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殊行李不多,他没动过原主的衣物,平日换洗的那几套都是住院期间让管家随便买的。
昨晚差不多收拾了大半,今天放得早,正好收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从阳台上将昨晚晾的衣物收下装进箱子里后,就能随时出发了。
他把两个大行李箱拖到客厅时,瞅见梁旭在沙发上坐着,像是在等他。
“有事?”
余殊整理东西有些出汗,开了瓶冰水喝。
梁旭这几天奔波操心,看上去很疲惫。
他站了起来,说道:“余殊,我一直在想,就这样麻烦你搬出去,不合适吧。”
“什么合不合适,都跟你说啦,我堂弟上小学作业不会做,我是去辅导他功课的。”
余殊穿了件白T,没什么多余的款式,和路上朝气蓬勃的小伙比起来,差了点招摇的精致。
可能是一直在收拾东西、出了汗的缘故,他脸颊上的皮肤看起来满满胶原蛋白,少年感十足,眼眸也澄澈明亮,叫人经不住盯着他看。
余殊宽慰他道:“你别多心,一会儿呢,就去接奶奶过来。这边离医院近,早上公司的车来接,顺道能送她去医院,多方便啊。”
“谢谢……”
梁旭暗自握了握拳。他家里条件不好,在云绕打拼了这些年,好不容易出道却一直没混出名堂来,连抚养他长大的祖父祖母也照顾不好。
余殊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读懂了他眼中的无奈与愤慨。
他半开解半开玩笑道:“不客气,会慢慢好起来的。明天我就进组了,到时杀青了记得替我宣传。”
梁旭又气又好笑:“你这个吵到粉丝眼睛的爱豆还稀罕我那点芝麻流量。”
“我俩不是一款的,我吸的是艺术粉,他们喜欢我拍的照片,你是暴躁小哥哈哈。”
说笑着,余殊差不多收拾完,也到了和林放约定的时间。
他两个行李箱都在客厅放着了,准备再回屋看一眼,突然想到了满墙的海报。
糟了!
余殊“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楼下,林放已经等了许久。
他怕余殊行李多光后备箱放不下,特意没叫司机,自己开车过来,将后座空着给他放行李。
在车里坐了近二十分钟,仍没有余殊的动静。
在第三个电话没人接以后,林放忍无可忍上了楼。
“谁在按门铃啊,收燃气费的?”
许骄阳跟罗骁正在双排打游戏,一道抱着手机从房间里出来。
开了门,门后站着西装革履、面露不悦的老板。
人傻了。
许骄阳立马将还在发出游戏音效“来让我们亲热亲热”的手机关上,结结巴巴道:“林林林总您找……哪位?”
林放扫视了空间大,却乱糟糟、几乎无处可坐的客厅,觉得公司福利还是太好了点。
“来等余殊。”
等余殊费力地在墙壁上糊了一层白纸后,才放心地从房间里出来。
他察觉到了客厅里一阵诡异的安静。
梁旭、许骄阳、罗骁、蒋涛一排坐着,连江添亦也难得跟他们同框了。
五个人规规矩矩的,像是被什么恐吓过一样。
“余哥,有人找。”许骄阳小声支支吾吾道,指了指门外。
余殊猜了个大概,问:“林放上来过了?”
“嗯,他嫌屋里空气不好,又出去了。”
许骄阳痛苦地回忆起刚刚林放审视完屋子后摔门而去的背影。
老板本就比他高半个头,眼神冰冷,周围低气压的很,他都快吓得窒息了。
“你不是!去堂弟家里住吗!”队友质问道。
“他顺路,好心捎我一程,就是这样。我走啦!”
余殊没再磨蹭,一手拖着一只箱子往门外走。
队友只一一打了声招呼,就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
宿舍对他们来说不过一个靠脚的地方,没人觉得这会是他们在云绕市停歇的终点。
晚秋的风猝不及防,刮得余殊脸疼。
林放站在车外,不知凝望着远处在想什么。
他明天也要进组,今天估计连着开了许多会,俊朗的面庞也难掩疲惫。
他打开后备箱,帮余殊搭了把手。
“没跟朋友说,搬去我那儿?”
“没,不给你添麻烦。”
林放闻言略微一点头,没再接话。
放好东西,林放替他拉开副驾车门时,余殊突然想起见到林放的第一天。
距那日过去不过半个月,他就和对方从陌生人的关系进展到共处一室,林放对他的态度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