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景云还停留在烬望方才带来的温存之中,并没有察觉到什么,然而下一刻,她就感觉自己下唇一疼,而后才意识到,是烬望咬了咬她的唇。
她微微吸了一口气,脑中传来一阵刺痛,但很快,那种疼痛便散去了,化作了灼烧一般的热意。
烬望离开了未景云的唇瓣,微垂着眸,伸手摸了摸她唇上的齿印,而后心底涌起了一种莫名而诡秘的满足感。
印在红唇上的齿印并不深,烬望没有真的舍得下力气去咬师姐,但是尽管如此,在她刚刚离开之后,未景云的下唇的齿痕还是清晰可见的。
就像是,她在师姐身上打下了自己的烙印一样,之后未景云再出现在人前,凡是看到她的人也必定看到这个烙印,从而也就知道,未景云,是她的人。
烬望眼睫轻颤,遮住了眼底浓郁而深沉的墨色。齿印迟早是会消掉的,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能够留下一个留存更深的,一个、让未景云能永远携带着、带一辈子的。
未景云在最初的那一瞬间之后倒也没有感觉到疼痛了,不过她倒是怎么也没想到烬望会忽然咬了她一下。
她微微皱了皱眉,和烬望一起伸过去手摸了摸唇瓣,虽然并没有摸到明显的痕迹,但是唇瓣上还是有些麻麻的。
“你干什么忽然咬我啊...”未景云轻声抱怨道。
烬望拉住了她的手,而后重新低下头,像是在安抚一样蹭了蹭未景云的唇瓣,她轻声的、如同缠绵一样的跟未景云说道:“抱歉师姐,原谅我吧,我一时没有忍住。”
未景云忍不住抬起眸横了她一眼,而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未景云刚想说什么,就听到了来自二人身后的尴尬的咳嗽声。
她猛地一下子就脸红的,下意识的想要推开烬望,然而却被烬望按住了双手,而后,烬望转过身看过去,发现是奚学真站在那里。
奚学真假模假样的用手指捂着眼,装作非礼勿视的样子,然而唇边却挂着坏笑,假意咳嗽出声,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
未景云下意识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而后问他,“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出一声?”
奚学真放开了双手,“我来的时候你们二人就已经吻得难舍难分了,这可叫我怎么好意思出声呢?要知道,师祖有教导,打扰别人亲近可是要被驴踢的。”
未景云:......
鬼知道他哪来的师祖。
未景云忍不住小声地说:“踢死你才好。”毕竟像她这么脸皮薄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方才与烬望那样亲近的样子居然被奚学真看到了。
这真的是...
想到这里,未景云的脸上更红了。
看出了再逗下去未景云就要翻脸了,奚学真止住了自己脸上的笑意,正儿八经的走了过来,“我就是过来看一看你们有没有贴好对联,我也好给你们帮帮忙。”
他看了看对联,“嗯,贴的很不错。”
未景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看也看完了,该走了吧。”
奚学真道:“我真是伤心啊,你和小师妹才在一起没多久,这么快就见色忘义,不顾我这个好朋友了?”
未景云:“...我哪里见色忘义了。”
奚学真哼哼了两声。
这时烬望说道:“师兄,可还有其他的事?”
在面对着外人的时候,烬望一直都是冷淡的模样,气质清冷,好似冰雪。因此在看着烬望的时候,哪怕是奚学真,也不太敢继续作妖下去。
毕竟...他也不敢确定,如果自己再逗下去的话,小师妹会不会拔出九幽剑给他做个雪串玩。
于是奚学真连忙道:“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
烬望抬起了眸,眼底黑白分明,眸中情绪仿佛像带着泠泠清雪一样,看向奚学真。
奚学真一僵,“那我这就...告辞了?”
未景云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赶紧离开,自己并不想招待他。
可怜奚学真大老远跑过来,白吃了一顿狗粮不说,还被人这么嫌弃的打发走了。
*
在除夕那一天,师门中留下来的人都是聚在一起吃饭的;毕竟除夕也是团圆的一天,其他的同门们早就下了山,此刻恐怕已经和自己的家人聚在一起吃饭了。只有他们是没有家人的,也就无从团聚。
但是好在他们都入了浑天庄,庄中的师兄弟便如同他们的亲兄弟一般,师姐妹便也如同他们的姐妹一样,虽然没有血缘,但他们已经是亲人了。因此哪怕无家可归,他们依然可以在浑天庄内吃上一顿团圆饭。
每一年的晚上他们是惯例吃饺子,但中午是要吃的丰盛一些的。
虽然作为师姐,但是这样的事情未景云从来没有关心过,一直都是奚学真在操心着,未景云每一年都是很咸鱼的在躺着。
不过今年因为有烬望一起陪着的缘故,她闲的更厉害了。
除夕那一天未景云是临近午时才起的床。
她洗漱完毕之后坐在镜前梳妆,未景云将头发整理好,而后凑近了镜子看了看自己脖子和嘴巴上被烬望新咬出来的痕迹,感觉依然还是有些带着热意的微疼。
不知道为什么,未景云总觉得现在烬望变得越来越...
