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季,作为一个大二的学姐,宁俞觉得自己白活了一年。

整个宿舍,人家谈了又分,分了又谈,只有她宁俞,母胎solo到现在。

总之每天三点一线,宿舍、食堂、教室or图书馆。

所以当宿舍长推了推眼镜,悄声说:“明天我们班要来一个帅哥,我敢说,咱们系里找不出比他还好看的男孩子。”

宁俞本来还躺在床上看小说,听到这句话腾地一下就蹦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是帅哥?”

“辅导员说的,她让我把照片录入系统来着。”宿舍长也是班里的班长,所以这种事对她来说,很正常。

“嗯?不对劲,我们都大二了,怎么凭空来个转学生?”另一个室友不太信,懒懒发话。

“没什么?不对劲的,不是转学生,帅哥休学一年,现在回来嘛放到我们班了。”

“哎,可惜了,要不是我有个小奶狗,这帅哥我怎么也要拿下。”

宁俞眯着眼睛伸手::“照片给我看看。”

“这……不太合适吧。”

深谙宿舍之道的宁俞大手一挥:“我请你吃一周的早餐,给我看看。”

宿舍长把手机开锁,然后滑了滑,递给宁俞说:“喏,给你看五秒钟。”

宁俞捧着手机,上面的确是一张蓝底的寸照,上面的这个人么?,脸很白净,但是眼睛很冷,明明只是张照片都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好了,不看了,反正明天他要来的。”宿舍长抽走了手机,宁俞还保持着手里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她喃喃说:“我怎么觉得这人有点熟悉。”

“哈哈哈,他上完大一就休学了,你怎么可能会熟悉?”

“他叫什么?名字?”

“叫宋文桢。”

宁俞突然眼前一亮:“真的好像听过诶。”

宿舍长伸出手指摁了摁她的额头:“傻孩子,你还没睡醒呢,这种搭讪方式又土又老,答应我,明天一定不要这样。”

另一个室友接话:“宁俞好不容易有了世俗的欲望,别打击她了。”

然后她转头又问:“你是梦里听过啊,还是小说里见过?的?”

宁俞发呆没说话,还在回想刚刚看的照片,不过?已经打消了认识这个人的想法。

第二天宁俞照旧起得很早,她有每天吃早饭的习惯。

她蹑手蹑脚地收拾好之后,背上书包出门之前把室友一个个叫醒。

“我要吃一个鸡蛋,加杯豆浆,谢谢小俞。”

“小俞我要吃卷饼,也加杯豆浆,笔芯!”

宿舍长搓了搓眼睛:“我随便,都行。”

她最后憨笑一声,毕竟吃人嘴短。

宁俞一一记下之后点头:“好嘞,那我去食堂了,你们赶紧起。”

路上还没有什么?人,早晨的雾气还没散,不热,这天气舒服。

宁俞带着耳机哼起小曲儿到的食堂,她给自己买了一碗小米粥,两个豆沙包。

食堂还很空,所以她随便坐了个座位,细嚼慢咽吃完之后看了眼手表,七点四十五。

她摸了摸装在书包里的一卡通,准备给室友买早餐,但是却摸了个空。

宁俞皱了皱眉头,自顾自念叨着:“什么?鬼?我刚才用过。”

她远远地看了一眼刚刚站过?的窗口……

一张贴着哆啦A梦的一卡通,正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宁俞松了口气,开学第一天她还真不想掉东西。

她站起身来,准备走过去捡,但是好死不死的有个人快她一步,一只脚十分精准地踩在了哆啦A梦的笑脸上!

宁俞深吸一口气,停住了脚步,准备等他买完东西再过?去。

但那人像是察觉到什么?,挪开脚看了一眼,伸手将它捡了起来。

就是这么?一秒,宁俞看见了他的侧脸,嗯?这脸这么?有点像昨天看的那张照片。

宋文桢捏着那张一卡通,抬头在食堂里看了一圈,每个人都很正常……

除了那个扎着马尾,穿着白T的女孩子,长得倒是好看,怎么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宋文桢又看了看一卡通,抬手朝她示意,送了一个询问的眼神过?去。

宁俞抿了抿嘴,缓慢点头。

他迈着腿往宁俞的方向过?来的时候,宁俞突然有点害怕,不是那种传统意义的害怕,而是这个人整个散发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令她很害怕。

她没见过?这人啊!

