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前一章重修过啦,接不上的宝贝再康一遍吧![跪下]

呜呜呜我来晚了手速好慢!晚安啦

余殊看着封面上红底黄漆的“结婚证”三?个字,脑袋嗡了一下。

他刚刚做了些什么?

填信息、按指纹、拍照片而已,怎么就稀里糊涂和林放……结婚了?

温伯前日打来电话说婚期定在了月底,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他还没开始准备就!!!

余殊“呼啦”一下站起身。

他微微侧过身子看了眼林放,突然读懂了他方才眼神里的满意与从容。

因?为长辈催婚,就在婚期前哄骗婚约对象领结婚证,在他眼里不需要报备一下吗?

余殊眼里的光冷了下去。

林放猜到余殊会不高?兴。

相比事后的安抚与冷战,他更害怕提出领证这?一想法时,余殊的拒绝。

他早就想好了应对策略,称心的礼物和晚餐,奇妙有?趣的江畔夜游,可以暂时安抚住余殊的不悦。

却没想到他没闹,一瞬间反应过激的起身后就稳定了下了情绪。

余殊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走吧。”

雪后的天空碧蓝如洗,寒风混杂着温热的阳光,吹在脸上还挺舒服。

结婚登记处外种着几棵四季如春的松柏,用花坛围着,一片绿意。不少情侣在花坛边上坐着,对视中尽是甜蜜。

余殊感受不到新婚的喜悦,拿着结婚证跑去花坛那边坐下,一副不想搭理林放的样子。

他背影高挑纤瘦,即使望不见正脸在人群中也显得瞩目优越。

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大衣像是余殊的报复对象,他坐下时丝毫没有?整理,压出了好多道褶子,衣摆拖到了泥里。

好烦。

如今的余殊和上一世都有个通病,他很怕与人深交。生在宫廷,知人知面不知心惯了,余殊交友多是点到为止。

尽管身边总是有很多人围着,如今朋友圈也一片繁荣,他却不是主动走心的那个。

和林放相识不久,无关契约,却让他有?深交、信任的念头,以至于萌生出近似心动的感情。

只是将要破土而出的而出的嫩芽还没挣脱坚冰的束缚,就被寒冷的冬日冻伤了。

他不太喜欢感情里这?种不对等的状态。

任何决议,都该有?被拿出来商讨的必要。

吹了会儿风,余殊白净的脸上就开始泛红。

他扭头看了眼,才发现林放正手足无措地站在他身旁。

他今天穿得很招摇,与余殊同款的白衬衫外是一件银灰色西装外套,每一寸都由细碎的星光点缀着,矜贵又迷人。

每根头发丝都像是精心打理过一样,习惯往发际线后的梳的头发今日垂了几缕在额前做刘海修饰,将原本眉眼的锋利深邃遮掩了几分。

有?些人生来就是瞩目的,更何况他愿意打点自己时。相比平日去剧组或工作,林放今日的穿着更像是出席某场晚宴。

领结婚证是个重要的日子,即使林放没告知他,自己却没落下仪式感,还特地买了合适这?种场合的衣服送给他。

此刻,这?人却将美丽矜贵的标签撕下,木木地站在他身后,任凭寒风在脸上刮着,无视着人群非议的眼神。

余殊心软了一半,面上冷着脸扭过头去。

林放观察着余殊的表情变化,知道他已经消化好了,心里却一疼。

他早该想到会是这样的。

从幼时起,余殊就是这样的脾性,受了委屈也憋在心里不肯言,自己暗暗难过。

前世林放身边有块玉珏常常佩戴,余殊一直疑是他旧情人送的,除了两人诀别前的那次质问,这?傻子从没提起过半句,直到误会扩大到无法化解的地步。

林放心道,是他不对。

他该和余殊道歉。

林放走近了些。

刚准备坐下,余殊就转过来阻止他道:“别坐。”

林放微愣,还没来得及反应,余殊就补充道:“脏的。”

