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的是鱼尾,就像神怪画册里那种仿若宝石闪烁的鱼尾。
小雨滴滴答答的下着,从屋檐滴落,砸在地面的水坑里。
菜花被鱼月月捏住两只小肉垫,只能对着鱼尾巴干流口水。
鱼月月看着鱼尾,陷入深思。这?么大?的鱼尾要怎么打包?
鱼月月捏了捏菜花的小肉垫,皱眉看着深蓝。不?知道他这?么大?个子,她?能不?能抱得动,租的房子离这?里还有半条街的距离,遇到人?被看见怎么办?
鱼月月还没想出解决办法,地上的少年叮咛一声,紧接着,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双目迷离。
陡然和?少年眼睛对上,刹那间周身一切的色彩都被剥夺,除了少年一双宛如满月的双眸,鱼月月赞叹一声,好美的眼睛。
“是你救了我??”
声音比塞纳河畔的夕阳还要动人?心弦。
幸好鱼月月不?是海的女儿里邻国公主,面对少年的迷离眼神,鱼月月默默将菜花挡在两人?视线之间,“可不?是我?救的你,”是你自?己吓跑的,鱼月月没敢说?,“非要感谢就谢菜花,是他发现的你。”
小猫咪菜花和?少年对上,萌萌哒的蓝眼睛瞪圆,一串晶莹剔透的口水顺着小猫咪的嘴角流下,挂在嘴边。
深蓝被菜花“虎视眈眈”的渴望眼神盯住,半边身体都麻了。他从这?只猫咪看似纯良的眼神中看出对他的渴望,这?只猫想要吃掉他。
鱼月月一边嫌弃,手上动作却是轻柔无比,搽掉菜花嘴角的口水,“菜花你馋小鱼干也没见你流口水…”话还没说?完,鱼月月意识到现场就有一条大?鱼。
这?话似乎有些冒犯。她?无意的。
少年并没有听出冒犯,他只是摸着心口,心口的心跳在看到抱猫的女孩时有一串异常跳动。
可他并不?认识这?个女孩,他只想回大?海,他不?属于这?里,他的家应该是一座阳光温暖的海岛,连岛上的风都带大?海的气?息。
好奇怪,深蓝看着他身上穿的衣服,质地坚硬色泽暗淡,完全比不?上鲛绡的万分之一。
他怎么会穿这?样的衣服,作为?族群族长继承人?、最高战力代表,除非是在他心情好,才愿意携一段长长的鲛绡挂在手臂上,对月起舞吟唱,歌颂大?海和?月亮。
只有雌性人?鱼才会喜欢从各种不?同月光下织就的鲛绡,雄性人?鱼最好的鲛绡就是他们坚硬的鳞片。
他又?怎么会穿这?样简陋粗糙的衣服。
而且这?里的空气?虽然潮湿却蕴藏着一股腐烂的臭,地上的水都被污泥拉进沟渠完全不?清澈,他到底在哪?
“这?是哪?”深蓝干涩的唇瓣蠕动,湿漉漉的眼睛盯着鱼月月,可怜的像一只找不?家的狗子。
鱼月月对上深蓝的眼睛,心中闪动一丝怜爱,连声音都轻柔起来,“这?里是郊区,再走半条街就是A大?研究所和?湖海花园。”
面前人?的眸光一下暗淡下去,像被乌云遮盖的月亮,“那你知道怎么去海边吗?”
鱼月月点头又?摇头,这?里靠近内陆,要去海边需要坐飞机或者是坐高铁,但是…
鱼月月盯着少年的鱼尾,但是就这?尾巴,连公交车他都不?能上。谈何去海边。
少年或许也明白,他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可是我?好想回家啊。”
低下头的少年失去美貌的尖锐的感,更像是一垂头丧气?的狗子浑身的距离感都消失不?见变得真切起来。
鱼月月趁机rua了一把人?鱼少年的头发,安慰到,“总会回家的。”
少年沉默不?语。
安安分分对着鱼尾巴流口水的菜花,突然大?叫一声,“喵!”
鱼月月立刻将菜花护在怀里,站起身,将手电筒举过头顶,照着猫猫菜花,“怎么了菜花,妈妈的心肝宝。”
菜花不?叫了,垂头丧气?将脑袋埋在鱼月月怀里,它的鱼尾巴,它好大?一条鱼尾巴就那么不?见了!呜呜呜
鱼月月确定菜花身上没有伤口,这?才重新蹲下,看向角落的少年,这?一看,鱼月月也发出一声惊讶的叹呼,“你的尾巴!”
