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外出一趟,带回来了一人一兽,白松筠瞧了个新奇,后知后觉的才发现了一件事。
“小师叔,我徒弟呢?”
小孩看了,大灰狼瞧了,弟子也慰问了,可没见着徒弟啊!
顾义不会、不会遇难了吧?
白松筠一瞬间想了许多,余亦辞还没说话,他已经自觉脑补了顾义舍身取义、英勇就义等各种场景。
余亦辞:“他被黎湟带走了。”
谁?黎湟?
他没听错吧?
白松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是那只上古巨兽,仅剩的鲲鱼?”
“是。”
“是最最最富有的鲲鱼黎湟?”
“......是。”
“我徒弟真被他带走了?”
“............是。”
白松筠抚掌,思量着如何用秘术联系顾义,又不会让黎湟发现。
那可是黎湟,人傻钱多的黎湟!
白松筠想着,脸上露出梦幻的笑容,他似乎已经看到他打败卫风,成为首阳首富的画面了。
灵石用了一块扔一块!
爽!
见他这幅模样,余亦辞不用想也知他在想些什么。大师兄云游前叮嘱的话犹在耳边,余亦辞清了清嗓子:“小白,你身为首阳掌门人,需得注意仪态.....不可堕首阳清行,千万谨记。”
白松筠回过神,听完了念叨,“是,小师叔!”
见他腰背挺得笔直,姿态大方,一派掌门人的气势显露无遗,余亦辞满意了,离了首阳殿,回到云浮仙府。
一踏进仙府,他便见着卓无肃坐下安神树下擦祛伤膏。
回到首阳已有几日,卓无肃与闻非也比试过了几场。
闻非实力不俗,修为堪比人类大乘期修士,对上卓无肃这一小小金丹修士,一只爪子就能把他玩的团团转。
最初,闻非动了真格,将卓无肃打的动都动不了,被余亦辞特意晃悠到他面前冷眼瞧他两日后,他学乖了。
与卓无肃对招时,压下修为,让自己处在与卓无肃一个水平。两相对战,各有受伤,余亦辞才未继续在他面前晃悠。
如此几次比试下来,虽受了些皮肉之苦,卓无肃修为却实打实的进步着。
卓无肃擦着小臂上的淤青,冰凉的药膏擦在伤处,立刻缓解了疼痛。
面前立了一白色身影,卓无肃掀起眼皮子,“师父。”
余亦辞颔首,在一旁坐下,“觉着如何?”
这几日来,余亦辞难得与他说句话,现在竟主动关心他,卓无肃心中喜悦,将几日来的心得体会说了一通。
“继续努力。”
余亦辞表明态度,起身回了房间。
他得想一想,怎样才能更好的刺激卓无肃。
首阳太过安稳,不行。
外面......余亦辞撑着下巴,这一届的四大宗门大比,将在北陆雪城举办,倒可以前去瞧瞧。
北陆、余亦辞陷入沉思,谢道云之事他可得好生查探一番。
想起黎湟所说之事,余亦辞戒备更甚,距四大宗门大比还有一段时日,他可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被余亦辞一夸,卓无肃整日心情都十分愉悦,若是他与闻非一般有尾巴的话,定是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目送师父回了房间,卓无肃擦着祛伤膏,嘴角还带着笑。仿若受伤的人不是他,疼痛的伤不是他身上的一般。
.
“小师叔,弟子白松筠求见。”白松筠立在云浮山下,传音道。
余亦辞允了,让他上来。
一入云浮仙府,白松筠规矩行礼,动作间说不出的急切,面上带着笑,隐隐能看出诌媚,“小师叔,弟子、弟子想同您求一样东西。”
余亦辞素白的手指捏着茶叶,摆弄着茶具,“什么?”
“祛伤膏、祛寒丹、美颜丹……化神丹,还有合体丹。”
白松筠一口气说出许多丹药灵宝名字,几乎将余亦辞拿出来过的全部说了出来。
“……”
余亦辞放下紫砂壶,也不泡茶了,专注地看着白松筠,这是要掏空他家底吗?
在余亦辞的注视下,白松筠表情多变,弱弱道:“小师叔,帮帮弟子吧!”
“为何?”
白松筠垂下眼眸,不敢与余亦辞对上视线,“顾义要出嫁了……”
???
余亦辞怔愣,出嫁?!
不是开玩笑吧?
