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唐粟还是没有出去找穴位图，因为他发现只要戴上手套，就能看见指引，先按哪里再按哪里清清楚楚，根本不担心出错。
不过由于需要按摩的不止是腿部，还包括脊椎以下，所以只能让唐粟帮忙。
“没关系，最近我也没什么事。”唐粟将查尔斯扶到床上趴好：“我很开心能帮助你们。”
手套接触到背部时，唐粟便看到一个个红色的圆圈浮现在空中，他试探着跟随按了按：“这个力道可以吗？”
“可以。”查尔斯应了一声，他将下巴枕在手臂上，感受着后背力道适中的按摩，微微眯起眼：“我之前在你的记忆中看到了那些电影。”
唐粟微微一愣，以为他在纠结自己是电影人物，但安慰还没说出口，便听他继续道：“所以我之后会秃吗？”
“……嗯，可能吧。”唐粟沉默片刻，干巴巴的安慰他：“没事，根据我的经验，电影里的事是可以被改变的。”
他也不希望查尔斯的头发消失，虽然有没有头发都不影响对方的盛世美颜，但想到眼前茂密的棕发会消失，唐粟还是觉得不太可。
想到这，他偷偷用没戴手套的左手摸了摸查尔斯的发丝。
“就算没有成功改变，等你下次来我这的时候，我也能弄到生发水，绝对不会让你秃掉的。”唐粟信誓旦旦地道。
查尔斯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其实并不在意自己的头发……好吧，有一点点在意，但提起这个话题只是为了缓解一下唐粟的心情，他能感觉到面前的男孩在紧张，甚至连给他按摩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谈完他的头发，两人之间的气氛轻松不少，唐粟跟着指引给他从头到尾按摩了一遍，抬手擦擦额角渗出的细汗：“感觉怎么样？”
“酥酥麻麻的。”查尔斯抓着他的手臂慢慢翻身坐起来，惊异道：“很神奇。”
他的腿在坏掉之后就没了任何知觉，如今只按摩了一次便起了效果，即使他有几分心理准备，也不由得对这见效的速度感到惊奇。
唐粟弯起眉眼：“那就好。”
他让查尔斯靠在床边坐着，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把屋子打扫了一遍，又用能力补充了些缺少的日用品，顺便没收了堆在角落的酒。
“治疗期间不可以喝酒。”他把酒装在变出的箱子中上锁，一转头与查尔斯的目光对上，又结巴了一下：“实在想喝的话可以叫我，我给你倒一点点。”
“好。”查尔斯眼里带笑。
自从腿坏掉，好不容易招到的学生也因为各种原因离开后，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时候，好像一直阴雨连绵的天晴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射进来，将他灰暗的心情一下子映射的明亮起来。
把查尔斯这面安排妥当，唐粟准备去找蝙蝠侠。他站在门口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深吸一口气后才轻轻敲了敲门。
门很快被打开，身材高大的男人堵在门口沉默地看着他。
“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唐粟对他道，目光忍不住往他身后瞟，去寻找那根柔软的猫尾巴。
蝙蝠侠已经脱掉了坚硬的黑色战甲，他穿着休闲裤，上身缠着绷带，钢蓝色的眼睛凝视了面前的人几秒，还是侧开身子。
以为自己要被拒之门外的唐粟松了口气，结果刚与对方擦肩而过，刚才还怎么都找不到的猫尾巴突然从侧面出现，气势汹汹的缠在了他的手腕上。
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对不起，可能是因为构成猫尾巴的能量对我比较亲密的原因，它才总是缠着我。”唐粟记得上一次自己摸猫尾巴时对方激烈的反应，这次就只能僵着身体不动，仰起头可怜巴巴地解释。
他当然不会觉得是猫尾总是缠上来是蝙蝠侠亲近自己，毕竟对方性格多疑，可能现在都没有信任他，更别提亲近。
“没事。”布鲁斯道。
他伸手捏着那根不听话的猫尾巴，不顾它的反抗强行环在自己腰间。
其实唐粟有一点猜错了，布鲁斯现在并没有怀疑他，而是相信了他的说辞。至于猫尾，的确有能量的影响，但也是因为布鲁斯本人对唐粟观感不错，两者相加才会形成现在的局面。
唐粟不敢乱翻蝙蝠侠的房间，就乖乖站在那问他：“你觉得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布鲁斯说了几个，唐粟一边听一边用能量制造出来。他现在用能量用得十分熟练，如果被托尼看到肯定会发现他偷偷锻炼的事。
