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卓骤然听闻这等虎狼之词,下意识就要站起来跑开,找个清净的地方冷静一下,奈何李俭两个手臂像铁钳般紧紧箍着他,因病而导致浑身绵软无力的他根本无法推开这人。

其实倒也没有,他脑子烧糊涂时还能用内劲撕碎这人衣物呢,这会也只是不舍得伤到他罢了。

李俭也知道是这样,把人抱回腿上,搂着他劲瘦的腰身,抬眼见他眼眸水润莹亮,心中便像是被无数轻柔的羽毛扫过般酥痒得不行。便抬手用手掌轻轻抚着他的脖颈让他低下头来,准确地吻住了他。

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近地甚至可以数清楚对方脸上细小的绒毛。呼吸变得异常灼热,鼻翼里满是他们身上交融的淡淡清香。

洛清卓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桃花眼中含春带雨,清纯之中夹杂着妩媚之色,惹人怜爱极了。他的嘴唇微微张着,露出滑嫩的舌尖,李俭顺势含住他的唇瓣,继而温柔缠绕。

洛清卓承受他的爱意,伏着身子轻轻颤栗着,浓密的长睫毛不自觉间已然湿润一片……

一吻终了,两人都有些动情,相互抵着对方喘息。

李俭回味着咂咂嘴,眼眸微深,还用低沉的声音继续问道:“先生怎么不回答,到时我究竟该做几次?”

洛清卓被臊的都快要自燃了。他伏在李俭肩上,气若幽兰:“……你不许问了!”

顿了顿,又气地直起脑袋,用雾蒙蒙的眸子凝视他:“陛下变了,以前分明不是这样的!”

难怪以前游历天下时总有受过伤的人告诉他,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万般是不可信的!

李俭笑了:“那便是先生不够了解我,我一直都是很有求知欲的。这不最初坦白来历时还问过先生,你为何会生孩子呢。”

洛清卓也顺着这句话想起当时情景了,原先到没觉得哪里不对,这会倒是回味过来了——呸,登徒子!

才见人几面,好像是第二面吧?居然就问人为什么会生孩子!

他那时也是蠢,居然还傻兮兮地拉开衣襟给他看自己的苞痣……无比唾弃当时的自己!

“再说了,”李俭把玩着身上人的指尖,“昨夜还是先生先动的手,朕还没反应过来呢先生便手撕……唔唔唔?”

洛清卓简直要窒息了!

昨夜他烧坏了,脑子不清楚,干出了那般没脸没皮之事,今早想起来只觉慌乱不已,恨不得挖个地洞埋了自己算了。

他眼疾手快捂住了李俭的嘴巴,不让他再说出什么羞人的话来,一边用凶狠的眼神恐吓他:“你不许再问了!”

如果忽略他那满面潮红,眼尾魅色,确实挺凶的。

“唔唔唔。”好的吧,李俭点头。

“也不许再说这种话了!”

李俭歪了歪脑袋,点了头:“唔。”

洛清卓便松开了手掌,李俭张口就来:“这种话是什么……”然后就又被捂住了嘴巴。

“就是这种话,你方才对我说的所有话!以后都不许随便说!!”

李俭叹了口气:哎。

这情侣间的骚话怎么就不能说了呢,先生就是皮薄馅嫩。

往后得多锻炼锻炼。

李俭打定主意以后多说说,好让洛清卓早些像昨夜一样解除封印,坦诚面对自己的内心需求。

说起来先生往日里这般清冷孤高,内心深处竟是狂野?唔,难道是平日维持沉默寡言人设压力太大,所以偶尔需要释放一下自己?

挺好,撕衣服什么的,偶尔来几次也是情趣嘛。

李俭思索着,眼睛眨了一眨,洛清卓便知道他肯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还没想出那坏主意是什么,果不其然,掌心忽有怪异的瘙痒感,接着便感觉到一片湿润灼热,竟是李俭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掌心!!

洛清卓如遭雷劈!

他豁然抽手,紧紧捏成拳头放到身后,恶狠狠地瞪着李俭,然后便听得李俭“嘿”一笑,抓着他又来了一个深吻。

洛清卓:……

他无力道:“陛下别闹了,当心把病气过给你……”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鼻音,软软的,还挺好听。

李俭无所谓笑了笑:“没事儿,我身强体健,健壮如牛,先生随便过都不会生病。”

洛清卓这又不是病毒性感冒,纯粹是身子虚时冻出来的。而他一则穿得够暖,二则不会随意泡冷水澡,关键是身体还不错,一般不会被传染。

没羞没臊地渡过这个令人脸红心跳的夜晚,洛清卓感觉自己真的招架不住李俭了,时间总算到了睡觉时分。

虽然白天睡多了,现在不大困,洛清卓还是顽强地打了个哈欠,声音里伪装出浓浓的睡意:“臣困了,明日还要早朝呢,陛下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话语落下,李俭忽然拍了拍手,一众宫人们鱼贯而入,将李俭在太极殿中的被褥与洗漱用品,尽数搬入椒房内外殿。

洛清卓:???