没等到回答,白松筠头更低了,“黎湟要娶他,会、会拿三件神器当聘礼……我与顾义商量好了,我替他出嫁妆,到时神器分我一件。”
知晓顾义被黎湟带走后,白松筠便和顾义联系上了。
顾义被黎湟带到了海底宫殿,被安置的妥妥当当,过得舒适,唯一的不开心,便是每天必被黎湟欺负。
与白松筠联系上后,两个爱财之人一拍即合,迅速商量着如何与黎湟‘以物换物’。
白松筠棋高一招,忽悠的顾义愿假意嫁与黎湟,待得了好处再商量如何和离。
发情期已到,以往黎湟还能凭借高深修为压制,现他被吸取太多精血,无力压制,正需要一个合眼的对象,顾义自己凑了上来,他没有不吃的道理。
压抑着发情期带来的躁动,黎湟耐着性子顺着顾义走人间界娶妻成亲的步骤。现他聘礼已送上门,正等着顾义拿出嫁妆。
别看顾义是首阳掌门首徒,外表光鲜亮丽,可却是两袖空空,穷的叮当响。他拿不出东西,就等着白松筠这提出建议的师父拿。
白松筠手上东西多,可却配不上黎湟拿的神器,为了不露馅,他灵机一动,找上了余亦辞。
白松筠话落后,仙府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一阵纠结后,白松筠道:“小师叔,那、那神器弟子可献与你。”
看着头低的不能再低的白松筠,余亦辞神色复杂。没想到啊没想到,卖徒弟还是白松筠最行。
三件神器的价格,卖一个徒弟,收一个神器的提成……不亏。
只是……黎湟真真厉害,为救自己命才堪堪给了两神器予他,这被骗了……还拿出三件神器。
“小师叔——”
“……你不必将神器交给我,”余亦辞顿了顿,扔了一个储物戒指给白松筠,“这些、够了。”
白松筠接过,一缕神识立刻探了进去。
储物戒内,极品灵石堆成小山,丹药灵宝摆了百余架,灵力充裕的快凝成实质。
白松筠心动,却还稍稍有点解节操,知道这是余亦辞给顾义的。
作为首阳辈分最大的人,余亦辞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这两个胡闹的小辈,“黎湟乃上古巨兽,历经千载生存至今,实力难测,你们行事前先考虑清楚。”
他就差没直说,黎湟看着傻兮兮,可他不傻,聪明着呢!
白松筠郑重点头,“弟子明白!”
余亦辞摆摆手,让他离开。
送走白松筠,余亦辞一回首,便见卓无肃一脸懵逼的站在他身后,显然还未从顾义要‘出嫁’之事中回过神来。
余亦辞继续泡茶,茶烟袅袅,清香溢出。
倒了两杯,余亦辞茗了一口,“无肃,回神了。”
卓无肃艰难道:“大师兄、大师兄真将顾义……”
余亦辞颔首,指了指一旁摆着的茶水,“用茶。”
心不在焉地喝着茶,卓无肃神思渐渐飘远,许久才道:“师父,顾义、他真能与黎湟…和离?”
卓无肃怎么想也觉着不可能,且不说其他,拿了三件神器还想跑路……不可能。
余亦辞道:“和离,不可能。”
“那您为何不阻止大师兄?”
余亦辞神秘道:“因为,为师可看见姻缘线。”
“顾义与黎湟的红线是拴在一起的,打了无数的结,无论如何也解不开。”
卓无肃惊了,对余亦辞能看见姻缘线不疑有他。
师父能看见姻缘线,那他、他与师父可有姻缘?
“师父,你可能看见徒儿的红线与谁拴在一起?”
“这个……”余亦辞放下茶杯,紧紧盯着卓无肃,直到他手足无措后才移开目光,皱着眉奇怪道,“你的红线……为师看不到。”
“啊?”
余亦辞放下杯子,故作深沉,“时也,命也。”
看不到,是不是就没有姻缘,一辈子孤家寡人?
卓无肃:“……师父,别骗我……”
余亦辞正色道:“为师说的句句属实。”
他本就看不到姻缘线,看不见卓无肃的姻缘线实属正常,若真看到了……那才不正常。
卓无肃掩下失落,抿了抿嘴角,“师父可能看到自己的姻缘线?”
“当然!”
“是、是与谁在一起?”卓无肃艰难问道,简单一句话却似耗费了他全部精力。
“嗯……”余亦辞想了想,“一个很怂的人。”
比赖格宝还不如,起码它戳一下跳一下,而那个人啊……无论怎么戳,探出一爪子试探,一有风吹草动,才探出的爪子又收了回去。
余亦辞暗自叹气,见卓无肃失落之情溢于言表,虽极力隐藏,却怎么也藏不住。他眼中闪过狡黠,难得在卓无肃前露出了一个笑。
他眉眼弯弯,笑容明媚,任谁见了都要痴迷三分。
“他虽如此,但为师十分喜欢他。”
“他很乖。”
“很听话。”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感谢读者清糖、墨霄灌溉的营养液!
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