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九零极品炮灰

作者:零七二二

“嘿嘿,”陈发良想到林友嘉说的八千,实在开不了口,笑道,“这个我们也不懂行情,你觉得呢?合适的话我们考虑一下。”

以当时当地的情况来说,七八千太离谱了,不过三千左右还是值的,凌帅帅也有多方调查过,再多点他也愿意给,但只能分期付款。

“三千?”他开口道,“不过我一次性拿不出这么多钱,挣一点还一点,一年之内还清,再多给你三百算利息。你看怎么样?”

“嘿嘿,”陈发良再一次轻笑两声,三千离林友嘉给他参考的八千差太多了,心里暗自庆幸还好问了林友嘉,不然凌帅帅开的这个条件他想都不想就会答应,那就真亏大发了,“具体的我们确实不太懂行,不过三千是不是少了点?”

“陈老板,我其实真没少出价,我这两天调查过的,也问过一些权威的人,不会少给你。”凌帅帅还一样一样具体给他分析,最后觉得亏点就亏点,反正他也能挣回来,便问,“你觉得多少愿意出?”

“五千,”陈发良也知道林友嘉说的八千是虚高的,咬了咬牙打了个六折,又想到林友嘉说的凌帅帅靠不住,补充道,“得给现钱。”

“……”凌帅帅被呛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顿了顿,看着陈发良,后者眼神有些闪烁,一个画面浮上他的脑海里——林友嘉。

“陈老板,是不是林友嘉跟你说什么了?”

“没,没有啊,”陈发良有些尴尬,说话有点结巴起来,“友嘉他刚才来过,来跟我说跟他打工的事情,咱们这个事跟他没关系。”

这陈发良估计平时很少说谎,说起谎来整个人都不自在,凌帅帅也不想揭穿他,他这开价分明就是不想卖。

“这个价格我买不了,”凌帅帅觉得没必要再浪费口舌,只能另想其他办法,为了能最大限度争取到时间,他问陈发良,“你这还有现成的粮食吧?帮我再酿几坛酒吧。”

“那可以。”

之前的对话已经再明显不过,明眼人都知道,陈发良对他并不信任,他想了想,也不想让人心存疑虑,“价格还按以前的给?我先给钱。”

“行,还按那个价吧,这两天我没什么事就给你酿了。”陈发良脸上更觉尴尬了,笑得很僵硬,“钱等你来取酒的时候再给也行的,不着急。”

“没事,我现在正好有,就先给了吧,”凌帅帅也不管人接不接,把钱放在柜台上,“先来两坛的。”

他身上的钱不多,还得留一些订做酒壶,然后还得想办法解决酿酒的事情。

“行,”陈发良终究还是觉得太不好意思,红着脸道,“那…酒坊的事,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买卖不成情意在。”凌帅帅起身离开,又回头道,“酒坊的信息还能借我用一阵不?”

“可以可以,”陈发良本身内心就有些过意不去,虽然他其实也没做错什么,酒坊是他自己的,他想怎么处理都行,但总觉得对凌帅帅撒了谎,让他想做的事情没能继续,心里愧疚,所以随口就答应了,“你用就是,也没什么影响的。”

“谢谢。”

说实话,凌帅帅还真没想到这事会是这种结果,他本来是很有信心说服陈发良的。

现在他不得不另做打算,跟B市侨乡饭店的合同刚签好,每个月都要给他们供应酒,绝不能断货,不然违约金他可赔不起。

好在暂时陈发良那里还能买到酒,可那不是长久之计。

陈发良好听谗言,靠他是靠不住的,说不定哪天又听了谁的一两句话就要停止给凌帅帅卖酒。

凌帅帅来到街上,买了酿酒需要的粮食和酵母,至于酿酒的设备,他还买不起,只能想办法看能不能跟人借。

酿酒的原理他是懂的,只是要酿出陈发良家那种口味,而且品质稳定,那就不容易了。

他准备先酿出酒来再说,然后再着手调整口味。陈发良的核心武|器是水,回头还得从水上找突破。

打定了主意,凌帅帅把买的东西搬回家,紧接着就去找段老头。

眼下既会酿酒又愿意帮他的大概只有这个人。

“老段,你会酿酒吗?”凌帅帅来到段老头的报刊亭,问他。

“会啊,酿酒有什么难的。”段老头依然跟以前一样,头也不抬,戴着老花镜看杂志。

“那你家里有酒甑酒锅这些东西吧?”

“有啊。”

“借我使使。”

“你要酿酒啊?”段老头终于抬起头来,“不从陈家买了?”

