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大一股烟味啊?”程羽珂刚拉开车门,就差点被一股浓烈的烟油味熏到?跑出去?。
但?念在姜念衫身上的香味能盖过一点异味,还是摇了摇头坐了进去?,但?是脸却不住往对方身上贴。
“没事,就是有怪人找上门来了。”姜念衫知道她最怕也最恨烟味,干脆就把自己的手覆在她鼻子上,好让她觉得好受些。
“怪人?”
“想要害我们的怪人。”
此时距离陌生男人离开已经过了十多分钟,他就像完全没有来过一样,除了烟味,别无踪迹可寻。
姜念衫留了个心眼,想看看行车记录仪有没有录下他说的话,结果就发现连接线已经被对方拔了。
看来这个人的反侦察能力和警惕性?都很高,是个难缠的对手。
“刚刚发生什么了?”经她这么一说再傻的人也应该反应过来了。
程羽珂的神?情一下紧张了起?来,显然是有人趁她不在上了车,想要对姜念衫做些什么。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姜念衫看着一脸慌张的人,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才?是刚刚差点受伤的那一个?现在还来关心她,真是傻的可以。
姜念衫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放轻松:
“我没事的,别担心。你也应该感觉到?了,这场火灾发生的很不寻常,但?又不像刘胜利的手笔。他这个人小心的很,杀人放火这样违法的事他是不敢做的,更别提做出这种本身就是损害公司利益的事了。”
“你是说还有别人?”
“嗯,而且还不止一个。”
“哎……”程羽珂重重叹了口气,握着方向盘的手又紧了紧,“为什么我们谈个恋爱就这么难?这么多破事都挤上来了……”
姜念衫听了她小孩子一样的语气,不自觉笑出了声:“好了,别着急,既然搞事的人找上门来了,我们就不用再怕了。不管这些事是谁所?为,刘胜利想要独吞公司财产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我们可以先从他下手,再一步步解决其他人。”
姜念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神?色,看得程羽珂不自觉缩了缩脖子,她知道,自家老?婆这次是认真了。
刘胜利八成是要惨了。
“老?婆……”
“嗯?”
“手下留情啊……”
姜念衫只是笑而不语,刘胜利她可以放过,毕竟对方只是想对公司的财产图谋不轨罢了,可是那个陌生人不一样。
他居然拿程羽珂来威胁自己,这无疑踏入了她最为敏感的雷区。
程羽珂本来计划后天去?公司上班,余素的稿子不能再拖了。
余素跳湖的事件上了地方报,好多家媒体都争相报道,程羽珂联系了几个认识的报社的朋友,让他们帮忙多写点故事背后的故事,就比如余素生前被家暴这件事。
她的计划很快就得到?了落实,社会对于这一事件的关注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就像她预想的那样,就连政府都加强了对这方面的政策。
可能余素、苏虞、荣德共同期待的那个美?好社会就要来了。
程羽珂今早刚刚从床上醒来,看到?一旁还在熟睡的姜念衫,心头一紧。
昨晚她穿着单薄的衣服出了门,虽说之后被自己扔在车里休息了很久,但?回家后还是毫不意外地又发烧了,而且这一次,一直折腾了一整夜。
程羽珂中途有点支撑不住睡着了,朦胧之中隐约听到?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睁开眼睛就看到?姜念衫死命拿被子捂着嘴,拼命压抑着想要咳嗽的冲动,不让自己猛烈的咳嗽声吵醒还在熟睡的她。
其实有些时候,她可以不用这么坚强的。
程羽珂把手在她头上贴了贴,在确认体温正常后,才?翻身下了床。
关于吴广维的事情,她还需要和别人商量一下。
又是那家熟悉的茶馆,只不过今天的人就更少?了,大概是大周末的,人们也不愿意浪费这些事件来这里消遣。
关于这家茶馆的主人,自然是她的二叔程进,可是背后有多少?人一起?投资,她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家茶馆真正的作?用绝对不是仅供客人们喝茶聊天那么简单,真正给二叔带来巨大利益的,是只有熟客知晓的神?秘二楼。
“怎么了,上次的事儿不是给你解决了吗?”程进今早意外地没抽烟,这让程羽珂心情好了不少?。
“我见到?吴广维了,他还活着。”
“什么?”程进惊讶到?眼睛都瞪圆了,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侄女,“他难道不是……自杀了?”
“他假死。”
程进的眉头紧皱,指关节在桌上叩着,发出规律的敲击声,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像是在互相试探。
程羽珂不动声色盯着这个一贯强势的二叔,知道他手下的人忠心耿耿,可也难免会出现一两个见钱眼开忘恩负义的小人。
“行,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你得等两天。”
“好,那麻烦您了。”程羽珂起?身就要走,却被一声咳嗽又止住了脚步,转头回去?。
“小珂,你爸是不是要出来了?”程进这个老?烟杆子,一会儿不抽烟就难受一样,好不容易憋了一早上,现在没说两句话,又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了起?来。
吞云吐雾,好不快活。
程羽珂又闻到?了这股让她恶心的味道,皱紧了眉头。更别提她早上还一口没吃滴水未进呢,现在就怕自己一个憋不住吐出来。
“是。”
“我知道了,到?时候一起?回家吃饭吧。”
家?
