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夏!”陈娇娘急忙弯腰扶她起来,槐夏呜呜哭着,“夫人,他绊我!”
刘敬本来只是想教训下她们,没想到却意外发现槐夏是个女子,而且听槐夏对陈娇娘的称呼,他立刻反应过来另一个也是女子。
“女人怎么跑这里来了,既然来了就别走了,一起留下来伺候大爷我。”说话间他伸手握住陈娇娘的胳膊,将她一把拉了起来,伸手一挥,直接打落了她头上的帽子。
如瀑般的长发散开,女人精致娇媚的一张脸也完全展露了出来,眼底惊起几分慌乱,这样子竟是让人看的心中一动。
“没想到啊,竟然还是个美人。”刘敬喜不自胜,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陈娇娘的脸,越看越觉得好看,有她做对比,将苏漫儿比的暗淡了不少。
槐夏一看陈娇娘有危险,大叫了一声扑了过去,“你个无赖,你放开我们夫人!”
“你是夫人,我是老爷,正好是一对。”刘敬坏笑了两声,见槐夏扑过来,一把将槐夏制服住,用力一甩手便甩到了一旁去。
陈娇娘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门口看了眼,此刻门外还守着两个男人,她和槐夏两个人落到这些人手里等于是羊入虎口,逃跑和挣扎都是不现实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人救她们。
她脑子里乱糟糟的,这个时候脑子里想到的能救她的只有一个人,目光看向地上的槐夏,朝着刘敬开口道,“刘爷,您要是不嫌弃,我愿意以后常伴您左右,不求名分,只求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
温言软语最是让人心动,尤其是美人在眼前这般,刘敬看着陈娇娘这副柔弱的模样,心里乐开了花。
“你真的愿意跟着我?”刘敬激动不已,这要真的可就真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这美人生的如此出众,要是留在身边,岂不是快活似神仙了。
刘敬嘿嘿笑着,“美人,你这么识相,爷以后肯定会好好对你,你放心就是,跟着我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
陈娇娘一脸感激的点头,“妾身能跟着刘爷,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呢。”
刘敬激动不已,但是还有所怀疑,“你一个女人为什么会女扮男装出现在这种地方?”
他是担心一不小心惹上了什么茬子,给自己惹了麻烦,因此才要打听清楚底细。
陈娇娘点点头,“妾身不敢欺瞒您,妾身丈夫上个月刚过世,妾身一个人无依无靠,这才上京来寻亲的。”
“你是寡妇?”刘敬有些惊讶。
陈娇娘朝着一旁的苏漫儿看了眼,“我和漫儿是表姐妹,我男扮女装本来就是找漫儿帮我引荐一下。”
刘敬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明白过来,怪不得她会女扮男装出现在花楼,原来是打着这个主意。
苏漫儿看到了陈娇娘使眼色,开口道,“刘爷,这件事我可以作证,我表姐是个可怜人,这次来就是投奔我的。如果您愿意,就让她跟了您吧,总比在这样的地方好。”
刘敬更是心动,他对苏漫儿垂涎已久,只不过可惜赎身银子太高,他拿不出那么多银子赎她。眼前这个女人姿容更胜苏漫儿几分,且她不是花楼里面的人,自然也就用不着赎身,直接带走就行了。
思及此,刘敬便有些按耐不住,“既然你愿意跟着我,那我现在就带你回家去。”
陈娇娘忍着不适,点点头,“我愿意跟您走。”
说着又看了眼槐夏道,“我们主仆两个人现在暂住在客栈中,我的行李还放在客栈,让丫鬟回去取行李吧,我跟您先回去。”
刘敬自然不会不同意,反倒是听陈娇娘这么说更加确定她跟着自己的心,“让她去取吧。回头到大兴赌坊报刘爷的名号就成。”
槐夏虽然冲动些,但也不傻,这会立刻明白了陈娇娘的意思,这是让她回去找人的,想着她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奴婢这就去取行李。”
说着低着头匆匆离去,陈娇娘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暗暗祈祷槐夏真的明白她的意思,是去找魏延为不是找外面等着的何平。
她就怕槐夏去找何平救她,刘敬这几个人看样子都有些身手,何平虽然做过镖师,有武艺在身,但以一敌多,未必是对手。
“美人,我们也走吧。”刘敬来一趟花楼,没想到白的了一个美人,高兴不已,领着陈娇娘便离开了温柔乡。
大兴赌坊就在温柔乡后面一条街,离得不远,出门之后走几步便能到,可是陈娇娘明显发现他们不是去大兴赌坊,刘敬带着她从后门出去,直接上了一辆马车。
“刘爷,我们不是去赌坊吗?”陈娇娘试探着问道。
“这会赌场人多,吵闹的很,我带你去另一个地方。”刘敬在车上按耐不住想要对陈娇娘上下其手,“美人,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我都答应以后跟在您身边了,您何必这么心急呢,等到了地方,有的是时间呢。”陈娇娘忍着心中升起的不安,面上微笑着躲开了刘敬伸过来的手。
刘敬见她躲闪也不生气,想着等会到了地方也不迟,反正人在他手里,也跑不掉,便没有勉强她。
陈娇娘稍稍松了口气,马车在夜色中行驶着,她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槐夏去找人,之后肯定是去大兴赌坊,可是她现在根本不在那里。
刘敬带着她又是从后门出来的,她在周围看了眼,根本没有人在周围,连传递个消息的机会都没有。
眼下情况这般危急,她的境地随时会更危险,可是现在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最坏的打算她都想到了死,实在不行大不了一死了之,也不让这个人得逞。
心下重重叹息一声,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走到寻死这条路,好不容易获得了新生,这辈子刚刚开始,她不甘心这样死去。
*
另外一边,槐夏出了门便跑到路边去找何平,谁知道过去了只看到马车停在路边,并没见到何平。
她急得团团转,在马车周围走来走去,没等到何平回来,倒是等到了魏延。
见到魏延,槐夏犹如见到了救星一样,急匆匆冲了过去,“魏公子,您快救救我们夫人吧。”
魏延眉头皱起,“陈娘子出什么事了?”
