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亲自审问了寒碧山庄里的侍卫及奴仆,果然如他所料那般,根本没有问出任何有用的事情,这些人的嘴巴都紧得很,而且对自己的主子忠心耿耿,胤禛想到他们背后的主子,也没有将这些人逼得太紧,在审问之时也并未对他们动大刑。
胤禛并未打算带年若兰在姑苏耽搁很久,毕竟,京城还有一堆乱摊子等着他回去收拾,况且,年若兰已经太久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了,尽管他一直对外宣称年若兰因为服侍他而染病卧床、需要静养,可是,时间长了依然难免引起众人的猜疑与议论。幸好他已经找到了年若兰,此时回京还不算晚。
当胤禛告诉年若兰他们明日便要启程离开姑苏经由水路回京的时候,年若兰不由得愣了愣,遗憾的小声嘟囔道:
“可惜这一次来姑苏,我哪里都没去玩呢便要回京去了!不过,也不打紧,等长宁长大一些,我再寻个机会带她一起来玩儿吧!”
胤禛听到年若兰说此次来姑苏都未能四处逛一逛、玩一玩便要回京有些遗憾,还说打算以后等长宁长大一些,再带她一起姑苏玩儿,心里忽然觉得舒服了许多。
胤禛握着年若兰的手,忽然开口对她道:“等以后长宁长大一些,我会寻个机会,带你们母女俩再来姑苏游玩。只是这次时间匆忙,也来不及带你去别处游玩了,不过倒是还有一些时间可以带你去街上逛一逛,品尝一下姑苏城民间的小吃。”
年若兰听了胤禛的话,顿时开心的跳了起来,拉着胤禛急匆匆的便要往外走。
这段日子她虽然被四位兄长安排的人照顾得极好,却只能住在寒碧山庄,不能踏出寒碧山庄一步。
虽然寒碧山庄中的景致的确不错,可是,年若兰一个人住了这么久,早就已经将这些美景看腻了。
此时听见胤禛答应带她去集市上逛逛,年若兰心中自然十分欢喜。
胤禛于皇宫之中长大,原本对于民间这种烟火气虽然并不讨厌,可是也谈不上多么喜欢,尤其胤禛小有洁癖,看见街头巷尾出来摆摊儿的小商贩们卖的各种富有当地特色的民间小吃,胤禛总觉得这些东西做的并不是很干净,因而并没有想要品尝这些东西的欲望。
可是年若兰却对这些民间小吃情有独钟,看见哪样小吃都想要尝一尝。偏偏年若兰的胃口又不大,每样东西尝了一两口便觉得饱了,而胤禛竟然一反常态的主动将年若兰吃剩的小吃都给吃光了,不仅看得随行的侍卫们瞠目结舌,就连年若兰都震惊不已。
年若兰见胤禛又自然的伸手过来拿她手里才咬了一口的梅花糕,连忙将手背在了身后,担忧的劝道:
“爷,您从前不是一向不大喜欢吃这些东西么?怎么今儿个吃了这么多?您还是别吃了,我担心您忽然吃这么多样儿小吃一会儿胃会觉得不舒服!”
胤禛却仗着自己手臂长的优势从年若兰背在身后的手里将梅花糕抢了过来,“你?这么喜欢吃这些小吃,我也想要尝一尝这些东西究竟有多好吃。”
年若兰见胤禛神色淡然的一口一口将她吃剩的梅花糕都给吃了下去,从表情上倒是看不出胤禛究竟爱不爱吃这块梅花糕。“爷,您觉得这块梅花糕好吃么?”
胤禛皱了皱眉头,坦言道:“算不上难吃,可是也没有多么好吃,大约唯一的优点便是甜的腻人了吧。”
“甜的腻人?”年若兰惊讶的望着胤禛,“甜的腻人于我而言虽然算是优点,可是于王爷而言应该算是可怕的缺点了吧?王爷不是一向都不喜欢吃这些太过甜腻的东西么?”
胤禛意味深长的看着年若兰,却道:“我只是觉得你?吃过的这块梅花糕甜的很合我的口味,至于其他的那些梅花糕,我是没有兴趣品尝的。”
年若兰微愣,心中不禁暗自疑惑胤禛刚刚是在对她说情话么?两个多月不见,胤禛怎么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都可以随口说这些甜言蜜语哄她开心了?这还是她从前熟悉的胤禛么?
胤禛见年若兰听了他的话以后,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甜蜜、羞涩的神色,不禁皱了皱眉头。难道说是他哄人开心的方式不对?说的情话不够甜蜜?还是年若兰没有听明白他话里的含义?
