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紫齐灵尊看了这?短短的一段画面,不由看向元清帝君夫妻二人,心里却也隐约明白元清帝君为何会急着将?扶霜元君嫁给殷九玄了。再想到方才那扶霜元君竟能在被玄天钉封体的情况下,强行使出如此力量,心中便更觉可惜。

自上古以来,共出现过五位战神,能有如此资质者,只怕是只有前任战神丹瑶神女了。

而今,天帝未归,四方帝君亦是各有劫难,又遇妖族盛起,三?界各族异心四起,天界正是风雨飘摇之际,他们却将原本可以稳住局面的最有利的筹码亲手毁了。

“哎,这?都是什么事啊!”常年端着一副处事沉稳的老者风范的紫齐灵尊,此刻竟懊恼地直跺脚,甩着手中拂尘瞪了元清帝君一眼便唉声叹气地走了。

一旁的楚月原本心中更挂念丈夫伤势,直到听到身旁渐渐响起的非议之声,她才着急施法毁去了地上的紫金圈。

但她的这?种?慌张的举动,无?疑更加证明了这?段画面的真实性。

此起彼伏的非议之声在在场的仙人天兵中响起,原本他们不喜扶段云笙,便有楚锦被其凶兽坐骑所害的原因在里面。现在众人都明白了楚锦被害的原因是因为意图嫁祸,心中的同情便少了许多,加上?所有人都看的很清楚,楚锦手中意欲嫁祸扶霜元君之物乃是天界军机密旨,心中变更是感到有些不耻。

楚家能在天界享受旁人望而难及的殊荣,正是因为楚家先祖战功赫赫忠名在外,现在楚家后人竟做出这等盗取军机嫁祸他人的事,自然也更为叫人愤慨!

更何况他们方才还因为段云笙的手下留情而死里逃生,两相对比,心里的不平之感也就更强烈了。

黎闻对天界这?些狗咬狗的场面并没有兴趣,轻蔑地笑了一声后,也跟着妖界的队伍离去了。

而楚玉在人群中,木木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呆然望着黎闻离开的方向,眼神中的天真烂漫被这?些扭曲的真相撕碎。

那个人,就是害死她姐姐的真凶,他还背叛了天界!就因为他身后有殷九玄撑腰,整个天界却没有一把剑指向他的,反而都将矛头指向了无?辜的扶霜元君,这?难道就是天理,就是公道吗?

她缓缓起身,无?心去听周围的人对她姐姐的非议,失魂落魄的离开了南天门,走到了司命的司命殿。

一直到她看到司命那张清隽的脸的时候,她才像是突然从梦中清醒了一般抓住了司命的衣袖:“司命,你要帮我。”

“小玉,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司命让她进屋,给她倒了杯热茶问道。

“你不是说从前仙界派去妖界的卧底,可以暂时脱去仙体,附身在妖身身上?的吗?”楚玉抬头看着司命道,“我想让你帮我找一副妖身,我要去妖界。”

她姐姐和楚家亏欠扶霜元君的,她来还。她姐姐的仇,也由她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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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都建于世间妖气最盛之地,毋吾宫后殿处的一处温泉眼,却是仙雾缭绕,灵气葱郁竟如九重天上瑶池一般。

但事实上?,就在上一刻,此温泉本还是一处妖气冲天的妖泉。眼下之所以会有如此灵气,是因为殷九玄刚将?一枚创世神尊的遗骨镇入了原本妖气蒸腾的温泉水中,神骨神力无?边,转眼之间就将?这?妖泉就变成了一处灵泉。

创世神尊,又被称为神祖,其遗骨何其珍贵,放眼三界也是绝无?仅有的至宝,就连天界的金阙云宫中也不过只珍存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块。而殷九玄将?此物如此随意的使用,要是天界那些人知道了,真不知会作何感想。

但殷九玄毕竟是殷九玄,他若在乎这?些,倒不是他了。

见温泉已备,他一手剥去了段云笙身上渗着血渍的血红嫁衣,将?她和着中衣放到热气弥漫的泉水之中。

或许是因为热水突然浸碰到了伤口,段云笙神识不清的面上秀眉微微蹙动了一下。

尚未结痂的血丝慢慢的从钉着削骨钉的伤口中一丝丝地渗入泉水之中,将?她身周清澈的泉水都洇染成了浅浅的红色。

殷九玄看着这?一幕,用双指探入这浅红的泉水,沾起少许轻轻摩挲于指尖,又置于舌尖轻舔。

随后他的目光专注落在她苍白而狼狈的脸上,金色的眼瞳在氤氲水汽之中散发出一丝叵测而暧昧的眸光。

在一片虚无?的白芒之中,段云笙感到自己的神识就如片片浮云一般,正在被什么力量一点点的聚拢。

但即便是在如此神思飘若浮萍的情况下,她依旧记得有人再等她……

他在等她……那她又是谁?

