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义一顿,“我、我去给你倒杯茶水。”
说着,他手快地倒了杯茶,双手奉到黎湟面前,“请用茶。”
黎湟面沉如水,手背在身后,轻哼了一声。
“……夫君请喝茶。”
黎湟微微颔首,端过茶茗了一口。
顾义稍稍松了口气,安下心来。还能哄,应当还不是太生气。
白松筠趁机想溜走,才迈动脚步,就被顾义看出了意图。
“师父,您想做甚?”
顾义扬声道,上前拦住他。背对着黎湟,顾义挤眉弄眼,赖着白松筠不让他离开。
师父若是走了,这就只剩下他与黎湟,两人独处……顾义直觉危险。
白松筠气急,瞪顾义。
尊师重道懂不懂?我是你师尊,你就是如此待我的?
顾义厚着脸皮,就是不放。
黎湟放下茶杯,“你们在说什么,不能让本尊知道?”
顾义表情一僵,拽紧了白松筠,回头看向黎湟,“没……师父身子不适,我、我扶着他。”
顾义睁眼说瞎话,白松筠偷偷掐了他一把,配合地捂着胸口,“……好疼,太疼了。”
顾义:“……”
“……”黎湟简直要被气笑了,这两人真是……让人气闷。
黎湟道:“是吗?本尊帮帮你。”
他说的平静,白松筠却嗅到一股子危险气息。
白松筠站直身子,一身正气凛然,“不必劳烦,我身子甚好。你与顾义有话要说,我便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他强硬推开顾义紧紧抓着他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在黎湟看不到的地方,白松筠松了口气,还好跑的够快。
徒弟,别怪为师。
为师打不过黎湟。
你……就受点罪吧。
白松筠离开,偌大的首阳殿内,只余下顾义与黎湟两人。
四目相对,顾义不自觉往后退。他怕!
见他如此,黎湟不由笑了笑,“顾义,你说本尊要如何……待你?”
顾义试探:“……放过我?”
黎湟逼近他,将他抵在墙角,让他避无可避,“放过你?”
“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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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真不管?”
“不管,”余亦辞哼道,“黎湟跟了我们几日你忘了?”
寸步不离地跟了他们七日,丝毫不给他们一点私人空间。
“没忘。”
卓无肃闭口不言,不再提及,拉着余亦辞回云浮。
他们已经七日未亲密了,现在正好可趁机亲昵一番,之后要前往北陆,届时定不会这般悠闲了。
云浮仙府
余亦辞懒散地倚在榻上,一只脚压在卓无肃腿上,不轻不重的踩着。
白皙的脚掌压在玄色衣衫之上,更显白皙。
卓无肃按着他胡乱动作的脚,按着他小腿,力道不轻不重,余亦辞舒适的眯着眼。
卓无肃按着,手渐渐不安分,掐着他腰。
余亦辞哼哼,拍开他胡作非为的手。
卓无肃被拒绝了也未放弃,在余亦辞身旁躺下,拥他入怀,埋首在他颈肩。
“师父……”
“嗯?”
“师父……”
“何事?”
“……无事。”
“……”余亦辞,“无肃,为师让你想的事,你可想明白了?”
卓无肃顿了顿,“还未。”
他心中已有了答案,但直觉说出来后,师父会生气,非常生气。
“哦,”余亦辞侧身,推开卓无肃,“不许抱着为师。”
卓无肃配合的往后挪了挪,乖巧颔首,“好的。”
他应的爽快,可在余亦辞侧身背对着他后,他又拥了上去。
余亦辞也不管他,阖着眼养神。
见师父默许,他得寸进尺,在余亦辞脖颈处蹭了蹭。
余亦辞还是没有反应,卓无肃大胆许多,手上也开始不规矩,这捏捏那揉揉。
可每当他要越界之时,都会有一股灵力拍开他的手。
几次尝试后,卓无肃也安分了,静静地抱着余亦辞,闭眼睡觉。
余亦辞嘴角弯弯,带着几分无奈。
孽徒,那么久都想不明白,还想亲昵。
呵,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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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精心挑选而出,去北陆参加四大宗门大比的弟子在首阳殿外候着。
卫风站在首阳殿前,淡淡地扫过底下弟子,目光在触及一抹身影时,眼底有了笑意。
淇澳正奇怪地看着顾义,“你腰不舒服?”
他看着顾义揉了几次腰,时不时神情还有几分扭曲,难受的紧。
顾义快挂不住的笑一僵,“睡、睡落枕了,腰疼。”
淇澳不信,“……真的?”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睡落枕后,会腰疼。
顾义:“……真的。”
淇澳将信将疑,“我替你揉揉?”