胤禛看时辰不早了,便打算带年若兰回去休息。年若兰却说她刚才吃了太多的好东西,有些吃撑了,所以拉着胤禛陪着她散步消食。
年若兰看到河边有人在放荷灯,便拉着胤禛一起走了过去,也想要放荷灯。
胤禛皱了皱眉头,在他印象中,放菏灯是汉人们为了寄托对逝去亲人的思念,才会有的一种祭祀行为,因而胤禛有些想不通为何年若兰要拉着他一起放菏灯。
年若兰看出了胤禛心中的疑惑,便柔声向他解释道:“爷有所不知,在江南一带汉人们有一个习俗,倘若有亲人患病,在病愈之后,康复的人及其亲眷便要制作菏灯,来河边投放。纸船明烛照天烧,菏灯随水飘远,有送走疾病灾祸之意。
因而,放菏灯的习俗并不是仅有寄托对逝者哀思的用意,也有为生者祈福的涵义。放菏灯的时间自然不限于每月的初一、十?五,也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与心愿选定时日。”
胤禛听了年若兰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年若兰想要拉着他一起放菏灯,为的便是为他祈福。
胤禛见年若兰拿着毛笔,认认真真的在菏灯上写?下祝福,胤禛看得清楚明白,年若兰写的是愿夫君长命百岁,平安喜乐。
愿夫君长命百岁,平安喜乐。
胤禛在心中默念了一遍年若兰写在菏灯上的这句话,情不自禁的微微勾了勾唇角,也拿起一只菏灯,执起笔在菏灯上写?下一句话。
年若兰好奇的凑过去一看,只见胤禛在菏灯上写?下的那句话是:愿若兰平安喜乐,岁岁相伴。”
不知是因为今夜的夜色太美,还是胤禛写?的这句话太过动听,年若兰望着胤禛熟悉的面孔,竟然觉得他比从前更俊朗帅气了几分。
年若兰握着胤禛的手,忍不住开口问道:“爷,您刚才写?在菏灯上的话,可是认真的么?”
胤禛并没有直接回答年若兰的问题,而是皱着眉头忽然伸手敲了敲年若兰的额头,“瞧你生了一副聪明的面孔,怎么忽然问出这么笨的问题来?
我刚才在菏灯上写?下的那句话究竟是不是认真的,你?自己回去好好琢磨吧。比起承诺,我更相信日久见人心。
即使你?的脑子再不灵光,日后天长日久,我的心意你也能慢慢明白。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刚才写?下的那句话究竟是不是认真的。”
胤禛说罢,便将手中的菏灯点燃,放入了河中。年若兰也将自己手中的菏灯点亮,放在了胤禛刚刚放入水中的那只菏灯旁边。
胤禛与年若兰两人并肩而立,一起看着两只菏灯随着水流缓缓的漂向远方,此时两人虽然没有看向对方,却同时情不自禁的握紧了彼此的手。
虽然夜凉如水,年若兰却觉得自己微凉的小手被胤禛紧紧的握在温暖的大手里,不仅让她的手逐渐暖和了起来,就连她的心里都觉得暖洋洋的,十?分熨贴。
胤禛与年若兰放了菏灯以后,便带着她回到了他们暂住的园子,年若兰此时方才注意到这座园子竟然比寒碧山庄还要更大一些,名字取得却格外有意思,唤做“偶园”。
偶园?年若兰侧头看了看胤禛,心里却在琢磨着胤禛为这座园子取了这个名字,莫非是因为她在京城的私宅唤做“藕园”么?
年若兰想起胤禛从前和她说过“偶园”这个名字的含义,佳偶天成,百年好合,再看面前的这座名为“偶园”的宅子,不禁多了一些想法。
年若兰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忍不住问道:“王爷,这座园子是您的么?”
胤禛低头看了看年若兰,在她耳边对她道:“是咱们的园子。”
年若兰心中一动,忽然问道:“王爷的意思是您从前并没有带过其他女人来这座园子,今后也不会带其他女人来这座园子么?”
胤禛见年若兰会因为他吃醋,心里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莫名的觉得十?分高?兴。
胤禛浅笑着对年若兰道:“这座园子是我去年置办下的,是我打算送给你?的礼物,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第一次将你?带到这里。我就只带你?一个女人来过此处,至于今后我是否会带别的女人来这座园子,不知咱们的女儿可算是其他女人?”
年若兰动容的望着胤禛,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倘若胤禛不是雍亲王,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他的后院之中是不是便不会有那么多的女人了?
而她在与胤禛相处的时候,也不必再处处忌惮着他王爷的身份,总要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胤禛,反倒像与他一直隔着一层什么似的,明明是朝夕相处的两个人,有时候又觉得对方远在天边,遥不可及。如此一来,他们一家人是不是可以过的更加快乐幸福呢?
