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艺和跃邀的合作如同一个突破点,直击郭氏的软肋。
此后的几天里,千艺经历了资金不足,郭氏为这个最重要的子公司负上了债;然后千艺突然消息外泄,投标的估价又被拿了去,硬是停止了另外的地皮项目;同时跃邀反咬,利用各种不堪的手段逼迫郭氏率先解约。
也不知道跃邀为什么突然这么硬气,咬死了不怕郭氏报复。
已经将郭氏完全交到郭星朗手里的郭成毅也重新回了岗位,足以证明这件事有多大,牵扯有多广。
彼时他正在和郭星朗讨论应急计划,跃邀蹦跶得很凶,抽走了一大笔钱,不惜抹黑自己的艺人给郭氏冠上潜规则,独|裁,以及暗箱操作等一系列的名头和□□。
做得实在是太逼真,一看就是早有准备。
邹式亦进了办公室,给他们带来了一个算不上好的消息。
“跃邀的背后似乎是骅誉。”
郭成毅当下咣地一声放下水杯:“骅誉?又是骅誉!施恒坚脑子有坑还是怎么着?!”
他从牙齿里挤出这句话,大步离开。
“爸,你去哪儿?”郭星朗在后面问道。
“找施恒坚那个老不死的谈谈。”
那架势,仿佛背着两把西瓜刀准备去砍人。
“骅誉是要跟郭氏作对下去了。”郭星朗重新坐到位置上。
“而且,”邹式亦把一个绝对是不好的消息讲了出来,“我们有内鬼。”
“内鬼?查出来没有?”
“还没有,”邹式亦回答,“但看这件事一发不可收拾,应该职位不低,很可能是高层。”
郭星朗抬起头严肃地看着他:“你要知道,这句话不能乱说。”
内鬼在高层,就等于威胁到了整个郭氏。
高层所有人都有资历,除了那个副总经理。
不过副总经理由总经理亲自担保,并且当做接班人一样培养,不可能不查,毕竟总经理在母公司还是有一定地位的,必须要谨慎。
看起来应该怀疑,但仔细想想又不该。再思考,却又觉得哪儿都有疑点。
“千艺投入最多资金的项目必定要经过高层决定,并且这个项目不单只是部门经理负责的,就连副总经理也要搭把手,亲自看着,在这里就已经涉及到了一部分的人,足以证明千艺对它有多重视。普通的员工如果想要搞小动作,恐怕没那么容易。”
“你的意思是,内鬼在涉及这个项目的那部分人里。”
“不一定。既然是经过高层的讨论,那么高层就多有可能。只不过那一部分人的嫌疑要更高。”
郭星朗看着面前堆积起来的文件,咬咬牙,继续翻开,每一本都认真仔细地查阅上几遍,尽量找出漏洞来。
“复印件都送到法务部了吧?”
“他们已经开始看了。”
“好。”
但愿法务部那边的人要比他快找出什么遗漏来。
他在这边忙得飞起,郭成毅已经杀去了骅誉总部,并借着和施恒坚多年来针锋相对互嘲互讽的关系,一路上到骅誉的总裁办公室。
打开门,施恒坚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和他大吵一架。
“施总,郭先生他——”同郭成毅一起进来的还有追了一路的秘书。
“你先出去吧。”施恒坚毫不介意,反正他早就料到郭成毅的举动了。
门关上后,郭成毅大摇大摆地坐在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施总,怎么看起来像是闲得发慌?”
施恒坚优哉游哉地在他面前倒了杯茶喝。
“郭总,不,郭先生不也是吗,提早退休,不过看来也并非事事顺心啊。”
“不顺心只是因为骅誉有个老头儿,头都要秃了还在这里日熬夜熬,出尔反尔。”
施恒坚听到秃头那里一顿,又没事一样继续喝茶,茶香浓郁。
“不用熬的人,也见不得多年轻。”
“行了,老头儿耳背,听不出弦外之音,我也不怪你。说说,是不是你骅誉动的手?”
“动什么手?”
“跃邀。”
施恒坚放下茶杯:“哦,有什么证据?”
“一贯的龌龊手法,不是最好的证据吗。”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龌龊?什么龌龊。骅誉能有你郭氏龌龊吗?”
