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琳站在那儿就是不肯走,“我说了我没怀,那些不过就是我骗他的,爱信不信!”

辛盼盼看着她的眼神耐人寻味,“所以你是承认出轨了?”

她拿出手机结束了录音,就知道不吓吓窦琳是没法知道真相,现在她除了觉得心寒就是恶心。

窦琳这才发现辛盼盼在故意诈自己,“你想怎样?不要说的你才是受害者,我早就想和你分了,趁现在把一切都说清楚。”

她不知道辛盼盼怎么突然找到了酒吧,又刚好找到了新欢的住处,既然已经撕破脸那也没必要继续装下去。

辛盼盼的高跟鞋鞋面被雨珠覆盖,她没心情爱护,“你现在要跟我破罐子破摔?”

窦琳不置可否,“不然呢,难不成你对我有感情?”

她们当初在一起就是为了新鲜感,不过让窦琳没想到的是,辛盼盼居然也是个不容小觑的狠角色。

她在科研所的工作还是辛盼盼帮忙牵线,现在对方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趁早甩掉更好。

窦琳不是傻子,她开始就没想过跟辛盼盼待太久,这几年耗着还不是为了前程顺利点。

辛盼盼以前就觉得这个人像小丑,没想到越来越无耻,“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就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了?”

“一个连闺蜜参赛作品都抄袭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窦琳,我给你脸面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科研所研发部副主任的位置,原本我已经让叔叔帮忙争取给你,是你自己不珍惜这个机会,那就不要怪我了。”

“你在威胁我?跟你说了我没有怀孕,把我带到这里来,不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窦琳也不怕辛盼盼会把自己怎样,她新的靠山可比这个人有用多了。

辛盼盼冷笑,“说你厚颜无耻都是在抬举你,我警告你,不管你跟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尽早地断了,他不是你能够招惹的。”

窦琳不甘示弱,“你对他也有兴趣?”

辛盼盼气不过想要打人,但还是忍住了,“OK,从现在起我们没有任何瓜葛,我也不跟你计较那些钱,也请你管好你那张嘴。”

窦琳底气变得十足,“你害怕了?”

辛盼盼想起来自己带了雨伞,为了跟某人争论淋成这样不值得,“随你便,你以为你钓了一条大鱼,其实是个逗你玩的鲨鱼。”

这次她走的很利落,一点都不像平时柔弱的样子,本来拉着窦琳解决那个孩子就是在诈人。

有感情的时候可能还会在意,不喜欢了,管她怀的究竟是谁的孩子。

窦琳觉得辛盼盼话里有话,或许她应该要小心最近的暧昧对象,省得真会发生什么意外。

谈钟意手中的雨伞差点没拿稳,“真是一个大瓜。”

“什么瓜?”

“书书啊……你刚才听到了吗?”

“嗯。”

言书旎的头碰到了雨伞,她还是往后打着自己的伞,出来买点东西,却很意外发现了这些。

谈钟意问道:“这事儿你不打算告诉吴景凉?”

“你觉得告诉她有用吗?她如果不知道,就不会主动推出比赛。”

言书旎瞥见对面的商场都是躲雨的,再看看小姑娘跟个傻子一样也不知道买把伞,把人拽到了医院屋檐下。

谈钟意知道言书旎其实还是很关心自己,她发现最近不管说什么,到最后还是没办法全都表达清楚。

她感觉刚才就已经说错了话,那下一句要说出来,会不会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加僵硬?

谈钟意对自己越来越没有信心,她怕对言书旎来说,自己做什么说什么都无关痛痒。

慢慢的就成了真正的陌生人。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确实很微妙,突然在一起,突然分开,突然没有发生过矛盾重新复合。

谈钟意有点怯懦,她怕全力以赴挽回的过程,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顺利。

她不是没有碰过壁,就是不想狼狈地在言书旎眼前倒下去。

这跟输赢没有太多的关系,谈钟意就是希望言书旎至少有一次相信她是真的在改变。

言书旎看小姑娘的情绪有点低落,她知道自己说的话是过分了,收到吴景凉要过来的信息就拜托买了一些东西,然后才想着用缓和的语气继续说她们的问题。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努力了我们就可以回到以前?”

