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房间收拾好,看起来干净利落了不少。

安盐虽然在家中并不怎么受喜欢,但是却也没有受到苛待,房间的位置不错,采光很好,外面的天还没有彻底按下去,推开窗户,眼前就是安宅的花园,现在是燥热的时节,外面浓绿一片。

安盐靠在窗边看了一会儿外面,觉得风浪有些热了,才是关上窗户,将空调打开。

然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怀着虔诚的心,将高二的作业和书本拿出来。

她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高中的课本了。

谁能想到,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呢。

最不能想到的是,她居然还要重新学一遍这些课程。

不过幸好她之前去的大学也是科研为主的大学,以后的工作要不就是留校,要不就是加入国家研究所,所以很多理科的基础知识,她还是能够运用自如的。

只是高中的知识到底是跟大学和研究生的时候不同,她需要重新熟悉一遍。

安盐软软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将书本翻开。

没过多久,家中保姆苏姨便是将晚饭给她端了上来,因为在家中处境稍微尴尬的关系,安盐在家基本就是窝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基本连吃饭都是如此。

***

等苏姨离开安盐的屋子,她眼底也是有点疑惑迟疑的又看了一眼被自己关上的门。

因为安盐的父亲不怎么关心这个叛逆的女儿,只觉得安盐会惹他生气,所以整个家里,跟安盐走的最近的可能还是她这个保姆。

所以如果不是她自己亲眼看见,就这么告诉她安盐是在认真学习,她是绝对不相信的。

“苏姨。”

忽的一道声音在苏姨背后响起,浆果苏姨给吓了一跳。

苏姨扭头,就看见抱着两本书,在走廊上站着的安暖。

外面的天色已经是暗了下来,走廊的灯光是暖橘色的,印在安暖的脸上,那张平时带着点认真乖巧的脸看着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

就跟平时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但是硬要说哪里不一样,她又是说不出来。

“小小姐?你来这边做什么?”

毕竟这两人的关系可以说不是很好,平时在一个家里,遇见都是互相漠视的那种,两人的房间也是在屋子的两个角,平时各自活动的话,基本不会碰见。

所以见着安暖带着书来到安盐的门前,这还真是很稀奇的事情。

安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子一抽,脑海之中光浮现出刚刚安盐蹲在冰箱门口,拿着一包奶,笑着问她喝不喝时候的样子。

想着安盐的那张脸,之前睡梦之中的血色,对她的影响倒是小了不少,晚饭安盐又不在,听她自己说是要好好在屋内学习,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抱着书,走到这边来了。

安暖软软的唔了一声,低垂着自己的脑袋,“她在做什么?”

听着声音稍稍有点别扭。

倒也是,两人毕竟一直没什么交集,突然说出这种类似关心的话,还真是有些不习惯的。

“大小姐在屋内……学习。”

苏姨迟疑了一下,开口。

反正她进去的时候,安盐的确是在学习的。

安暖眼底划过一道意外,应了一声,抬脚走到安盐的门前,抬手扣了扣门。

“谁呀?请进。”

屋内传来安盐隐约模糊的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颓然郁闷,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难住了一样,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娇气来,软软的,无意识的撒娇。

安暖没有犹豫直接推门进去。

门关上,站在外面的苏姨有点疑惑的盯着那扇门。

“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也就算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那么不对劲?”

一边这么嘟囔着,苏姨一边下了楼。

***

屋内,安盐正在头疼。

她倒不是在头疼一些理科方面的知识,这些知识她已经运用娴熟了,只不过是需要适应高中的一些答题方法,还有一些能用的不能用的理论定义。

她头疼的是高二下学期的会考,这个世界显然是个架空的世界,地图和历史全都跟她认知的不同,一些科技也稍稍比她那个时代落后一些。

所以她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大国前前后后千年的历史。

本来就不擅长历史地理,并且早就欢乐的告别这几门课安盐瘫了。

不行了,盐盐不行了,这是坎啊,这是个大坎!!!

然后就听见敲门声,还以为是苏姨有什么东西忘记说了,让人进门之后,那人站在门口没动。

安盐咬着笔帽,有点茫然的抬眼,往门口方向看了一眼。

然后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只见安暖抱着几本书,站在门口,一双漆黑漂亮的眸,直直的看着她,进来之后,也没有说话,眼底带着一种探究思量,还有一种隐秘的……愧疚?

“你进来怎么不说话啊?光站在那里,吓死我了。”安盐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娇美脸上带着心有余悸的表情。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习的?”

安暖终于是说了进门口的第一句话。

安盐有点莫名,实在是弄不懂这个女主是怎么想的,想了想,如实回答,“今天开始的,但我说我要好好学习是认真的,不许笑我。”

安暖看着安盐那副样子。

在那个梦境之中,安盐就是差不多高二之后,开始慢慢变坏,原本干净漂亮的脸逐渐化起了浓妆,性格也是越来越张扬,跟家里人的关系也是越来越恶劣。

但现在对方好像还没有变成那个样子,只是长相娇美可人,性格有些不好。

而且她有点忘记了,梦境之中,安盐这个时候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是不是在他们忽略的时候,安盐曾经也想要好好学习,不变成以后的那副样子,只不过从来没有人关注过她,她在学校内的名声还越来越不好,最后自暴自弃,所以最后才是变成了那副样子的?

想到这里,安暖的脸色越发的凝重。

安盐往她这边探小脑袋,有点莫名的看着安暖的表情。

这妹妹是在想些什么呀?怎么这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