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样?”林深发动汽车。
“一样。”
“刚刚程赋的经纪人又看到我们了。”
“哦。”
“这次有把握吗?”
“不知道。”
陈溪硬邦邦地问一句答一句,期间一直直视前方。
林深熄了火,侧过头看他。
“你这个性子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
他幽幽地盯了陈溪一会儿,默默无言地重新点火。
车慢慢地开出了片场,往林深家的方向去。
陈溪深吸一口气,他就知道,今天也跑不了。
车里面很安静,林深不开口,他就不说话。
那么久了,他还是这样,对于自己被一个Alpha上了,还是上了那么多次而耿耿于怀,除了在床上,平日里林深也宠他,越发让他这个小性子变本加厉。
林深倒也喜欢他这个无声的反抗,只当做了小猫伸爪子,再怎么伸,主人想摸肚皮时还是得龇牙咧嘴地翻过来呼噜呼噜。
但今天不一样。
在静默了那么久后,林深还是做了第一个挑起话头的人。
“你啊,真是养不熟。”
陈溪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没有开口回答。
“也就做的时候才听话。”
“既然这样,今天就休息吧。”林深掉转车头,将陈溪送回了家。
陈溪有点怀疑地瞧了他一眼,一时不明白,因为林深向来都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但他还是没说话。
不问就是不问,怎么着也不问。
直到车停在了陈溪家门口。
因为有经验,一开始就懂得提要求,加之林深的懂行,陈溪比一天到晚只琢磨着怎么套路郭星挤进豪门的程赋要混得好很多,已经从金主手里顺了不少好东西来,其中包括这套房子。
陈溪沉默着解下安全带,又沉默地打开车门,再沉默地把腿跨出去。
如果忽视他慢上许多的动作,一切都跟平常无异。
林深当然知道,但他只是好整以暇地等着,甚至一副压根就没注意陈溪的模样,抬起手看了看表盘。
陈溪绷着脸,忍了又忍,最后啪地关上打开的车门。
“两个星期。”
“嗯?”林深头都没抬,拿着手机划来划去。
陈溪咬咬牙,两个星期这个时间段还不够明显吗。
“没做。”他又蹦了两个字出来。
“嗯。”这次是应和的意思。
“……”陈溪悄悄握起了拳头,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要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林深却没有再为难他,他像是找到了什么,然后随手把手机放在扶手箱上。
“你想做?”
“……”就是在为难他。
陈溪咬紧牙关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别咬了,牙口挺好,别咬坏了,”林深轻笑,“我是想做的,不过你这么不情愿,那就不做吧。”
难道还真是大发善心。
“你这性子我喜欢,但总得换换口味,回去吧,晚安。”
陈溪在他说话时垂着眼睛错开视线,碰巧看到他还亮着的屏幕,是通讯录的页面,上面写着一个人的名字,还特地标注了第二性别。
一个Omega。
陈溪的眼神立刻就变了,抬起眼看他的时候,带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控诉生气。
“怎么了,我没把话说完吗?”林深浑然不觉,他又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盘,“好,晚安,祝你有个好梦。”
“你急着去哪儿?”
“夜生活。”
“为什么?”
“宝贝,不要管得太宽了。”林深音色低,在夜色下更显深沉地撞进了陈溪耳朵里。
陈溪想起了这张嘴,总是在自己耳边呢喃出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来,如今同样的音调,却因为说出的内容显得无比冷漠。
他像是突然想起自己和林深的关系,脸色难看,一句话也不说,闷头就下了车,径直走进公寓。
林深没有等他进电梯,在他进门时就走了。
陈溪悄悄瞥了外面一眼,看到林深的车屁股。
内心涌现出难以言喻的失望和难过。
林深没有骗他,的确去了夜生活场所。
“林总,怎么今天想起来俱乐部了?”一路上都有同样来寻乐子或者只是单纯放松一下的人同他搭话。
林深全都微笑着回应了,直到进了那个大沙发的休息厅。
这边的酒不错,他只是想过来尝尝。
如果有合心意的伴侣当然最好,如果没有也不会故意去寻找,毕竟还有个倔强又让人心痒的Alpha在胡思乱想。
陈溪太口不对心,一两次还当做是情趣,一两年都这样可就让他不太高兴了。
不过陈溪实在太对他胃口,一时半会儿还是不想放弃的。
“林总,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对面的沙发坐下来一个人,穿着衬衫西裤,手里挂着西装。
他斯文地翘起二郎腿,取下鼻梁上托着的金丝眼镜,放进胸前的口袋里,白皙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禁欲又迷人。
“白马酒庄的,要吗?”
