场被气笑了,嘲讽道:“夫人此话还真如醍醐灌顶,让我辈叹服。”
妇人观她表情,哪里不知她说的是反话,便只翘唇一笑,“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好。”
思邪不耐烦的提脚踹了一下翠奴,翠奴迷糊的回望,“呆子,还不快替我们解绳子!”
那妇人正纳罕间,翠奴当即站起身,“哦”的应了一声,随即满脸轻松的一挣,妇人犹在得意,“不要费力气了,这绳子便是壮汉都挣脱不开,更何况你们还中了药……”
“啪啪”,话未说完,翠奴身上的绳索已经尽数暴裂断开,散落一地,她也于瞬间挣脱了束缚。
妇人一时瞧得目瞪口呆,“你,你们!”她一时惊慌失措,“来、来人啊!”
听到她的惊呼声,有不少候在外面的侍卫冲了进来,“夫人!”
翠奴并未理会这场混乱,只迅速解开了思邪和学尔身上的绳索,思邪转了转发酸的手腕,从腰间抽出软鞭,啪的在空中甩出一道波浪线,她冷冷噙起笑,“一帮虾兵蟹将,又有何可惧!”
妇人脸色铁青的举起食指,“把她们给我拿下,记住,抓活的!”
“是!”一群人卸了武器,勇武的蜂拥而上,心下还好些不满,不过是三个女娃,拿下是分分钟的事,竟还要他们亲自出动,然而他们到底低估了三人。
几名壮汉才对上翠奴便砰砰受了她几拳,登时被震得倒退几步,察觉到她的力道,几人不敢再轻敌,互视一眼后便继续向她包抄,未想到尚未接近,便被一股磅礴气劲掀翻在地。别看这气劲看似无形,但几人还是中了不同程度的内伤,有些底子薄的,当场便吐了血。
不同于翠奴的硬碰硬,思邪的鞭子往冲向她的各人脚下一抽,顿时将他们抽了个倒仰,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她又破风挥鞭,几下便将他们的衣服都抽出道道血痕,一时引来哀鸿遍野。
至于冲向学尔的那批人,学尔面上一凛,当下一边叫着“别过来啊,真的别过来啊!”一边从口袋里随手掏出一小包药粉在空中挥洒。几人皱眉挥散了这道白烟,未走几步,便觉浑身瘙痒难当,很快丢盔弃甲,“好痒,好痒啊!”
那妇人眼见这一帮壮汉都不能奈何她们,忍不住气恨道:“一群废物!”
思邪执起鞭尾在手心掂了掂,“夫人,你现在还要跟我们谈条件吗?”
妇人脸色铁青,正要口出恶言,学尔已经几步上前,喂了一枚朱红的药丸到她嘴里,妇人瞳孔放大,“你给我吃了什么!”
学尔哈哈笑了笑,“你觉得是什么?”
“你们这群XX,小XX!”妇人知此事再无可能,忍不住恨恨的口出恶言,然而尚未说上几句,便觉整条舌头都麻了起来,两片嘴唇更像是毫无知觉。
思邪本来被其气得勃然大怒,此时见到她的情状都噗哧一笑,一旁的翠奴则瞧得眼睛骤亮,“香肠,香肠!”
妇人大惊失色,“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呀,”学尔嘻嘻向她弯身一笑,“只不过呢,你要是再有害人之心,你这嘴巴和舌头便要肿成香肠!”
妇人脸上登时一阵红一阵白,却当真三缄其口。
“还理她作什么!”思邪打开窗户,一脚把翠奴踹下去,朝学尔温柔的招了招手,“走!”
三人全身而退,越窗使起了轻功。凉风习习,将思邪的鬓发吹的乱飘,她挑起眉,“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什么呀”学尔反应过来,哈哈大笑,“我要真这么神就好啦,我骗她的!那药大概可以让她维持那副尊荣大半个月,省得她再犯类似的错。”
她们急掠回原来的客栈,正打算与知愠他们会合,谁曾想一只白鸟划过一道弧线,扑着翅落到檐上,学尔与思邪对视一眼,表情瞬间变得凝重。
阁主又有什么指教?翠奴吹了声呼哨,白鸟积极的朝她们飞过来,最后停在翠奴的手臂上。
学尔解下密令,才翻开便一脸便秘的表情,思邪奇道:“怎么了?”
学尔一言难尽的把纸条递给她,思邪抻平一瞧,登时也有些无言以对,眼见翠奴还要瞎走,她一把抓住翠奴的后领。
“嗯?”翠奴茫然的回头。
“你知道他们在哪?”翠奴摇了摇头。
“先去找那小二!”思邪使了个眼神,翠奴立马会意,不出片刻便抓住了小二。
翠奴将他绑在椅上,他心中虽是惊遑不定,脸上却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客官,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小人是哪里得罪了你们,还请你们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思邪提起一条腿踩在凳子上,细长的眉眼微眯,“你是想现在说,还是等我给你抽出血再说?”
