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被前妻搞到手

作者:安萧苏苏

余可进用力握着岑穆兰的手。那只手冷汗涔涔,相?互扶持了?一辈子的两位老人却?像是在汲取温度般十指紧扣着。

余可进叹了?口气,却?没有?如同余故里想象中的那样?,将一切都告诉她,话音一转,含糊着说:“后来发生了?一些误会,我们差点失去唯一的女儿……她们两个本来应该再也没有?交集,可兜兜转转近十年,没想到?,她们两个还是在一起了?。”

老人听的半瓶子晃荡,紧紧是以听到?的这些东西,给出了?他目前的建议,“孩子确实?是有?缘分?。我瞧这小丫头面向,和那个主任关?系不浅吧?”

余可进撇开脸,望向了?窗外湛蓝清澈的天?。与此同时,岑穆兰脸色也有?些发白?。

最终,余可进挑了?能说的说了?:“是我女儿和她的孩子……越越也是小白?的孩子。”

余清越后知后觉的瞪大了?眼睛,面色有?些惶然的在屋里所有?大人的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又落到?了?余故里身上。

余故里揽住她瘦小的肩膀,把人提到?腿上坐着,头却?倚在了?越越颈窝,像是汲取温度似的蹭了?蹭。

老人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点点头,缓缓笑了?:“既然如此,儿孙自有?儿孙福,管他的呢。盈亏好坏自己受着,自己选的路自己走着,父母总是没有?办法安排子女一生,倒不如早早放手,任由他们自己去闯一片天?。”

老人话音落下?,不少旁听的人跟着点头。

余故里这才发现,老人似乎有?一种天?生的领导力。他说话时,或许是因为底蕴,或许是因为气度,总会让人想静下?来去倾听。哪怕是岑穆兰和余可进这两个已经有?将近三十年教龄的教师,在他面前,都成了?不懂事,需要听取建议的小辈。

室内归于?沉默,不知道多久过?去之?后,余可进终于?松开了?先前和岑穆兰紧紧握着的手,在她手背轻轻拍打两下?。

岑穆兰抬头。

余可进脸上却?是温和的神色,声音也很柔,“告诉她吧,总不能瞒一辈子……鱼儿到?现在都什么不知道,可见小白?这孩子的确是个可靠的。”

余故里心念一动。

这话说的,似乎……当年他们做了?很对不起白?清竹的事情。

可白?清竹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当年发生过?什么,也从没有?提过?她父母——唯有?的那么一次,还是在她发现了?那照片时,白?清竹说‘可能有?些误会’。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了?。

余故里很认真?的板正了?脸色说:“老白?很尊重你?们的,她什么都没有?跟我讲。”

岑穆兰这下?终于?不再迟疑,摸了?摸眼角,才发现居然有?些湿意。不至于?变成眼泪,可也有?些湿润了?。

她摸了?摸余故里的头,叹了?口气说:“跟妈回家?一趟吧。”

余故里忙不迭站起,怀里抱着一直紧贴着她的越越。

岑穆兰看着越越的模样?有?些许犹豫,越越主动的小声说:“越越就在妈妈房间睡觉,哪也不去,外婆带着越越吧,越越想和妈妈在一起。”

岑穆兰闻言也只能同意。

*

这一趟再回家?,气氛有?些许的凝滞。

余故里晕车,私家?车还好,但出租车不太能消瘦,一个人坐在前排,越越和岑穆兰坐在后面。

越越一路上都沉默,眼睛盯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看,幼圆的双仁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模样?很专注,脸蛋儿也沉沉的。

一到?家?,她果然就如同自己说的那样?,钻到?了?余故里房间,主动拖鞋、拖外套,盖上了?小被子,就眨巴着眼睛看着外面的余故里。

余故里给她关?上门,回身,岑穆兰已经在后面跟着上了?楼,手里拎着一个足有?半人高的行李箱。

行李箱很干净,可拉链的齿缝中还能看到?不少灰尘,打开时,还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潮气,是在许久不见天?日的密闭环境下?太久的缘故。

余故里:“妈,这什么?”

