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录玳就为了声明自己护短,好敲山震虎。叫那所谓的台吉、格格的,再想欺负宝格楚之前,也好好掂量掂量。
现在目标达成,谁还有兴趣再当个逼小姑娘下跪的恶霸呢!
缰绳一扯,马头一转:“宝格楚,走了!太后的貂皮、殿下的雪兔再加上娘娘的火狐,时间紧任务重,哪儿来那许多时间扯皮?”
宝格楚知她心善,不愿琪琪格在众人面前丢脸太过。
身为格格的俊护卫,他当然不会让自家格格失望。至于惹她生气的琪琪格,跟狼子野心的阿木尔?呵呵,他们最好永远仆婢成群,绝不落单。否则……
宝格楚心里发狠,面上却丁点不露:“好的,格格莫急。此处危险,还是卑下为格格带路。”
“嘘!”玉录玳以手挡唇:“你小点儿声,别吓跑了我的猎物!”
“喳,遵格格吩咐。”宝格楚拱手,还真就压低了声音。两人有说有笑的,完全抛开了刚刚那场闹剧。头也不回地入了围场,开始了紧张而又认真地狩猎。
主角都走了一半,余下的人也都赶紧风流云散。
不然等博尔济吉特台吉回过神来觉得挂不住脸,再拿他们撒气咋好?
眨眼功夫,柳条边上就只剩下阿木尔一行。
四下无人,阿木尔也不端那狗屁温润架子了。直接一鞭子冲着琪琪格面门抽过去,吓得对方玩命闪躲,哪儿还记得哭?
只边躲边疯狂转动脑筋:“阿哈别打,今次……今次虽然出师不利,但也并不是全无收获啊!阿哈你听我说啊,我,我真的有法子叫你心想事成!”
然而没用,阿木尔一心收拾她给自己出气兼向玉录玳卖好。哪里还听她那许多?
一条马鞭舞的虎虎生风,下下直取琪琪格面门。
这下琪琪格是真的哭了。
边左支右绌地抵挡,边疯狂转动脑筋,誓要说服阿木尔这个疯子。不然今儿一顿好打还在其次,就怕毁了女孩儿家至关重要的颜面……
玉录玳不知道,也不感兴趣这兄妹之间种种。自从入了围场后,她就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狩猎上。
就盼着能快点实现零的突破,好一雪前耻。
可……
木兰围场的野物多、密度大,还不如寻常野物那么狡猾难猎不假。她这个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儿,只临时抱佛脚了几天的猎手技艺不佳也是真。更可气就是她才射空几箭,渐渐找到感觉。她们所在的小围场里面就呼呼喝喝进来好大一群,哦不,应该说是数群人!
都是玉录玳见过或者没见过的蒙古台吉、王子等。上来就用他们特有的蒙古大嗓门儿惊跑了她的猎物,再就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叫她不好意思秀出新习的箭法。
然后频频搭弓射箭,箭不虚发。回头又把射猎所得一股脑送给她……
玉录玳皱眉,看着尤自笑个不停的太后、宜妃:“娘娘还笑,都不说体恤臣妇一二。都来了好些天,可算是摸着围场边儿了。结果……可真是波折连连,却又一无所获。”
“哟,格格这话说得可就太谦!”宜妃勾唇,笑得明艳又大方:“本宫在帐中都知,咱们襄格格魅力难挡,惹群芳竟秀。身边聚集了诸多未婚的、单身的台吉王子与优秀的八旗子弟。”
仁宪多关心玉录玳婚事呢?听宜妃这么一说,即刻来了精神:“是?都谁啊?”
效果来的不慢么,这就有不少献殷勤的了。
上道!
“是啊!”见太后果然爱听,宜妃粲然而笑:“太多才俊,臣妾可不知具体都有谁。就听说喀喇沁、翁牛特、敖汉等部都有人跟咱们格格殷勤,科尔沁还有个小台吉殷勤不成,被格格训了一番。”
“是么?”太后笑:“哀家就知道,咱们玉录玳那么好,怎能遇不到几个慧眼识珠的?还是京城根底下的人啊,都老成持重,规矩颇多,不如咱们草原来的热烈直接。”
“玉录玳别害羞,一家好女百家求,理所应当的事儿!哀家做姑娘那会儿,马后头也跟着无数的小伙子。时不时被堵住送花、送猎物的。蒙古包前,哪晚上都有马头琴声。”
可惜太皇太后懿旨,就生生将她从自由辽阔的大草原给关进京城的四角天空里。
往事已矣,多想无用。
仁宪赶紧打住,只抓着玉录玳的手细细叮嘱:“这一辈子长着,有良人为伴怎么也胜过孤衾冷枕。你呀,就别害臊,只管睁大了眼睛使劲挑。挑好了,哀家跟皇帝说叫他圣旨赐婚。”
玉录玳微笑称是,心里却明白。依她表现出的种种能力,与便宜大外甥之间的姨甥关系,真要铁了心嫁给某个蒙古台吉……
别说赐婚,康熙不赐死她都是好的。
能由着太后娘娘如此,说不得也是一为孝顺,二为考验。唔,考验她会不会被名利冲昏头脑,真的动心去做个蒙古王妃。或者利用自己的婚事,帮胤礽套牢一方强援。
帝王心思深如海,玉录玳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然后小心防范。谨防康熙卸磨杀驴,没等到六十一年呢,就先送她下去!