“能量的来源是流星？”布鲁斯突然问。
“嗯，我们猜测是。”唐粟点头：“可能是流星带来的外太空的力量，具体是什么还没有研究清楚。”
“对身体有影响吗？”布鲁斯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几圈。
唐粟又想起托尼让他尽量远离手机，避免使用能量的嘱咐，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心虚：“有一点，不是很重要。”
布鲁斯一眼就看透了，他坐在椅子上，沉声道：“你应该减少使用的频率。”
“不会有事的。”唐粟小声反驳。
他把布鲁斯要的东西一股脑制作出来，故意转移话题：“之前克拉克来的时候，我和他一起看了好几部蝙蝠侠的电影，你要是无聊的话，也可以看一看。”
布鲁斯拧了拧眉，脸上的神情一言难尽。
“像是蝙蝠侠，超人，或者你想看漫威那面的都可以。”唐粟制造出手机递给他。
布鲁斯垂头看了看，伸出手，却越过手机，直接握住了唐粟的手腕。
很细，好像稍一用力便可以直接折断，而且从反应上来看，的确是从未接受过训练。
他神态自若的拿走唐粟的手机，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打的唐粟僵着身体，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才慢慢松懈了紧绷的肌肉，悄悄吐了口气。
“不用紧张。”布鲁斯不会去吓一个刚成年的男孩，见唐粟实在是紧张得过分了，干脆勾起唇角，切换到哥谭首富的日常状态：“我想你知道，我不会对你动手的。”
这个状态的布鲁斯让唐粟放松了些，他终于敢直视黑暗骑士的眼睛：“对不起，我不是觉得你是坏人……其实我很崇拜你，只是你的气势太强了，我说不出话。”
“我知道。”布鲁斯并不在意他之前的态度，靠在椅子上挑眉：“我对你之前说的电影很感兴趣，你提过涉及未来的部分我们无法看到，但能听到你复述的声音。”
他把手机重新递回来：“能找一些念给我听听吗？”
“没问题。”唐粟一口答应下来。
结果他找了几个dc相关的剧情，布鲁斯都能看到，一时半会儿竟然翻不到所谓的“未来”。还好他灵机一动，想到现在dc和漫威融合在一起，干脆找了漫威那面的剧情。果然，布鲁斯视线所及的地方都被厚厚的马赛克遮住。
这块是x战警的剧情，唐粟选这里其实意有所图，所以给他总结了一遍后，就期期艾艾地道：“刚才你说你与查尔斯的时间线不同……”
“我的时间更晚。”布鲁斯道，他想到什么，所有所思的目光在唐粟身上转了一圈：“我了解的x教授，双腿可以正常站立。”
看着面前男孩雀跃的神色，他又缓缓吐出后半句话：“但是没有头发。”
唐粟睁大了眼。
所以教授那一头茂密的柔软棕发还是没有保住，而且为什么他之后没有用能力帮对方重新长头发，难道是他的能力做不到的事？
震惊后的唐粟陷入了沉思，甚至想冲回房间按住查尔斯的肩膀告诫他一定要好好保护那头秀发。
可能是他仿佛被雷劈了一样的表情太过有趣，布鲁斯眼里含了几分笑意。
“我知道了。”唐粟勉强从打击中回神：“谢谢你告诉我，我会注意的……”
“注意生发水的研究？”布鲁斯挑眉。
唐粟捂住脸：“我会努力的。”
布鲁斯被他逗笑了，连一直谨慎控制的猫尾都轻快的在身后晃了两下，但很快便被人残忍的镇压。
“我想x教授会开心听到这件事。”布鲁斯手里捏着猫尾，对上唐粟小心翼翼瞥过来的目光，迅速往腰上一缠，用行动拒绝了对方眸子里太过明显的‘想摸’的期待。
唐粟也明白自己摸不到，有些失望，偷摸摸叹了口气。
他挺喜欢小动物的，遇到可爱的猫猫狗狗总想摸一把，平常也会喂一喂流浪猫。更何况，面前的猫尾不是普通的猫尾巴，那是按在蝙蝠侠身上的猫尾，四舍五入就是蝙蝠侠的猫尾巴！
摸了猫尾巴相当于摸了蝙蝠侠，等式明确，逻辑通顺，所以怎么能怪唐粟动心呢，分明是诱/惑太大。
就算唐粟在自己心里找好了无数个偷摸猫尾的理由，他也不敢真的动手，最后只能对布鲁斯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我去给你买点伤药，能加快伤口愈合。”
他的目光忍不住往对方腰间瞥了一眼，被逮了个正着，立刻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澄清：“我什么都没想。”
布鲁斯勾勾唇角，对他露出个贵族男孩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