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潮汛之故,接下来的五日里,两人过的异常淫/乱。
原先设想的钓鱼,赏梅,学习骑马……李俭是一样都没做。甚至根本想不起来这些,他们两人就连离开房间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李俭先前完全想不到自己竟能如此……坚/挺,毕竟母胎单身三十年来着,哪里能想到一朝开窍就如老房子着火,愈演愈烈。
这一段时间里,仅是闻着洛清卓身上的淡雅雪松的香味,抑或被他用春水带梨花的眼神稍稍勾引一下,就会特别容易动情。
即便后面很多时候,洛清卓只坚持片刻便哑着嗓子求饶说不要了,他却仍旧放不开他,继续攻城略地。
实在累了便睡一会,抑或泡个温泉,等有了力气,继续酣战。
所以仅仅五日,木盒中的套子便去了大半,好在洛清卓的第二次潮汛也终于安然过去了。
他的潮汛期过去后,李俭李俭才稍稍冷静下来,总算感觉自己没那么疯,不会那么轻易地动情了——看来潮汛期不仅会让哥儿陷入疯狂,对男子似乎也有着一种不可描述的影响力。
嗯,记下来,免得下回手忙脚乱。
说起来这一次潮汛比前世提前了这么长时间,下一次究竟什么时候,洛清卓自己也不得而知了。
时间已是初六。
最迟明日午后,他们就得回宫。
本打算在回宫前上山顶一观日出日落,不过此时天气寒冷,山顶积雪太深,洛清卓身子潮汛期刚过,怕是不大方便,李俭思考了一秒便决定不去。
日出日落什么时候都能看到,但若因此让他的先生着凉,那便得不偿失了,毕竟什么都没有他的先生的身体重要。
不如等下一个秋季,天微微冷时再来玩几日,届时去看日出日落应是正好。
……
李俭做着计划,见今日阳光不错,便带着洛清卓前往梅林品茗。
寒风吹过,梅枝上积雪簌簌抖落,一朵朵粉白的梅花却傲然俏立,展现着自己完美无瑕的姿态,端的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洛清卓欣赏了片刻,起了舞剑的心思。
他随手折了枝寒梅,轻点脚尖,整个人宛如飞鸟惊鸿般跃至林中。
李俭从前没有看过他舞剑,今日一见,着实震撼。
武道之中有一种境界名为“天人合一”,洛清卓或许已至这一境界。他手中握着的明明只是一支梅枝,随意扬手出招,却有剑出光寒之感。
满身磅礴内力稍稍外放,剑气宛如被赋予了生命,在他周围自在游走,激的地上的落梅花瓣片片浮起,绕着他翩翩飞舞。
剑影森森,凌厉决绝,衣袂翩跹之际,足不沾尘。虽是剑气如芒,却愈发显得舞剑之人风姿卓然,飘忽若仙。
这样一个日子里,这样一座山中,这样一个先生。也唯有这漫天粉白无暇的梅花,如柳絮杨花般随风轻飘的白雪,才衬得上如此清尘绝逸之人。
李俭深深凝视着园中舞剑之人,甚至连茶都忘记喝了,半晌才道:“观先生舞剑,不由想起诗句‘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诗圣杜甫曾写过这篇《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他的先生自然不遑多让。
洛清卓舞了片刻,渐渐停下了动作,负手倾身而立。他将内力收拢起来,漫天落梅归于尘土,满园喧嚣归于寂寥。
他已有几日不曾舞剑,此时顿觉满身淋漓畅快。只是一旦停下,四肢便渐渐起了一点力不从心的酸涩感觉,尤其是腰部又酸又软,某个部位甚至隐隐还有些异物感,不由狠狠瞪了李俭一眼。
李俭看明白了,忍不住乐了:“先生看我做什么,难道这事儿该怪我么?”
每次都是洛清卓先勾引他,他只是应了邀请而已,怎么搞得好像是他在犯错一样。思及此,他撸起袖子,扯开衣襟,将身上的抓痕露出来:“而且先生你看,我也受伤了。”
洛清卓没有说话。他眼力好,清楚看到这几道已然结痂的伤痕,想到这些日子的疯狂迷乱,默默红了脸。
他的嗓音还没恢复原先清澈,不仅没有好,还因这几日的持续用嗓过度,变得更加沙哑了,恐怕至少要回去喝些护嗓的药汤,再休养上三五日才能好。
李俭见他抛了梅枝慢慢朝自己走来,明明满身光风霁月,走路姿势却略有凝滞,挑眉便猜到了缘由。
他想让洛清卓歇息会,又不好直接说出来,免得先生脸薄又瞪他:“我们去钓鱼吧,先生。”
他顿了顿,又问:“你以前钓鱼吗,先生?”