她打量了?两眼,莫名觉得这东西很像是个潘多拉魔盒,里面的东西又危险又神秘,兴许对她还很有?诱惑力。

岑穆兰选在这个时候把盒子打开,一定是因为盒子里面有?什么东西是需要给她看的。

岑穆兰只是叹气,将行李箱拉开,里面的东西很满,几?乎是拉开的瞬间,就弹开了?。

里面放了?很多东西。

旧照片、相?册集,甚至私下?来的同学录,还有?零碎的小饰品……等等等等。

可这些旧照片上,无一例外,要么是她和白?清竹的合影,要么是白?清竹的单人照片。

背景有?很多个地方。游乐园、马场、棋馆、公园、水族馆……更多的,还是在家?里。有?些照片已经有?些反色,那些照片的旁边还放着一个老式的拍立得,应该就是那玩意儿的产物。

余故里忽然有?些头晕,眼前跟着黑了?两下?,脑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一跳一跳,像是心脏跃动的频率,又像是有?一只幼鸟,在急于?破壳般的顶撞。

“这些是……”余故里直接坐在地上,伸手拿出了?几?张看。

照片下?面,居然还有?书和本子,那些字迹不是她的,但她却?认得是白?清竹的。

“都是在旧家?找出来的东西。”岑穆兰眼角有?湿意:“在咱们搬家?之?后。”

余故里心里咯噔了?一下?,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些词汇:“当年我们到?底是为什么搬家??”

她一睁眼就在普罗市医院了?。即便大夫已经三番五次说,她这种情况,醒过?来的几?率不足万分?之?一,不如转到?普通病房看护,可她父母不同意,硬是咬牙一天?天?的在ICU熬着——只要没有?宣布死亡,她就还是活着的,就还是有?希望的。

可好在,十个月的时间她苏醒过?来,却?因为环境陌生,加上失忆后有?短暂的认知障碍,花费了?许久才调整完毕,和社会重新接轨。

但搬家?的原因,她爸妈却?从未提及过?。

“有?太多原因了?,孩子。”岑穆兰哽咽。

岑穆兰似乎是找不到?线头,不知道从哪说起,余故里什么都不记得,更不可能知道。

她余光瞥见了?什么,拿起来一看,是个泛黄的本子,上面是白?清竹整洁的字迹,写着高二一班。

“那就从高二开始说。”余故里抿抿唇:“我们不是高二那年分?开的吗?我们为什么会分?开啊?”

岑穆兰压下?了?哽咽,喘了?口气,被余故里的问题带到?了?回忆里。

那年她和余可进支教结束提前回来,却?意外的在家?中发现了?还有?另外一个人的生活痕迹,岑穆兰当时心里就是一跳——如果是暂住,或是同学借住,那东西实?在是太整齐了?。

整个家?被布置成了?另外的模样?,余故里喜欢的饰品占据了?绝大部分?视野,这不像是他们熟悉的家?,更像是另外一个小家?。

而后她进到?余故里房间,就看到?了?白?清竹和余故里两人躺在床上睡着。那时是夏天?,被子单薄,窗帘紧紧拉着,一条缝隙也没留,而余故里是个极不喜欢拉窗帘的人。

她们没穿睡衣,甚至就连内衣都丢的四处都是,床上,地下?……前一天?夜里发生过?什么,几?乎不言而喻。

那时两人都在睡,岑穆兰即便再觉得荒唐,不可置信,也只能暂且退出去,等着第二天?都醒了?,再进行下?一步的打算。

余故里追问:“之?后呢?之?后发生了?什么啊?”

她们两个早就住到?一起了?她知道,早就一起睡过?了?她也知道。她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两人会分?开,为什么白?清竹会消失十年不出现在她面前,还有?为什么她父母要对白?清竹这三个字讳莫如深,不惜放弃了?已经工作?了?几?十年的岗位,甚至……

余故里闭了?闭眼,干涩火辣,疼的想掉眼泪。

又为什么把白?清竹所有?生活过?的痕迹,从她的世界里直接抹除,不留一丝痕迹,甚至直接带她离开,在那样?严重的情况下?。

作者有话要说:之后在下一章……我尽量多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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