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娘看着他,眸子弯了弯,嗓音柔软的说道,“我只是很意外,你会把这些都告诉我。”
很意外,同样也很感动。
原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魏延看着眼前低眉浅笑的女人,容颜姣好的脸庞,整个人都带着温柔,不似他记忆中那般阴郁低沉,眉心永远舒展不开。
前世他之所以在她离开的时候不曾挽留,是知道她在宫中过的并不开心,所以放她走。
其实后来也后悔过,但碍于面子,只让人打探她的消息,却不曾再见。
如今命运轮回,没想到老天又给了他们一次重来的机会。
他曾想过这一次远远离开,可最终兜兜转转,还是牵绊到了一起。
既然命运如此安排,那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放手了。
*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
陈娇娘的婚事就定在三月,黄历上说这一天宜嫁娶。
敲敲打打,喜气洋洋。
轿子从长平巷出发,绕着城内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靖王府门口。
魏延作为靖王世子,按理说是要住在靖王府中的,但他出海回来,带回了可以加大粮食产量的种子,算是大功一件。皇帝对他的信任与日俱增,特批他可以在京城内另外建府。
不过他拒绝了皇帝赏赐的府邸,选择将世子府定在长平巷中。
这里不管对他还是陈娇娘都是不一样的,将原本两处宅子都打通,直接并作一处。
陈娇娘本就住惯了这里,听闻可以不用搬家,心里比谁都高兴。
虽说成婚后可以搬出去住,但成婚头一个月,按礼还是要住在靖王府中,等一个月后才可以搬出去。
整个婚礼下来,陈娇娘都是懵的,头上蒙着盖头,什么都看不到,幸好旁边有嬷嬷不时提醒,她才不至于出错。
天不亮就开始,夜深了才结束。
陈娇娘坐在新房内,入目皆是红色,她看着周围还有些不确定是真的。
门口有动静,她知道应该是魏延回来了,急忙将盖头放下,双手放在腿上,等着他进门。
房门被人推开,有脚步声响起。
她心里突然莫名紧张起来,手指不由得搅作一团,想着一会要发生的事情,脸上便犹如火烧一般。
脚步在她面前停下,有很长时间屋内很安静。
陈娇娘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突然眼前一亮,盖头被揭开,她抬眸便看到站在面前的男人,唇畔上扬,英俊的不像话。
“新婚快乐。”
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
陈娇娘愣了片刻,眼睛中闪着熠熠星光,轻笑,“新婚快乐。”
*
陈娇娘觉得她上辈子认识的魏延肯定是个假的,因为眼前这个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在她心里,他是个隐忍又克制的男人,就算房事上也同样如此。
但万万没想到,他也有兽性大发的一天!
第一次的时候,陈娇娘羞涩难当。
第二次的时候,陈娇娘欲拒还迎。
第三次的时候,陈娇娘半推半就。
第四次的时候,陈娇娘体力不支。
第五次的时候,陈娇娘目瞪口呆。
等到了第六次,她除了想骂娘没有其他感受了。
这是疯了嘛!
虽然年轻人精力旺盛她能理解,但也不至于这样吧!整个就一如狼似虎,如饥似渴!
纵情过度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整整早晨下不去床,可偏偏第二天一早就要去给靖王和王妃敬茶。
陈娇娘两腿发软,走路腿都不听使唤,这副样子去敬茶,穿过靖王府后院,多少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她以后脸也别要了。
好在,折腾了一夜的罪魁祸首良心发现,主动去送了信,不知道说了什么,将敬茶时间改到了下午。
“你怎么跟王爷和王妃说的?”陈娇娘好奇的问道。
这会她没力气,软绵绵的趴在床上,看着正坐在屋内慢条斯理喝粥的男人,粥香飘来,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体力耗费太大的结果就是饿的比往常快。
“说我昨天晚上折腾的太多次,今天起不来了,所以晚点去敬茶。”魏延将最后一口粥喝完。
下一刻就见一个什么东西砸了过来,他灵巧的一伸手,直接将个软枕抓到手里,挑眉看着床上满脸通红的女人,“新婚第二天你就谋杀亲夫?”
“谁让你这么说的!”陈娇娘要是知道他这么说,就是爬着也得爬过去,这下好了,整个王府估计都传开了。
新婚第二天就双双起不来床,他不要脸自己还要呢!
“那要怎么说?说其实不是我起不来,而是你累的起不来了?”话音刚落,另外一个软枕也扔了过来。
魏延看着她气鼓鼓的脸,忍不住笑起来,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她这么害羞的,就逗了两句,就气成这样了。
陈娇娘捂着脸,觉得自己脸面扫地,没脸见人了。
“这还不是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她越说越生气,脸也越来越红。
“怪我?不怪你?”他拿着软枕走到床边,随手放到一旁,“你好好说,明明是两个人的事情,能全怪我?”
