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上坐着的?人是?谁,好像和宁俞没有太大的?关系。

天气渐渐暖起来,她整日窝在遥宁宫,让华心移栽了一些花,还有小颗的?桂花树。

当初大雪把华心的?桂花冻死,还伤心了许久。

无事剪剪花枝,再在秋千上晒晒太阳,宁俞觉得自己过得颓废而又有意思。

在三月底的?时?候,皇后和宁柔被?流放了,听说走的?时?候没什么精气神,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

这话是?刘充媛说的?,她特意去“送”了皇后。

刘充媛生育了十一皇子,虽然现在宁殊继位,而该她们母子的?一样没少,反倒因为和周雪竹交好,日子过得更?加舒坦。

兵部侍郎是?刘充媛的?爹爹,在宋文桢谋反之时?助力不小,现在已经升官至兵部尚书。

她深知?现在实在的?掌权人是?宋文桢,所以在面对宁俞的?时?候,她不止一次的?庆幸当初自己走运。

放眼?全后宫,除了淑妃和周雪竹,便是?她过得最好。

几?人都被?封了太妃,也不必再勾心斗角。

皇后被?流放,冯昭仪半疯半癫也不知?真假,陶婕妤被?皇上带着出逃,又碰上山贼,自回?宫后已经许多没出来见过人。

刘充媛还是?有些得意的?。

所以这一日她抱着十一皇子来遥宁宫小坐,宁俞看出了她的?小人得志,却并未戳穿。

刘充媛刚有身孕被?冯昭仪浇过凉水,挺着大肚子还被?皇后刻意罚了站,现在守得明?开见月明?,该她称心如?意了。

“公主?,听说宋大人今日亲自手刃了户部侍郎,血溅了一地。”刘充媛将?十一皇子交给奶娘后,轻声说了这话。

近些日子总传宋文桢怎么怎么凶恶,如?何惨无人道,仿佛是?一个恶魔。

宁俞听够了,所以刘充媛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情没有一点儿波澜。

因为每每宋文桢回?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温润如?玉的?样子。

“你亲眼?看见的??”宁俞眼?底似笑非笑。

刘充媛一愣,摇头:“没有,听说罢了。”

“前朝的?事我不懂,不过掌权之人总归要有点手段的?,您说呢?太妃娘娘。”

刘充媛被?说得下不来脸,宁俞转头又道:“我说笑的?。”

“听说姑母下月初回?来?”

刘充媛也赔笑:“是?,已经动身了,将?那两位公子也一并带了回?来。”

“哦?当真?”

书里写皇后在边关动了手脚,令他们受了伤,也正是?因此宁茯没有心思去管宋文桢的?谋反。

而现在,她甚至怀疑是?宋文桢和宁茯谈好的?条件。

要是?皇上还在位,那两个公子必不可能回?来密都。对外是?说宁茯主?动让两个儿子去边关,实际上是?为了打消皇上的?顾忌。

刘充媛在宫中多年,又有爹爹在朝为官,有一些消息本?就比他人知?晓得快,闻言便肯定道:“自然当真。说起来那两个公子去了也有些年,甚至除夕都回?不来,现下也算一家团圆了。”

自从生子后,她也对宁茯感同身受。

宁俞点点头:“这样也好,姑母也算是?为父皇守了这么多年的?江山。”

她这话让刘充媛来了兴致,故作高深问?道:“公主?可知?,当年大长公主?为何不自己称帝?要将?皇上那个草包推上去?”

“不知?道。”

刘充媛生子后憔悴掉了不少,不过说到这事她眼?睛都好像在发着光:“大长公主?野心勃勃,若不是?个女儿身,哪里还有皇上的?机会?”

这些宁俞都明?白,所以她没吭声,静静等着刘充媛八卦。

“当年她不是?没想过自己称帝,奈何先皇还有一份圣旨,铁了心要扶皇上上位,大长公主?这才没去争夺。”

宁俞微微惊讶,这理由倒是?她没想到的?,难怪宁茯那样一个好胜之人,甘愿整日躲在公主?府里。

刘充媛神色得意:“不过争一争,倒也不是?没有机会,更?像是?大长公主?心灰意冷了。”

这皇位宁愿给一个草包儿子,也不给样样拔尖的?宁茯。

宁俞本?来还听得津津有味,后头就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她斜着眼?问?道:“你说这些,该不会是?想撺掇我夺位吧!”

刘充媛一听,神色尴尬急忙摆手:“怎么会?”