“嗯,自己酿品质上好把握一些,想试试。”

“你还能比他酿得更好不成,”段老头看他一眼,“等我回去了,要用你就来搬吧,别说借你,送你都行,那玩意我也不用了,放着也占地方。”

“好,那就谢谢了,等酿了酒给你打一壶来尝尝。”

“你会吗?”段老头怀疑道,“别酿出来不是酸就是辣的。”

“你教教我?”凌帅帅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请教,全靠自己试验太耗时间了。

“我也一般般,不然也不会让东西闲置了,想喝的时候还不如买现成的,不过跟你说说怎么弄也行。”

段老头接着把整个酿酒的过程给凌帅帅讲了一遍,着重强调了几个关键注意点。

“你这么懂,是不是谦虚了?”凌帅帅把步骤记在本子上,问段老头,“跟你玩音乐一样,手艺应该很强的吧?”

“理论谁都知道的,你随便问个我这个年纪的人,大家都懂,但不代表酿出的酒都好喝。”段老头还不忘给凌帅帅泼凉水,“你现在也懂了,但你能说你能酿出好酒了吗?”

“……”无言以对,“等着,一定让你心服口服。”

段老头笑了笑,只当他吹牛。

凌帅帅当天晚上就把酿酒的粗粮煮了,然后摊开晾凉,加入适量酵母拌匀,再放进竹篮子里发酵。

最后将从段老头那里搬回来的酒甑子酒锅等设备擦洗干净备用。

要酿出好酒,除了每一个步骤做到位,最关键还得看水,凌帅帅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一点。

第二天起床便出门去找水。

既然陈发良家的老井都有水源带回甜味,就说明这一带肯定还能找到相似的水源。

地下水系一般都错综复杂,同时也是丰富交融的,不可能只有他家那一个地方有好水。

从早到晚一整天,凌帅帅都在小城周围的山间转悠,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找水。

其实想要知道陈发良家老井里的水有什么特殊性,最好的办法就是采样拿去化验,看里面含有哪些矿物质,是什么导致它那么好喝,然后再找到相近的泉水拿去化验。

如果还要再专业一点,就采用专业设备来实地勘探。

可惜他现在没那些条件,只能用土办法,四处寻找,然后用一张嘴去品尝。

他几乎喝遍了所有的山泉水,差点都要水肿了,也没发现比自己家里更特别的泉水,更别提像陈发良家老井里那种喝完回甘的了。

累了一天毫无收获,但他不甘心,第三天天一亮又出门了。

这回他来到陈发良家背面的山腰上,先观察山势走向,分析地下水大概会有怎样的分布。

这其实也是风水学的一部分,风水学从来不是玄学,它是有科学依据的,学水利地理相关专业的都会有涉及。

好在凌帅帅上辈子闲暇时有了解过这些东西,虽然半桶水的水平都不到,但好歹能派上点用场。

换了几个关键位置,纵观陈发良家酒坊所在位置周边的山形地势,凌帅帅大概有了些眉目。

他把每个点看到的山形地势平面和立面都画在纸上,认真研究。

最后得出一个初步结论。

原来这座小城整个走势是三面环山,总的地表水系和地下水系都比较统一,所以几乎所有人家打的井,以及他头一天喝便了的山泉水,喝起来都差不多。

只有陈发良家的古井水特殊,原因应该就在于他家酒坊所在的位置。

除了总体山形地势之外,他家的背面和侧面还有两个小型的山脉交错,那两只小山脉中间必定有着充沛的地下水,而那股地下水跟整座小城的地下水系几乎呈九十度。

也就是说那股小的地下水系,经过陈发良家之后,便跟其他人家错开,流向了别处。

陈发良家那一块位置,好巧不巧正是两股地下水系的交叉点。

凌帅帅默默点头,在纸面上做了几个标记。

也不知道是陈家祖上专门看了风水选中了这个地方,还是完全属于运气好,总之他们家独享了这里有甜味的地下水。

凌帅帅仔细研究了一番陈家周边的情况。

那是一个被三支小山脉夹在中间的小平地,面积也不算小,除了陈家的地盘外,周围还有一些空地。

这一股地下水不可能只有陈家那一个点上有,而那里的水很特别也不是什么秘密,按说自古至今应该会有人像凌帅帅一样去研究取水才对,为什么没见有人去陈家附近打井?

这点有些奇怪。

陈家周围的地面有些许倾斜,上面长满了茂盛的杂草,看得出来地面水分很足。

凌帅帅走到近处看,才发现并不是没人来打井。这周围竟然有四五个井眼,只不过每一个都被杂草覆盖,离得远了看不出来。

他扒开杂草看,井眼打得不深,里面有很多碎石。捡起一块碎石敲了敲,坚硬无比。

看来这地下是坚硬的岩石,才导致以前的人们放弃了打井?