胤禛和年若兰并不知晓他们两人方才在河边放的那两只菏灯,当晚便被人收了起送到了胤禟的面前。
胤禟自然认得胤禛和年若兰的字,胤禟看着菏灯上写?的两句祝福,摇头轻笑道:“没想到竟然果真让大哥和二哥给说中了,胤禛果然对若兰是用了些心思的,不然也不会为了寻找若兰花费这么多精力,竟然仅用了两个月便找到了若兰,连寒碧山庄的老底都差点儿被他给查到了,看来,从前的确是我小瞧了他了!”
自从年若兰被胤礽与胤禩派人秘密送往姑苏以后,胤禛便一直以年若兰因为服侍他而劳累过度、身染重?病需要静养为由,拖延回京的时间。
就连康熙也以为年若兰是因为照顾胤禛的缘故而染上了时疫,因而也没有催促胤禛回宫,反而派人传了口谕,命胤禛和年若兰将病养好之后再回京城。
胤禛担心有人发现年若兰不在避暑山庄中的真相,便派人先将庶福晋钮钴禄氏送回了京城。钮钴禄氏明知道年若兰此时并不在避暑山庄之中,却不敢将此事传扬出去,生怕给自己惹来滔天大祸。
福晋乌拉那拉氏见年若兰因为照顾胤禛而染上了疫病,至今生死未卜,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来,不由得心情大好,尽管钮钴禄氏未能如她所愿的讨得胤禛的欢心,乌拉那拉氏也并没有因此生气。
年侧福晋染上疫病生死未卜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王府,尽管王府后院之中有许多女人平日里嫉妒年侧福晋受宠,但此时却没有人敢在人前议论年侧福晋半句闲话,更不敢露出半点儿幸灾乐祸的表情。
年侧福晋毕竟是为了服侍照顾身染时疫的王爷才会因此染上疫病的,就算她们心里再嫉妒年侧福晋,也不会愚蠢到在这个紧要关头去非议一个极有可能可能要死于时疫的人。
只要她们此时在人前说了一句年侧福晋的坏话,或是不小心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岂不是等于将自己的把柄交到了别人手里么?
等到日后王爷回府知道了王府中有人非议年侧福晋,必定不会轻饶这些曾经非议过年侧福晋的人,她们才不愿意因为同一个将死之人争宠吃醋去得罪王爷呢!
王府之中的女人们表面上虽然整天长吁短叹,口口声声的期盼着年侧福晋早日康复,甚至还有人整日吃素,吃斋念佛的为年侧福晋祈福,但实?际上却有不止一人在心里默默期盼着年侧福晋因为疫病死在热河行宫,永远也不要回来。
胤禛带着年若兰回府的时候,并未提前派人回府报信,因而,胤禛带着年若兰忽然回到王府,将王府上下都惊了一跳。
福晋见年若兰不但没有因为染上疫病而一命呜呼,反而还恢复的极好,脸色红润得仿佛从来没有生过病一样,与胤禛一起回了王府,心里不由得颇为烦闷。
原本她不想让年若兰去热河行宫伺候染上时疫的王爷,便是担心年若兰此去热河,会让王爷对她更为心动。
年若兰原本便已经非常得王爷的欢心了,如今再加上陪伴王爷熬过时疫的功劳,恐怕王爷日后必定对年若兰更加宠爱有加,只怕今后王爷的眼中更加容不下其他的女人了!
福晋想到此处,便觉得颇为不甘,忍不住又将庶福晋钮钴禄氏叫到了陶然居,将身边服侍的婢女和嬷嬷们都打发了出去,神色凝重?的向钮钴禄氏询问在热河行宫发生的事情。
福晋皱着眉头,不悦的瞪了钮钴禄氏一眼,“你?说说你?,好歹也是出身满洲大姓的满洲贵女,自幼也应该学过骑马才是,你?又比年侧福晋启程更早,怎么还能让一个不会骑马的年侧福晋在你的前面赶到了避暑山庄呢?
你?明明起了个大早,却赶了一个晚集!这下可好了,王爷见年侧福晋到得早,自然先入为主的认定了年侧福晋对他更为上心,因而才会不让你在他的身边伺候!
我原本还打算让你趁着此次服侍王爷的机会,能够讨得王爷的欢心,没想到却还是让年侧福晋抢了一个先机,反而让她更加受宠了!
你?可真是白白浪费了我给你?的这么好的机会,留在避暑山庄那么长时间,竟然连王爷的身都没近,你?可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钮钴禄氏连忙跪在福晋的面前,红着眼睛不停的向福晋请罪,“都是妾身无用,没有办法讨得王爷的欢心!都怪妾身命不好,容貌生得太过平庸,比不得年侧福晋那般倾国倾城。
在避暑山庄的时候,王爷的眼睛里面只有年侧福晋一个人,每日只让年侧福晋在跟前伺候,妾身有心想要上前服侍王爷,王爷都不愿意看妾身一眼!