卖早餐的食堂在一楼,还是落地窗,阳光斜斜地钻了进来,打在宋文桢身上,宁俞下意识退了两步。

这怎么跟佛镀了一层金光似的。

宋文桢暗自腹诽,这个同学看来是真的……。

宋文桢恰好在不远不近的距离停下,两人距离不过?一米:“你的一卡通?”

“啊……对,谢谢谢谢!”宁俞双手接过,嘴里说着谢谢。

宋文桢被她手足无措的样子逗笑:“快上课了。”

宁俞伸手看了一眼手表,七点五十。

“谢谢同学,我去给室友买早饭,等会儿再见。”

她说完就拎着书包一溜烟跑了,像后头跟了什么?豺狼虎豹一样。

宋文桢疑惑,“等会儿再见”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在十分钟后揭开了答案,哦,原来是一个班的。

辅导员让宋文桢简单的介绍两句,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一个室友大口吞咽着豆浆,低低朝宁俞道:“真挺好看的,又高又白,好家伙,宿舍长还真没骗人。”

宁俞故作老成的点点头:“是哦!”

第一天没课,和宁俞料想的一样,辅导员发了印有安全知识的A4纸,然后还有新学期的一些书,就这么?让人散了。

宿舍长冲上来推了推宁俞的肩膀:“宁俞,去要微信。”

“啊?什么??”

“去要宋文桢的微信!”

宁俞一下感觉后背都变得热乎乎的,特么今年夏天真热啊!

另外两个室友也赞成道:“去啊,宁俞!”

“我有病啊,我才不去。”

宁俞摇了摇头,把书都整齐的放进了书包里,十分利落地甩在了肩膀上:“走了,回宿舍睡觉去。”

“诶,什么?呀,昨天你还挺激动的,今天怎么就……”宿舍长的话没说完,卡在了喉咙里。

宋文桢站在门口没走,斜斜地靠在墙上,两条腿随意交叉在一起,看见宁俞还咧着嘴笑了一下。

宁俞回头给了宿舍长一个眼刀,听见了这不是,太丢人了。

宿舍长翻了个白眼,甚至悄咪咪说了一句:“我愿封他为系草。”

“你叫宁俞?”

“是,怎么了。”

宁俞发现自己有点紧张,这太离谱了,紧张个什么?劲儿?

宋文桢双手抱在胸前,看她愣愣的样子没忍住笑:“你爸爸是不是律师?小时候在星澜院住过?。”

宁俞差点儿眼珠子没掉出来:“啊?”

她小时候的确是在星澜院住过?,是个老小区。这都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星澜院早就被开发成了一处游乐园,她暑假的时候还和朋友去玩过?。

宿舍长十分及时地冲上来,撞了撞宁俞的肩膀悄声道:“怪不得你昨天说有点熟悉,我们还当你乱说的,是真的?”

这话像是点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宁俞盯着宋文桢的脸不愿意放过任何一角,过?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我们小时候是不是见过??”

宋文桢低着头笑,漏出一截白白的脖颈,宁俞是真的想起来了,何?止是见过?啊,小时候还经常打架。

两人也不知道积了什么?仇,见面就眼红得很。

那会儿大家还住在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院子里有好多小孩儿,宁俞最喜欢和宋文桢玩儿,也最喜欢欺负他。

四岁那年,宁俞和宋文桢为了抢一颗糖,大打出手,最后赢家居然是宁俞。

五岁那年,宁俞夺了宋文桢刚撕开包装的冰棍,舔了一口之后还得意洋洋地炫耀。

总之,宁俞永远是占上风那一个。

六岁那年爸爸开了个律所,然后全家就搬走了。

直到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宋文桢,而幼时的记忆也渐渐开始变得模糊,直到刚才宋文桢提起,她才猛地想起来。

这模样简直就是比着小时候长的,没长残也没长歪。

宁俞甚至开始想,难不成自己小时候是因为嫉妒他的“美貌”?所以才总是有的没的欺负他。

宋文桢看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确定她是真的想起来了,他抬脚走到宁俞面前:“中午要是有空的话,要不去吃个饭?”

