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揭开真相
在联邦局的大门口处，只见一名女人被两名女警员押了进来。女人脸上显出了淡漠，这模样就像是她以往来到联邦局里给警员们量身订做制服时所露出的冷淡。
而正在前台写着报告的成哥看见侯起萱被冷瑜等人押进来时，感到了惊讶，就连抓在手里的钢笔都有些握不稳了。
随着冷瑜扫过来的目光，成哥连忙低垂了眼眸，低声说：“冷警官，下午好。”
可是，眼角余光却悄悄往侯起萱的方向望了过去。
当侯起萱被带往审问室时，仍旧一声不响。她没有吵闹、也没有喊冤。就在她来到了一张椅子前时，微微抬起头看了冷瑜一眼，嘴唇紧抿。
“坐下吧。”冷瑜这三个字刚出口，站在她身旁的陈警官忍不住身子一抖。
但是，侯起萱却不为所动。她点了一下头后，便拉开了跟前的一张椅子，坐下了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冷冰冰的四面白墙。
冷瑜跟着坐在了侯起萱的对面，一双眼睛淡淡望向了她。只见侯起萱的容貌和侯佩婷极度相似，她们是侯家同卵双胞胎姐妹，只是如今一个早已精神失常，而另一个却是双手沾满血腥。
“你和侯佩婷在4年前就重遇了，是不是？”冷瑜薄唇轻启，开始了审问。
“是。”侯起萱简短的答了一个字。
“你有意寻找她的，是不是？”冷瑜再次问道。
“是。”侯起萱依旧只说了一个字。
“在你们两姐妹分开后，你竭尽所能，几经波折来到了以前的老家，却看见老家只住着侯中阳一个人，而他误以为你便是离开家里多年的侯佩婷，对你说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话，是不是？”冷瑜斜靠在椅子，抱着双臂问道。
就在这时，侯起萱放在桌子上的双手张了一张，露出了那两根带着红色色素的食指和拇指。冷瑜垂眸一瞥，便看见了她手指上沾到的红色，微微皱眉。
“他是对我说了一些话。。我回到了老家，看见这只畜生后原本想要上前和他相认，但是他居然把我错认了为我妹妹侯佩婷，并且还想二度性侵。”侯起萱说起这件事时，一脸冷淡，似是这样的事从来就不曾发生在她身上。
“他在侯佩婷念高中的时候，性侵了她，是不是？”陈警官插口问道。
侯起萱原本镇定自如，却在听见了陈警官的问话后，淡漠的脸终于显出了凶相：“这禽兽猪狗都不如，要不是我及时止住了话头，他一定会猜到我根本就不是侯佩婷！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想性侵，这种人还留着干什么？！”
冷瑜见侯起萱终于把藏在内心这么多年的愤恨都发泄了出来，深知她心里肯定爱极了这个亲妹妹，在得知了这样的消息后，怎么可能还会放过侯中阳。
“继续说。”冷瑜冷冷说道。
“我后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间家，尽管侯中阳在背后叫住我，我也没再理会。可是，我妹妹究竟下落何处，我从他嘴上探问不出，所以我就对自己说誓死都要找到她！”说到这里时，脸上闪过了一丝坚毅。
“嗯，你后来在‘蓉蓉’服装厂当了一名裁缝师，然后服装厂刚好接到了精神病院的订单，而你就是在把制服送到精神病院的时候，恰巧就遇见了侯佩婷，是不是？”冷瑜追问着。
“冷警官，人家说你聪明绝顶，看来并不假。你一早就猜到了，是不是？”侯起萱不答冷瑜，反而询问了她。
岂知，冷瑜却对她说：“你错了，我并没有一早就猜到。我是从小芯的口中知道你要和你的爱人庆祝生日的时候才猜到的。”
“哦？是吗？你是怎么猜到的？”侯起萱此刻一脸饶有兴致地问道，浑然忘了自己在他们跟前是嫌疑犯的身份。
冷瑜也不与她计较，和她说：“我一直以为侯佩婷就只是侯佩婷，就算是知道了许多她所遭遇的事情，我都一直认为她就是杀人凶手。然后，你的同事小芯说了你要与你的爱人庆祝生日时，我才猜到你原来不是侯佩婷。你想一下，侯佩婷的一生都是遇人不淑，你们的父亲性侵了她，母亲也早亡，而且据一些消息吐露，她很少与人打交道，甚至刻意和人保持了一段距离，从来不和人说起任何关于自己的事，可以说是不再相信任何人，因此这会儿上哪去找爱人呢？然后，又怎么可能会和人一起庆祝生日？不过，能够让我们破案的最大关键就是衣服上的破孔，它们暴露了你的动机和用意。我一直猜不到到底你是什么心思，一直到小芯说了爱人这两个字，我就猜到了。”
“嘿嘿，那冷警官不妨再继续说下去？”侯起萱冷笑了一下。
冷瑜坐在她对面，望着她许久后，突然问道：“你穿了这么厚的夹克，不觉得很热吗？”
侯起萱听她这么一说，脸色一变，但很快就又镇静了下来。她往椅子上靠了靠，一双眼睛里终于露出了对冷瑜佩服的光芒。
“你是个出色的裁缝师，最拿手的就是缝纫技术，所以我只好把你剪下了死者身上衣服红色布料这条线索猜了一猜。”冷瑜冷淡说道。
两个人这么一对一答，让坐在一旁的陈警官越听越是摸不着头脑。
过了几分钟后，侯起萱才叹了口气，坐起身脱下穿在身上的夹克，她这个动作让身边的陈警官低低惊呼了一声：“原来死者衣服上的红色碎布全都到了你的身上！”
