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总的葬礼举办的很仓促,参加的人都很多高层但就是没有三个老板,谈钟意部门的部长不想过来,就让她和曹理一起过来表达所谓的哀思。

路上落了很多的树叶还有一些冰淇淋的污渍,曹理踩了一脚,“都什么跟什么,一点都不知道尊重死者。”

谈钟意没有吭声,她还在想龙总的先生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两个人没有子女也就算了,丧事居然还是龙总的妹妹在操办。

曹理看到了龙总的娘家人,就拉着谈钟意在旁边装作默哀的样子,等到所有的仪式结束,所有人走过去瞻仰遗容,谈钟意发现了龙总手腕上的手术刀的切口,她想应该是法医检查过。

可是没有立案怎么会有人要解剖尸体?

谈钟意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她知道自己不该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所以也不该去好奇这些,最主要的还是先处理好要结局的。

美长里虽然已经决定要扶贫天海村,但是从部长那里得知的消息,应该还有洛菲斯安的参与,理论上没有竞争的可能,希望书书那边一切顺利。

谈钟意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心想应该是龙总的先生,没有想那么多就直接回到车里,曹理突然觉得很冷就抱住了她,“你说龙总好不好舍不得这里的一切,所以才会阴魂不散?”

“好好的别说这些吓唬人的。”

谈钟意还是想到了那个手术刀的切口,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还是龙总真的很倒霉才会这样。

曹理不知道从哪掏出了辟邪的挂件,“你一个我一个,回去记得洗把脸,总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避免中邪人人有责。”

谈钟意懒得听这些歪理,如果真的有鬼那也要看因为什么才被缠着,当然她现在比怕鬼更怕的,还是和言书旎会形同陌路。

曹理一直在下车之前还在神神叨叨,说得谈钟意也不得不去注意有无异常的状态,“恐惧源于无知,我得让自己忙起来才行。”

她走进了附近的图书馆打算学习,顺便给毕业设计找点灵感,结果看见了佟梦雨在那闷闷不乐,应该是和吴景凉闹了别扭。

佟梦雨看见她就露出了笑脸,“坐这里,咱们可以面对面用手机聊天。”

谈钟意一阵无语,但还是借了几本书就和佟梦雨走出去,“你咋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丢了几千万。”

佟梦雨哭丧着脸,“如果有一个亿就好了,你说我这个人真的没有同情心吗?”

这天气很闷就像是被人在脸上盖了一张纸,有点喘不过气,当然她也知道是因为心里的缘故。

谈钟意在自动贩卖机旁蹲了会,选择了她平时不怎么喜欢喝的运动饮料,“喝点吧,保证你一会又活过来了。”

佟梦雨眼神怪怪的看着她,“你这么快就缓过来了?”

“也不能说是吧,那得分情况,反正我现在就是希望顺其自然。”

“你可歇菜得了,我就说了一句易始玲的不好,凉凉就把我怼的不像话。”

“人家是亲姐妹,在人家姐姐面前说妹妹坏话,你脑子确定没被共享单车碾压过?”

谈钟意也是那天去工作室才知道的这事,艾嘉绯声音那么大想听不到都很难,最后还是没有见到书书。

听说和赵金束走得很近,应该还在为了那个项目在努力。

佟梦雨踢了踢旁边的单车,“打人不打脸啊姐姐。再说,易始玲自己省点心就不会有人撕了啊。”

最近电视台都快赶上娱乐圈热闹了,不过她还是觉得吴景凉不应该牵扯进去,成年人不是应该要自己解决麻烦?

谈钟意找了个凉快的地方翻开书,“总而言之,搞定女朋友之前,先把她的亲友搞定。现在是你说错话,立刻认错没毛病。”

佟梦雨不服气,“那你怎么没把曾盛晚她们收拾好,而且以前都是学姐跟你认错,还好意思菜鸟教菜鸟。”

谈钟意没有吭声,就是看着马路对面的人眼镜都没眨,两女一男很严肃地在讨论事情,看上去更像是成年人之间的互动,哪像她和佟梦雨纯粹就是小孩子在吵架。

佟梦雨也觉得奇怪,“你咋不像狗皮膏药粘着了,是谁说要想狗得住就得脸皮厚?”