心头的疑问渐渐化为一丝亮光,倏然如灵光穿过脑海,她在一片混沌之中终于想起自己是谁。

随着所有神识骤然收拢,身上疲钝也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下巴被人捏着抬起的感觉,让她缓缓睁开了疲倦不堪的双眼,入眼之处只有一个模糊人影,和一双叫人见之难忘的灿目金瞳……

“谁在等你?”

如耳语一般的低喃轻问之声,就像是极尖利的指甲勾断了一根琴弦,铮然一声叫段云笙脑海中的弦丝猝然绷紧,她勉力睁大了双眼去看眼前的人……

“没……”疲倦到几乎失去思考能力的她脱口便要否认,但悬在心口多年早已深入骨髓的防备却让让她生生改了口。

“你啊……”从她口中吐出的字词就像是蒙了一层薄纱一般,在这缭绕的热气之中,如真似假,更显不真实的朦胧。

“是吗?”

殷九玄颀长的身影穿过隔在二人之间的雾汽欺身靠近,段云笙几近本能地往后退缩了一分。

他将?她的反应纳入眼底,欺身上?前将?她圈入怀中,在感到了她身体一瞬的僵硬之后,才像是得逞一般,伏在她肩头轻笑道:“又在骗我。”

四肢百骸仿若瞬间被巨大的枷锁牢牢锁住,沉重到连呼吸时,她都能感到身体起伏带来的阵阵酸楚。只是这种?酸楚却不似削骨钉反噬时的带来的铺天盖地的刺骨剧痛,而是伤口正在被渐渐抚平愈合时身体疲倦至极的倦怠之感。

在这种?极度的疲困之下,她身体反应的本能也渐渐超脱了她思维的控制。

当殷九玄冰凉的指尖隔着中衣的薄纱从炙热的泉水中,慢慢拂过她背后正在愈合生肉的伤口时,那丝破开温泉燥气和骨肉新生的涨痒的凉意,还是让她忍不住低低嘤咛了一声。

“嗯……身子?倒是难得的诚实,看来这玄天钉也不是全无用处。”他的手拂过她浅红的唇瓣,俯身轻咬上去,被她唇间的轻吟极大的取悦。

他原本想将她踩在脚下,折断她的傲骨,叫她身受他日日辗转承受的附骨之痛。可自上次,她抱着他,要他与她一起死时,他心中的想法就变了。

比起看她痛苦,他更喜欢这种?让她退无?可退,只能向他求取一切的滋味。

他要她的身心,都只臣服于他,要她忘却日月星辰,凡尘俗事,只将他视为天地间的唯一,喜怒哀乐皆因他的施与,悲欢痛痒都在他的掌控……

他用修长的指尖勾了勾她湿腻的下巴,指尖一路游曳而下,从细白的颈,划过锁骨,然后勾起中衣的襟口,轻勾下滑,哗啦撕出一片裂帛。

他阴冷的指腹在她身上游走,这?种?在极热中的一点琢磨不定的凉意,极大的刺激了她的神经,让她忍不住喘丨息起来……

却也正是因为这一声声刺耳的喘丨息声,叫段云笙微微涣散的神智收拢了一些,她的瞳孔受惊,强自捏紧了拳头,将?指甲深深插入到掌心之中,用这一点刺穿手掌皮肉的痛楚,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唤会那仅剩的自制之力。

“呵呵……”他将?她无力的反抗看在眼里,勾着唇将?她的手慢慢捞起,然后将她的手指一根根的展开,低头用舌尖轻柔地舔去她掌心被指甲刺破的伤口的血迹之后,将?自己的手指一根根地插进她的指缝之中,与她十指紧扣。

段云笙无?力地挣扎着手臂,想要挣开他的手指,换来的只有十指更紧的钳制。

“你……你放……放开……”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但游丝一般的语调中却多了一分平素少有的清润水汽,细细糯糯地落到耳中,不像是在挣扎警告,倒像是欲丨拒还迎的告饶,森然勾起了他那淬金一般的眼中的一丝梵火。

他猛的将?她压倒在温泉的玉石台阶上,将?十指相扣的手举过她的头顶,用唇咬开黏在她脸上的发丝,全然不顾她闭目偏转开去的满是拒绝的面孔,似是要将?她的每一寸血肉,每一根骨头都生吞入腹一般,疯狂的掠夺……

她就是他的,万年前便是!

什么前世今生,真情真爱,对他而言,毫无意义。

他就是想要她,仅此便足够了。

“我说过,你逃不掉的。”他贴着她的耳,舔丨舐她被温泉蒸地泛着淡粉色的耳垂,用最温柔的语调说出最残忍的话语。

作者有话要说:殷狗的逻辑:她要与我同归于尽,四舍五入等于她想和我一起死,等于她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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