如果说的那个是所?有人都对她们一家不闻不问?的家的话,如果说的是那帮见钱眼开的人所?在的家的话,如果是那个只有临死之前才?能想到?自己儿子的家的话。
那么她很不屑,也不愿意回去?。
“还是算了吧,家里有些人不太欢迎我们回去?。”程羽珂没准正眼看程进,因为她知道,这个二叔也是那个“家”的其中一员。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别忘了你当?初答应我的话。”程进没挑明,不过他知道,以程羽珂的脑子还是能反应过来的。
帮他做一件事。
“我记得,可真的有这么简单吗?”
“对,就这么简单。”程进笑得很慈祥,像极了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辈,“这么多年?没见了,家里的大家都很想你们,回来看看吧,也给我们一个承认错误的机会,可以吗?”
程进的语言里毫无破绽,如果不是知道这个二叔的为人,她几乎都要信了他的鬼话。
可是没办法,答应了别人的事就要做到?,这是她的底线,不能坏了规矩。
“好,我答应您。”
“嗯,小珂果然是好孩子。”程进终于吸完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屁股弹到?地上任由?服务员打扫去?了,戴上墨镜,头也不回出了门。
又是月末的最后一个周一,创点新视的大楼又是一片忙碌的景象。经过整整一天的清理和打扫后,财务部也算勉强可以正常办公,不至于拖延工作?进度。
不然把工作?带回家,会让他们彻底丧失积极性?。
程羽珂也混在一群打工人当?中,只不过胸前新挂着的胸牌上写着的“总编”两个大字很亮眼。
“程总编,早啊。”苏虞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比起?那个胸牌,还是程羽珂的一头黄毛更亮眼。
“早。”
“姜总呢?不是说她这周要回来上班吗?”
程羽珂也不知道这帮人是怎么了,八卦传的消息又快又离谱。
确实,今早姜念衫确实有过想跟她一块儿去?公司上班的念头,但?是最后也不得不屈服在程羽珂看着马上要暴怒的表情里。
“姜总她还生着病呢,来什么来。”程羽珂很不客气地把人怼回去?,自打那天苏虞跟她喜欢姜念衫的时候她的醋坛子就打翻了,到?现在都没扶起?来那种,
“对了,荣德的稿子你拿着呢是吧?”
“什么荣德?”苏虞一脸疑惑,她压根就没听过这个名字,难不成是程羽珂喝多了说瞎话呢?
但?这大白天的,不应该啊?
“就姜总给你那个稿子,字迹特别潦草那个。”
“哦!你早说是那个啊!”苏虞对那个稿子有印象,不对,何止是有印象呢,简直是印象深刻啊!
她到?现在都忘不了自己是怎么信誓旦旦地说两晚就可以完成校对工作?的。
当?时答应地有多自信满满,发现自己完不成急需给姜念衫打电话道歉的时候就有多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土里。
“那个稿子我校对完了,但?是还没给姜总送过去?呢,现在要吗?”
“嗯,你一会儿给我送来就好了。”
“送哪儿去??总编办公室还是总经理办公室?”苏虞今天早上拿的东西格外多,不但?拎着自己的电脑包,甚至还抱着一大沓文件,都快拿不下了。
程羽珂看她不算高的个子抱了那么多东西,脸都憋红了,也发扬一下人道关怀的精神?,接过了她手里的一半东西,反正顺路。
她自己的办公室已经被重新收拾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将近两周的时间,里面被陈倜熏出来的烟味也散得差不多了,她也不好再赖在姜念衫的办公室不走。
更何况她耳朵尖,上厕所?的时候听到?了不少?公司里的传闻。
其中就包括传她和姜总之间的神?秘关系。有人猜测她们只是多年?的好朋友,可有人却一语中的,说她俩肯定有更为亲密的关系,并且很有可能是床伴。
对此,程羽珂也只能笑笑不说话:
毕竟她们猜的也不是一点都不沾边。
床伴?还是太小看她了。
现在姜念衫不在公司,一向习惯包揽大部分杂事闲事的程羽珂自然成了人们敬畏的对象,除了苏虞,也没人敢和她同乘一趟电梯。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和苏虞闲扯等电梯的功夫,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闪进了公司大门,戴着帽子口罩的人对着她的背影注视好久,直到?她上了电梯,才?消失在了安全通道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在学校,上厕所就上厕所,千万不要试图在厕所间聊些什么,因为你也不能确定隔壁间会不会是老板or老师哈哈哈哈哈
(社死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