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游在家坐立难安地等待,白柏溪则像门神一样守在门口防止她不管不顾地跑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响声,沈思游急急地起身迎了过去。
她的目光落在贺慕怀里的盒子上:“孩子……在这里?”
“在这里。”贺慕在得到黄大师的同意后小心地打开了盒子。
随着盒子的开启一缕魂魄从盒子里飘了出来。
那张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宝宝?”沈思游猛地回头问:“宝宝是我们的孩子?”
“是,宝宝就是我们的孩子。”
“原来如此!”沈思游用颤抖的手抚摸着半空中紧闭着眼睛的宝宝,眼含热泪。
之前的一切都解释通了。原来宝宝说的都是真的,他早早来到自己身边只为成为自己的孩子。
昏睡的宝宝很安静,很乖巧,但是魂魄怎么可能会睡觉?
沈思游焦急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黄大师:“他没事,按理说被强行抽魂,他的魂魄应该很不稳,但是现在看来抽魂术没带给他一点伤害,很奇怪。不过终归是好事。”
沈思游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黄大师挥了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
“好了我现在要施法了。”
沈思游一脸紧张地看着宝宝化成一团光隐进她的肚子里。
然后她就感觉肚子被轻轻地踢了一下,仿佛在跟她打招呼。
“动了!动了!”
身旁的贺慕急忙伸出手掌贴在她的肚子上,与小家伙进行着独特的交流。
手掌不断被轻轻触动,贺慕常年没有表情的脸牵起了柔和的笑:“嗯,他动了。”
全程一头雾水的白柏溪急的是抓心挠肺。
他可是看过沈思游的体检报告的,孩子明明已经没有生命体征,怎么可能还能活?
白柏溪趁没人注意他,也伸出了手。
然后他的手还没有落到目的地就被打落。
白柏溪伸出一个手指头恳求:“我就摸一下。”
但是在对上贺慕的表情时,白柏溪还是认命地放下手。
“不让摸就不让摸吧,但是你们总要去检查一下吧?”
在白柏溪的建议下,沈思游又去了趟医院,检查的结果是胎儿一切健康。
这一结果也重新刷新了白柏溪的认知。
等他们做完一切,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黄大师已经不知去向。
沈思游和贺慕对着远方真诚地鞠了一躬。
时间一天天过去,沈思游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腿也开始浮肿。
晚上,贺慕给躺在床上的沈思游按摩小腿。
但是按着按着,他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他不知不觉地靠近沈思游,灼热的呼吸直接喷洒在沈思游脸上。
沈思游不解风情地别过脸问:“你干什么?”
“就是……突然有点冷。”贺慕不自在地说。
孩子都有了,他还没有过过一次正常的夫妻生活,想一想贺慕觉得自己挺可怜的。
“哦,那被子给你。”沈思游面无表情地把身边的被子塞到贺慕怀里,同时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贺慕不着痕迹地又挪了过去,他摸了摸沈思游挺起的孕肚:“老白说过,现在你应该适当做一些运动,以后有利于生产。”
眯着眼睛看了眼肚子上的手,沈思游问:“嗯,那你说我该做点什么运动?”
“很多……”就在贺慕努力回忆看过的孕妇指南时,被沈思游的话惊了一下。
“你不就是想说床上运动吗?我告诉你门没有,窗户也没有!”沈思游面无表情地拿开了他的手。
贺慕:“……我没那么想。”
好吧,确实想过。
他虽然偶尔心里痒痒想过那么一下,但怕对沈思游和孩子不好,从来没想过实施。
两个人都穿着睡衣,贺慕的小兄弟正精神抖擞地抬着头,柔软服帖的睡衣一点也没影响它展示自己。
倒显得贺慕的话苍白无力起来。
贺慕僵硬着身子在沈思游鄙视的目光下,拉过被子把自己的小兄弟藏了起来。
他知道沈思游可能不相信他了。
果不其然,沈思游白了他一眼,无情地说:“既然你已经起了色心,那我们就不能睡一间房了,你去睡客房!”
