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回来?”电话那头贺慕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我……饿了。”
沈思游觉的这是贺慕对付她的新招数,他们明明两个小时前才吃过午饭。她无奈地说:“好的,马上回去。”
仿佛就是为了催她做饭,得到了沈思游的回答,贺慕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差评!
走到慕女士面前,沈思游把那一千块钱递给她:“小姨刚才那个人是个骗子,以后不要轻信相信这些人的话。喏,我把钱给你要回来了。”
“怎么可能?”贺慕小姨明显是不相信,她回过头左右没找到那个大师皱着眉头说:“那个大师算的挺准的,我朋友,我朋友的朋友的妈妈都是找他算的怎么可能是骗子?”
骗子洗脑很成功,事实上那人可能还真的有一点本事。
沈思游没指望慕女士能面对现实,她无奈的说:“可他就是个骗子,您只要记得下次不要再相信他就好了。”她可不想再吃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不过,那个骗子估计下次也不敢再来了。
慕女士看着手里的钱:“可是……”
“没有可是,他自己都承认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肯退钱?”
“可是……我当时给他的是一万啊?”
沈思游:……
好了,这下她用亲身行动证明了对方是一个骗子。
经过这件事,沈思游更加坚定了珍爱生命远离贺慕和他小姨的信念,等贺慕腿一好她绝对立刻马上离开。
这一家子她真是惹不起。不过她现在要做的是赶快回去,去伺候嗷嗷待哺的贺慕。
而回到家之后贺慕的表现也认证了沈思游并没有冤枉他,因为饭菜做好了之后,贺慕并没有怎么吃。
“我有话跟你说。”
见对方拿出了开会的架势来,沈思游立刻端正了坐姿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你说。”
贺慕低垂着眉眼表情严肃认真:“你也知道我的腿做什么都不方便。”
他桌子下轻轻摩挲大腿的手指暴露了他的心情并不是那么从容。
听贺慕提起他的腿,沈思游像小松鼠一样忙点点头,态度极其乖巧。没办法贺慕的腿是沈思游的死穴,她无时无刻都在怕贺慕翻脸。
“所以以后不准一声不吭离开我身边,包括今天。”
“那我要是有急事哪?”还好这个旧账不严重,她还可以承受。
铁面无情的贺领导慕说:“你可以请假,但是每次请假不得超过半个小时。”
“这个……半个小时不太够吧?”贺慕这是什么毛病?还真以为自己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她要是出门逛一次街半个小时可能才到地方。
“那你想要多久?两年六个月够不够?”贺慕轻飘飘的看过来。
两年六个月之后正好是他们约定的三年之期。
沈思游打消了讨价还价的念头,笑得一脸谄媚:“半个小时够了,足够了!”要是再纠缠下去,估计到时候她该凉了。
白天的天气还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到了半夜却电闪雷鸣起来。
听着轰隆隆的雷声,沈思游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好像记得贺慕房间的窗户没有关。
贺慕做轮椅的高度应该关不上窗户。沈思游揉了揉脑袋叹了口气,她现在好像成了贺慕的老妈子,随时随地都有操不完的心。
把趴在窗户上玩耍的宝宝叫回来,沈思游说:“宝宝你去贺慕房间看看他的窗户关没关。”
“好哒。”
不大一会宝宝就屁颠屁颠的跑回来了。
“房间里下雨了。”
果然。
沈思游下了床来到贺慕的房间门口敲了敲,房门并没有被打开,她回过头问宝宝:“贺慕睡了吗?”
宝宝想了想,刷的一下隐进了门里,片刻之后露出了小脑袋:“睡觉了,但是被子在动。”
可能是雷声太大没听见吧?沈思游又敲了几下后见房间里的人还是没有察觉,她下意识地转动了一下门把手,发现门并没有锁上。
沈思游推开门走了进去,贺慕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像是睡着了。
房间里因为闪电的原因忽明忽暗。窗户大敞着,旁边的浅色窗帘被风吹得甚是飘逸,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一股惊悚片的画面感。沈思游小跑过去,脚踩着满是水的地板把窗户给关上了。
从她进门到关上窗户整个过程,躺在床上的贺慕一直没有动静。
借着月光,沈思游看清了床上的景象,床上的被子把贺慕蒙的严严实实一根头发丝都不露。
不对劲!被子在颤抖。
沈思游打开房间的灯一把掀开贺慕的被子,被子里的贺慕紧紧闭着眼睛脸色苍白,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打湿了他身下的枕头。
“贺慕!贺慕你怎么了?”不会是病了吧?手触在他的额头上却是一片冰凉,凉的话那就没发烧,沈思游刚松了口气手腕突然突然被他紧紧握住。
然后一个大力的拉扯沈思游倒在了贺慕的怀里。
沈思游:!!!
