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啾啾期待的望着闫丰祁,很矜持的点点头，害羞的笑道：“嗯，上学~”
闫丰祁的笑容越来越小,眉头拧的越来越近。
胡啾啾见状，不安的低下头，两只小肉手局促的握在一起,大拇指画着圈圈：“不行吗？”
闫丰祁见小娃娃失落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他放轻声音：“也不是不行。”
胡啾啾闻言,立刻抬起头,一双大眼睛里重新燃起期待的光芒。
闫丰祁微微偏头,避开她的目光：“啾啾有四个爸爸，我一个人说的不算，等闫爸爸和其他人研究研究,再决定可以吗？”
闫丰祁心虚了一下，如果明栩笙在场,一定会嘲笑他,只有这个时候，才扯出什么四个爸爸！
胡啾啾虽然有一丢丢失望,但是闫爸爸说得对，这也算是件大事，怎么也要其他爸爸们同意才好。
“嗯，啾啾都听爸爸的！”
闫丰祁心虚的笑了笑，“啾啾真乖。”
胡啾啾害羞的低下头,脸蛋红扑扑的，她又被夸奖了，嘿嘿。
闫丰祁强行按捺住心里的焦躁，带着自家好奇宝宝回别墅刷牙洗脸。
洗漱台一大面镜子前，小娃娃站在高脚凳上面，睁大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细软的头发扎成一个小揪揪，嘴巴里放着儿童用u形电动牙刷，还隐隐能看到牙刷的光。
“发发（爸爸）！”
胡啾啾惊喜的叫着闫丰祁，但是嘴里还咬着牙刷，说话也口齿不清。
原来刷牙这么方便吗？牙膏也甜甜的，她之前用牙粉都是又苦又涩。
“乖，好好刷牙，一会儿再说话。”
闫丰祁好笑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瓜，心情莫名平和不少。
小孩子真容易满足，一个小牙刷就能开心成这样。
胡啾啾用力点点头，重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心的情绪都要从眼睛溢出来了。
闫丰祁弯着腰，细致的擦干净胡啾啾脸上的水，又给她擦了一点宝宝面霜，想了想问道：“啾啾今天要在小木屋睡吗？”
胡啾啾眼睛一亮：“可以吗？”
她好喜欢小木屋的味道，好像回到了小树林。
“当然可以了，那里也是啾啾的秘密基地啊。”
胡啾啾蹦跳着抱住闫丰祁的脖子：“爸爸最好啦！”
闫丰祁的脸，被小娃娃一蹦一跳的脑袋攻击，他笑着躲了一下，直接把胡啾啾抱起来：“出发！”
父女俩再次用同样的方式回到小木屋。
胡啾啾白天睡了那么久，根本就不困。
在软和的小床上，一会儿偷看星星，一会儿又学着外面的小鸟啾啾叫。
闫丰祁坐在一旁，无奈的看着她，心里却一直想着，等胡啾啾睡着，怎么和其他三个人说小娃娃上学的问题。
胡啾啾玩够了，转了个身，趴在床上，小肉手拖着下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闫丰祁：“爸爸。”
“怎么了？啾啾睡不着，要爸爸给你讲睡前故事吗？”
闫丰祁摸了摸胡啾啾的小脑袋瓜，他可太喜欢小娃娃脑袋的手感了，总觉得比其他人都圆。
“嘿嘿，”胡啾啾害羞的笑了一下，“你怎么还不和其他爸爸商量啊？”
闫丰祁：……
原来不睡觉，是在这等着呢吗？
他干笑两下，实在是承受不住胡啾啾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僵硬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现在……就商量。”
胡啾啾眼睛更亮了，小胖腿直接翘了起来，在空中一荡一荡的。
闫丰祁打开微信，那条晒女儿的朋友圈，果然得到了回应。
祝白直接点了个赞，没有评论。
@栩栩如笙：啾啾，你受苦了，小肚子都受凉了，爸爸很快回去。
@项羽：这玩意怎么用？为啥你能通知我？我闺女的照片能保存吗？
闫丰祁轻笑一声，他们就是嫉妒！
他想了想，把其他人拉进了一个讨论组，名字就叫“我闫大王在一日，尔等皆为后爹”。
——祝白：？
——项羽：这又是啥？谁是后爹！我明明是啾啾亲爸！
栩栩如笙修改群名为“啾啾只爱明爸爸”。
胡啾啾见闫丰祁脸色阴晴不定，她好奇的探了探头，小方盒子上面白白的，还有一堆字。
“爸爸，这都是什么啊？法术吗？上次在医院我就想问了，龙存姐姐也有，用这个就可以和其他爸爸联系了吗？”
闫丰祁这才想起来，胡啾啾还不了解现代的通讯工具。