“尝尝。”
林深招来一个侍者,侍者很有眼力见地接过他手里的酒给对面的人斟了一杯。
红色的液体徐徐流入玻璃杯中,侍者手腕灵巧地反转,优雅地收了个尾,一滴酒都没有洒出来,安静地退回角落。
林深绅士地将酒杯递过去给对面的人。
那人捏着杯脚接过去,白金戒指折射到顶上的灯光,闪了一下。
“林总的口味,总是叫人放心。”他浅浅地啜了一口,淡色的唇瓣沾染了点酒渍,又被伸出来的舌尖轻轻拭去。
“不敢当。”林深勾起嘴角,“赵总怎么来找我了?”
赵朔放下酒杯,又把角落里的侍者叫过来,拿了根烟,“林总不介意?”
林深摇头。
他用嘴唇抿着那根烟,侍者为他点了火,火光照在他的脸上,光影分明。
赵朔还是浅尝一口就放下,纤长的手指夹着香烟,嘴里轻轻吐出烟圈。
“我以为你不会再来这儿了,”他道,“自从包养了那个小明星,大家都以为林深收心了。”
“固定的伴侣省事,况且他可乖了,赵总不也知道?”
赵朔弯起唇,“多久前的事了,没有太深的印象。不过既然那么喜欢,怎么今晚来俱乐部了?”
“家里的是很乖,野也真的是野,待累了偶尔换换味道总是好的。”
“看来今晚没什么收获。”
“还是有的,这不见到赵总了吗。”林深微笑。
“说笑了,”赵朔倚在沙发角落里,“不过我手里可能会有些你喜欢的,要看看吗?”
“赵总什么时候干起了这些行当,”林深喝完了杯子里的酒,“我还以为你的业务范围最多只涉及舆论推手。”
赵朔看了他一眼,“我不太明白。”
“赵总前些日子不还在我公司赚了一笔钱吗?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我不是早就跟林总有生意上的往来了吗。”他微微一笑,将烟递到嘴边。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林深看着他的眼睛,“我一点都不想参与。我的是小公司,大公司的事,就不掺和了。”
“不过,”他又倒了杯酒,和赵朔放在桌子上的杯子碰了碰,“说起很早之前的往来,我还得谢谢你,把陈溪送到了我这。”
赵朔深深地吸了口烟,然后将其掐灭,面上仍然保持着微笑,“过了,林总也帮了我很大的忙,这是应该的。”
“这瓶酒就当做是我请赵总的。太久没来俱乐部,我还真的有点不习惯,就先回去了。”林深站起来,“晚安。”
“晚安。”赵朔依然稳稳地坐在沙发上。
看着林深的背影,他拿起桌上的红酒,一口一口地慢慢喝完,也站起身,朝自己订好的房间走去。
既然这样,那么林深的立场就表明得很清楚了。
真可惜,原本以为一箭三雕,能让骅誉郭氏和EL掐起来,没想到林深那么精,直接把郭星朗和程赋的照片截住了,避免EL淌入这趟浑水。
还以为他只会纵情声色。
赵朔躺在床上,上方的Alpha轻柔地解开他的衬衫扣子。
局外人就是不容易骗,不过骅誉和郭氏入了套也是好的,EL慢慢收拾也不迟。
“嗯……太慢了。”他翻身将Alpha推到床上,跨坐在对方的身上,“虽然我喜欢你的温柔,但现在还是想来点激烈的。”
他抬起身子,慢慢坐下去,喟叹一声,红晕爬上了脸颊,漂亮不可方物。
极其Omega的奶香味信息素和他一点都不般配,却因为这种反差让人异常着迷。
刚刚林深说起了陈溪,他似乎又想起了那个Alpha的好来。
该干就干,毫不拖泥带水,技术还好。
可惜了,现在躺林深身下了。
不过林深看起来好像也没太重视陈溪,不然利用陈溪和程赋的过节引起林深和郭星朗的不和,郭氏集团就是腹背受敌了。
而一直在被提起的陈溪现在正在生闷气。
林深突然间这么善解人意他真的觉得一点都不好。
自从发现自己是个同性恋,当下面那个还乐在其中,他就很不爽。
说什么岁月磨平棱角都是假的,压根就没平,只是因为如果表面上不装一下服从的话他会被林深欺负得很惨。
虽然也是挺喜欢就是了。
现在林深看起来好像有点腻,万一真不包他了,他上哪儿找个脸蛋技术身材都对自己口味,还像台ATM一样的人。
他抱着臂站在窗前,一想到林深床上有另一个Omega在享受那样的技术他就一阵阵发闷,还有那么点被忽略得无比彻底的酸味。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一下,程程仍然在蓄力中。
渣渣深前来报道。
白马酒庄:再次,我没钱,我不喝酒,我啥也不知道,百度就是我的好朋友,白马酒庄,听说是圣爱美隆四家特A级酒庄质之一,至于多贵,不晓得,莫得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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