又想射猎,又不愿被打扰,何如?
果断约宜妃娘娘一起。
就不信那些人再如何大胆奔放,还敢偶遇他们阿木古朗汗的宠妃!
明白她这想法的太后瞠目,继而遥指着她:“你啊你,可真是……”
“真是聪明灵巧,常人所不及。”宜妃笑着接话:“叫臣妾明知道自己是个挡箭牌,也不好拒绝呢。也罢,既是过来参与秋狝的,好歹也得有点收获。给我那未出世的嫡孙猎两件皮子,也是我这当玛嬷的一片心呢。”
说起自己养大的五阿哥,仁宪就眉眼含笑:“去去去,快去罢,可别误了你当个好玛嬷!不过你也别只挂着嫡孙,忘了自己还有个将要过门的儿媳妇!”
宜妃笑着福身:“太后放心,臣妾啊,这一碗水端得平平的,保险是个好婆婆。有我那乖嫡孙的,就有胤禟家未来福晋的,保证不偏不倚。哎,不对。我啊,得多向着胤禟家的点儿。毕竟胤祺这边,还有娘娘您悉心疼爱着。”
“自打胤祺家的怀孕,您这私库就常开着。色色样样的,比我这嫡亲的额娘还犹有过之。现在想来,臣妾这一辈子机灵,都用在把胤祺抱来给您上了……”
一通彩虹屁吹得仁宪通体舒泰,也叫玉录玳目瞪口呆。
彩虹屁不难,难在信手拈来还情真意切啊!玉录玳觉得,在这方面,宜妃娘娘绝对个中翘楚,很有点儿大巧无工的意思了。
不愧是未生子便晋为嫔位,史书上都得一句圣祖甚爱之的人物。
身在行帐,为方便顾,也为新鲜。两人皆穿的骑装,倒也省去了再行换装的繁琐。只点齐了各自护卫,便可出发。见宝格楚亦步亦趋地跟在玉录玳左右,宜妃还忒意味深长地冲她眨了眨眼,做了个‘我的人’的口型。
之前种种倏尔在玉录玳眼前回放,叫她腾地一下红了俏脸:“原本还要跟娘娘行礼,谢过您之前再太后帐中的所言。现在看着,完全没必要了。”
“谁说的?”宜妃仰头:“本宫功劳可大,非一件,哦不,两件火狐皮不能聊表。毕竟刚刚若不是我避重就轻,博尔济吉特台吉事可就暴露无遗,你这个博尔济吉特侍卫也就藏不住啦!”
万一太后觉得自家侄子新近丧偶,当择贤女与配。鳏夫弃妇顶好凑做堆,谁也别嫌弃谁呢?
玉录玳红着脸,认下了这两张火狐皮。
结果……
并没有比前面一天好多少,只用事实证明了:之前她狩猎失败,除了蒙古王公们的骚扰外,还跟她本人的技术有关。
同样一只雪兔,她数发不中,换宜妃娘娘出手就一箭毙命。最漂亮是人家不但一箭奏功,那箭矢还堪堪从雪兔的两只眼睛中横穿而过,半点不伤及皮毛。
看得玉录玳拍手叫好,源源不断一串彩虹屁。
听得宜妃神采飞扬,生生把两个人的结伴狩猎变成了她一个人的独角戏。雪兔、锦鸡、麂子,但凡遇见,无不成了战利品。叫玉录玳叹为观止,喊666到结束。
直到出了林子才发现,自己又双叒叕地毫无收获?
好在她不行,俊侍卫却非常给力。护卫她安全无虞的同时,还颇有不菲斩获。兔子、野鸡、麂子、犴,甚至还有头以肉质鲜美出了名儿的黄羊。
有宜妃娘娘在,玉录玳果然没偶遇任何台吉或者勇士,一整天耳根清净。
高兴得她赶紧发出邀约,想把宜妃发展成自己的狩猎伙伴。横竖……
九阿哥每旬都过她府上找黄先生讨教制器,自己与他们母子早就过从甚密了。
那,还有什么顾忌呢?