她知道这个场合不该去掺和,但是谈钟意丧气的样子很容易传染人啊,她可不想因为郁闷变成一种难说的尴尬。

谈钟意用书盖在脸上,脑海里总是会浮现闪闪发光的手术刀,“我狗不动了。”

佟梦雨还在想劝劝她,结果被主任的电话召唤回去,估计又是为了医闹事件,这次得自己去解决问题了,不能什么都得依赖吴景凉。

谈钟意没多久重新打起精神,她观察着商场的大屏幕说是仲夏会有一场罕见的流星雨,本地天气多变未必能看到,她想要是能和书书去看就好了。

路过五月鲜花,她看见了一个短发的小姑娘从旁边经过,明儒镜就在门口居然没有胡乱放电,很快谈钟意又觉得不对,她为什么老觉得明老板是风骚一类的,而且还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小姑娘要不要跟哥哥一起喝一杯啊?”明儒镜低沉的声音带着诚意的邀请,但是他的眼神让人觉得像是在算计。

谈钟意今天没啥心情跟他瞎侃,“为什么你的嘴永远说不出好听的?”

明儒镜懒散地坐在凳子上,“因为我从来只说实话。”

店员们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这大概就是不要脸的最高境界吧。

谈钟意抱着书有些累还是选择离开,顺便想自己不应该在意伤口的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把刀很危险,就想被邪祟附体一样。

明儒镜笑的意味不明,“小姑娘你有点绿哦。”

谈钟意看了眼自己身上没有脏东西,指着他身后藤蔓延伸到二楼的牵牛花,“你头顶绿化也不错。”

明儒镜敲了敲桌子,“哎呀呀,不听老人言可是要吃大亏的。”

小姑娘显然是受到前世的影响,要是再次死在同一个人手里,可就说不过去了。

谈钟意心烦意乱地打算走人,“我觉得在你这喝假酒就是最大的亏。”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走,明儒镜问身边的店员,“我的酒有问题?”

店员面不改色地答道:“喜姑娘说上次差点没把她送到冥王跟前。”

这个酒确实有问题,关键人家明老板不愿意承认,其他人能有什么办法?

明儒镜望着不知道何时飞过来的喜鹊,“都怪冥河水不够干净。”

科研所。

言书旎带着人过来就听到窦琳已经辞职了,她没有去问原因,项目换个人接手也是一样,只要辛盼盼不出来搅局就好。

赵金束和袁慕青从刚才就没交流,言书旎不好什么都不说,也不好说的太多,“这里你们比我熟悉,我先去院长那边看看。”

小姑娘之前介绍的人脉算是派上用场,其它的成败也得运气和努力各加一半。

言书旎还在想以后怎么还这个人情,就接到了赵二狗的电话,“赵叔?学长就在附近需要帮您叫一下吗?”

赵二狗急忙说着:“不是找他,我是想跟你说你家又出事了!”

听声音那边好像在吵架,还有东西砸在地上的声响,这让言书旎的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赵二狗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四婶的嗓门覆盖,“今天你要是不让这一步,大家以后都别想安安分分过日子!”

接着就是忍无可忍的言母据理力争,“她四婶做人要讲良心,还没说拆迁的事呢,这地本来就是老爷子分好的,你以前盖房子占用我家大部分地也就算了,怎么当初你嫌弃不要的山头也要抢?”

四婶呸了一声:“我可去你ma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讨好老爷子多分了几块地,仗着你闺女是个大学生就开始坑乡亲们,你问问那些种水果的有谁发财了?”

在一番激烈的争吵声中,言书旎听到了言母被推搡在地上的动静,她终于没办法再冷静下去,“赵叔,把电话给四婶。”

赵二狗心疼的烹煮刚刚摔碎屏的手机,“我手机碎屏了,这会她估计也听不进去。”

言书旎闭了闭眼,“手机我赔你,但是也请你帮我照看好我爸妈,我明天就回去。”

赵二狗看着言母已经昏倒在地上,情况不是很乐观的样子,小声地说:“书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你妈刚才晕了过去……”

随着手机屏幕暗下去,电话那边也发出挂机的声音,他只好跟老伴要了点钱去手机维修店,言大这会还不知道这事,要是在场估计要昏死两个过去。

旁边的乡亲们看不下去就把人送到了卫生院,而言父刚好从外回来没看到老伴,逢人就问:“哎,看到我家那口子了吗?”

邻居不敢声张怕得罪四婶,倒是旁边的小孩直接说:“言婶被送到霍医师那里了。”

言父寻思那不就是卫生院,想也没有就赶紧过去看老伴,路上没少听到风言风语,比起算账更担心言母现在的状况,希望人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