冷瑜紧紧盯着侯起萱穿在内里的一件乳白色衬衫，见中间是被许多红色碎布缝补得大大的一颗红色心形，在乳白色衬衫的衬托下，显得很是鲜艳，同时又透着诡异。
“你不止只有这一件衬衫都缝补上了一颗红色的心形吧？你是不是都把它们送给了侯佩婷，而就只留这一件穿在自己的身上？”冷瑜问道。
陈警官兀自睁大了眼睛看着侯起萱乳白色衬衫上的那颗红色心形，他看得目瞪口呆，脑子里一片空白，嘴里喃喃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冷瑜转头看着陈警官那瞪大了眼睛的模样，也没多加理会。当她转头再次望向侯起萱时，见她脸上神色突然显出了温柔，便知道自己内心所猜的大概不会错了。
“你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是不是？不然，你也不会对小芯说你想和你爱的人庆祝生日。”冷瑜语气转为了森严。
侯起萱敛起了原本温柔地眉眼，看向冷瑜时，不知怎么瞬间崩溃，她眼角下终于渗出了泪水，两行清泪登时滑了下来。
“我12岁时被迫与佩婷分开。那时候，我们的母亲发现了我的日记本，里面满满都写下了我对佩婷的爱恋。为了不让我心里的感情继续滋长，我妈有天就把我送走了，让我再也不要回来。她宁愿抛弃了我，也不愿意把我留在佩婷的身边。”说到这里时，语带哽咽。
这一段畸恋不禁让陈警官再次陷入云雾里头，就连站在侯起萱身后的两名女警都瞪大了双眼。
“侯佩婷当年不知道你为什么离开她吗？”冷瑜淡定问道。
“她不会知道，因为他们早已想好了，他们捏造了谎言，对她说我失踪了，又或者对她说我离家出走了，找不到了。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都不会让佩婷知道我的行踪和下落。”侯起萱低头说着。
可是，当她再次抬起头时，双眼里竟含着泪光和愤怒：“可是，在我走了之后，那老淫.虫就开始对佩婷做出了龌龊之事，而我最终保护不了她。我们的母亲太懦弱，她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所以我觉得她后来也是被老淫.虫给气死的！”
听了侯起萱的一番说辞后，冷瑜和陈警官双双得到了这么个信息：侯中阳性侵了侯佩婷，而侯起萱却一早就对自己的亲妹妹起了爱意。。
所以，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家庭呢？
冷瑜见话题有些偏离了，便再次把它拉了回来：“你后来得到了许多消息，知道了侯佩婷在你离开她的岁月里遭遇了许多恶事，多年后又在精神病院里重遇了早已精神错乱的妹妹。看见亲妹妹变得这副模样，你终于下了一个最大的决心，对曾经伤害过她的人起了杀心，是不是？而你后来杀人后，在死者的衣服剪下了红色部分的碎布，把它缝合了起来，以此告诉了妹妹你已经替她报仇，对她说那是因为你爱她，所以才把他们都给杀了，是不是？也甚至因为你爱她，而刻意给她缝补了一颗颗的爱心，以弥补你不在她身边的时间段里对她至死不渝的爱，对不对？”
“你什么都猜到了，何必让我亲口承认？”侯起萱看着冷瑜的眼睛，缓缓问道。
良久，她再次笑了一笑，说：“不过，佩婷她确实很喜欢我送给她的衣服，尤其是对那颗红色的爱心更是爱不释手，老往爱心上摸了又摸。。”说到这里时，脸上再次露出了温柔地笑容。
“所以，你就一次又一次杀人，一直到把人全都给杀死了，才算是给了你妹妹一个交代，对吗？而你利用死者身上的衣服来缝补成为心形，那是潜意识里想证明给妹妹看你确实已经杀了他们，是不是？”陈警官此时已经从震惊中苏醒了过来，脑袋也因为冷瑜的分析而明白了侯起萱杀人的的真正目的。
“他们不该死吗，嗯？”侯起萱倾身向前，眼神锐利地望向了陈警官。
陈警官面对着侯起萱眼里的悲愤，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唉，你继续说吧。”
“我知道了这些人的兽行后，掌握了他们的行踪，也从而得知了他们来夜总会的习性。侯中阳是个老色鬼，他始终还不知道我是侯起萱，有次在夜总会里看见了我当了个陪酒女，那淫劲儿比什么烈酒都来得猛烈，对我又摸又抱，口里不断念着佩婷的名字，我忍住了恶心，把他诱骗了过去，这家伙裤子都还没脱，我就把他给杀了，到现在我都还记得他临死前那双露出惊讶的眼神，嘿嘿嘿。”说到这里时，声音里竟然透着一丝丝的得意。
“只是，侯中阳这老淫.虫嘴巴太甜了，所以他在夜总会里认识了不少阔太太，大家都往他身上塞钱。不过，这也多亏了她们，让他一次次不厌其烦地来到了高档夜总会，终于让我逮住了机会，把他给杀死！”侯起萱说到后来，声量提高了一些。
“你在阳市赚了小钱，买了一辆车子和一栋别墅。所以，你是在自己的别墅里把侯中阳杀掉的，是不是？”陈警官问道。
“是。”侯起萱再次恢复了少言寡语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