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没有趴在地板上，但牧野情况也差不多了，他大喘气感觉随时都能摔倒。
一进办公室牧野放开手中的狗绳，瘫倒沙发上朝着礼砚大喊：“礼哥你家这狗太难遛了，这比跑半个小时还累啊。”
说话间哈士奇扑倒礼砚身旁，摇着尾巴在他周围打转，黑溜溜的眼睛是不是看向礼砚身旁的南栀。
礼砚弯腰放下怀中的橘猫，伸手摸摸狗狗脑袋，还不忘回复牧野：
“看来遛狗比跑步机更管用，不然以后遛狗代替跑步。”
被放下来的大肥把爪爪伸向狗狗，就在南栀以为两只宠物感情深，大肥要摸摸狗狗时，它一爪子拍到了狗脑袋上。
一下又来一下，好像是猫爪打狗。
那只哈士奇也不生气，供着脑袋往大肥爪爪下凑。
真是猫愿打，狗愿挨。
礼砚正在回复哀嚎的牧野，忽然听到身旁传来一道笑声，他下意识扭头看去发现自家猫狗又犯蠢了。
礼砚刚想把大肥抱起来，忽然发现南栀笑了。
南栀的笑容就像是水果一样，甜而清爽，让人移不开视线。
“这也是礼先生的狗吗，它叫什么名字？”南栀抬头看向礼砚，眼底尽是笑意。
礼砚张口下意识说出两个字：“你猜。”
南栀愣了下，她以为礼砚的性格只会冷冷的说出名字，什么时候有这种逗趣心？
南栀认真思考一下，猫叫大肥，鹦鹉叫三花，那狗狗叫什么。
“二哈？二狗？”
“噗——”
笑声是从沙发处传来的，牧野听到南栀的话忍不住笑了，礼砚却紧抿着唇。
接着见牧野张口说：“我就说了，叫二哈或二狗才符合大肥三花的取名顺序嘛。”
南栀一听知道自己猜错了，她看看礼砚又看看牧野问：“既然不是二哈二狗，那它叫什么？”
“你问礼哥。”
牧野挑挑眉，示意南栀看向身旁的礼砚。
“二乖。”礼砚喊出它的名字，有些懊恼自己刚刚为何没有直接说出二乖的名字。
那句“你猜”，是他还未反应过来时就脱口而出的话。
礼砚忽然想到自己微信还在南栀黑名单，他问南栀：“你微信拉黑了我？”
“啊，你账号被盗了，给我发了个莫名其妙的图片，还让我加群。”南栀也想起来了，她来之前还打算问一下礼砚账号找回了吗。
其实一开始南栀是打算删除好友的，但之前拉黑前同事熟练了，下意识就拉黑了。
“那是工作室的群。”
南栀一听立马明白自己是误会，她刚玩微信时被盗号的人骗过。
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到礼砚一声不吭的让自己加群以为他也是被盗号了。
南栀将人从黑名单转移出来，离开前表示组合之事无法自己决定，她会转告公司。
南栀对礼砚的话心动了，solo歌手的路难走，在组合里历练有了足够的实力和经验后再独自打拼路更好走。
礼砚想要的组合肯定不是普通的流量偶像，同意加入会给南栀带来许多益处。
若是以前的南栀会答应礼砚，她是个聪明人懂得其中利害，但经历全网黑后南栀变得更圆滑。
南栀到27楼后直接找到孙姐，将礼砚对自己说的话如实告诉她。
公司出面，能为自己争取到更多利益。
孙姐听完南栀讲述后紧蹙眉，仿佛有些不愿意。
南栀也不慌，就算是公司出面拒绝，礼砚也无法怪罪南栀。
毕竟她也只是个小小员工，只能听从公司安排。
孙姐说：“你先别回应他，我和公司这边商量一下。”
南栀点点头，孙姐又嘱咐几句，让助理送南栀回宿舍。
*
礼砚让牧野下楼遛狗，这段时间遛狗代替了跑步机，每次遛完狗回来牧野都像是跑了十公里一样。
牧野认命般牵着狗绳出门，边走边对二乖絮絮叨叨，让它今天安静些，不然自己身子骨迟早被弄散架了。
走到拐弯处牧野看到一位盛气凌人的女人朝着办公室方向走来，他认出这是那位秦小姐。
牧野刚想打招呼，见对方大步从自己身旁迈过，看都没看一下，她好像有什么急事。
牧野看看她的背影，狗绳另一端却有道力气拉着他前进。
礼砚在办公室看到秦小姐时毫不意外，南栀将这件事告诉华悦后她肯定会收到消息。
秦小姐是来质问礼砚的，她让礼砚签约南栀是想让人抓在自己手里，并不是为了让礼砚捧她。
礼砚面对秦小姐的质问笑了笑，是嘲讽的笑。
“我签下了南栀却没有下一步动作，若是华悦质问起来，秦小姐要我怎么回答？”
“你随便丢给她两首烂歌，让她知道东山再起难。”秦小姐看着礼砚，她做好打算，却不想礼砚打破了自己计划。