“这个小盒子叫手机，爸爸现在用的叫微信，只要有这个，你就可以联系所有想联系的人。”
“好厉害啊~”
胡啾啾又探了下头，“这里也住着小神仙吗？帮爸爸们递消息那种。”
说着还用小手往前一推一推的，做出递信的动作。
闫丰祁愣了一下，这么比喻好像也没有错，“对呀，啾啾可真聪明。”
“那小神仙们跑的可真快，爸爸们的消息都这么多了！”
胡啾啾指了指手机屏幕。
闫丰祁低下头，只见微信界面出现长长一串通知。
祝白修改群名为“啾啾拉着祝爸爸讲睡前故事”
栩栩如笙修改群名为“啾啾和明爸爸一样爱演戏”
祝白修改群名为“啾啾喜欢吃祝爸爸买的生煎包”
栩栩如笙修改群名为“明爸爸是啾啾唯一的亲爸”
……
……
——项羽：你们有完没完！这破东西怎么改！老子也要晒父女情
——项羽：闫哥呢？都是你挑的事，到底要干什么！
闫丰祁笑了一声，幼稚！
——闫大王：刚和啾啾聊了会天，不好意思，才看到
——项羽：！！！
——栩栩如笙：我输了QAQ小丰祁，这次我就记下了！
——祝白：……没事我就撤了
——闫大王：有事！啾啾说想上学……
——项羽：？？？啾啾还小呢，上什么学啊！
——栩栩如笙：我还没见到啾啾呢，就要这么分开了吗？
闫丰祁很满意他们的反应，他自己也不想让胡啾啾去上学。
“爸爸，这都是谁啊？”
胡啾啾看不懂字，除了知道纯白色的是闫爸爸，剩下的就分不清了。
闫丰祁现在心情不错。
他指着一个q版小人头像，“这是明栩笙，你明爸爸的，这个小人就是他的缩小版。”
又指了指一个横眉竖目的武将头像，“这是项礼，你项爸爸的，这上面的人叫项羽，是个很有名的历史人物，你项爸爸很喜欢他。”
“哦哦~原来是这样。”胡啾啾晕乎乎的点点头，闫丰祁的话她就听懂了一小半。
只记得很酷的小人儿是明爸爸，很凶的大人儿是项爸爸。
“那这个就是祝爸爸了？”
胡啾啾指着一个有花有树，非常像中老年表情包的头像，她觉得这个最好看！
闫丰祁笑着点点头，结果下一秒，这个头像蹦出来的消息，就让他黑了脸。
——祝白：啾啾五岁了，她想上学是好事，我赞同。
——闫大王：现在没有妖怪单独用的学校。
——祝白：我就直说了，你对人类有偏见，这不代表啾啾也要接受你的思想。
——闫大王：祝白，你什么意思？是说我霸道吗？我不是为了啾啾着想吗？
——栩栩如笙：小丰祁，这次我也不站在你那边，人类没有你想的那么讨厌。
——闫大王：明栩笙你闭嘴！
——项羽：……哥，我觉得吧，啾啾多接触不同的种族，对她有好处。
闫丰祁气的脸色铁青，一个个这时候倒是团结起来了！
他专心和三人辩驳，没注意到自己怒气外泄，一向敏感的胡啾啾早就察觉到了。
“爸爸……”
胡啾啾也不晃腿了，她小心的扯了扯闫丰祁的袖子，“你是不是生气了？你们在吵架吗？”
闫丰祁打字的手指一僵，他强扯着嘴角，“没有，我们只是在商量，爸爸怎么会生气。”
胡啾啾浅淡的眉毛微微低垂，她张了张嘴，低着头扣着床单，小声道：“啾啾不去上学也没关系……你们别吵架好不好？”
小娃娃低落的情绪都要溢出小木屋了，闫丰祁差一点就心软，但是经历和理智告诉他，坚决不能让胡啾啾和人类有接触。
——闫大王：啾啾也同意不去学校了，我会找学识最好的妖怪来帮啾啾学习知识。
他快速的打了一行字发到群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直接将手机关机。
胡啾啾直挺挺的趴在床上，整张脸都埋在被子里。
她知道不能要求，爸爸们满足自己的所有的想法，毕竟他们才刚刚相认。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确定不能上学之后，胡啾啾小小的内心还是觉得酸酸涩涩的，很难过。
闫丰祁也不好受，小娃娃上一秒还欢天喜地，下一秒就成了霜打的茄子，而源头就是他这个自诩为最佳父亲的自己。
他皱着眉，担忧的看着一动不动的胡啾啾，张了张嘴，终于还是出声道：“啾啾，爸爸不让你上学是有原因的，你想听听吗？”
胡啾啾动了一下，微微抬起头，下巴依旧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嗯。”
“爸爸不喜欢人类，也不想你和人类接触。”
闫丰祁还是决定如实告诉她。
胡啾啾眨了眨眼：“为什么？”
她觉得人类还不错啊，王景峰叔叔还帮过自己呢。
闫丰祁抿了抿唇，望着窗外，思绪飘忽，往昔的记忆不断翻滚重现。
“这就要从爸爸很小很小很小的时候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