之前贺慕美曰其名要跟宝宝发展亲子关系,而且还说,孩子跟父母一块睡有安全感。
反正就是弄来一大堆说辞,要跟她睡一个房间。
正好她前段时间半夜经常腰疼,经过贺慕的按摩好了许多,于是沈思游也就同意了。
但是现在显然不合适了。
“谁说我有色心了?我明明什么也没做。”贺慕急了。
自己的老婆天天只能看不能吃,就已经很悲催了,现在这唯一的福利竟然也要被剥夺,贺慕觉得天底下就没有他那么可怜的人。
他举起三根手指,表达着自己的诚意:“我发誓,我绝对老老实实的,不碰你一下。”
“不行,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嘴上说的永远不可信,说什么我只蹭蹭不进去,全是骗人的!
贺慕:……
“这些话你是从哪里学的?”贺慕脑门上挂着三条黑线
沈思游从床上下来,拽着他往门口走:“没见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你的话要是可信,那宝宝从哪里来的?”
“行了,你快走,我要睡觉了!”
怕她用力太大,闪着腰,贺慕最后还是主动出来了。
一个人躺在客房的床上,贺慕无力地叹了口气。
长夜……孤枕难眠。
家里婴儿的东西全准备好了,既然知道是宝宝,她把之前准备给女孩的东西全给收拾起来了。
贺慕也是,都知道是宝宝,她买这些女宝宝用的东西时也不阻止?
她刚收拾到一半,就看到沈振东气冲冲地来了。
沈振东上来就拉着沈思游往外走:“思思,跟我回去!”
沈思游一脸莫名:“爸爸,你这是干什么?”
“什么也别说了,你必须跟贺慕离婚!”
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沈思游把着门框止住脚步:“不是,我的亲爸啊,您外孙都有了,怎么开始棒打鸳鸯样了?”
贺慕显然是气的狠了,脸都气红了:“你走不走?”
“您不跟我说清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不会跟您走的!”
沈思游抱着大门不撒手,突然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她瞪着眼睛问:“爸爸您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贺慕出轨了?”
要不然她爸爸不可能反应这么大。难道贺慕终于忍不住出去找野食了?
“出轨?他要是出轨还证明有救!你到底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这是什么逻辑?沈思游皱着眉头问:“我骗您什么了?”
沈振东叹了口气像是妥协了,他盯着沈思游的肚子看了半晌,抬起头坚定地说:
“好,既然你不肯跟他离婚,那孩子以后出生必须姓沈,他要是对孩子有一点不好我就抱走!”
沈思游哭笑不得,两个人站在门口也不是事,她把沈振东拉进屋里关上了门。
沈振东虽然不情愿但是顾及这沈思游的肚子还是进来了。
沈思游:“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突然要让孩子姓沈?”
“不是突然,我早就这么想了,只不过以前是看他可怜没提出来,现在我已经知道了真相,那就完全没必要再顾及他的面子了!”
这时听到动静的贺慕从书房走了过来。
他走过来打招呼:“爸。”
沈振东看着一脸无辜的贺慕怒火更盛,他就说为啥贺慕能心甘情愿地带思思给他的这顶绿帽子,原来竟然是这个原因。
起因是今天公司招聘市场经理。有一个人来进行第二轮面试。
简历上写着这人在贺氏就职过,沈振东就决定亲自面试。
最后一询问这人竟然在贺耀手下干过好几年,沈振东一听当时就拒绝了。
也不知道那人是出于巴结他的心理,还是恶心他,把贺慕有男科疾病的事告诉了他。
他一开始是不相信的,但是后来那人拿出了一张手机拍摄的诊断书。
他找人确定了,这就是那位主治医生的笔迹,那就是说诊断书是真的。
再结合以前发生过的许多事,沈振东终于信了。
他彻底怒了,起初他还因为自己女儿出轨对贺慕心怀愧疚,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这姓贺这不就是让他女儿守活寡吗!
沈振东觉得不能忍。
听沈振东说完,沈思游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她回过头看向一脸无语的贺慕。
“为什么还有诊断书?”
