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的小年糕

作者:没有脚的小鸟

怀中抱着年若兰香香软软的身子,胤禛很快便觉得困意袭来,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

秋燕与夏荷在门口小心翼翼的听着卧房中的声音,只听卧房之中一片安静,显然刚刚睡下不久的胤禛极有可能也已经进入了梦乡,不由得满心疑惑。

夏荷压低声音小声问道:“秋燕姐姐,你说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呀?今儿个不是王爷与瓜尔佳格格圆房的日子么?王爷与瓜尔佳格格圆房之后,就算不愿意宿在瓜尔佳格格的屋子里,也应该回主院去睡才是呀!

王爷为何刚与瓜尔佳格格圆了房、才从瓜尔佳格格的屋子里出来便又来咱们主子这里的呢?倘若主子不是因为怀有身孕的缘故太过困倦先睡了,恐怕心里也不会想在这个时候看?见王爷吧?”

秋燕也赞同的点头道:“可不正是这个道嘛,哪个女人愿意自己的夫君刚刚同其他女人欢好过便又来找自己同床共枕呢?”

秋燕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叹息道:“王爷这样做不止会惹主子不开心,而且还会让瓜尔佳格格对主子不满,给主子惹来许多嫉妒与非议的。

王府里的女人们哪里会认为王爷今晚宿在咱们主子的屋子里是王爷自己的心意,恐怕她们一定会认为是咱们的主子使了什?么手段,才将王爷从瓜尔佳格格的屋子里给抢过来的。”

夏荷担忧的望了一眼卧房,“其实,若说嫉妒与非议,自从主子嫁进王府以后,因为王爷一直专宠主子一人,恐怕主子也没少被王府里的女人们嫉妒与议论了。

幸好王爷一直对主子宠爱有加,这些女人即便嫉妒主子,表面上也不敢对主子太不客气。

可是如今王爷已经不再专宠主子一人,还故意给主子招来这些嫉妒与议论,以后王爷还会不会像从前那般护着主子,都未可知。”

秋燕与夏荷正小声议论着,忽见胤禛身边的大丫鬟采薇过来为胤禛值夜,两人连忙收起了脸上的担忧之色,打起精神当差,心里却依然为年若兰担心,生?怕她明早醒来以后看见王爷睡在她的身边心里会不舒服。

虽然胤禛与年若兰早早便进入了梦乡,但?后院之中却有许多人未曾安寝,一直关注着瓜尔佳格格院子里的动静。

今日可是胤禛自从年若兰进府之后第一次与其他女人同寝,福晋自然极为看重?此事,因而早早便派了一个小太监去守着瓜尔佳格格的院子,打探消息。

当福晋得知胤禛已经与瓜尔佳格格顺利的圆房后,心里方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还称赞小太监办差得力,然而,福晋只不过随口问了一句“王爷现在何处?是不是回主院歇息了”,却听小太监禀报称胤禛并没有回?主院歇息,而是去了年侧福晋的藕香苑,福晋当即便变了脸色。

“王爷即便不宿在瓜尔佳格格的院子里,也该回主院歇息才是,怎么会忽然去了年侧福晋的藕香苑呢?是不是年侧福晋派人去瓜尔佳格格的院子里请王爷过去的?”

那名小太监只不过是福晋院子里的一个二等小太监,此时见福晋阴沉着脸色,早就已经吓得心慌意乱,连忙支支吾吾的回?禀道:

“回?福晋的话,奴才刚才一直按照福晋的吩咐守在瓜尔佳格格的院子旁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奴才真的没有偷懒,可是,奴才并没有看?见年侧福晋身边的奴婢去瓜尔佳格格的院子里求见王爷。”

“没见到?”福晋冷哼一声,根本不信小太监的话,“倘若不是年侧福晋派了奴婢去瓜尔佳格格的院子里请王爷过去,王爷怎么会早早的离开瓜尔佳格格的院子,之后又去了年侧福晋的藕香苑?”

小太监听了福晋的厉声质问,都快被吓哭了,连忙颤抖着声音急急的为自己辩解道:“请福晋明察,奴才真的没有偷懒啊!奴才刚才看?得真真的,的确不曾看到年侧福晋身边的奴婢去瓜尔佳格格的院子里去找王爷呀!”

福晋听了小太监的话,心中更加心烦气躁,当即便恼怒的一拍桌子,责骂了小太监几句,将他赶了出去,还革了他三?个月的银米。

福晋怎么也不愿相信是胤禛主动去藕香苑看?望年若兰的,之后又听闻胤禛竟然直接宿在了年若兰的藕香苑,心里更是燃起了一股怒火。

年氏虽然容貌生?得的确比旁人略强一些,可是,王爷看了这么久,也该看腻了才是,怎么王爷今晚才刚刚与瓜尔佳氏圆了房,便又去了年氏的屋子里过夜呢?