鱼月月颤抖着手,指着深蓝的鱼尾,不?可置信的紧紧盯着,眼睛都不?眨一下。
深蓝鱼尾上的鳞片在逐步消失,而鱼鳞消失之后却是类似人?类的双腿。
太奇妙了,鱼月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真的吗,她?所看的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
鱼月月咽了咽口水,“你的尾巴。”
深蓝也注意到,他直接扯开腰腹部?的衣服,将柔韧的腰腹暴露在鱼月月面前,“还没有褪干净,这?里还有。”
深蓝的手指点在腰腹部?的鳞片上,腹部?肌肉线条流畅,小腹侧的人?鱼线一直延伸到耻骨,没入层层叠叠的衣服之中。深蓝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只白皙还匀称如葱白。因为?身体还在发烧,手背上还带着一层血色,粉色的指尖、雪白的皮肤、墨蓝色的鱼鳞三者交汇在一起,织就成一副盎然美景。
鱼月月脸颊发烫,胡乱点点头。好大?尺度,她?还没看过真人?车车就要看半-裸-男。“你把衣服穿好。”
深蓝疑惑猫猫头,对上鱼月月,更是充满疑问。你眼睛里明晃晃写着的可和?你嘴里说?的不?一样。
鱼月月还没来得及让自?己的色鬼形象在深蓝面前得到辩驳和?改变,一连串沉重的脚步声由小巷外?传到小巷里。
“陈警官,就是那条巷子,我?在里面看见了妖怪。”
“那可是真妖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长了鳞片的尾巴,他用他的尾巴一巴掌就把我?拍飞了。”
“王同志希望你信息不?是假的。”陈警官听着醉汉嘴里的“胡言乱语”,根本?不?相信他的话,这?都已?经是社会主义新时代,怎么还有人?相信妖怪的存在。
封建迷信糟粕思想不?可取。
王醉汉不?依不?饶,非说?他真看见妖怪,说?的神乎其神,咋一听还有模有样。
就说?,这?王醉汉去讲故事?,说?不?定还能再就业,为?花果国创生经济效益,总比他天天在街上溜达来溜达去好,影响社会治安要好。
王醉汉站在巷子口不?敢进去,“陈警官你去吧,我?害怕,我?就在外?面等你。”
看到王醉汉似模似样的胆怯,陈警官差点就相信王醉汉不?是编的故事?,说?不?定他真的看见了妖怪。
但是下一秒,三十多?年的唯物主义世界观无情的将“妖怪”赶出陈警官脑海。
“不?行,你得和?我?一起进去,要是你跑了,你报假警的责任谁来承担。”
王醉汉几乎是被陈警官架着拖进小巷子。
小巷子里灰不?溜秋,阴雨天气?,巷子里还留下不?少水坑,要是不?小心踩进水坑,鞋子裤子都会被溅上一层泥巴水。
陈警官打开手电筒,四处朝着小巷子望了望,空无一人?,只有角落里堆着废弃的破衣柜。
陈警官眉头一皱,看向醉汉,眼神又?严又?凶,比抓包你上课偷吃的教导主任还要可怕,“王同志,这?次你可得给我?们一个好交代!”
因为?周围是违章建筑,小巷的夹缝比想象中还要狭窄。鱼月月只能和?深蓝藏在巷子的夹缝里,中间只隔了一只小猫咪。
距离太近,深蓝的胸口能感受到鱼月月的吐息,滚烫的像一阵热雾,他的心被这?阵热雾包裹,逐渐变得滚烫,深蓝喉结上下滚动。
鱼月月也不?好受,狭缝太逼狭,她?只能贴着墙站着,后背一块已?经被透湿,黏糊糊的难受极了,她?迫切的希望巷子里的人?快点走,好让她?脱离苦海。
王醉汉不?可置信,面对陈警官的质疑,他也不?害怕妖怪了,直接大?叫起来,“怎么可能,陈警官真的我?可没骗你,我?真的看到妖怪了,是一个鱼尾人?身蓝色头发的美女,她?的眼睛跟那森林里的蛇一样冷血无情。”
陈警官还是不?相信,“可是我?没看到人?啊,别说?你嘴里的蓝色头发女士,这?里除了我?俩那还有谁在?难不?成你是妖怪?”
如果在面前的是别人?,王醉汉绝对就在地上打滚耍起无赖来,才不?和?你二话。可是这?是一个三四次亲手抓住他,将他关了好几次禁闭,让他蹲了好几年局子的陈警官。
他可不?敢在陈警官面前耍横。
王醉汉不?死心,他今天非要抓住那个女妖怪,叫她?好看。王醉汉脚一跺,对着要从巷子里离开的陈警官喊道,“陈警官,你等等,我?还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藏人?。”
说?着,王醉汉直接朝着巷子里那堆杂物走去。杂物堆什么都有,其中最大?的就是那个大?衣柜,几乎将半个角落都堵严实了,其他都是零零碎碎的坏桌子、坏椅子、坏鞋架子。
鱼月月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她?可是知道少年腰部?的鳞片还没有完全褪去,甚至脚腕上都还有小鳞片零星散落着。万一被人?发现,搞不?好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鱼月月胆颤心惊,脚步声越来越重,越来越近,像故意踩着她?心跳的节拍。
“哗”的一声,王醉汉掀开破衣柜的门,怒目朝着里面瞪去。
鱼月月心弦一绷,心都跳到嗓子眼。
面对面站着的少年握住她?紧张到颤抖的手,对她?眨了眨眼睛。
“这?里怎么也没有?不?可能啊,这?tm能藏到哪里去?”王醉汉不?死心,还想接着将杂物堆掀开。
而走过来的陈警官看着破衣柜里藏着的碟片,眉头深锁,“这?些淫-秽碟片是不?是你的?跟我?去警局一趟,走!”
王醉汉连连摆手,“不?是我?的,真不?是我?的。”
陈警官哼了一声,指着衣柜木板上写的几个大?字:王伍贵的东西,谁拿谁短一辈子。
王伍贵:淦!
陈警官铁面无情,“王伍贵同志,遵纪守法做合格公民。”
“呜呜呜,陈警官我?真的知错了,你就放过我?吧。”
“走!去警局。”
王伍贵被拉走。
藏在巷子狭缝里的鱼月月松了一口,整个人?放松下来,惯性想摸一摸配合完美的菜花头,一伸手触碰到一片温润滑嫩肌肤。
鱼月月脑子一突,伸手按了按。手掌下的皮肉还具有极佳的弹性。
手还没缩回原位,另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了罪魁祸“手”。
作者有话要说:鱼月月:!
——
改错字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