言书旎忍住去帮小姑娘理被雨淋湿的头发,她也知道谈钟意最近的改变,就是因为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才觉得有可能是场镜花水月。

她已经没有信心再去面对未来的感情,想起了被毒蛇咬过的农夫。

言书旎从头到尾都不觉得自己在做慈善,她需要的无非就是有人陪伴和理解。

就算过去的那几年里生活里充满了点小失望,她也没有想过要放弃。

她承认,对谈钟意的失踪感到心寒,想过可能是除了什么意外,但问了居微夕和梅棠棠她们都说没有这样的事,接着小姑娘再也没有露面。

言书旎回过神提醒脸色不是很好的谈钟意,“今天你听到的,我希望你不要说出去,窦琳和辛盼盼的事就让她们自己去解决,剩下的,我希望我们都可以回归到正常的生活。”

谈钟意觉得头有点晕晕的,像极了低血糖两眼一抹黑的时候,“认识那么久,在你眼中我是那种乱传八卦的人?你想要平静的生活,我尽量不打扰你。以前你付出的那些物质,我也可以还给你。或许……”

她闭上眼睛让自己的思维保持清晰,可惜脑子逐渐变得昏沉,毫无预兆地在言书旎面前晕倒。

言书旎急忙把人扶起来,轻轻的派了谈钟意的脸,“不要闹,苦肉计对我没有用。”

然而谈钟意紧闭的眼睛没有动静,额头也烫的很厉害,这才让言书旎慌不迭地送进了医院。

言母刚好看到她们,“这是怎么了?”

言书旎顾不得解释那么多,“任性,淋雨发烧了。”

言母连忙让护士安排了病房,结果被护士抱怨,“现在床位紧张,只是发烧而已先在外面挂个盐水吧。”

于是她们跟医生沟通了下,让谈钟意在外面的椅子上打完针又挂了盐水。

言母看女儿表示很严肃,却也不是很难看出她担心谈钟意,“人家小谈年纪小,就算她任性,忽略你平时的感受,但是这些你应该一开始就知道的。这次你爸的事帮了不少忙,她和你一样紧张。我能理解没有父母陪着长大的娃,这性情是有些偏执,可是普通人也是喜怒无常啊,你这样关心又要撇下她,真舍得分开?”

言书旎从小就不让父母操心,这是个好事,渐渐地也不会跟他们说心里话。

言母想了下,可能是自己和老头子忽略女儿,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言书旎心里确实矛盾,她每次看到谈钟意就会想到以前的事,开心的不开心的都有,最后是莫名失联。

她想,如果重生是在死了以后的世界,或许就知道真相,可如果真相是她不能接受的呢?

言母在言书旎的眼里看到一丝怀疑,轻声问:“你们分手应该不是性格吧,信任很重要的,事情的表象往往会迷惑人,不能因为一时看到的,听到的,就开始退步。”

她说起了四婶怀疑四叔和隔壁村寡妇的八卦,本来就没有发生过的事,就因为看到他们走在一起说了几句话,就开始怀疑四叔对方有染。

最后真相大白,四婶知道自己冤枉了寡妇,连一句道歉都没有,依旧心安理得看谁不爽就开骂。

寡妇从头到尾没吭声,每次遇到他们一家子就当做没看见。

言书旎记得这件事,当时四婶还说言父和隔壁寡妇有什么,那会母亲听了以后跟他冷战了很久。

她明白言母说这个的意思,松开了握住谈钟意的手,“或许是信任问题,我现在没法像以前那样信她。”

言母叹气:“老话说的好,三思而后行,想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承担后果。”

这时赵金束来了,言母就带他去看了言父,希望女儿能够想明白这些。

言书旎坐在旁边陪着谈钟意,她想打电话给对方的闺蜜,后来又觉得梅棠棠这会应该没时间,居微夕脾气燥的很,知道这个肯定会误会她把小姑娘怎么了。

谈钟意还没有醒来的样子,言书旎想过她刚才说的可能会被对方听到过,就算这样也没想过要解释。

或许她会后悔现在的决定,但此刻预防某些危机比谈情说爱重要。

言书旎觉得没必要为了二次风险买单,假如这是平行世界,她希望从今天起减轻负债,让美长里的那些人落网。

等到谈钟意烧退了,言书旎决定带着人回到对方的住所,她总不能把小姑娘仍在这不管。

在找网约车时,她看到了竺相迪在附近,没多想让司机把她们送到小区。

言书旎背着谈钟意刷了门禁卡,进门就觉得屋里的环境和小姑娘的喜好有些出入,看着像她喜欢的风格。

她想现在就走,发现窗户关的死死的不通气,拉开窗帘就看到了对面放着的望远镜,然后听见了谈钟意不安的声音:“书书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