郭成毅笑了:“郭氏行得端坐得正,光明磊落,不像骅誉,躲在阴影里放箭,还要出来装君子。”
“呵呵,你是老得掉记忆了,还是老得脸皮都厚了几层?当初你郭成毅不是要讨好赵董吗?”
“我和源天没有任何关系,当时明明就是你自己行差踏错,自己作出来的强行要我给你擦屁股?”
“人老了就是不要脸,事实都能随便歪曲。怪不得郭氏经营不善。如果你儿子有你一半的特质,郭氏怎么着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可惜啊,郭星朗就是太善良了,根本就不适合做总裁。”
“总比你儿子要好,混迹娱乐圈,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骅誉没有继承人,拱手也是迟早的事。哦,忘了还有一个施宇仁,不过有跟没有都一样。”
施恒坚啪地拍在扶手上:“你有本事说我?郭星朗的男朋友不就是娱乐圈里的人?本事呢,名正言顺地吞掉颛娱。儿子不跟你一样,女婿倒是有点风范。”
谁跟你说程赋是我女婿了。
这句话第一时间在郭成毅的脑子里炸出来。
但现在不是聊儿子八卦的时候,面前这个是死对头。
“施宇仁急功近利,我怎么听说他是因为提拔身边小人,听信谗言才会丢了颛娱,顺便把乐律也丢了呢。”
施宇仁办中心转移到颛娱,乐律无论是名号,艺人,还是资源,全都移交到了颛娱手里。现在的乐律就像是一个空壳子,拿来根本就没用。
施恒坚怒视他一会儿,末了笑容讽刺:“你也就只能逞口舌之快了。郭氏撑不了多久。千艺的未来就是颛娱的过去,颛娱不过是骅誉的一个小分支,没了也就没了,我不指望他赚钱。但千艺不同,你郭氏一半的命脉,可都在那儿了。”
“好,好,那你倒是先跟我说说,为什么要碰郭氏?十几年来的规矩说破就破?”
“是你破的规矩。骅誉郭氏井水不犯河水,是你先犯的我。”
“郭氏犯你什么了?”
“吞了我乐律和颛娱,还不算犯我吗?”
那是程赋,不是我!
郭成毅在心里咆哮。
郭氏一分钱都没捞到!
“乐律为了讨好你儿子,借着程赋想把我儿子扯进来!”
他们从最近的千艺事件吵到了十几年前的恩怨,结果每一次都是一样的,都没能吵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徒增厌恶。
双方各执一词,争持不下,最后郭成毅也如之前一样,摔门而去。
今天被施恒坚叫来的施莱刚好看到了他怒气冲冲的背影。
“爸,郭星朗他爸怎么来了?”
施恒坚冷哼一声:“给他儿子讨公道。”
施莱奇道:“什么公道?”
“千艺快倒了。”
“那关我们——爸,你弄的?”
“不然他来干嘛?”
“说好井水不犯河水……”施莱刚说一半就被施恒坚打断了。
“程赋吞了颛娱,犯得还不够多?是不是要他吞了整个骅誉才算犯了?”
“程赋做的事,跟郭氏有什么关系?颛娱被吞只是因为施宇仁能力不足,看人不准。”
施恒坚吹胡子瞪眼:“程赋是郭星朗的男朋友,他做的事郭星朗能不知道?他能耐这么大,付得起十几亿的债?没有郭氏帮忙,他还可以白手起家不成?”
施莱沉默不语。
施恒坚继续说道:“施宇仁能力不足,施家还有谁可以顶上?要不你来?”
“您知道我的答案的。”
“不孝子。”
施莱叹气。
不孝吗。
就是因为有他爸和郭成毅的前车之鉴,他才不想经商,不想有朝一日和郭星朗针锋相对。
商场无朋友,两个父辈这么铁的兄弟,说散就散。
他不想和郭星朗走到这个程度。
那可是他童年时最亲近的朋友,像家人一样的弟弟。最终还是因为双方的父亲而离间了感情。
虽然说现在也没什么差了,他们关系不好,中间还插了个程赋。
作者有话要说:施莱贝贝不喜欢郭哥哥,但他把郭哥哥当成要好的朋友(虽然现在关系差)。
明明就是想要找回好朋友,不过别别扭扭的嘴不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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