凌帅帅每个井眼看了一遍,全都是一样的情况。

只是其中一口井眼要深一些,他拿起一块碎石,发现下面有一层暗黑色的灰,这是用过□□的痕迹。

连□□都没能搞定?这一带的岩层是有多厚多硬?凌帅帅刚高兴起来的一点心情,也随之黯淡下去。

站起身再往前看,面前有一大丛比人还高的杂草,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伸过去扒开密集的杂草。

忽然一个石头人从杂草中间冒出来,站在他面前,把他吓一大跳。

定了定神,仔细一看,这石头人刻得栩栩如生,不过却面目狰狞,身上还刻有东西。

像是一些符篆和凌帅帅看不懂的铭文。

难道说先人在这里打井时发生过什么事情,所以弄了一个石头人镇压住这里的风水?

或者正是发现了这个石头人,他们才停止了继续打井?

凌帅帅不得而知,但有一点,他想在这里打井多半是行不通了。

带着疑问,凌帅帅顺便又去拜访了陈发良。他们家的古井都有传说传下来,他大概率会知道一些关于这个石头人的事情。

陈发良见到他,还以为是来取酒的,笑了笑说:“酒还没好呢,还得过几天。”

“不是酒的事,我打听点事情。”凌帅帅说明来意。

陈发良一听大惊失色,“你动那个石头人了?那可动不得啊!”

“没动,你别紧张,”凌帅帅道,“我只是看见了,所以想问问你,是用来干什么的?”

“没动就好。”陈发良松了口气,“传说啊,我们陈家祖上是在那上面打井的,但连着打了几个都只打到两三米就打不进去了,遇到很硬的石头。”

凌帅帅点点头,“然后呢?”

“然后,他们就想了个办法。”陈发良继续讲祖上传下来的传说。

原来当年的先人很想看看打不进去的石层到底有多厚,把土层挖开两三米,一直挖到那块岩石的地方。

想挖掉土再想办法凿开石头,所以现在的地面其实是被他们挖掉两三米之后的。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挖开土层后,竟然挖到一个石头人,定定地立在那里,跟下面的石板长在一起,就像是从那里长出来的一样。

一开始那些人也被吓坏了,但后来发现也没什么事,便拿来炸|药,要把石头炸开。

结果却发生了令人惊奇的事情,晴空万里的天,瞬间电闪雷鸣,暴风雨倾盆而下。

这还不算最吓人的,最让他们恐怖的是,那个石头人,明明一开始看着面目姣好友善,伴随着暴风雨,它却慢慢变得狰狞起来,怒目圆睁,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像是要把人吃掉一样。

陈家人吓坏了,一个个失魂落魄跑掉。

后来他们的当家人决定好好把那个石头人供奉起来。

再后来,他做了个梦,梦里,那个石头人对他说,想要谢罪就把它挡住不让它风吹日晒,还给他指了个可以打井的位置。

所以现在那个石头人周围的杂草都很密集,就是陈家的先人栽种了特殊的杂草来保护它,而经过石头人指点打的井,就是现在陈家这一口老井。

“这么神奇?”凌帅帅将信将疑,不过这是陈家传下来的传说,看陈发良应该是确信不疑的,他也不想冒犯人家世世代代的传说,“那你们家有这口老井,也是祖祖辈辈修来的福分了。”

“是啊,”陈发良虔诚道,“我们的祖训第一条就是保护好石头人,谁要是敢动它,我们肯定会拼命的。”

凌帅帅心道还好他没动,不然还得惹麻烦,同时也有点庆幸没跟陈发良合作成,否则以后涉及到老井的水,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少事端。

也难怪世世代代下来,这里的人即使知道这块地方有好水,也没一个人来打过井,原来是陈家护着呢。

当然人们怕的多半还是那个石头人。

凌帅帅则更倾向于自己的判断,陈家的祖上为了保住自家独一无二的古井,可谓是绞尽了脑汁了,倒也凑效得很。

但不管怎么样,在这陈家周围打井的计划彻底没戏了,凌帅帅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可惜再往这股地下水的下游看,它的走势就很不明朗了。

既然这股地下水没经过小城其他地方,那就只能取另一个角度,换个方向顺势往下去找有可能的地方,碰碰运气。

离开陈发良家,凌帅帅继续上到高出观察,越看他就越有点看不透。

这里的山都很小,可都奇奇怪怪,上面的石头也奇形怪状的,山势走势隔一小段就中断,就好像每座小山都是独立的一样。

如果那股地下水离开陈家后不经过小城,那它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从城边错开,但是如果按那个方位去的话,又跟那里的山势岩层互相矛盾。

凌帅帅摇摇头,换了一个思路,难道说那股地下水跟穿城而过的河水以及大家饮用的井水呈平行状态?