“害,”迎着洛清卓近乎匪夷所思的眼神,李俭笑容灿烂,“咱以前就是假夫妻,现在还是真情侣,哪有分房睡的道理?”

“我方才便命李內侍去将洗漱用品都带过来了,往后就和先生一起睡啦。”

“先生开不开心,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呵呵,”洛清卓面无表情,“臣可真是开心地想飞上天了呢。”

这话说出口,他便见得自己眼前之人微变了脸色,原先神采飞扬的眸子一点点暗淡了下来,就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似的可怜又无助。

“先生不愿意么……那算了,我就先回太极殿去了……哎,这一路冷的啊,寒风飘逸洒满我的脸,吾妻无情伤透我的心……”

洛清卓:……

虽然心下知晓李俭八成就是装的,但他实在没法看到这人失望的模样——他明明就该运筹帷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

也只有在他的面前,才有这样的李俭。

洛清卓紧张忐忑的心情忽然就平静下来了。他知道自己这会还在病中,李俭绝不会强迫他做些什么,想要睡在一起应当只是为了就近照料他罢了。

思及此,他心中又是无限甜意,极力板着脸维持高冷表情,磕磕绊绊地说:“那,陛下想睡便睡吧,反正,也没什么……”

李俭停下脚步,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真的吗,先生真的要留我在椒房一起睡吗?”

见人点头,他又继续命宫人继续干活,甚至还搬进了一张不久前特制的折叠单人小木床。

洛清卓瞧了会宫人铺开的小床,用双手捏着被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含羞带怯的眼眸,期期艾艾道:“你,你不睡,床上吗……”

“嗯先不睡,”李俭道,“太医说先生这病还没好,不宜分心劳累,我若是睡在边上,先生怕是要辗转反侧一夜都睡不好了。”

“先别急,往后有的是机会。”语罢,他低头亲了亲洛清卓的额头,“晚安吻,睡吧。”

洛清卓依言缩回被子里,掩住失望的眼眸。

他以为自己会睡不好,怎知这个晚安吻就像是有什么魔力般,很快就将他的心神拉入广袤宁静之中,叫他沉沉睡去。

……

翌日清晨,李俭先醒过来。

他不认床,昨夜睡得还行。就是身下这张单人床太小了,不能随便翻身,不然会掉下去。

洛清卓还在睡。潮汛作祟,前日又发了大半夜高烧,这场病来的又凶又急,也不知多久能好。

李俭穿完衣裳都没吵醒他,便没有命宫人进屋收拾屋子,只是自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屋外李內侍早已准备好洗漱用具。两人悄无声息离开椒房,前往

有个问题李內侍憋了一夜:“陛下,昨夜您搬个木床进屋作甚,皇后殿下那头不是有大床吗?”还是双人的,大得很,睡他们两人绰绰有余,哪用得着可怜兮兮地睡折叠木床?

“你也太禽兽了吧,”李俭用痛心疾首的目光看着李內侍,“皇后还在病中呢,你居然就要朕强迫他一起睡,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会发生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李內侍:……

听起来是很过分了。

可是这和陛下宿在皇后床上,有什么冲突吗?睡一起而已,又不是非得发生什么!

但虽这般想着,李內侍还是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只好眼观鼻鼻观口地跟在李俭身后,看陛下自个儿处理了。

……

这日上完早朝,二公九卿们与尚书习惯性地组团前往太极殿,请求一观他们的盐水如今是何状况。

那两个陶盆已放了近十日了,他们在宫中的每日都要看一看思考一番,才能放下心去办公。昨日休沐没法看,今日当值开始便马不停蹄赶来了。

前些日子都一样,盆中水面风平浪静无事发生。但今日这一瞟之下,众人惊奇地看到那宽口陶盆底下竟结了层白花花的东西,分明就是食盐!

十二人将那陶盆团团围住,不由惊呼道:“出盐了出盐了!”

“竟真的出盐了!”

“陛下快看,这盐出来了!顾相说的不错啊陛下!”

李俭站在众人身后:“哦?当真如此?快让朕看看!”

他的语气十分激动,面上表情也满是动容,但细看之下,眸色波澜不兴。

他走入人群,将自己隐没在人群之中,唯有垂首看向陶盆之时淡然一笑,深藏功与名。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改了一下,和男O一样好了,一个洞生/殖口孕囊什么的在里面23333,大家不用纠结双性什么的了。

其实我也一直有个疑问,他们到底来不来大姨妈呢,考虑到这个问题我回答不出来就没让俭哥提问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