“好……好的。”宁俞好想刨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宁俞顶着被几人调侃的眼神,和宋文桢肩并肩往校门口走。

好尴尬……

宁俞想到自己小时候干的那些事,觉得好欠,她现在还能不明白么,宋文桢不是打不过?,而是让着自己。

偏偏宋文桢哪壶不开提哪壶:“早上在食堂我还真没认出你,我记得你小时候可威风了,后头还跟着几个小跟班。”

宁俞眼底一片灰暗,她很想说:往事不要再提。

不过?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想要把这个话题岔开:“好巧啊,我没想到和你学校读书。”

“嗯,我也没想到。”

宁俞觉得手足无措,所以没话找话又问了一句:“你怎么休学了?生病了还是……”

“我没生病,我妹妹生病了,爸妈都愁得白了头发。我就休学回家陪了他们一年。”

宋文桢云淡风轻,就像在说感冒。

宁俞恨不得把自己嘴给缝起来,这病肯定很严重,不然他一个要上大二的学生,怎么会休学。

她记得宋文桢那个妹妹,比自己小,温温柔柔的不怎么说话,但是很有礼貌,老远看见她就要叫“姐姐”。

宁俞虽然和宋文桢不对付,但是对这个妹妹还是很好的,一块旺旺雪饼她可以分一半给妹妹。

宋文桢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又说:“不过?现在好很多了,家里请了护工,一个月去医院复查一次。”

宁俞还是没放心,问:“有后遗症吗?”

宋文桢顿了一下:“医生说要是恢复得好,就不会留下后遗症。”

宁俞闷闷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她抬头看了看宋文桢,还记得小时候两人个子差不多,这会儿自己才到他肩膀。

“你呢?你们后来搬去了哪里?”

“就在我爸开的律所旁边,不过?离星澜院好远的,在城东了。”

宋文桢抿着嘴,静静听她说完:“你们走之后一年,我们也搬走了。”

宁俞歪着脑袋看他:“你爸爸还在科兴大学教书?”

“嗯。”

宋爸爸是科兴大学中文系的教授,宁俞对他的印象很好,是个斯斯文文戴着眼镜的叔叔。

“那你怎么没考去科兴大学?还来了邻市?”

宋文桢摇头:“不太想去,你不是也没考法?律。”

宁俞一直都有点叛逆,是那种宁家上下宠着的叛逆,所以她思考了一会儿,才说:“我觉得法?律太严肃了,不适合我。”

“其实你爸爸也算不上严肃。”

“真的吗?我觉得他天天都没个笑脸,没你爸爸和蔼,不过?对我还是有求必应的。”

宋文桢笑了笑:“真的。”

因?为他还记得,以前宁俞欺负他之后,那个总是穿着黑西服的男人带着东西上门,说替他家女儿赔罪。

宋文桢那会儿还很疑惑,明明是自己每次都让着那个傲娇的小屁孩,怎么就成了自己被欺负?

奇奇怪怪的。

-

火锅又烫又辣,宁俞泪涕直流……

在宁俞觉得宋文桢要嫌弃她的时候,这个人递上来一杯温柠檬水,还有纸巾:“慢点吃,我不和你抢。”

宁俞脸更红了。

干嘛要说“抢”这个字啊!

她呼噜噜咽下一杯水,擦了擦嘴才说:“这顿饭我请,求你别提小时候了。”

“好。”

嗯?不绅士一下的吗?

“那下次我就有机会请你吃饭了。”

宁俞蓦地抬眼,和宋文桢眼神相撞,她又快速低下了头,支支吾吾地:“噢,行。”

“对了,改天你要是有空,要不要去看看夕灵?”宋文桢又伸手递过?去一块西瓜,“以前你们家搬走了,她还哭了好几场,说你老给她吃零食。”

“是吗?好啊。”宁俞掐了掐手指,“算算也十几年,估计我都认不出她来了。”

“还是没变,很爱哭。”宋文桢想起什么?又补上一句,“跟你一样的。”

宁俞小时候是个小哭包,虽然总是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但是是个爱哭的小狮子,磕了碰了指甲盖那么大的伤口,她都能坐地上嚎几嗓子。

“我不是,我没有。我现在可不爱哭!”