陈娇娘不想新婚第二天,跟自己丈夫讨论昨天洞房的细节。
“你别说了,再说我真生气了!”陈娇娘一头栽倒在被子里,决定今天哪里也不去了,谁也别想让她出门。
魏延唇边的笑越来越深,伸手拉开她的被子,“好了,不逗你了,出来吧,我不想新婚第二天,新娘子闷死在被子里。”
陈娇娘心痛,瞧瞧,男人啊,成了亲的男人就是这么现实。
“我只是让人说晚点过去,没说其他的。”
听到这话,陈娇娘脸上热度这才消散了不少,自己从被子里钻出来了,“真的?”
“真的。”
魏延笑了笑,又补了一句,“不过,我想他们应该都知道怎么回事。”
陈娇娘一瞬间变脸!
半晌爬起来,梳洗更衣,又吃了个饭,下午两人是一起去给靖王和王妃敬茶的。
这是婚礼最后一道程序,喝了茶,从此她就是真正的魏家妇。
敬茶的过程很顺利,靖王一个男人不会闲着没事刁难儿媳妇,至于名义上的婆婆王妃,一向会做人,也不会没事给自己找不痛快。
总之,一切顺顺利利的结束了。
新婚没什么事情要做的,每天早晨准时去给王妃请安,王府里也没有其他人,魏琨死了,魏钰送到庄子上养病,其他人自然不敢惹她这个世子妃,所以陈娇娘的日子还是挺顺心的。
唯一有点不顺心的地方就是每天晚上的夫妻单独相处时间,她每次都被折腾的第二天下不来床,她几次抗议,均是以抗议无效结束。
总之,痛并快乐着吧。
*
新婚第一个月结束的时候,陈娇娘和魏延搬回了长平巷,回到自己的地方,整个人都不由得神清气爽,连走路都带风。
之前在靖王府住着,虽然也没人管她,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地方,加上王府下人很多,作为世子妃,她总得要注意下身份。
走坐说话,都要注意仪态,端着世子妃的身份。
如今回到自己家,才算是自由自在的。
一进门她就让槐夏把常穿的衣服找出来换上,还是穿这些常服舒服,发髻也散开,随便簪了支发簪固定,整个人倒在榻上,懒洋洋的躺着一动不想动。
已是四月,天气也一天比一天的暖和。
开春之后第一次账册送来,陈娇娘翻了下,看到泰和楼的近几个月的收益,看着上面的金额,吓了一跳,盈利比往常翻了整整两倍。
她一度以为是算错了,等重新看账本才发现,这些盈利竟然大部分都是酒水的钱。
“咱们的陈说卖的可好了,现在京都城内谁人不知道咱们的酒,酒坊那边酿制都供不上了,我哥还说过些日子想要扩大一些才行。”秦双两边跑,什么消息都瞒不过她。
陈娇娘之前将酒方给秦久去试试也是想着这样能给酒楼增加些收入,没想到竟然会卖的这么好。
胡赵氏改良过的酒方,味道比之前的更好,过年的时候她自己也喝了不少。
之前她一直忙着准备婚事,没空出时间来,这会有了闲暇便想到何不在各地都开设酒坊呢,如此一来收益也会更多。
她的赚钱计划,转眼已经过去一年多了,算算日子,那场灾难也就是不到两年后就会出现,她如今手头虽然宽裕很多,但还远远不够。
酒是最被大众喜爱的东西,几乎家家户户都要准备,酒坊的生意做起来的话,将来收益必定很可观。
晚上魏延回来,陈娇娘便把这个想法跟他提了一句,“你说我想开设酒坊的事情怎么样?”
要是以前,陈娇娘想做就去做了,但如今已经成婚,她要开设酒坊就要动用银子,总要跟魏延说一声。
“我的银子都在你那里了,要是不够你再跟我说,需要多少我来想办法。”他正在更衣,并没理解陈娇娘的意思,以为她是钱不够所以才这么问。
陈娇娘哭笑不得,银子当然够了,“我是说这事你同不同意?”
“你喜欢我就同意。”他换好衣服走过来,将陈娇娘抱到腿上坐着,手搭在她的腰上,捏着她腰上的肉玩。
“别闹,我跟你说正经的呢。”陈娇娘觉得他又要兽性大发了。
“我这个比你说的还要正经。”
“我们还年轻,须知来日方长的道理。”陈娇娘觉得他们应该好好谈谈,于是将准备好的话说出来。
“我更喜欢日久情深。”
陈娇娘琢磨了会,琢磨出味来了,瞪他一眼。
“你无赖!”
“嗯。”
后面的话都湮没在了一片缠绵里。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不会写新婚,快速过度过去,明天开始走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