难道是瓜尔佳氏刚才伺候不周,没有让王爷尽兴?还是年氏使了什?么手段,用肚子里的孩子惹得王爷牵肠挂肚,才会特意去藕香苑看?她?

福晋越想越觉得不安,总觉得年若兰是她的心腹大患,倘若任由年若兰继续如此受宠下去,将来再让她为王爷生下一个健康的小阿哥,恐怕这王府之中便要没有她这位嫡福晋的立足之地了!

除了福晋乌拉那拉氏以外,李侧福晋也一直派人留心着瓜尔佳格格院子里的动静,当她听闻胤禛刚从瓜尔佳格格的屋子里出来便直接去了年若兰的藕香苑,最后还宿在了藕香苑的时候,心里先是对年若兰涌起了一阵嫉妒,随后又不免有些同情她。

王爷身为男子,自然不会懂得女人的心思。王爷才刚刚与瓜尔佳氏圆了房,恐怕身上还沾着瓜尔佳氏的气?息,而后王爷竟然又直接去了年氏的屋子,倘若她是年氏,心里即便希望见到王爷,也会难免有些不舒服吧。

然而,李侧福晋想到年若兰肚子里的孩子极有可能是一个小阿哥,将来还会成为三阿哥弘时成为雍亲王世子路上的绊脚石,李侧福晋又收起了心里对年若兰的些许同情,暗自期盼着年若兰此胎怀的仍旧是一个无用的小格格。

庶福晋钮钴禄氏早就料到仅凭一个小小的瓜尔佳格格,根本没有本事与年若兰争夺王爷的宠爱。即便王爷与瓜尔佳格格圆了房又如何?如今在王爷的心里,最在意的女人仍旧是年若兰。倘若王爷对瓜尔佳格格有一丝在意,也不会在与她圆房之后立即又去了年若兰的院子了。

翌日清晨,下了一夜的大雪终于停了,天气反而比昨日夜里下雪的时候更冷了几分,凛冽的寒风刺骨,刮在人的脸上都像钝刀子割肉一般生疼。

虽然外面天寒地冻,但?年若兰睡觉的暖阁却温暖如春,不仅烧着热热的地龙与火炕,而且还燃着上好的红罗碳。

年若兰只觉得自己仿佛抱着一个巨大的暖炉似的,热得她直流汗,睡得有些不大舒服,醒来之后方才发?现原来她被胤禛紧紧的搂在怀里,由于胤禛的火热的身子一直紧紧的贴着她,因而方才让她热得出了一身的香汗。

年若兰只觉得自己的身上粘腻腻的很不舒服,便想要从胤禛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洗一个热水澡去去汗,没想到却在挣动之间惹出了胤禛身上的火气。

“别动!”胤禛扣着年若兰的腰,薄唇紧贴着她白皙微凉的耳垂,低沉悦耳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蕴含着欲念的暗哑,“倘若你再胡乱动来动去,你惹出来的火便要由你负责灭掉才行。”

年若兰敏锐的觉察到了胤禛身上的变化,顿时僵着身子不敢再动,胤禛终究顾念着年若兰腹中的胎儿如今还不满三个月,胎息尚未稳固,因而便只拥着年若兰亲昵了一会儿,便暂且放过了她。

胤禛听年若兰说要沐浴,便柔声劝道:“今儿个天冷,你早上刚起来又出了一身汗,倘若着凉了反倒不好,不如让秋燕与夏荷用用热水服侍你擦擦身子便罢了。”

年若兰实在拗不过胤禛,只能在秋燕与夏荷的服侍下擦了身子,而后又换上了一身儿浅紫色葡萄暗纹衬衣,外面罩了一件鹅黄色打籽绣松鼠葡萄纹琵琶襟马甲。

年若兰近来有些梳腻了小两把头,自从怀有身孕之后又格外不爱戴那些繁复的发?饰,因而便只吩咐秋燕给她梳了一个满人女子常梳的简单的盘辫,头上仅以一支样式简单的金钗为饰。

年若兰这样的装扮反倒让胤禛回?想起她在避暑山庄中照顾他时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对年若兰更多了几分怜爱。

胤禛笑着对年若兰道:“我小时候在宫里时常见到太皇太后梳着这样的盘辫,可是后宫里的嫔妃娘娘们却嫌这样的盘辫太过简单,不能戴太多的头面发饰,反而更爱梳包头与知了头,近些年才又兴起梳小两把头。”

胤禛一边打量着年若兰如画的眉眼,一边浅笑着夸赞道:“我的若兰果然生得极好,即使梳着这样简单的盘辫,都这般好看?。”

年若兰被胤禛夸得俏脸一红,娇嗔的瞪了胤禛一眼,“王爷,您不会是为了哄若兰高兴,才故意这样说的吧?”

秋燕与夏荷见年若兰与胤禛有说有笑,看?向胤禛的目光柔情似水,一副心情极好的模样,似乎并未受到昨夜之事的影响,方才略微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