也不好说是放肆,大概是有些,太过热情了吧。每一次亲密接触时,她都牢牢的桎梏着未景云,不让她有片刻的动弹。
虽然亲吻之时依然可以通过鼻子呼吸,可未景云却还是有一种自己快要溺毙的错觉。
她的每一次呼吸都由烬望掌控着,心跳也被她带动的急剧加速,仿佛自己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一样。
烬望的攻势便如同狂风骤雨一样,如果不是清晰的知道烬望是女子,未景云都有一种自己要被她拆骨入腹的错觉了。
烬望收拾好了之后,拿了一瓶药膏过来,“师姐,我帮你涂一下吧。”
未景云看了一眼药膏,猜到那大概是消瘀去肿的,只是她仍然有些怨念,未景云小心的按了按被烬望留下的“伤痕”,而后轻声抱怨道:“你最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越来越...”
虽然这些痕迹看上去有些凶残,但其实烬望在做这些的时候,未景云并没有太多不适的感觉,相反,她在醉蒙蒙的承受着烬望的热情,早已不知今夕何夕了。
每当次日坐在这里照镜子的时候,未景云才会发现自己身上的痕迹越来越重。
烬望用手指沾了一些药膏,而后小心的涂抹在未景云的脖子上。
她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就是日渐增长的欲望与独占欲在作祟,让烬望越来越克制不住自己。
未景云虽然不知道,但是早在前世的时候,烬望对女子之间的亲密之事就已经很了解了。因此她也自然明白,现在她还算不上彻底占有了未景云,她与师姐之间,还差着最后一步没有做。
烬望的心底在叫嚣着,让她快些占有了未景云,只有这样,师姐才会是真正属于她的人。
烬望还不想吓到师姐,因此此刻她在尽力忍耐着。她已经在一步步的攻略城池了,迟早有一天——
烬望垂下的眸中掩藏着带有欲望的暗沉。
迟早有一天,她会让师姐彻彻底底成为她的人的。
*
其实除夕,就已经算是“年”了,毕竟在这之后的一天,便是全新的开始。
因此这一整天中,师门上下都洋溢着活跃的气氛,而到了晚上,几位师长们离开之后,便更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
奚学真偷了好几瓶的酒放在了桌上,而后一一打开,非常大方的、就如同那酒是他自己酿的一样,豪爽的说:“别客气,都来给我喝!”
未景云无语的扶住了额头,心想着明天奚学真大概会受到谢师伯的追杀吧。
不过虽然这样说,但谢师伯默许了奚学真偷酒,就意味着在这年关的时候,其实他也不是很介意弟子们聚在一起喝酒了。
毕竟这是一年一度才有的日子,而且还是这样一个......容易勾起人思乡念家的日子。
未景云也连着喝了好几杯的果酒,染的她脸颊都是一片绯红。
烬望也没有劝她,只是时不时的给未景云加了些菜和吃的,好让她不要醉的太厉害。
但是大约是未景云太过兴奋了,因此今日的她喝的格外的多,醉的也格外的快。
到了后来,就是烬望在抱着未景云了。
未景云靠在烬望的脖子与肩膀处,醉意朦胧,心里还有空想着她在倚靠着谁,为什么这人闻起来还带着一股冷香,让人心情都无端变得旖旎了起来。
而且,面前似乎有着一片白色,应该是她的脖子,纤细,但却洁白似雪。未景云眼神朦胧的看着,而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到,歪了歪头,接着凑上前去,鼻息之间带着香甜的果酒气味,而后她微微张了张唇,咬了上去。
烬望的身子猛地一僵,手指攥紧。
因为她们在一个偏僻的位置,再加上其他弟子们都在喝酒,所以一时间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这边。
烬望不小心被未景云偷袭了个正着,原本就沾了一点酒的她这下感觉浑身更加燥热了。
脖间是一片温热与湿润,烬望僵了僵,而后微微侧头,低声讲道:“师姐,松一下口。”
然而此刻未景云已经听不清楚她在讲什么了,醉酒的她本就口干舌燥,此刻只觉得唇下的肌肤带着一点凉意,正好能够让她降一降温,因此并没有去细细思考什么。
于是她伸了伸舌头,连啃带咬了几下。
烬望几乎是倒吸了一口气,而后用力的闭了闭眼,接着直接伸手掐住了未景云的下巴尖,将她带离到了一边。
而后她压在未景云面前,为她挡住了外面的种种,接着低头用力的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