他穿着林放的外套,身形偏瘦衣服明显大了一号,更衬得他脸颊小小的,脸上浮起的红晕不止是寒风捣的乱。

林放没听他的,依旧坐在他身边。

右腿膝盖有?意无意地和余殊碰在一块儿。

见余殊没躲,林放开玩笑道:“反正你身上那件都弄脏了,一套两套都是一样洗。”

憋了许久的火被这?一句话激了出来,像是在提醒自己正穿着他的衣服。余殊恼了,准备去解纽扣要将外套脱下来,“不要了,还给你。”

林放似乎先一步预料到了他的动作,他手抬到胸前时就被林放握住了。

“你放开。”

余殊身体向后缩,凶巴巴瞪了林放一眼,试图从他手里挣脱开来。

他曲着胳膊在胸前,手腕被紧紧握着不放,来回折腾了几下也没能将手抽出来。

余殊低着头,不想去看林放那张与故人极其相似的脸孔,不想在他脸上瞥见一丝云淡风轻镇定自若的表情。

好像从来都是他在被动地接受着林放的挑逗、撩拨与强势。

约他在高雅闲适的环境用餐,却冷冷地与他商讨按时离婚;

替他安排助理、照料生活、教?他入戏,却时不时故意疏远阴晴不定;

陪他散步、牵手相拥,也只是诱惑他答应父辈请求给的一颗毒蜜枣。

积累的怨气一股股汇聚起来,胀成了一个鼓鼓囊囊的气球。

余殊猛地前倾身子凑近林放,张嘴咬在了林放握住他不放的手上。

他好像有些没轻重,牙齿刚碰到林放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身子僵了一瞬。

可他始终没拿开,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没再动过,像是主动将手臂伸过来给他发泄。

良久,等余殊松开嘴,林放手腕处已是一圈深红的牙印,边上一处将将要渗出血来。

余殊一下子慌了神。

林放却道:“气消了?”

他始终保持着握紧余殊的姿势没有?动,声音轻柔地像从耳边刮过的暖风。

两个人距离很近,林放一双笑眼里倒映出两个他来。

冰凉的掌心包裹着他的,像是在给自己降火。

濒临极限的气球没碰到硬刺,而是被松开一道口子,将所?有?闷气都泄了出来。

“对不起。”

余殊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没能遮掩住他眼里的澄澈。

他表情淡淡的,看起来有些难过,像犯了错不知所措的孩子。

林放缓缓松开他的手腕,改为握住手安抚他。

他只怕余殊始终憋着暗自生气,好在激他一下,将火气激了出来。

“是我不对,我道歉。”林放道。

余殊一抬眼,撞进了林放一汪深海似的眼眸中。

每当注视他的时候,就好像在眺望他一生都无法走去的海域。

余殊诚恳地望着他,“没有的事,我本来就答应了让你看着办的,不该出尔反尔,还咬你……”

看着林放手边的牙印,余殊有?点羞愧难当。

“一点都不疼。”林放声音里带着上扬的尾音。

“真的?”

余殊不信他,抓着林放的手搓了搓,绕着那圈牙印抚摸过旁边的皮肤。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出这种幼稚可笑的事情,要是他有?让林放快快恢复的能力就好了。

“嗯,真的没事。”

看余殊一脸天真固执的表情,林放抬手抚了抚余殊的眉毛。

他的小傻子。

余殊不习惯如此亲密的动作,身体颤了一下,却没躲。

林放似乎打算放过他,描摹过他眼周的皮肤后,抬手在他鼻子上点了点。

余殊皱起眉,不解地望着他。

林放温声道:“以后有不开心,或者受委屈的时候,不要自己憋着,都告诉我。”

余殊微愣:“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们之前签过协议的,你忘了吗?现在我们领……”林放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我们已经领证了,身份不一样了,协议正式生效,我会护着你。你也不用对我这?么客气,我的所?有?物,你都有使用权。”

余殊将信将疑,“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一条。”

林放一本正经道:“现在补上了。”