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的偷欢,不过是人心沉沦,改变不了任何。

宁然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又继续穿上,双腿带着颤,战战巍巍的穿戴好。

苏玉不敢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怕她回府后又是一场风波。

明知这样是错的,但是宁然就像是他心间的罂粟花,一待便是七年,早已在心间生根发芽。

他心若磐石,那宁然便是那石间的野花。他们两从一年前便维持着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苏玉虽不知道宁然为何这般,但是却无法对她放手。

苏玉抬腿凑近她跟前,环住她的腰,将她一把抱起,抵在窗前。

双目相撞,她看清了他眸底的情意,带着烫人的温度。

她抬手环住他的脖子,将手伸进被墨发盖住的脖子,轻柔的撩了撩他脖子,眼尾微红,柔化了眼底了淡然,嗓音带着一丝沙哑:“怎么了将军?”

苏玉不说话,仅仅只是看着她,他硬朗的脸上,因为没有表情,显得十分的冷硬,黑眸扫过她的脸,如有了实质,一寸寸掠夺着她的表情。

宁然觉得她自己像一个囚犯,马上便要被处决,这缠绵的目光不过是最后的疼爱,心如鼓擂,垂眉避开他的目光,又接着说道:“时候不早了,妾的夫君该等急了。”

苏玉双目一瞪,心绪翻滚,她总是可以一句话,便激起他的怒火。

他叫了她那么多声娘子,她一句都不应,如今却轻而易举叫了别人夫君。

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拖起她的臀,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咬上她的唇,想要狠狠的教训一下她,但是到底舍不得,最后只能轻轻的亲了亲她的唇瓣。

宁然压低他的头,加深了这个吻,半晌两人分开,微微喘着气,她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语气带着一丝低声下气的哀求:“将军,帮帮妾的幼妹吧,秦国公世子绝非良人啊。”

她最终还是开口求了他。

苏玉沉默半晌,将头埋在她的脖子里,声音低低,有些发闷:“你做我娘子,我便帮你。”

宁然没想到他会如此说,身子一僵,随即挣扎着要下来,不愿让他抱了,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那妾去求别人便是,将军不要戏弄妾了。”

苏玉抱着她不肯松手,哑声哄着:“好了,我不逼你了,我帮你,让我抱一会儿。”

宁然不动了,狭长的凤眸黑不见底,里面的情绪意味不明。

曾经高高在上,宛若神仙仙子的宁家大小姐,如今却要靠这种手段才能取得一丝怜爱了……

……

夜幕降临,最后一抹阳光消失在天际,侯府的马车才回到府中。

秋雨澜面色倦意浓浓,见到苏厌衾便问着:“今日辛苦你了,身体还吃得消吗?”

苏厌衾行了一礼,才笑着回道:“一切都好,老夫人安心。”

“那就好,那边回屋歇着吧,到底是老了,如今身体大不如从前咯哦。”她一边说着,一边扶着黄嬷嬷的手往和安堂走去。

苏厌衾也朝着如玉阁走去,见如玉阁内灯火通明,便知那人回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

“侯爷~”她拉长着音,朝着屋里走去,声音娇甜甜腻,让跟在她身后的书珠和巧香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更别说在站在门外伺候的吴云,差点一个踉跄摔倒了。

而在如玉阁里看书的顾辞,则是挑了挑眉,原本清冷的俊脸,有了一丝融化,坐在塌上未动,眸光却看着门口。

苏厌衾一进门便见男人一脸慵懒的躺在塌上,曲着腿一派悠闲懒散,举手投足间又透着矜贵。

她行了一礼,小脸上都是委屈巴巴的模样:“侯爷安。”

顾辞抬眸,将手上的书扣在桌上,嗓音像是醇香的酒酿,磁性低沉:“怎么了?累着了?”

苏厌衾将手放在顾辞伸过来的手上,点头如捣蒜,贴着顾辞坐在他腿上,靠在他胸前,语气疲惫:“对,可累坏了,爷心不心疼呀。”

顾辞因为两人靠的太近,还是有些不适应,但是也没有拒绝苏厌衾的动作,耳根却偷偷的又红了。

“可用晚膳了?”顾辞转移话题的问道,半圈着苏厌衾,不让她掉下去。

“没有,妾身想吃点凉的,今日可热了。”苏厌衾抓着顾辞的手,明明已经入秋多时了,却还是燥热的厉害,黏在一起其实并不舒服,但是苏厌衾却偏偏喜欢这样的亲密动作。

“爷叫膳厨给你做,但是也不能吃太多了,府医说了吃太凉对孩子不好。”顾辞揉了揉苏厌衾的发顶。

“苏厌衾低低的嗯了一声,复又说到:“爷还没回答妾身的问题,心不心疼啊。”