槐夏简单讲事情交待了下,魏延一张脸黑的几乎不能看了,槐夏话音未落,便见到人已经绕过她直接进了温柔乡。
楼里歌舞热闹无比,陈娇娘却不在。
“那人说让我去大兴赌坊找他。”槐夏想到这个地址,急忙说了出来。
魏延转头带着人便去了大兴赌坊,赌坊那边却说刘敬并没有回来,也并没有看到什么女子。
槐夏急得直掉眼泪,“怎么会这样,他明明是这么说的,夫人现在还在他手里,这可怎么是好。”
夜色漆黑,天空飘了雪花,雪越下越大,短短时间便在路面上覆盖了一层白。
魏延脸色冷的吓人,朝身后跟着的小武吩咐,“回去将所有能动的人全都带出来。”
他的声音低沉,混着夜色也混着冰雪的味道,不见起伏却越显得冷,“派人去找,用最短的时间将他们找出来。”
小武还是第一次见到主子这样的神色,平静的外表下蓄藏着暴风雨,随时都要爆发出来一样。他不敢耽搁,急忙道声是,转头急匆匆往回跑。
一整夜的大雪,到天亮已经及脚踝高,到处都是一片白。找了一夜,陈娇娘和那个叫刘敬的男人就像是失踪了一样,完全没有任何消息。
吴管家已经将刘敬的信息全都查了出来,他不过就是大兴赌坊养着的打手,在做打手之前是个无赖,老大年纪没娶妻,整天赌坊花楼混日子,家中有个老娘去年也走了,现在没什么人亲人,倒是有几个狐朋狗友,平时一起厮混。
这些跟刘敬有关系的人全都被查了一遍,没有一个知道他去了哪里,就连昨天夜里跟着刘敬一起去温柔乡的那几个人也都找到了,据他们说,刘敬昨天跟他们半路就分开了,所以他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还是头一遭遇到这种事,短短的时间,两个大活人竟然失踪了,没有出城,城内的客栈也都查过没有住宿的信息。
吴管家这些年跟着魏延,是管家也是他手底下最受信赖的人,处理过大大小小的事情,可从没有一件像是现在这样棘手。
他看着坐在椅子上脸色不辨喜怒的男人,心里七上八下,“少爷,老奴已经派人四处查过,都没有找到陈娘子的踪迹,一夜时间太短,老奴还需要些时间——”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茶杯在脚前炸开,安静的书房中这声音尤其刺耳,吴管家一个激灵,慌忙跪到了地上,“少爷息怒,是老奴没用。”
“我让你去找人,不是让你告诉我人没找到的。”魏延一张脸笼罩着寒冰之色,气息冷冽的逼人。
吴管家看着他的脸色,没来由的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发凉,“少爷,这事实在蹊跷,按理说他带走陈娘子理应去常去的几个地方,可事实是这几处他常去的地方老奴都派人找过,他根本没回去过。”
“那就继续找,他们两个大活人,只要在城内总会出来走动。”魏延说道。
吴管家忍着压迫感继续道,“老奴觉得应该换个方向去查,这事透着不寻常,若不是这个刘敬早有预谋那就是临时起意,通过目前查的线索看,早有预谋的可能性不大,那就是临时起意,说明昨天夜里应该发生了什么事,让他突然改变主意没有将陈娘子带到原本计划要去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