贺慕张了张嘴有些一言难尽,最后在沈振东的怒视下和沈思游看笑话的目光下,还是硬着头皮说了。
“当初为了让贺耀上钩特意做的。”让贺耀来逼他交出股权,进而让沈思游主动嫁给他。
计是好计,但就是副作用比较大。
“活该。”沈思游瞪了贺慕一眼,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该解释还得解释。
“爸爸,之前的事有些误会,其实贺慕的身体很健康。”
“我不信,除非他证明给我看!”沈振动生起气来,就不管不顾了,也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沈思游:……
贺慕:……
这……要怎么证明?
浪漫的西餐厅里,优美的轻音乐在悠扬地回荡,白柏溪优雅地给对面的女士倒了杯红酒。
也不知道是出于羡慕还是嫉妒,总之天天看着贺慕那两口子给他喂狗粮,他也忍不住想谈一次恋爱了。
对面的女人姓谢,是朋友介绍的,白柏溪对她各方面都很满意,决定要跟她持续发展下去。
但是谢女士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她眼睛一直盯白柏溪手边的一本书上。
书名叫《逆时空进化论》,书名和封面都很正统,但是谢女士恰好看过。
这是一本最近比较火热的耽美小说。
男人看耽美很大几率……
“你经常看这类的书?”谢女士试探地问。
书是一名女同事的,白柏溪根本就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
白柏溪从医院来的时候,同事临时要做一台手术就让帮忙拿一下。
他因为着急约会就顺手带来了。看了看书名,为了显得自己更有书卷气白柏溪不假思索地承认了“嗯,平时挺喜欢看的。”
所以有一个贴近主题的书名是多么的重要。
凭这一本书谢女士几乎已经断定了白柏溪的性取向,她的态度也漫不经心地敷衍起来了。
但是白柏溪根本就没有看出来。
这时手机响了。
笑着跟谢女士打了声招呼,白柏溪一点也没避讳地接通了电话。
“你帮我证明一下……”
“证明什么?”白柏溪觉得自己听错了。
电话里的贺慕毫无波澜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到白柏溪的耳朵里。
“证明我男性功能正常。”
西餐厅很安静,在加上对面的人又是刻意地支起耳朵听,所以贺慕的话一字不差地传到谢女士的耳朵里。
白柏溪看到谢女士的脸色变了以为是嫌弃被冷落了,就急忙忙敷衍地挂了电话:‘行行,我知道了,我一会过去。’
挂了电话,白柏溪笑着解释:“一个朋友,让我帮点忙。”
谢女士笑意盈盈地问:“还没问你,你在医院那个科室?”
“外科。”
谢女士:“也包括男科?”
“不,我的科室属于手术科,说就是经常做外科手术,跟男科跨度还是挺大的。”
谢女士脸上敷衍的笑没了,她靠在凳子上直接毫不避讳地问:“那你朋友为什么找你证明男性功能?”
跟一位女性而且还是约会对象谈论这个,白柏溪觉得有点不太对,他挠了挠头说:“这个……不太方便说。”
难不成让他当着人的面承认造假?这太影响自己救死扶伤白衣天使的正面形象了。
白柏溪刚切下一块牛排还没送到口中,就被迎面泼过来的一杯红酒刺激地打了一个哆嗦。
酒不凉,就是太突然了。
谢女士站起来气的胸膛上下起伏着。。
“不方便说?我看你是不好意思说吧?自己是个gay还跑来相亲?不要脸!”
“祝你跟你的朋友百年好合,狗男男!”她拎起包,留下一句话踩着高跟鞋气冲冲地走了。
白柏溪抹了把脸上的酒水,心里长满了一排排植物(草)。
这都是什么事,还有他是24k纯直男好吗?
百年好合个鬼!
贺慕没过多久就接到了白柏溪的电话。
白柏溪的声音里不带一点情绪:“去,我是去不了了,就在电话里给你证明吧?”
虽然有些疑惑,贺慕还是把电话递给了沈振东。
沈振东刚结过电话就听到对面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好,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请你相信我,贺慕的病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治不好了!”
电话啪的一声被挂断。
沈思游一脸懵逼地看着目瞪口呆的贺慕,和瞪着眼睛想要吃了贺慕的沈振东。
事情的发展轨迹怎么越来越不受控制!
她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估计没有消停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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