“好啊!”宜妃痛快点头:“索性被格格夸得畅快,本宫就再做几天挡箭牌罢。”
玉录玳:……那我可真谢谢您。
自到围场以来,康熙对蒙古各部的宴赏就从未停过。
开始两天,玉录玳还兴致勃勃着,如今却已经懒得凑那个热闹了。差人跟太后娘娘禀告了声,她这就留在自己营帐里等宝格楚说的那鲜美无比烤黄羊了。
宝格楚笑:“那格格稍待,卑下去做些相关的准备。”
“一起啊!”玉录玳答:“说来本格格只吃过羊肉,还没见识过怎么做烤全羊,正好今儿跟你开开眼,偷个师。”
“格格说笑了,些许微末技艺,能得您一观,实属卑下福气。不过……”宝格楚皱眉:“褪毛剖羊等委实脏污,卑下怕格格看完就不想吃羊了。还是让厨下把羊处理好,再又卑下炙烤?”
玉录玳点头应承。
不消半个时辰,已经处理好的羊跟宝格楚点名的一应调料就已经送了过来,账外空旷处也已经燃起了篝火。
玉录玳就看着宝格楚在羊身上和腹内用刀割若干小口。羊腹内放入葱段、姜片、花椒、大料、小茴香末,并用精盐搓擦入味,羊腿内侧的刀口处,用调料和盐入味。
再利落地把羊尾塞进腹内,用刷子刷油。
也许是宝格楚做惯了这活儿,也许美人做什么都美。总之在玉录玳看来,宝格楚这番动作就格外行云流水,特别的养眼。以至于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羊皮已经被火烤得滋滋作响,空气中氤氲着醉人的肉香。
连闻香而来的蹭饭客都来了不少。
八福晋人为到,声先至,张口就是满满的埋怨:“好你个玉录玳,人家不辞辛苦特特陪你,结果你倒好。打猎不叫我,烤羊也不叫?”
那一脸‘你可真真辜负了本福晋’的小怨念看得玉录玳失笑:“嗯,是挺不对劲!不然待会儿我借花献佛,给咱们八贝勒福晋献上条烤羊腿赔罪?”
“哈哈哈,这可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九阿哥胤禟大乐:“刚过来就听姨母要给八嫂发羊腿,想来也不会厚此薄彼,落下胤禟的那一份才对。”
他身后,胤跟着点头:“说得对,宁拉一屯不拉一人么。”
一眨眼四条羊腿就去了仨,四贝勒跟她那便宜堂哥格尔芬还在缓步而来什么的,玉录玳整个人都不好了。
好在关键时刻,八福晋还是很靠谱的。都没等玉录玳表态,就先笑了:“九弟十弟想得可真美,可惜啊。这黄羊它不争气,拢共也就四条腿。皇阿玛跟皇玛嬷一人一条孝敬下,再加上你们嫂子我的。这就四去其三了,你还好意思不给主人家留点?”
三言两语之间,就堵住了九十两位阿哥觊觎羊腿的可能。
要是面皮薄的,没准儿都直接告辞走人了。
可九阿哥能赖了许久,争取到和硕襄格格府上学制器,脸皮厚度上能容小觑?
肯定笑嘻嘻答不好意思,却又不断给自己找理由。企图叫八福晋发挥身为长嫂的风格,让一让他这当弟弟的呀。横竖黄羊腿不小,也不是她一个人能消受完的呀。
正插科打诨之间,科尔沁右翼札萨克那二等台吉,也就是宝格楚的倒霉堂哥带着诸多礼品过来了。
顾忌着这位襄格格的前任隆科多就是宠妾灭妻下的课,阿木尔就下意识地觉得玉录玳可能更喜欢温润些的男子。为此,他还专门找了个流落在科尔沁的江南学子当师傅,学了不少汉人的繁琐规矩。
这不一见面,他就刷地摆弄了下手中的折扇。继而微笑拱手:“冒昧前来,打扰了格格与诸位阿哥们的雅兴。不知小子可有这个荣幸,能与诸位共襄盛宴?”
玉录玳:……
怎么办?想哭,真被辣眼睛了!
你能想象得到,秋风渐渐萧索的草原傍晚。穿着蒙古袍,梳着蒙古发型,甚至还留着大络腮胡子的蒙古大汉。学着风流才子般拿着折扇、捏着嗓子的样子么?
重点他身边还有个明明满心不忿,怨念都快化为实质了,却偏偏还背着荆条上演负荆请罪的蒙古版白莲花。
这要是让这兄妹俩坐下,玉录玳觉得她不用吃,就得饱了。
为了自己期待好久的烤全羊,襄格格果断摇头:“贵客上门,按说玉录玳应扫榻相待。但是很抱歉,今儿我们只是三五亲朋小聚,准备上难免不足,就不多留台吉与格格了。”
“格格言重了。”阿木尔又故作风雅地摇了摇折扇:“本就是小子不请自来,哪里能怪得了格格?既如此,些许薄礼还请格格收下,也收下阿木尔与我这妹子的满满歉意。”
“从此前嫌尽弃,做个也能月下烤羊品酒的朋友。”
玉录玳:……
就很想爆粗。
欺负我家俊侍卫,还想跟我化干戈为玉帛?想什么屁吃呢!