这是要搞事情?还没等她反抗,放在她腰间的手就把她紧紧的禁锢在怀里。
“贺慕你放开我!”沈思游又惊又怒,手脚并用地挣扎着。
贺慕这是要干什么?难道要霸王硬上弓?
他的腿能行吗?紧要关头沈思游脑海里却蹦出了这个问题。
挣了几下沈思游发现,她不但没有挣脱,相反的贺慕的怀抱却越来越紧了,沈思游这才明白男人跟女人在力量上的差距。平时她认为自己力气已经很大了,但是在贺慕怀里她却动弹不得。
“别走……别走……”贺慕迷蒙的眼中闪着惊恐与无措,他急促的低喃着似乎并不太清醒。
看着与平时判若两人的贺慕,沈思游愣住了,她这才想起来,贺慕的妈妈似乎就是在雷雨天去逝的。
受过心里创伤的人在遇到跟当初相同场景时会勾起他心底最强烈的恐惧,这叫应激反应。
所以贺慕怕打雷?
沈思游不由得想,每一年的雷雨天,贺慕一个人是怎么挺过来的?
眼前似乎出现了画面,小小的人儿就这么守在逝去的母亲身边,哭着喊着却叫不醒永远沉睡的母亲,整整三天他该是多绝望多害怕。
所以以至于在每一次雷雨交加的夜晚他都会笼罩在母亲死亡的恐惧中吧。
在沈思游愣神的功夫,贺慕向前移了移,把脑袋深深地埋在沈思游的头顶。
沈思游几乎都要吻在贺慕漂亮的锁骨上了,鼻腔里也全是贺慕身上的味道,她整个上半身都被贺慕的手臂紧紧的束缚着。
卧槽!这可真是要了她的血命了!这谁受的了?
难道今天注定是一个有颜色的夜晚?
就在沈思游以为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的时候,抱着她的贺慕呼吸却变得均匀绵长起来。
贺慕睡着了,但是他睡的并不安心,只要沈思游一动贺慕的胳膊就会收紧一分,生怕他跑了。
感受着贺慕平滑的胸膛,沈思游脸不争气的红了红,自己都在乱七八糟想些什么?
贺慕的胸膛坚硬而有力,上次两个人并没有抱这么近,所以她并没有什么感受,而这次她是真真切切地被贺慕抱在怀里,沈思游能清楚地感受到两个人的心跳声。
沈思游用仅存的还能活动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腹部,硬硬的全是肌肉。
也不知道他的身材怎么就保持那么好?不死心的又戳了两下换来对方的一声闷哼,吓得沈思游再也不敢动了。
对方就算是个残的也还是个男人啊!不过看在他那么可怜的份上就勉强让他抱一下吧。
沈思游原本想着等雷电停了就叫醒贺慕,但是她的眼皮越来越沉,最后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雷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月光从窗外照了进来,照在两个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显得岁月静好。
第二天早上阳光大好,贺慕从睡梦中醒过来,看着怀里的人他的嘴角向上勾起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
从八岁开始他地睡眠就一直不好,昨晚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怀里的人静静的躺在他旁边,褪去了平时刻意的讨好显得更加真实,贺慕想如果能这样一直抱着沈思游该有多好。
他离沈思游是那么的近,她的一切都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手指贪恋地抚摸在她细嫩的皮肤上,贺慕觉的他快要压不住心底的疯狂了,他想要这个人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手指轻轻下滑,从眉到眼到嘴角然后是……唇。
就在这时一直沉睡的沈思游却腾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她瞪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贺慕和她的手:“你……你在干什么?”
贺慕在她睁开眼的一瞬间就收回了眼中强烈的占有欲,他平静地收回手:“你流口水了。”
沈思游:!!!
沈思游一秒清醒麻溜地从床上爬起来抬起手背就向嘴角抹去途中还发出了可疑的哧溜声。
然后她发现并没有什么口水。
目睹整个过程的贺慕拿起旁边的被子盖在自己的脸上闷笑出了声。
狗贺慕竟然敢骗她!恼羞成怒的沈思游伸手去拽他的被子,被子到手了但是沈思游却因为用力过度整个身子向后仰去,而她已经坐到了床的最边缘。
紧接着扑通一声,她从床上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