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踏上神台后,青光闪现,进入了仙府之内。
光芒褪去,仙府内景呈现在楚觞眼前。
浓郁的灵气缭绕,玉栏白瓦、清清莲池、枣红小亭,真是让人心生向往...个鬼啊?!楚觞不可思议地瞅着这仙府的内部景观,普普通通的白瓦、普普通通的莲花、普普通通的八棱小亭...除了灵气异常浓郁之外,这和普通的府邸有什么区别?
它甚至还不如薛府来得气派,一眼就可纵览全部格局。
这就是玉佩指示的目的地?明明在外面看来是那么气势磅礴...
楚觞不由自主摩挲了一下袖中的玉佩,心中怀疑,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把它掏出来再确认一遍的冲动。至少不能在姜瑀面前暴露玉佩的事情...
她面无表情地向前走去,姜瑀信步跟上。
衣角掠过莲池边的水花,浸湿了些许,待他们走远,那莲池里才传来细细碎碎几不可闻的声音。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嘘——”
“安静!”
“我们就是一朵朵普通的莲花,不能动不能动...”
“嘤嘤嘤,不行了,我的腰要断了。”
莲池里一朵莲花不着痕迹地轻微抖动了一下,忽的感觉有一道冰冷的目光扫过这边,整朵花顿时僵住。
莲池一片寂静,只有流水声“哗哗”作响。
姜瑀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去。
“吓死我了——”所有的花齐声发出了劫后余生般的感慨。
“都怪你!让你别动别动。”
“我不是故意的,嘤嘤嘤...”
“幸好没发现,两位上仙都折在了他手里,要是被他知道我们是活的,就要被烤成花干儿了...”
“我不要变成花干儿,呜呜呜...”
“不知道那女修会怎么样,炎上仙就被烤成了嘎嘣脆的仙干儿...”
过了红亭与莲池,整个仙府就只剩下三间房了,不免有些凄凉。不用多久,楚觞就转完了全部的三间房。
左侧房间放置的全是兵器,本以为在里头能淘出个仙界神兵什么的,事实告诉她人不能想得太美好。里头全是陈旧的灵器,最高也不过中品。
右侧是仙府主人的书房,书杂乱地堆叠在一起,挤满了整个房间,有些书籍都腐朽了,一碰就碎。
这仙府主人也太穷了吧!楚觞难以置信,不死心地又回主卧去查看。姜瑀一直悠闲地跟在她身后,好整以暇地随着她不停歇地转悠。
她去哪,他就去哪。
主卧比之两个侧房要干净整洁许多。一道屏风把整个房间划分成了两部分,里头是床铺,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外侧则是一个书桌。书桌上摆放着砚台、笔架还有各种宣纸。
木窗向外打开,窗台上静静放置着一个玉瓶,是干净的青白色。玉瓶里一枝红梅迎风傲立,足以看出房间主人的风雅。
会选择再次查探主卧不是没有理由的。楚觞不信一个飞升成仙的人住处会如么朴素简单,即使他真的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他一直近身的物品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这与意愿无关,是境界所决定的。
可是这房间除了物品放置得更齐整之外似乎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楚觞苦恼,明明玉佩提示的是这里,到底有哪里不对呢?
姜瑀自进来主卧后就一直呆在那扇屏风前,似在观赏屏风上的画。
屏风?
楚觞凑过去:屏风上笔触潦草地绘了一座山,上头飞了一只鸟,鸟旁边还有一个圆圈,像个套环,好似要把那鸟套住。
屏风最左侧,歪歪扭扭提了八个字:蓬莱仙山,余向往之。
落款:丹青道人。
这是那仙府主人自己画的?楚觞有些牙疼,一句“出神入化”堵在半口硬是吐不出来。她把眼睛从那幅辣眼的屏风上移开,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对着那看得津津有味的姜瑀问道:“相公,你在看什么呀?这屏风有什么特别的吗?”
