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欣咳嗽了足足两分钟,祝半雪身上才没了呛人的辣椒味。

“你还好吗?”她关切地问王欣,那小眼神恁无辜了,似乎在疑惑,难不成咳嗽也会传染??

王欣:“……”

不,我不好。

原本逛一个小时的Coco的,最后足足逛了三个小时。

王欣把祝半雪送回家的时候,祝融已经自己吃过了营养米糊,做了一堆零件融合。

祝半雪简单吃过后,随手挽起头发扎起来,套上工作服就迫不及待去了院子里摆弄各个箱子。

首先,要把培养基搭起来。她拆开后才发现,各个零件倒是特别容易组合。

卖得好还是有理由的,祝半雪心里赞叹了一句,然后就埋头苦干,拿起一件件手臂长的配件组装着。

敲敲打打,至夜深,她才搭好。等灌入了培养液,在每个固定的种子培育口放入种子,这才揉了揉肩,打了个哈欠。

一夜过劳的结果就是,翌日她有些蔫嗒嗒的,走在学院里都无精打采。

师倪今天到学院有些晚,原本加快了速度往科室走去,在看到前面树荫下慢腾腾挪着步子的祝半雪就不自觉放缓了。

少女临近成年,身形纤细却线条优美,懒洋洋地抬手伸懒腰,那干净透白的衬衫随着拉伸被掀起,微风拂过,不经意露出的一截莹白腰身。

白晃晃得师倪心跳兀的骤停了一霎。

她像是被烫到了心尖似的,赶紧抬高了视线。目光所至,却是少女侧脸那樱桃色的微张唇瓣,杏眸眼睫挂着的晶莹泪痕。

瞬间脸热,师倪:“……”

嗐,Alpha有所为有所不为,视力好不是我的锅!

祝半雪像只懒猫一样舒展完筋骨,才回魂了,突然想到了昨天王欣失魂落魄,她都还没逮到人详细问!

王蛋蛋童鞋皮痒嗷~

待祝半雪瞬间跑得不见了人影,师倪那微抬的手臂还停留在半空中。

她尴尬地摸了摸自己鼻子,也加快了脚步。

.

周五。

最热闹的不是周末来了,而是你收到了分班信息了吗?

祝半雪看着自己终端上显眼的加粗A-01班,无奈地唉了一声。

她前面的同学刚还在和别人哀悼着自己要被流放,此刻听到祝半雪竟然唉声叹气,即刻就八卦了起来,“怎么,你也要离开A-01班?”

王欣闻言,疾速从第一排蹿蹿蹿地挤过去,一拍桌,“不是吧,不过最近没督促你,半半你就水成这样了吗?”

祝半雪抬眸看了她一眼,摇了摇脑袋,小模样可怜巴巴的。

那一头柔顺的墨发随着她的动作划过微开的衣领,衬得秀气的锁骨更嫩.白。

“那你说呀?”王欣和那同学异口同声。

祝半雪微微抿了抿唇,委委屈屈地,“嘤~”

那同学压根摸不着脑子,此刻被祝半雪那清丽小脸给迷得五荤八素,就差俯身近距离接触。王欣一巴掌把对方的脑袋转了回去。

她十分A气地抬眉,“你不说,留着孵蛋么?”

“唉~”,祝半半林黛玉上身,一副柔弱可欺的小样,痛心疾首地摸着侧脸,“那冤家,劲敌,怕是要和我同班了。”

“嘤,这是什么人间惨剧呐~”

“奴家可怎么活?哪有人抢人饭碗还要占人地盘!恁不道德了~”

王欣瞬间没了话。

行叭,学霸的猿粪不在我业务范围。

祝半雪顾影自怜了一会才问在刷星博的王欣,“你呢?还是和我同班么?”

闻言,王欣顿了顿,心虚地咳嗽了一声。

顿了顿,她朝祝半雪十分沉重地说道,“半半呀,你是个成年的崽了,要学会离开麻麻的保护了。”

祝半雪拧眉,“说人话。”

“呜呜,这么难的月考,是我临时抱佛脚就能上天的吗?我什么都会,还上个屁的学呀?”王欣瞬间哭唧唧。

祝半雪:“!”

这逻辑,没毛病。

醉了。

“你自圆其说的时候那么有才,怎么不见你用在写论文呢?”祝半雪伸手挑起王欣的下巴,像是浪子打量小美人似的,视线轻佻地划过王欣的脸。

末尾,点评了一句,“看来,你都是拿智商换美貌了。”

“这花瓶,瓷实。”

王欣:“……”

会心一击。

事实证明,该来的还是会来。无论同学们如何不舍,还是得灰溜溜或者兴高采烈地拿起自己的家当去该去的班级。

被重组后的A-01班大多数人祝半雪都不太熟,她惆怅地想着,为什么感觉这些成绩不太好的都超过了平日里那几个成绩好的呀。

那几个A-01班的同学之前还和她一起参加实践考来着。

而且,这些人明显对师倪特别兴奋。

听听,三三两两在八卦的,三句不离师倪二字。

祝半雪的双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再次“沉痛”地唉了一声。

太南了……

实际上,一个班不过二十来人,当师倪走进来的时候,一眼看过去便看完了。

作为学院里少有的女性Alpha,不仅脸蛋罕有的艶丽,成绩又十分优异,连身材都是362436,这谁能不有点儿心动?

毕竟,机甲制造系,AO都缺,就是不缺Beta。

同学们是真的兴奋,纷纷围了上去叽叽喳喳地想和师倪说上话。

在座位上稳如“泰山”的祝半雪轻哼了一声,摆在桌子上的五指无意识地捏了捏。

而师倪的目光则越过了这些热情的同学,不用刻意就看到了窗边那一脸苦大仇深的人。

她忽地在想,祝同学,是不是有点儿不喜欢她?

两人的视线半空中相聚,祝半雪像是被逮到似的,立即快速抬头看向天花板。

师倪:“……”

再次怀疑自己长得不够漂亮。

不是说漂亮的人总有特权吗?

而有一丝慌的祝半雪此时急急忙忙在默念三遍自己发明的“清心咒”:我没看到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emmm……我看到了。

天花板,除了白,就是白。

她干巴巴地把脑袋扭开,全神贯注地看向窗外那棵老榕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