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同桌总是很烦

作者:与子承说

直到分开之后,李风才意识到,刚刚他们俩做了什么。

这才感觉有些难为情。

电视里,蔡明的小品表演依然令人捧腹。江年夹起一个饺子,吹了一会儿,递到李风嘴边:“张嘴。”

李风按下想要捂脸的冲动,一口含住,狼吞虎咽之后,说:“你吃你的,我自己来。”

分食完一盘饺子,又看了会儿节目,江年觉得今年的春晚实在不好看。

他看了眼李风,李风正单手托着下巴。江年怀疑对方也有同感,试探道:“什么时候去放烟花?”

李风猛地直起腰,说:“要不然就现在吧。”

外面已经有烟花炮竹声了,江年把行李箱拖到了院子里。

他先找出几条仙女棒,扔给李风说:“你先玩这个,我拆其他的包装。”

李风唯一玩过的烟花就是仙女棒,因此不需要学习。他高兴地点了火,转啊转啊转。

隔了三户人家的一处院子里,周临盛好一盘刚出锅的饺子,准备给李风送过去。

他走出堂屋来到院子里,正要离开家,只听得一声响,天空中窜出一道绚丽无比的火焰,在星夜里绽放开来。

周临停住脚步,这烟花是从李风家的院子里出来的。

他知道,李风不可能舍得买烟花,现在这情况,准是校草去他家了。

周临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饺子,那就没必要送了啊。

他把饺子端回去,也把家里买的烟花抱了出来。正准备开始放,瞅瞅那边,又生出去李风家的念头了。

原因无它,自己家虽然比李风家宽裕很多,爸妈也舍得买烟花,可是每年充其量买个三百块的烟花,还是自己百般恳求的结果,哪里舍得买顶豪华的那种。

F县最贵的那种,一筒就能上千,更不要说还有人会专门订做了。

校草那么有钱,又是跟心上人过除夕,很可能买到那种电视剧里才能见到的烟花。自己玩不起,也可以蹭着近距离见识一番嘛。

可是当电灯泡,貌似就太不道德了。

周临感到肝疼,在心里做着斗争。眼瞅着那边的烟花越放越豪华,越放越贵,他一狠心,掏出手机打给江年。

“校草,如果我现在去李风家,方便吗?”

与此同时,李风生平第一次拿着烟花筒对着天上放。放完后,他欣喜之情还未退却,见江年接了电话,憨笑着问:“谁啊?”

“周临。”江年看了他一眼答道。

“哦。他有什么事吗?”李风一边问,一边摸索着其他的烟花,跃跃欲试。

眼下这光景,着实算不得什么二人世界。

念此,江年对电话道:“你过来吧,除夕热闹些也好。”

周临兴奋地大叫一声,跳起来就要往李风家跑。

想了想,他认为得回报一下校草的大度,便对母上大人说:“妈,今晚我可能不回家了。要是一小时还没回来,你们就不用留门了。”

周母有些不高兴:“大过年的不在家里住?”

周父对她摇头:“小风这孩子,一个人在家多可怜,让阿临去陪陪他也好。”

周母一想也是,点点头道:“那你把家里的烟花带上,跟小风一起放。”

周临喊了声“不用”,匆匆跑出去。

有校草的烟花,谁还稀罕家里买的。

周临到的时候,江年正在院子里固定烟花筒,并对着手机,不断调整烟花筒的角度。

他抬抬下巴,问道:“校草这是干什么呢?”

李风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说让我等着看。”

很快,两人就知道江年在干什么了。

火一点,天空中出现巨大的“HappyNewYear”字幕。有一丢丢歪斜,但还是把两人都看呆了。

周临震撼了,他买烟花前多少有些了解,喃喃道:“这种带字的,不是都得专门人士布置好了,才能出效果吗?”

江年笑道:“带字的是,英语字母要容易些,勉强可以自己弄。”

这一下子,周临就觉得不枉自己舔着脸过来了。

开学了可以跟小姐妹们炫耀一番,怎么说自己也亲眼见识过了。

江年大方地扔了一筒烟花给周临。

周临喜滋滋地感谢道:“校草,别的不说了,就冲这个,我这里绝对支持你!”

江年笑了一下,以示回应,又拿着一筒走到李风身前。

李风:“……”

算了算了,李风心想自己怎么也是个男子汉,不能太扭捏了。

他就当没听到,接过烟花。

江年不心疼钱,李风却觉得旁边有人在放的时候,自己同时放太浪费了,就等周临放完再放。

又放了一阵,外面刮起了风。李风不爱运动,怕冷,不由哆嗦了下身体。江年说:“今晚就到这儿吧。”

周临说:“行啊。咱们仨斗地主怎么样?”

家里就有扑克牌,李风举双手赞成。于是,三人把桌子收拾了下,周临还找了纸笔,说:“小赌怡情。咱们玩一次一块钱的局吧,这样更有意思,一晚上顶多赢输个几十块钱。先记着,最后结清。”

李风没玩过带钱的牌,想想大过年的尝试下也行,欣然同意。

开始,李风还略有盈余。越玩到后面,从不熬夜的他脑子开始有些不清晰了,频频把好牌打烂。

到了后半夜,当李风把四个2看成3个,出完才发现后,他赶忙摆摆手:“不行了,明天再继续,我要睡觉了。”

周临一看本子,哈哈道:“风儿,输给校草21元,输给我13元。校草,我13元转给你了,就当报答你的烟花情了。”

“……”李风说:“不行,明天咱们继续,白天了我要赢回来!”

“行行行,不怕输的更惨就行。”

李风打了个哈欠,拿起牙缸牙刷去洗漱。

周临装模作样地往外走,李风牙还没刷完,他便走了回来。

李风“咕噜咕噜”一阵,吐掉水。这会儿他已经清醒了些,疑惑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周临干笑道:“我妈把门锁了。风儿,今天我得在你这儿借宿一晚了。应该没问题吧?!”

李风:“……”

他动作迟缓地冲了牙缸,放回原处,没作声。

真不是他小气,问题是,怎么借宿?

即使把爷爷的房门打开,可周临自己愿意睡爷爷的床吗?

他觉得如果自己真让周临睡了爷爷的床,让周临的爸妈知道,周临的爸妈就算不找自己麻烦,也肯定会不高兴。

谁会愿意让自己的儿子睡一个去世的人睡过的床啊。

“不是,”周临跟着李风走进堂屋:“风儿,你不会要让我露宿街头吧?”

家里倒是有沙发,勉强能睡人。但还是那个问题,没有多余的被子,除非把爷爷床上的被子拿过来。

要是搁以往,他跟周临挤一床毫无问题。现在两人的性取向摆在这儿,就不合适了。

让江年跟周临挤,那更加不可能。

这样一看,只有自己跟江年睡才算稍微合乎情理。可是,几小时前两人才算彻底说开了,这就要同床共枕,实在是太……

李风看着周临,用眼神在说:你不能回去使劲敲敲门吗?

江年闻声赶来,周临又对着江年说了一遍。

听完,江年拧着眉,陷入沉思。

半分钟后,他看向李风:“让你的发小露宿街头,确实不太合适。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