顾义一惊,忙拒绝,“不、不用……麻烦。”
“你与我还客气什么,”淇澳笑得明媚,手已经探出,“我替你揉揉,保你下一刻生龙活虎。”
顾义:“!!!不,真的不用。”
他要哭了,他知道淇澳热心,没想到淇澳这么热心。他真让淇澳给他按了,这像什么话。
狗黎湟!
都怪他!
卓无肃看够了热闹,拦着淇澳,“不需你动手,有人替他按。”
淇澳:“???”
他只是在剑峰陪了师父几日,到底错过了什么?!
“谁?”
顾义脸颊绯红,瞪了眼卓无肃,你敢说!
卓无肃:“……不认识。”
淇澳疑惑依旧,顾义却稍稍松了口气。
他被人压之事,还是少让人知道为好。
不对……
卓无肃是怎么知道的?
顾义猛地看向卓无肃,“你、你……”
卓无肃眨眨眼,无辜。
白松筠负手立在众人面前,薄唇微张,声音不大却能传到每个弟子耳边,“此次北陆之行,望众人都能取得自己满意的成绩。”
他扫过众弟子,在看到顾义之时,忙心虚的撇开眼,“出发吧。”
不多时,首阳弟子迎着初阳,浩浩荡荡地离开首阳山,前往北陆。
卫风带领他们上了飞舟,展开防护护着他们。
淇澳仍对能帮顾义按腰之人充满好奇,在顾义与卓无肃那处探听不到结果,便舔着脸凑到了卫风面前。
“师父,首阳最近有来新人吗?”
卫风抬眸,“小宝。”
淇澳讪讪一笑,“除了他,还有其他人吗?”
小宝不想离开他,但此次去北陆又又不好将他带上,几经思量后,他磨了师父许久,师父才同意将他带上。
只不过,在路上之时,不宜出现在众人眼前。
卫风:“你想说什么?”
淇澳挠挠头,“顾义……是不是有新道侣了?”
“……”
“那……黎湟怎么办?”淇澳低声道,“还有,顾义逃了婚,现又有了新人……会不会不太好?黎湟他不会……”
淇澳指了指脖颈,一划而过,脸色复杂。
“不会,你别担心。”
他说不担心,淇澳更是担心了,表情纠结,一言难尽。
卫风看了他一眼,道:“别胡思乱想,顾义的道侣……应当就是黎湟。”
最近之事,他虽没太过关注,但也有听闻,大概知晓。
黎湟……淇澳回眸看着顾义,他真搞不懂,这两人在玩什么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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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舟已朝着北方飞了许久,卓无肃站在甲板上,看着下方风景。偶尔对上顾义探究的目光,他皆微笑带过。
顾义:“……昨晚我与师父回来,是不是你告诉他的?”
卓无肃否认:“不是。”
他面上神情落落大方,完全不似做伪,顾义狐疑地盯着他,“你知晓他知道我和师父昨晚回来?”
“嗯。”
顾义咬牙,“你、你怎么也不给我传个消息!”
“给你传了,你不也一样要回来。”
顾义:“……”好像有道理。
今日就要出发前往北陆,他的确要回来。
卓无肃进到舱内,只余下顾义站在甲板上。
顾义盯着他背影,忽然想起,若卓无肃给他传了消息,他可以踩着时间在出发前回来,这样就算黎湟抓着他了,他也不会有什么事。
怎么会像大晚上回来那般,被黎湟逮个正着后,还有时间让他这样那样。
耳旁传来黎湟的声音,顾义咬牙切齿,却还是不敢耽搁,拖着疲惫的身躯入了船舱。
黎湟那混蛋不是首阳人,天知道他怎么上了首阳独属的飞舟。
与顾义分开后,卓无肃径直回了舱内房间,推开门入内。
屋内采光甚好,布置精美,灵气充裕。轩榥下方摆着一方软榻,榻上置了一小卓,其上摆着灵果茶水。
屋子布置甚好,就算卓无肃是太上长老的弟子,也轮不到这规格的房间。
而卓无肃能进入这房间,皆因为——
“师父,出来罢。”
他话音一落,一白色身影就出现在软榻之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到北陆了?”
卓无肃:“还未。”
“为师如何同你说的,你忘了?”
“没。”
师父让他在到达北陆前,给他传消息让他出来。
“可我、我想你了。”
“……这才多久?”
卓无肃在他身旁坐下,端着茶水递给他,“师父请用茶。”
余亦辞接过,茗了一口,放下。
卓无肃又道:“师父可累了,弟子替你捏捏肩。”
余亦辞颔首,放松了身子,享受着他的服务。
不多时,余亦辞动了动腿,下一瞬卓无肃就转移了阵地,替他揉着腿。
余亦辞着实奇怪:“无肃,你今日为何这么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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