洛清卓颔首,又摇头。
他的意思是说,他会钓鱼,但几乎不钓。以往在野外时通常是直接用剑叉鱼吃的,若是等鱼被钓上来再用膳,恐怕是要饿肚子了。
但既然李俭想钓,那就陪着他。
于是命仆人拿来软垫,取来钓竿,两人就坐在亭边开始钓鱼。
只是不知是否是庄中人将这湖里的鱼都喂饱了的缘故,半晌都没有一条鱼上钩。
午后的阳光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温柔舒适,晒得洛清卓昏昏欲睡。
片刻后,他的脑袋终于立不住了,轻轻倒在李俭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他身上披着件披风,李俭也不怕他着凉,只微微调整了姿势,端坐起来让他靠的更舒服点。
这日的晚膳是李俭亲自做的。
那鱼最终都没有钓上来,是仆人们捉上来的,李俭做了道松鼠鱼。不得不说山中泉水清灵,这鱼肉质比外头的鲜嫩很多,极为好吃。
晚上洛清卓没有再闹,李俭便抱着他,伴着山风与明月,沉沉睡去。
此次出行,虽不如预期,但双方皆很满意,尤其是身心交融之后的满足感,是多少次外出旅游都换不来的。
……
翌日回宫。
沿途积雪已融化些许,但路上依旧碎石丛生,颠簸异常。一行人晃了三个时辰,终于在日落之际回到宫中。
回宫的第一夜,李俭先带着洛清卓去拜访了太后,在她那儿用了晚膳。
可能是离宫之故,虽然只出去玩了七天,太后对他的态度却异常热络。用膳时不断嘘寒问暖,甚至还说了好几遍舟车劳顿,陛下都瘦了,得好好歇息补补身子。
整的李俭很不耐烦,随便敷衍了几句便带着洛清卓跑了。
出了未央宫,李俭面上的不耐烦便消失无踪。
他在灯火阑珊处回首,见太后一如既往地提着一盏灯笼站在宫门口为他送行,不由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洛清卓也看到了,他的瞳眸闪了闪,关切地去看李俭。
李俭回头。
他伸手将洛清卓垂在眼前的一缕长发拈到耳后,微笑道:“放心吧,哪怕狗皇帝死了,我与太后依旧处于敌对立场。”
他虽然不会对太后做什么,甚至会把她当成客户般好好对待,却不会与之交心。毕竟太后随时有可能发现他不是狗皇帝,一旦到那种时候,事态不会这般和平了。
……
大概真的是舟车劳顿,这夜两人睡的极沉。醒来时,已是初八清晨。
洗漱完用过早膳,李內侍便进门道:“陛下,您要的东西奴已准备好了。”
洛清卓知道他又要做什么好东西了,跟着出去瞧了瞧。
庭中放着个大玻璃盆,边上是一盆草木灰,一大罐菜籽油,还有一小罐盐。洛清卓的桃花眼中满是疑问。
他看着年轻的天子,那人正伸手翻看那几样物品。仿佛感觉到了他的视线,道:“我准备试试做肥皂。”
洛清卓知道他做的每样东西都有用处,忍不住用微哑的声音轻轻道:“肥皂?”
莫不是与皂荚相关?
李俭颔首:“对,可以洗涤衣物,去除油污。”
“其实肥皂是先前就打算做的,不过一直以来都忙忘了。正好这会有用,先做起来记录配方,后头让边关将士去做。”
洛清卓看着他,眸中闪着好奇之色,似乎在问为何。
李俭解释道:“先生知道匈奴此次战败求和,与我们做了一笔交易吧。”
见洛清卓点头,他又道:“此番交易的牲畜里有八千只羊,我已经了解过了,其中有一半是山羊,一半是绵羊。”
“在我们那儿,春暖花开时通常会把羊毛剪下来,清洗干净后制成羊毛线,织成毛衣抵御寒冬。山羊的毛可以做羊绒衫,这个比较柔软贴身,我打算弄来卖给士族;绵羊的毛则略显粗糙,我打算做给边关将士。”
“但是羊毛从羊身上剪下来的时候粘着很多脏东西,需要清洗干净。普通的清水对羊毛上头的脂膏没有用,需要弱碱洗涤,也就是我现在要做的东西。”
其实匈奴也会剪羊毛,但羊毛剪下来后通常是做毛毯的,那是极其稀有、贵重的工艺品,只在顶层士族府中流转。归根究底就是羊毛太脏,现有的技术无法将之大批量清洗干净。
他本来打算的是用氢氧化钠做肥皂,并且年前已差人往大雍各地搜寻石灰石矿洞,一旦发现便买下来,建立窑洞将石灰石煅烧成氧化钙,而后加水后与碳酸钠反应就是强碱氢氧化钠。
但这粗略估计,恐怕需要至少三个月时间,一想到如今边关正有几千只山羊与绵羊咩咩待哺,李俭就无法遏制想剪羊毛的冲动……
——要知道,他穿越前几天刚发布了一个剪羊毛、洗羊毛的视频,点击加转发很快就突破五十万呢!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想起做肥皂了。。。说起羊,前不久我还给我妈买了5两羊绒线,然后她就给我女儿打了一顶小帽子和一件羊绒衫,想起被细线支配的恐惧2333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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