宋文桢敷衍的应了:“好好好,你不爱哭。”

宁俞觉得她的回答好苍白。

下午一点宁俞才回宿舍,平时候室友们都会午休,所以她蹑手蹑脚地开门,鬼鬼祟祟地关门。

但是门刚刚磕上那一刻,她就听见八卦的声音,三个室友同时从床上探出个脑袋来,一幅吃瓜不嫌热闹大的样子。

“哎,什么?情况?进展太快了吧!”

“不是吧不是吧,宁俞你有点深藏不露啊。”

“宁俞,秋天来了,但是你的桃花开了。”

宁俞咽了咽口水,装作镇定地放了包:“小时候的邻居而已,是一个院子里长大的。”

宿舍长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啧啧啧,你们这是青梅竹马重逢的戏路吧。”

“不是吧阿sir,就是巧合而已。”

宁俞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耳朵却竖起来听她们讲话。

“要我说,宋文桢对你有意思。”

“嗯?你知道个屁。”

“切,你还别不信,以我浪迹花丛这么?久,片叶不沾身的经验来看,他绝对喜欢你。”

宁俞把书包一推,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她:“大姐,我们就今天见了两面,哪里谈得上喜欢不喜欢。”

“再说了,你们没看见我小时候怎么整他的,现在说起来我都害臊。”

宿舍长好像捕捉到了什么?重要信息,她说:“他比你大一岁,能受你欺负?”

“可不是,小时候我俩差不多高的,我老跟他打架抢他东西吃,还指使他给我做这做那的。”

另一个室友迅速接话:“不是喜欢能这么?干?你不会真的觉得他打不过?你吧!”

宁俞一愣,额,好像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不过?她还想嘴硬一下:“我小时候可壮实了,爸妈喂的好,早上牛奶鸡蛋的,中午吃饭我都能干两碗!”

引来了三个人嘲笑的声音。

最后宿舍长苦口婆心地说:“宁俞啊,我们宿舍就你单着了,别丢脸,赶紧把他拿下。”

另一人又补了一句:“今天舍长不是说封他系草吗?我找大三的学姐打听了,人家大一的时候还真是系草。”

“都说女追男隔层纱,人家别说吃饭,就是喝杯饮料都不去,你倒好,第一天见面就跟人吃饭去了。”

宿舍长笑得一脸慈祥,脸上仿佛一朵盛开的菊花,怜爱地看着宁俞:“不过?咱们小俞硬件条件也不赖,你们忘记了?当初开学军训的时候,那些狗男人抢着来送水、送吃的。”

宁俞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别提了姐,那个土帽我现在也忘不了。”

当初追宁俞的人不少,其中有个人做事最狠。

就是她嘴里那个“土帽”,在军训结束的最后一天,在女寝下布置了土里土气的花、气球,拉着宁俞的手不让她走。

非要宁俞接下他那束红玫瑰……

本来军训完宁俞累的跟条狗似的,大庭广众之下她真想对着那个土帽的脸给一拳。

后来还是宿舍长看情况不对,赶紧拉着她跑了。

然后土帽还不死心,自以为感天动地,宁俞只是害羞,拿着大喇叭在女寝下喊了三晚,最后还是辅导员出面才让他“滚蛋”。

后来不知道谁开始传谣,说土帽已经和宁俞在一起了,让那些本来还趋之若鹜的人都退避三舍。

这也是宁俞这一年三点一线的原因?之一,她被土帽吓得都不愿意出门。

太特么吓人了这种人,跟街上强买强卖的一样。

“嗯,说得有道理,所以你更应该找个男朋友。”

“我……好吧,算了,这事不说了,我要睡个午觉。”

-

不知道是不是乌鸦嘴,开学没过?多久土帽又找上门来,美名其曰宁俞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女友。

宁俞一阵恶寒,被这话恶心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土帽叫张嘉,是隔壁电子工程系的,宁俞觉得他这个人指定是脑子有点问题!

开学第四周,周五是宁俞的生日,宁俞和室友说好要出去吃饭,张嘉堵在了教室门口。

他手里拿了一个包装好的礼物,还有一束花。

宁俞看到就差点儿心梗,窒息……

宿舍长先把宁俞挡在了身后:“那什么?,你怎么又来了?”