那就太奇葩了,说明它在陈家这个位置拐了个九十度的大弯,然后沿着陡峭的岩壁走。

按这个几乎不可能的思路,凌帅帅沿着类似的地质往下走,结果居然发现这个线路经过自己家面前的空地。

一抬头看到已经走到自己家大门前,凌帅帅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也太巧了吧。

那股水会不会经过这里?他这个大胆的猜测会不会成真?唯有一试才能揭晓答案。

要在平地上打一口井,现在一般都有机械化操作,但凌帅帅没有,只能用土办法。

土办法就更难了,首先就得用到辘轳,他仍然没有。

即便整座小城,会用古法打井的也都只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人,年轻人根本不会。

凌帅帅只在上辈子业余爱好研究古民居时了解过,真有辘轳他也用不来,必须得请人。

好在他现在已经不像刚穿越过来时那么遭人恨了,至少给钱还是能请到人来干活的。

只是数了数兜里的钱,已经寥寥无几,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分花。

要不是现在多少还有点固定收入,他真很难熬过去。

第二天,大家就看到他家大门外,一群老头子在使用辘轳打井。

负责带头的老头说,即使顺利也得三天才能打好一口井,凌帅帅便先给了他们三天的工钱。

这几天他一有空就来看进度,看有没有地下水冒出来。

终于等到第三天,今天他要去B市取影带,一早起来先去打井现场看。

他一到,打井的人就兴奋告诉他,“有水出来了!你看,那里已经有水了。”

凌帅帅把脑袋伸过去,眯起眼睛向下看,目测这口井已经打到两杖多深,下面光线不是很好,不过能看到确实有一汪水泛着光亮。

“能打点上来尝尝吗?”终于见到井水,凌帅帅有点迫不及待。

“那不行,”立即遭到师傅们的否决,“井壁还没固定好,还不好打水,再说现在水也是荤的。”

“也行,那我晚上回来尝尝,你们弄好了帮我打一桶上来澄着吧。”

打井的师傅又说今天还完不成,还得再加一天工时。

他只好忍痛翻了翻口袋,把所有家当翻出来,全部家当给了打井人,最后还欠五块。

“只有这些了,五块先欠着,晚上回来给吧。”

太惨了,连这些帮他打井的人都看得直摇头,他们不知道这凌帅帅要在这里打井干什么用。

他家里明明有一口井,还有个大蓄水池,难道还不够用的?还花光了钱挖这么一口,在家门外也不方便,真是吃饱了撑的。

凌帅帅骑着自行车往返于B市,全部心思却都在那口井上。

他不是那种稳重谨慎的人,但也算不上冒进,这还是他做的第一件最没把握的事。

好在他现在没什么可失去的,全部家当压进去也就那么点钱。

凌帅帅傍晚从露天电影院回来时,那几个打井的也正好收工。

他把还没捂热乎的五块钱递给他们,师傅们也递过来一只橡胶桶。

凌帅帅接过来一看,是半桶清水。

虽然井还没打好,不过这些人看他把所有钱都花光了就为一口井,再不理解也好心吊上来半桶水沉淀着,这时候已经变清澈了。

“谢谢各位师傅了。”见证成败的时刻,凌帅帅有些期待,更多的是忐忑,拎起水桶直接喝了一口。

“这水啊,真不错。”其中一位大爷看着他笑眯眯道。

一口水进到嘴里,先是传来丝丝凉意,冰得牙龈刺凉。

慢慢咽下去,再品一品,甜的!

他还不是很确定,生怕是自己嘴巴的原因,又喝了一口品了品,还是回甘。

放下桶,径直走到水池边,舀了一瓢水池里的水过来,自己先喝了一口,递给面前的大爷,“你们帮我尝尝这两种水有没有差别。”

大爷全程懵逼,接过去喝了一口,指了指橡胶桶,“这个好喝,甜丝丝的。”

“没错,这水好喝的。”另一个大爷附和道。

凌帅帅大大松了一口气,这个赌总算赌对了,表面淡定如常,其实内心别提有多激动。

上辈子从公司成立到拉到第一笔投资,再到开始盈利,他都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因为那时候多半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意料中的事情。

而今天这个,实事求是地说,有很大的运气成分。

“多谢几位了。”凌帅帅由衷感谢。

下一步,他就可以专心研究酿酒了,再也不用去求陈发良。

新井还剩最后一天完工,里面的水已经没有问题,今天凌帅帅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没设闹钟打算一觉睡到自然醒。

谁知一大清早,他还在梦乡里,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谁啊?”凌帅帅不耐烦地在里面问。

“我啊,小凌。”一个老头的声音,是一个打井师傅。

凌帅帅一下清醒了,一激灵爬起来下床,边穿衣服边问:“怎么了?”

“你快来看一下,那口井怕是完不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明天晚上九点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