宁俞揉了揉眉心,这刘充媛还是?老样子没变,小聪明?一套一套的?。

不过这样也好,周雪竹与太交好也用不着留什么心眼?,她说话做事都摊开来给人看清了。

-

宋文桢在早出晚归一阵子后,宁俞热得快要换上夏装的?时?候,他开始闲散下来。

之前宁俞从不问?朝堂之事,他也不说,两人默契的?都没提。

然而今日宋文桢破天荒的?主?动提起:“早前查出户部侍郎私藏赋税,他倒是?赚个金盆满钵,国库又因为雪灾一事大开库门,抄家之后算算他的?家底,还比国库都要多。”

“这么多?”宁俞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是?,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中饱私囊多年,朝中竟无一人知?晓。”宋文桢摇摇头。

宁俞想起上次刘充媛说,宋文桢亲自手刃了一位户部侍郎,便迟疑着问?道:“关进大牢了还是?……”

“已经死了。”

接着宋文桢又补上一句:“他跪在皇上跟前出言不逊,还叫嚣着皇上无法挑起大梁。”

此皇上非彼皇上,已经是?宁殊了。

新帝继位,龙椅还没坐热,哪里轮得到旁人来鄙夷。

“工部也是?一团乱,前年的?大坝到现在还没修缮好。”

宁俞侧头看他:“很?棘手么?”

“倒也不算棘手,只是?需要些时?日。”

“那你这两日还算清闲。”

宋文桢笑了笑:“我替皇上当了这么久的?挡箭牌,也该他自己来做了。”

宁俞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那你今后做什么?”

“总不能和我一样,闲来无事剪剪花草。”

“倒也不是?不可。今早我收到爹爹的?信,他还说让我带着你回?乡,去住上一阵子。”

宋太傅他们的?祖宅,在离着密都三百里地的?谷镇上,宋文桢也只是?幼时?跟着回?去过一次,还是?为了祭祖,之后便再没有回?去过。

宁俞在这宫中呆得久了,乍一听这样的?好去处,不由来了精神:“有小溪么?里头有没有鱼?山里有没有果子,酸酸甜甜那种……”

“有,都有。爹爹现在在一家私塾中当夫子,好些孩童给他送野果子吃。”宋文桢想了想,“我们可以一路上坐马车,慢悠悠地往谷镇去,沿途看看风景也好。”

不得不说,这话深得宁俞的?心。

她咽了咽唾沫,当即拍了板:“走,今日便走,这宫里热得要命,我是?一日也待不下去了。”

宋文桢迟疑地问?着:“冬日冷了再回?来?”

宁俞爽快道:“随便!”

两个时?辰后,官道上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驾车的?小厮看样子年纪很?轻,还生得唇红齿白,笑起来比那烈日还要耀眼?几?分。

车厢内有人打帘探出头来,华容和华心一脸着急:“公主?,你这样要是?被?人看见了……”

“谁认得我?你们别?喊我就成。”

后头传来一阵马蹄声,不一会儿便和马车并驾齐驱,宋文桢拉住缰绳,看宁俞兴趣盎然便道:“跑这样慢,不如?骑马?”

宁俞抬眼?看他,眉如?墨画、翩翩君子,身穿青色外衫如?松如?雾。

她眼?带笑意伸手:“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番外,不急。

下一本写《疯批小侯爷请自重》,很快就开坑,坑品超级好,喜欢的话可以收藏一下!

文案如下:

陶飞双穿成一个在刀尖上舔血的杀手。

穿越第一天她就得到指令,暗杀小侯爷郁知丛。

一群身穿黑衣的杀手,手里拿了锃亮的刀剑埋伏着,陶飞双缩在末尾想了想,暗杀这活她干不了,还是跑吧!

陶飞双不识路,蒙头跑了二里地,却阴差阳错撞上个浑身带血的男子。

侯府侍卫蜂拥而至,她绞尽脑汁喊:“我是小侯爷的救命恩人。”

在侯府的每一天,陶飞双好想逃。

郁知丛满腹狐疑:“靴筒中藏有匕首,腰间一把软剑,你是杀手?”

陶飞双一本正经:“不,我不是。”

后来人人都知道,郁小侯爷身边跟了个贴身保镖,虽说瘦瘦小小的却以一敌十,曾将小侯爷救了下来。

陶飞双听说后瑟瑟发抖:什么狗屁谣言!

-

陶飞双郁郁寡欢,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最后跑路没跑成,每次都被郁知丛抓了回来,还掉马了女儿身份!

外头又传小侯爷金屋藏娇,明明卓尔不群貌若谪仙,偏偏看上个保镖。

京城千金以泪洗面,削尖了脑袋想要看看此女是何方神圣。

陶飞双摊牌:“我和那群杀手是一伙的,我想要你的脑袋。”

郁知丛不信:“没见过你这么蠢的杀手,晚上蹬被子我给你盖上,你睡得跟头小猪似的!”

陶飞双: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我想要你的脑袋,你竟要我的心。

小剧场:

郁知丛扔了一只鸡在陶飞双怀里:“给我杀只鸡,小爷今晚要吃小鸡炖蘑菇。”

公鸡啄了一口陶飞双,她吓得花容失色,撒丫子跑得飞快。

郁知丛撇撇嘴:“看来杀手要皈依佛门了。”

傻乎乎的小杀手vs扮猪吃老虎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