或许,就连年侧福晋端给王爷喝的汤药汁子,王爷都觉得甜在心头吧!之后,也不知道年侧福晋在王爷跟前说了什么,王爷便下令不让我去主屋伺候他了!”
福晋乌拉那拉氏的容貌只称得上端庄大方,与年若兰那张精致漂亮的俏脸相比,便被比成了普通人了,因而,福晋此时听了庶福晋钮钴禄氏的这番话,不由得觉得十?分刺耳。“容貌生的再好又如何?倘若品行不端,也算不得一位好女子!”
见自己的这番话果然令福晋对年若兰更加不满,钮钴禄氏心中暗喜,脸上却做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恭敬的对福晋道:“福晋所言极是,妾身受教了!”
福晋叹了一口气,伸手将钮钴禄氏拉了起来,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语重心长的提点她道:“你?可是四阿哥的亲生额娘,如今四阿哥虽然养在我的身边,可是,为了四阿哥的前程着想,你?也要争气一些才行!
你?的容貌虽然比起年侧福晋要略差一些,可是,也算得上是一位容貌清秀的小家碧玉,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太过看低了自己!只要你?以后多在王爷身上用些心思,一定可以让王爷看到你的好处。
即便年侧福晋的容貌生得再美又如何?倘若一个人整日只让他吃一道菜,赏一朵花,即便这道菜再美味可口、这朵花再倾国倾城,这个人也总会有吃腻这道菜、看腻这朵花的时候。你?说是不是?”
钮钴禄氏眼前一亮,乖巧的点了点头,用期待的目光热切的望着福晋,“妾身多谢福晋提点教诲!只是,妾身位份低微,脑子又笨,今后还望福晋在适当的时候能够拉妾身一把!妾身一定不会再让福晋失望!”
福晋满意的点了点头,提醒钮钴禄氏道:“年侧福晋虽然受宠,但幸好如今她只为王爷生下了一个没用的小格格。小格格总归是不中用的,自然比不得小阿哥那般金贵。
你?要多用些心思,千万不能让年侧福晋为王爷生下健康的小阿哥,否则,四阿哥的地位便要岌岌可危了!
以王爷对年侧福晋的宠爱,倘若年侧福晋在此时为王爷生下了一个小阿哥,只怕在王爷的眼中,无论是三阿哥、四阿哥还是五阿哥,都比不上年侧福晋所生的小阿哥了!”
福晋的话正好戳中了钮钴禄氏的心窝子,当即便令钮钴禄氏的脸色苍白起来,“多谢福晋提点,妾身知道今后要怎么做了!”
福晋见钮钴禄氏还算恭敬听话,心中的气也渐渐消减了一些。虽然钮钴禄氏没有本事讨王爷的欢心,但与年若兰相比,福晋却显然觉得钮钴禄氏更加顺眼一些。
年若兰此时并不知道福晋和钮钴禄氏如此议论算计她,她自从回到藕香苑以后,满心满眼便只有自己的宝贝女儿长宁格格一个人,连胤禛都要靠边站了。
此时,年若兰正开开心心的将自己的宝贝女儿抱在怀中亲了又亲,觉得怎么也亲不够。
数月不见,年若兰只觉得自己的小长宁长大了许多,抱在怀中都觉得沉甸甸的,肉乎乎的一个小肉团子,特别招人喜欢。
虽然几个月未曾见到胤禛和年若兰,但由于秋燕每天都会拿着胤禛与年若兰的小像教长宁格格唤阿玛与额娘,因而,此时长宁见了胤禛与年若兰,不但没有觉得生份,反而还奶声奶气的唤着“阿玛”和“额娘”,还对他们开心的笑个不停。
见了长宁可爱的小模样儿,不仅年若兰的心要化?了,胤禛看向长宁的目光也格外柔软。
胤禛望着年若兰将长宁抱在怀中,宠溺的亲个不停,心中不禁暗忖幸好长宁是一个小格格,而不是一个小阿哥!
否则,倘若年若兰将他们的小阿哥抱在怀中这般亲个不停,即便这个小阿哥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他心中恐怕也会非常不舒服,甚至还会忍不住嫉妒这个小阿哥!
胤禛望着面前容貌亲昵的母女俩,心中忍不住想道:倘若日后年若兰果真为他生下了小阿哥,他必定要与年若兰约法三章,绝对不能让年若兰像宠爱长宁这般溺爱小阿哥!
一不许亲自喂奶,二不许同床睡觉,三不许亲亲抱抱!
胤禛看着年若兰抱着小长宁不肯撒手的模样儿,不禁又皱了皱眉头。或许,在小阿哥还小的时候,不许抱抱这条可以稍加宽限,否则,恐怕年若兰不会答应他的要求。
想到此处,胤禛又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平白无故的他胡思乱想这些事情做什么?等到年若兰果真生下了小阿哥,他再烦恼这些事情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