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了好一会儿,云绪再看指示针,贺刀已经离开很远了。

还没找到季纱吗?距离爆炸至今已经过去三天,再找不到恐怕情况就不容乐观了。

云绪眉间罩了一层忧虑,不同于她和贺刀在太空战场上历练,季纱从小没离开过主星,作?为贵族Omega,一直被娇滴滴地养大,如?今这样的惨状,她怎么受得了。

……

季纱确实受不了,她快要被香香甜甜的烤松饼味道折磨疯了!

就算她头发茂密如?海藻,在如此狭窄逼仄的空间内依然难挡林印的信息素轰炸。若可呜呜地低哼,显然连他也感觉到不适。

季纱终于狠下心,直接将长发挽在脑后,朝缩在角落的林印靠过去。

林印不愧是受过训练的,他在军队中没能学过如?何抵御Omega的情.潮,倒是把怎么咬牙硬抗练了个十成十,这才?一会儿功夫不到,他短短的头发都被冷汗浸了个透,意识都有些昏沉了。

“林印,喝点水。”季纱拿着最后小半瓶葡萄糖,小心地倒出一瓶盖,凑到他干裂的唇边。

林印全身都在止不住地打颤,轻轻一碰就顺着季纱的力道歪倒下去,这是他改造后第一次发.情,几乎要被汹涌的浪潮吞没。

然而,瓶盖抵住唇边,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攥住季纱纤细的手腕。

Omega少女的肌肤白嫩柔软,被轻易攥出了一道红印,其实有一点痛,但?季纱满眼盯着那珍贵的一瓶盖葡萄糖,硬是稳稳得僵住没动。

“怎么了?不舒服吗?”季纱循循善诱。

林印眉心紧皱,睁开眼睛,他眼底都被灼热的情.潮烧红了,开口,呼吸都带着热气,他哑声道:“……你喝。”

“什么?”季纱一顿。

林印便将葡萄糖推向她的唇边:“不要浪费东西了,你们保存体?力还兴许能活下去,我……唔……”

季纱腾出另一只手,捂住了他干裂的唇。

她看起来有些生气,推着虚弱的前任军官靠在墙上:“不要说丧气话,我说了,有我在你死不了。”

“你……别碰我。”林印躲避般极力将身体贴紧墙壁,仿佛火焰舔舐冰块儿,季纱与他每一丝触碰都灼人般刺痛,仿佛汽化的水珠呲啦啦尖叫着,林印牙关紧咬,将这尖叫吞入喉中。

当着她和若可的面变成这副样子已经够丢人了,林印宁愿脱水而死,也不想做出更难堪的事情来。

难道要像从前见过的那些Omega那样,在Alpha面前扭着腰摇尾乞怜?

……讽刺的是他现在真的有尾巴。

太糟糕了。林印微微仰起头,明显的喉结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起伏滑动,他不知道要如?何摆脱这样狼狈的局面,身体绵软得仿佛不属于自己,某个难以言说的地方正不顾他的意志渴求着……做出令他脊背发冷的陌生反应来。

“别再靠近了,你让我自己……啊!”林印话还没说完,身后抽搐的尾巴便被季纱轻轻握在手心,少女的手温暖灵活,一下下梳理着尾巴上凌乱的绒毛。

“你!”林印咬牙哼了一声,控制不住地朝她软倒下去。

与季纱相比,林印麦色的皮肤显得高大结实,宽阔平直的肩膀几乎是她的两倍,线条流畅的肌肉在腰间急剧收束,侧面看去只有极韧极窄的一片。

他似乎压抑着什么,剧烈地呼吸,身体不住起伏。

“林印,听我说,不要太紧张。”季纱双手环过林印脖颈,她一边安抚,一边干脆地将葡萄糖倒入自己口中,甘甜与湿润一同滋养着舌头,然而她却没有留恋。

林印只觉得自己后脑的头发被人突然揪住,然后随着一股力道,他不由自主地仰起头,干裂发疼的嘴唇被轻柔贴上,葡萄糖水被一点点渡了过来……

“唔……”林印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Omega女孩抵在墙上亲,或许她只是救人心切,可林印无法不把这当成一个吻。