姜瑀瞥了她一眼,对她的试探不置可否,他指着屏风上的一点道:“看这里。”
什么?楚觞定睛看去。姜瑀指的地方是画上的空白处,她看了许久,盯得斗鸡眼都快出来了,连个墨点都没瞅出来。
她转头,想问姜瑀门道在哪儿。忽的被他从身后用力一推,楚觞向前倒去。
意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等意识到,她已经站在了一艘船舶的甲板上。狂风暴雨迎面打来,海浪的狂怒、雷霆的轰鸣,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和孩童的哭闹声,充斥耳畔。
下一秒,姜瑀出现在她身侧,捂嘴轻咳两声。
甲板上,女人把孩童护在怀里,靠在船舷上。男人举起拳头,一拳一拳重重地砸在女人身上,间或还在拉扯她的头发。
女人被打出了一身血,但孩童依旧安然无事,只是被这场景吓到哭闹不止。
看到这一幕,楚觞瞳孔紧缩,上前就想把男人拉开,不料手却从男人身体里穿了过去。
“他们看不到我们...”姜瑀悠悠踱步而来,看着楚觞错愕的表情道:“丹青道人以画入道,其技艺出神入化,落笔即生。一点墨,绘一方界,只要是丹青道人的画,都会在某一天活过来。”
“所以这只是画?”楚觞问。
“这只是画。”姜瑀肯定道。
听见他的话,楚觞看着痛苦的女人,默不作声。随即,她大步上前,再次尝试阻止那男人。但不论多少次,她的行为都穿过了男人的身体,不起任何作用。
然而每一次失败后,她只是深吸口气,换个方式继续尝试。
姜瑀一愣,忍不住道:“我说了,它只是一幅画。他们都是假的,这个女人不存在,男人也是。”
“你怎么知道呢?”楚觞轻声道:“你怎么就能肯定呢?”
“也许他们就存在于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是真实的、活生生的,只是活在了那个世界罢了。”
姜瑀的瞳孔瞬间变得幽深,他周身的气息诡异起来,心头莫名萦绕一股烦躁。
楚觞继续尝试那被姜瑀认为是毫无意义的行为,一次次、一次次...
终于,在某一次,楚觞的手似乎隐隐碰到了那男人的衣领。她怔愣,猛地用力,如同在挤压一张极为坚韧的纸。而现在,那层膜,破了!
男人被她打飞了出去,就在这个时候,强烈而刺眼的光芒出现。一切如同玻璃碎裂般消失了。
狂风暴雨不见,天气一派晴朗,阳光和煦,万里无云。他们原本漂泊在海上,但现在似乎飞在了半空,云气从船舷边掠过,从船上往下望,是一片晶莹的透明。
也许他们还在海上,只是那海从近黑的墨蓝变成了剔透的无色。
男人不见了,女人也不见了,甲板上只剩下了她和姜瑀。
“哐——”
船身一个抖动,停了下来。他们到岸了...
乐声忽的响起:仙人们驾着鸾车谈笑风声,仙女们穿着霓裳羽衣优美舞动,金玉仙酿满堂飘香,丝绸绫罗散了满地。琴瑟声起,笛萧合奏,远处凤凰清啼,近处白鹤展翅,当真是一副仙道盛景。
有人见到了他们,还带着微笑点头示意,随后翩翩然飞去。楚觞瞠目结舌,脑子里顿时蹦出来一个词:桃花源...
“看来我们到了”姜瑀说道,楚觞下意识地望向他。
“蓬莱”
作者有话要说:哇,竟然没人想要红包吗。我还暗戳戳充了好多钱,小天使们都不给我送出去的机会...(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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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欢穿书了,本以为是个人,没想到是颗蛋。
就连书中被人无比唾弃的女配角色也没穿到,是她还不够格吗?
本着不想被修仙界男主捡到,养大后踩在脚下飞,她毅然决然选择被一老头捡了回去。
自此她便是一万岁修得人身,三万岁便成仙的天之骄鸟。
而她的死对头,便是她尚为鸟身时,那天天往她窝里放野鸡的东荒太子。
那个书中配的不能再配的角色,害得她日日和野鸡对啄,还要处处提防被野鸡“捡肥皂”,最终毛都没长起来过。
没有关系,待她成神之日,就是她拔光他的凤凰毛之时。
鸿鹄之志还没实现,谁料就先陨落在碧苍海境。
心中郁结,早知道就去当坐骑了,好歹不用死!
*
万万没想到——那东荒太子残忍至极,掘海三千丈,双眸猩红,嘴里还喃喃念着:不准死,你还欠我一个蛋呢。
……
意欢:我欠你根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