她再次打量面前的男人，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孤立无助需要秦家援助的男孩，礼砚在乐坛有极大的影响力。
秦小姐有些后悔要求礼砚签下南栀。
礼砚也在细细打量女人，鹅蛋脸柳叶眼，她长相带着几分柔媚，但女人并不柔弱，反而气势凌人。
“秦小姐觉得南栀看不出歌曲质量？而且你觉得南栀是那种会轻言放弃的人？”
秦小姐蹙眉，终于意识到自己计划中错误，没有考虑到南栀的性格。
进娱乐圈是南栀执拗的坚持，她怎么可能因为两首烂曲就放弃呢。
秦小姐抬头看向礼砚，细长的柳叶眼媚眼如丝，但是神情却格外严肃。
“那礼先生让南栀和牧野组合出道又是什么意思？”
“秦小姐知道怎样才能让人彻底放弃一件事吗？”
礼砚端起茶杯，秦小姐眼神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礼砚不紧不慢地喝水，长年被讽刺和冷眸占据的眸子中多了几分笑意：
“当然是让她认识到，努力是没用的。”
“南栀的目标是成为俞沂那样的实力歌手，那就用最好的资源捧她，但是最好的资源砸下去人们还是没有认识到她的实力，你觉得南栀会怎么样？”
秦小姐比礼砚更了解南栀，她看起来不在乎网友评价，其实她内心十分骄傲，南栀想要得到是别人的认同。
如果礼砚捧了她两年，南栀的实力还是未发挥出来，不用网友质疑，南栀就会自我质疑。
“礼先生虽然与南栀相处时间少，但比我更了解南栀。”秦小姐一双柳叶眼看向礼砚，微微眯起眼睛，打量面前的男人。
礼砚没有回应，秦小姐又问：“不过礼先生打算让南栀怎么在你的曲子中扮演一个花瓶？”
“许多人在购买房子时会看房子的外表、布局和结构，从而忽视这些都是建立在稳当的地基上。”礼砚说话时拇指摩挲食指，他在思考。
“牧野擅长高音，但是声音太过薄弱撑不起一首歌，南栀的低音恰好解决了这个问题。”
“圈外人判断一个歌手是否有实力经常会看他能否唱高音，而高音唱多了又会被说炫技。”
礼砚一直在为牧野寻找一个能与他的声线完美合作的女低音，就在这时，秦小姐把南栀送来了。
他冷淡的语气讲述完自己的打算，牧野与南栀的合作是两人声线的互相成就，可在外行人看来是南栀的存在衬托了牧野的实力。
秦小姐对他这番话皱皱眉，“仅仅如此，就能打击到南栀？”
礼砚没有多解释，他冷漠的眼神看着女人，不带一丝畏惧。
“秦小姐怕是忘记了，在我签下南栀的那一刻，我们两清了。您没有权利来影响我的决定，我现在对您说这些，是因为您和我艺人之间的特殊关系。”
他发现了！
秦小姐看着对面的男人目光中多了几分惊愕。
她以为自己将这个男人调查的很清楚，智商高情商高背景惨，性子直，对所谓的歌曲艺术一再追求。
如果自己做的事曝光，南栀最恨的人是自己，礼砚只是依照自己的要求。
他像是木偶戏幕后的操控者，不起眼却默默掌控一切。
*
在公寓休息的第六天，南栀收到孙姐消息，公司同意和礼砚合作，由南栀和牧野组成混声组合发行专辑，并通知南栀下午去礼砚办公室。
南栀挑眉，明显有些意外。
她知道华悦会答应礼砚，毕竟那是礼砚啊。
歌坛的点金手、指向标，大咧咧的邀请摆在面前，谁会不同意！
让南栀意外的是公司会这么快就答应了。
南栀来到办公室后第一个欢迎她的是牧野，他看起来十分开心，给南栀一个大大的熊抱。
牧野比南栀大两岁，但比南栀更像是个孩子，而且他有种莫名的亲和力，让人不知不觉间就敞开心扉。
“以后我们就是一个组合了，一起来挑战礼哥的威严！”
南栀笑了，难道在牧野心中组合出道就是作死的时候找个队友吗。
礼砚也听到了这句话，他冷笑一声说：“让我看看你打算怎么挑战我？”
“我我我……”牧野语气有些结巴，目光四处打转不敢直视礼砚，忽然看到落地窗前的跑步机。
“我不会再跑步了！”
礼砚挑眉，张口：“高音稳了？”
“不就是跑步吗，谁不会啊！”
用最硬的语气，说最怂的话。
南栀乐呵呵的看着工作室这一幕，同时又有点好奇牧野为什么这么怕礼砚。
传闻中的最毒也没有那么厉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