她太有耐心、太温柔,就着这样的姿势一口、两口、三口地喂他,就像干涸的土地迎来第一场春雨,尽管稀少,但?林印感觉自己好像活过来了。

意识知觉渐渐恢复,从内到外的灼热也随之变得更加明显,林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他不由得朝季纱身上倾倒,然而对方也只是一个柔弱的Omega少女而已,林印难以自控地箍紧她纤细的腰肢,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

好难受……极度的空虚蚕食着他的理智,鼻腔哼出无助地低鸣。

就像……受了委屈的大狗狗。

季纱听在耳朵里,不知怎么,心底好像软了一块似的,她轻轻拍着对方的脊背,沿着瑟瑟发抖的脊椎安抚,另一只手抚上他后颈不安分的腺体。

手心滚烫,若换成身体素质一般的人,烧成这个样子八成早就昏死过去了。

季纱脸颊贴着他的头发,蹭了一脸的汗湿,她温声开口:“放轻松,别害怕,把身体交给我。”

“这些反应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没有什么难为情的。”

“别忘了我是你的医生,病人要听医生的话,对吗?”

她的声音像是最和缓的摇篮曲,林印原本紧绷的神经竟然真的渐渐放松下来,他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和依赖。

“季纱……嗯,摸摸……摸摸我的耳朵。”像是终于卸下心防,林印艰难开口,向欲.望屈服,后者自然而然地抬手,将那一对支起的竖耳按进手心。

林印身躯一动,抑制不住地闷哼出声,少女动作轻缓,却仿佛想他心里所想,每一次揉搓都令他浑身发麻,但?即使如?此,他仍觉得满腹焦虑无从排解,睁开眼视野昏暗模糊,府内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

究竟要怎么做才?行?

林印无措地看向季纱,眼里不自觉地蒙上一层水色,他好像烧晕了头脑,竟主动向对方靠过去。

“林印,你多?相信我一点吧。”季纱撑着他的身体,忽然开口道。

林印混沌的大脑几乎已经无法处理任何问题,他难耐地将季纱搂紧,只是低低开口,顺从地点头:“嗯……季纱,我……我好难受。”

“我知道。”如?同安抚小孩子一样捋着他的头发,季纱脸颊微红,在香甜的松饼气息中正色开口:“所以,你听我的话,把全部身心都交给我,Omega最懂Omega,我会让你舒服起来。”

少女的话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林印的耳朵和尾巴全部低垂着,闻言蔫蔫地应了一声,低头枕进季纱的肩窝里,终于不再紧绷了。

少女的怀抱香香软软,林印感受着她的指尖,身后不听话的尾巴不由得一点点摇晃起来,就像得到主人关心的狗狗。

有些地方被他强行冷落太久了,他咬牙克制着喉间的闷哼,诧异于季纱对他的了解,她竟然能清楚地知道自己每一处需要安慰的地方。

呼吸愈发灼热,林印再也难以支撑,他完全融化在季纱身上,逼仄的空间里,他蜷缩着,就像把季纱完全搂在怀中。

单看两人对比明显的身形,没有人会猜测此时占据主导的人会是那个看似柔弱的少女。

湿润的水声遮掩了林印几欲冲出口的泣音,他在季纱面前丢盔弃甲,将自己完全交付出去。

混沌中,一个念头忽然浮现在林印脑海,他想,若自己的一生将在此处结束,那再添一段荒唐的尾声有何妨呢?至少……和他一起埋葬在此地人,他都不讨厌。

再也顾不得许多,林印思绪飘上云端,他早已手脚无力,任凭季纱掌控他的身体。

如?小舟在星河颠摇,肌肤相贴,不留一丝空隙。

“若可,转过身去。”季纱忽然背后长眼睛似的开口。

废墟的另一角,原本怔怔看着的若可,忽然耳尖一红,害羞地将脸埋入臂弯。

哥哥的样子……是要哭了吗?怪不得季纱姐姐不让自己看,如?果被自己看到哭泣的样子,哥哥一定?会难为情的。

虽然不太懂得眼前正在发生的一切,但?若可仍然乖乖听话地转过了身,他相信季纱姐姐不会欺负哥哥,唔,她一定?是……为了哥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