这一次苏厌衾直起身子,揪着顾辞的领子,一双黑黝黝的水眸认真的盯着顾辞脸,一副寻找一个重要真相的模样。

#日常勾搭侯爷不手软#

“苏氏,你看看你这样成何体统。”顾辞往后躲了躲,带着一些恼羞成怒的呵斥道。

苏厌衾见他的反应,柳眉弯成了月牙,泪痣越发妖冶,勾起一抹放肆的笑,吧唧一口亲在顾辞脸上,然后圈着顾辞的脖子调侃道:“侯爷每次害羞的时候,便会叫妾苏氏,说妾身没有体统,规矩。妾都习惯了。”

顾辞眯了眯眸子,并没有否认,而是看着她笑容笑颜如花的模样,突然便不躲了,带着一丝严肃沉默的问着:“那你告诉爷,之前还瑟瑟发抖求着爷可怜的小白花,如今却变得这般反了天了,是否是爷过于纵容的结果。”

苏厌衾笑意有一瞬间的凝滞,随即恍若不查他眼底的严肃,勾着他的脖子皱眉撒娇:“爷若喜欢那般模样的人儿,妾也是可以做的。”

说完,便爬下了他的腿,立在他身侧,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绞着手指,咬着下唇,柔弱不禁风霜的眸子,水灵灵的无辜看着顾辞:“侯爷,您满意了吗?”

顾辞摸了摸下巴,见她终于不再纠结心不心疼的事情以后,松了一口气,寻思着她这般模样也是有一番趣味,不过他还是更加喜欢她娇纵明媚的样子。

“爷很满意。”顾辞拉过她的手,两人走向前厅用膳。

苏厌衾默默的戳了戳顾辞的手背,没有在说话。

到了餐桌上,却是又开始反应了,苏厌衾拿丝帕捂着嘴,原本饥肠辘辘的肠胃,一瞬便开始唱反调了。

顾辞皱眉,搬了来了一碗浅棕色的姜茶,安抚的拍了拍苏厌衾的背,低声哄着:“这姜茶方子是我偶然间得到了,说是治孕吐的有一套,你要不要尝尝看?”

苏厌衾半张脸都被丝帕遮住了,只留下一双杏眼圆睁,狐疑的看着顾辞,有些不相信的模样。

顾辞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苏厌衾这才端起姜茶一饮而尽,有些辣。

顾辞打量着苏厌衾的反应,带着一丝希冀的神色。

苏厌衾神情古怪,看了一眼顾辞,忍了又忍,最后还是背过身去,全部吐了出来,甚至比之前吐的更狠了。

顾辞脸色都黑了,心中暗自腹诽:这是破方子!

“爷别生气……呕……可能每个人……呕……体质不同,……呕……不一定有用……呕……爷的心意……呕……妾身心领了。”苏厌衾余光看见顾辞的脸上,一边吐一边安慰着。

顾辞黑脸: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晚膳苏厌衾是半点东西也没吃进去,顾辞也是草草吃了两口便收起了筷子。

两人折腾了半天,终于是洗漱上床了,苏厌衾睡在顾辞身旁,腿酸的要命,多日没运动,今日又走了太久。

苏厌衾黑眸一转,闪过狡黠的神色,踢了踢旁边的男人,在男人睁眼之前,马上换上了蹙眉可怜,一副我想忍,但是真的没办法的无奈模样。

“侯爷~”她俏生生的喊着。

顾辞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侧头看着苏厌衾,眉眼间表示出疑惑。

“您家肚子里的崽崽说他腿酸,需要侯爷帮忙揉揉。”苏厌衾早就领教过了,顾辞的手法是极好发。

八号技师顾师傅半晌才反应过来崽崽是谁,含着一抹笑意问道:“是肚子的小崽崽还是床上大崽崽?”

苏厌衾笑弯了唇角,含糊不清的说道:“都有嘛,他爹帮不帮忙嘛。”

说完,有用脚勾了勾他的腿肉,一双盈盈秋水的眸子瞅着他,黑白分明,眨呀眨的。

顾辞扣住苏厌衾的脚踝,坐了起来,肃一张脸,一本正经的给她揉着腿,动作轻柔,与他的表情大相径庭,将揉腿事业当成了一件正经事在干。

苏厌衾本就疲累,盯着顾辞的眸子越来越重,半晌便睡着了,还发出了小小的鼾声,嘟囔着嘴,很可爱。

揉着揉着便困意上头,收了手,给她掖好被子,自己也安静的躺了下来,沉沉的睡了过去。

苏厌衾隐隐觉得有些抽痛,渐渐的清醒了过来,自己胃又开始作妖了,一阵阵抽痛,发出抗议。

她捂着胃往了一眼窗户,只见外面还是一片漆黑,厢房里有两盏红烛发着昏黄的光,她的意识还有些模糊,看着旁边睡的香甜的顾辞,皱眉朝他踢了一脚。

“砰。”

苏厌衾呆住了,顾辞被她踢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