但是满蒙一家亲,前头康熙还在见天射猎、饮宴,各种安抚蒙古诸王贝勒呢。她作为人家亲封的格格,当然也不好做得太过。只淡淡一笑:“些微小事儿,本格格都忘了,哪儿还值当台吉如此郑重?”
然后不管对方如何舌灿莲花,她也依然坚辞不受。
张口闭口的女孩儿家名声矜贵,断不可为此小事儿负荆请罪。这一跪要是受了,才真真是对双方都不好。但却绝口不提原谅人家,愿意跟他们兄妹做朋友的话。
有诸位皇阿哥在,阿木尔也没兴趣再继续平易近人下去。只道了格格仁厚,阿木尔兄妹却不能放肆。暂且别过,明日再来道歉,就干脆利落走人。
可把玉录玳惊呆的:“他他他,他什么意思?还要借着道歉的名义,一次次过来求见?”
这可真是苍了个天!
一直没说话的四阿哥点头:“好叫姨母知道,这博尔济吉特台吉于年前丧妻,近日将满一年,正准备续娶福晋。而这之前,他已经连着丧了三位福晋。而巧合的是,他每一位福晋都嫁资丰厚,无有所出。”
???
所以,这个靠娶老婆、死老婆发家致富的男人?
而好巧不巧的,自己可能、大概、八成、也许是他看好的第四任福晋人选?
这么个糟糕的消息一出,黄羊肉都不香了!
还是四阿哥率先给出安慰:“姨母放心,离京前,太子二哥千叮咛万嘱咐,叫我务必照顾好你。胤禛答应过,绝不负他所托。您知道,胤禛最是个言出必行的。”
“玉录玳莫怕,还有我呢!”八福晋摸了摸她肩膀:“总不好白受了你这黄羊腿。”
九十两位齐齐喷笑:“比起八嫂,咱们兄弟俩就真诚多了。没有黄羊腿,也尽心尽力地保护姨母,务使姨母开心而来,满意而归。”
格尔芬只冷笑着:“妹子别怕,还有阿哥呢!回头阿哥就去摸摸这个狗屁台吉的底子,从根上解决了他。瞎了他的狗眼啊,居然敢冲咱们赫舍里家的姑奶奶撩爪子?”
众星拱月之间,宝格楚反而没有凑上去跟他的格格说什么。只在心里暗暗发誓,若阿木尔的狗爪子真敢伸过来,他宁可与那杂碎同归于尽,也要护住格格安全。
有曾彪炳青史的雍正大帝做保,玉录玳还担心什么呢?
只在众人关切目光中粲然一笑:“好好好,谢谢诸位阿哥、佛拉纳还有格尔芬阿哥的关心。有你们保护,玉录玳真的,什么蛇虫鼠蚁都不怕了。来来来,这羊肉瞅着快得了,我再叫人折腾几个菜式。”
“美食配美酒,咱们好好的畅饮一回,也算玉录玳谢过诸位回护了。”
团团一个福礼过去,众人齐齐回礼,都说不必客气,应该的。既然叫一声姨母/朋友/阿哥,那就是自家人。哪有见到自家人可能处于危险而不伸手帮忙的道理?
应当应分的事儿!
玉录玳笑:“那我可真就是全大清最幸福的一个了,有这么多自家人护持着。来人,上酒,我今儿要舍命陪君子,敬我天下间最好的家人们!”
再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展开的诸位阿哥静默,唯八福晋乐:“来就来,谁又怕谁呢?本福晋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
等烤羊终于大功告成,篝火边也已经摆好了桌案。
男女分席而坐,品美酒、尝美食,三更方休。
就这,也没挡住八福晋翌日早早就来报道并单方面宣布,接下来直到御驾回銮。只要是外出的场合,她都会寸步不离地跟着玉录玳,谨防一切宵小!
平常有她,外出射猎再加上九、十两位阿哥,几位把玉录玳围得密不透风,管叫任何阴谋阳谋都无法得逞。
就这么过了三天,转眼到最后,最负盛名的塞宴四事即将拉开帷幕。
那只在书上、画上、资料上看到的什榜、相扑、诈马、教駣啊,今儿可就能看到全套的了。
古色古香,原汁原味哦!
玉录玳兴奋脸,满满期待。可当康熙为了增加比赛难度、调动参赛选手积极性,竟然同意了答应冠军个合理小要求的提议时。她就忍不住一方,以自己多年写手的直觉发誓,这,绝对是有人要搞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