“小人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小二额上满是紧张的汗水。
学尔显然已经很适应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反派,她笑眯眯的威胁,“我觉得你是不知道我们的手段。”
她从怀里掏出几包药,开始安利起自己配制的毒药,“这个红色的呢,只要你吃了就会浑身筋管爆裂而死,啧啧啧,”她摇摇头,“死相惨烈得很呢。”小二胖胖的身躯抖了抖。
她唇边扬起笑,“这个蓝色的呢,一旦你吃了就会产生强烈的幻觉,最后就觉得自己活不下去啦,你不是想撞墙就是想跳楼,要不就是拿刀砍着自己玩,各种去找死,怎么样,是不是很棒?”小二的脚尖紧张的翘起,脸上闪过一丝恐惧。
“啊~还有这个黄色的,”她举起食指,“如果你吃了这个,你不会马上死,但你会像初生婴儿一样脆弱,随便一点小磕碰就会淤青,一场小小的风寒都会要你的命,哎,每天都会离死亡更近一步,你想不想试一试?”
小二的头如波浪鼓一般摇个不停,学尔坐回座位,“你放心,这么珍贵的毒药,我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给你用呢?我们先抽你一顿,再给你尝尝这其中一味药是什么滋味,怎么样,我们对你是不是很不错?”
小二的脸已经惊恐万分,思邪还挑起了一抹邪气的笑,“死鸭子嘴硬是吧?”
“啪!”这一鞭尚未打在小二身上,他立刻条件反射的扯着嗓子大喊,“饶命啊客官,我说!我什么都说!”
思邪背对着学尔竖了个大拇指,学尔抿唇偷笑。
问出了其他三人的去向,她们即刻打晕了小二,来到了那个上锁的房间。
“锁了?”思邪皱起眉,“钥匙在谁身上?”翠奴好奇的拿起锁头,仔细端详。
“我再去问那个小二吧,不对啊,为什么他们安分的被关在这里?”学尔托着下巴思考,尚未想到什么,便听到咔哒一声脆响,翠奴直接掰断了锁头。
思邪吐出一口长气,“干得漂亮!”然后推门而入。
知愠听到声音,警醒的从床上滑下;子奚正背身站在窗格前,闻声也回过头。
嗯,还差一个人?正要问有君去哪了,脚上立刻踢到一个温软的物体,学尔低头,便见有君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衣服上印着几个明显的鞋印。
……
“你们来的倒快。”子奚没事人一样走到桌前,“要喝茶吗?”
翠奴欢呼一声,冲到桌前牛饮了几杯茶,知愠也坐到桌旁,“他们带你们去了哪?”
思邪同样视而不见的跨过有君,“不换个地方谈?”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子奚见学尔还担忧的望着有君,眼皮微垂的拿了一杯水往有君脸上泼去。
“哗”的一声,有君骤然从睡梦中睁开眼睛,一骨碌从地上爬起,然后满脸迷茫的望向四周,“咦,这是哪?”他垂下头,眼眸大张着哇哇叫起来,“为什么我衣服上这么多脚印,你们跟我有仇啊!”
“噗!”哑穴一点,他便是张开嘴也说不出半句话来,知愠掏了掏耳朵,“呱噪。”
有君被气得直跳脚,伸长食指无声的咒骂,知愠适时的抽出刀柄摸了摸,有君立时偃旗息鼓,乖巧的坐下。
“阁主刚才又下了命令。”思邪拿出纸条,男生们凑上前一望,登时面面相觑。
“参与选秀?”子奚摩挲指尖,“他连皇宫都想要掺一脚吗?”
知愠抿紧唇畔,“问题是,你们用什么身份去参与选秀?被查到可是欺君之罪。”
思邪和学尔眸光一撞,顿时笑出了声,学尔摸了摸自己的发辫,“我今日可算明白了什么叫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你们有办法?”子奚的眼珠在二人间来回转动,心中却有了定论。
“有啊,”思邪神秘笑道,“走,我们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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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妇人揽镜自照,当场被气得七窍生烟,正在喋喋不休的咒骂,忽然一道强风劈开了窗户,她霎时被吓了一跳。
“什么人!”她给旁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便掌了灯去查看,随后向她摇了摇头,然后闭紧了窗户。
她拍着胸脯长松一口气,正觉得自己是疑神疑鬼,正要回身去休息,不过一抬眼,顿时梗住了脖子。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长串人,那三个女娃可不就是刚才与她交锋的玉罗刹,“你,你们想干什么!”
学尔弯起眼睛,努力让自己笑得人畜无害,“夫人,我们这次来是想告诉你,我们改变主意了。”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妈呀,还来?!那妇人呼吸急促,一口气吸不上来,翻了个白眼昏昏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