宁俞可是躲了他一年,换了谁不恨得牙痒痒。

张嘉长得不算高,甚至有点瘦弱,眼神阴郁得很,宁俞从来都不愿意跟他对眼。

“宁俞,生日快乐。明天有空么?我带你去游乐园玩。”

“没空,你别来打扰我行不行?”宁俞冷着一张脸,神情烦躁。

张嘉一脸失落:“你怎么变这样了?”

宁俞????

室友也看不下去了:“哎,我说张嘉,你真是够了,怎么就缠着我们小俞不放?”

“我不能追女孩子么??我没有这个权利?”

张嘉盯着宁俞的脸:“开学的时候,你还跟一个男的去吃饭了,怎么到我这里就不行了?”

宁俞差点气翻,她算是知道了,跟神经病是没办法?好好说话的,她抬脚准备走,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你说的是我?”

宋文桢穿着简单的白T,往常见他脸上都是笑眯眯,今天却眉头紧锁,隐隐有些怒气。

宁俞不知道他从哪里蹦出来的,觉得有点尴尬。

“和你没关系。”

张嘉指着宋文桢:“对,就是你。”

一股无名火直接蹿到了宁俞头顶:“关你屁事?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跟谁去吃饭还需要你的同意?你跟踪我是吧,恶不恶心哪!”

张嘉是一方面,她本来就宅也是一方面,但是今天张嘉明晃晃地对宋文桢有敌人,这个疯子。

“我没有,就是不小心看见了。”

宋文桢上前拉了宁俞的手,低声道:“走吧,别说了。”

张嘉咬着牙,喊道:“宁俞,你今天敢和他走?”

两人的身形停顿了一下,宋文桢转头,在众人都以为他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他伸手就给了张嘉一拳。

“离她远点。”

张嘉捂着脸退后了两步,宁俞向来是躲他,哪里吃过?这种亏,他吓得都傻了。

过?道上还有三三两两没走的同学,都看见了这一幕。

“走吧。”

宋文桢又牵起宁俞的手。

两人下了楼,宁俞还迷迷糊糊的。

“你手痛吗?”

“不痛。”

宋文桢伸手给宁俞看了一眼:“你今天过生日吗?”

“是。”

“要不要去看海?”

宁俞傻眼:“现在么?”

“对。”

宁俞和宋文桢并排站在海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这会儿已经夕阳西下,浪花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海岸,海水咸咸的气息飘来,还带着些冷意。

宋文桢冷不丁道:“我真没想到还能遇见你。”

宁俞双手捧着脸,靠在扶手上:“我也是。”

“可你已经忘记我了。”

宋文桢虽然在笑,但宁俞看得出来他不大高兴。

“我……”

“算了,没关系。”

宋文桢眼光飘远:“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海,但是叔叔阿姨很少让你去。”

“因?为那会儿海边卷走了好几个小孩儿。”

宋文桢偏头看她:“你现在还喜欢吗?”

“喜欢。”宁俞没有犹豫。

他这才露出真心的笑容来:“我也喜欢。”

“那你要不要试着也喜欢我?”

宁俞一愣,只觉得心跳加快,脸上烫烫地:“啊?”

明明海风很凉。

宋文桢从兜里摸了一张小小的卡片出来,放在宁俞手心里,郑重道:“你要不要也试着喜欢我一下?”

卡片是一张有些年头的照片,上头是两个小屁孩,那会儿宋文桢还缺了颗大门牙。

“这是你爸爸给我们拍的,就在海边。”

宁俞伸出手指摩挲了几下,喃喃道:“对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张照片,我记得已经找不见了,怎么会在你手里?”

“有一次我们打架,照片从你口袋里掉出来了。”

“然后你就偷偷藏起来了?”

宋文桢点点头:“嗯。”

宁俞跺了跺脚,一头扎进宋文桢的怀里:“我真没见过?你这么?表白的,就一张照片!”

夕阳已经沉进海里,还留下一片晚霞,宋文桢摸了摸宁俞的头发,郑重道:“今天太着急了,以后给你补好不好?”

本来很急的风忽然变得很轻,宋文桢捧起宁俞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也完结啦!评论红包≥

下一本这个月应该就开,绝不做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